作者:北沐
阿尔托莉雅知道北沐的行动非常快,绝对会以雷霆之势击败Lancer的御主。
所以她也要付出百分之一百五的实力来应对Lancer,不能让辜负北沐的期待。
但她不知,所谓的战斗,所有的一切在一刚开始就成为了定局。
即便和迪尔姆德打到白天,但最终的胜利者只会有一个那就是——阿尔托莉雅。
当两位骑士此刻却相当享受,这来之不易的公平对决,没有了各自御主的骚扰,他们只需要一心一意的关注对方就可以了。
剑兵与骑兵的战斗越来越激烈,由混凝土浇灌而成的公路被连根拔起,裸露出泛着冰光的冻土层。
枪与剑的碰撞在这寂静的夜里是那么的喧闹,形成了一种美妙的节奏。
刀光剑影,一道道金色的剑气冲天而起,带着一阵凌厉的风声划破了黑暗。
"砰!砰!砰!"
一阵阵爆炸在空中响起,无数的烟雾腾空而起,在半空中交织成一张密网,将四面八方的景象全部遮蔽。
血液染长空,不知是骑士王,还是枪兵的血液。
这都不重要了,双方的战斗已经进行到了尾声。
因为知根知底,互相防范。
尤其是阿尔托莉雅展现了那样的实力,让迪尔姆德更是不敢分心。
越是在这样的情况下,越是能够分出最终胜负。
阿尔托莉雅身体上的盔甲虽然没有破损,但在迪尔姆德的长枪攻击下仍然直接攻击到了肉身。
但她不敢将盔甲卸下。
迪尔姆德也在防备着阿尔托莉雅的大招。
然而双方如此高强度的战斗,却疏忽了一个至关重要的问题——魔力供给。
迪尔姆德本来是不担心这方面的问题的,因为他的魔力供给源泉一共有两个,一个是肯尼斯,另一个是肯尼斯的未婚妻。
而阿尔托莉雅的魔力供给只有北沐,这样看来阿尔托莉雅有先天的劣势。
但北沐的魔力似乎无穷无尽,就在迪尔姆德的魔力供给出现问题的时候,阿尔托莉雅抓住了这一线机会。
“破绽!”
“……——!”
迪尔姆德看着天边微微泛白的朝阳,心脏猛地一抽,一大股热血喷洒而出。
输了。
这一次堂堂正正的为君主而死。
迪尔姆德半跪在地,用长枪勉强支撑着残破的身躯。
“咳咳,我愧对君主。没有把胜利的荣光带给你,是我的失职,只可惜我不能再陪君主走下去了。”
视线逐渐模糊,迪尔姆德在生命的最后看向了那座高楼,随后化作了金色粒子消散在空中。
阿尔托莉雅静静的看着迪尔姆德消失,肃然起立。
这是对一位真正的骑士的礼仪
,这是一位值得尊敬的骑士。
直到迪尔姆德的气息完全消失,阿尔托莉雅身上那股严肃的感觉才消失。
“结束了……吗?”
爱丽丝菲尔小跑过来,看着已经换成便装的阿尔托莉雅,小声询问。
“嗯,战斗结束,一切都结束了。”
“那就好,亲爱的那边也已经结束了。”
爱丽丝菲尔如释重负。
在刚才战斗完后,她就被允许离开那个狭小的圈子里。
听到外界激烈的打斗声音,被吸引过来观看,目睹了一场华丽的战斗。
高楼上,在两女看不到的地方,北沐对着身后的两人说道:
“契约已经签订,你们可以离开了。”
在战斗结束之后,北沐为了不避免多余的祸端发生,让两人强制签订了魔术契约,遵循最古老的契约。
这样一来就不怕对方反悔了。
实际上就算反悔,对北沐来说也就稍微棘手一点点,想要杀死两人易如反掌。
【现在还有还剩下的从者不多了啊,也不知道assassin是否真的死亡。】
【两名从者退场,也就Lancer的退场方式光明长大一些。】
【加油,这场战斗的胜利必将属于阿尔托莉雅!】
【华丽的骑士战斗,这才是骑士们所向往的。】
从胸口高度望向自己的黑色双眸,就像一对宝石。
是的——事实就是如此,远坂时臣再次切身感觉到。
这名少女,是远坂家五代以来得到的至宝,等同于奇迹的稀有辉石。
远坂凛。
她虽然年幼,从容貌上看却已经注定将来是个美人。
比起她母亲的容貌,她更有时臣母亲年轻时的影子。
时间是傍晚,夜幕尚未降临。
来到妻子老家,禅城门前的时臣并不打算踏入门内。
现在的时臣是寻求着圣杯的御主中的一人,早已置身修罗之地。
为了保护妻女,他将她们托付在了禅城,这片领地是不允许血腥侵犯的。
凛带着紧张的表情注视着将自己叫到门外却一言不发的父亲。
父亲并不只是来见自己一面,而是带着很重要的事前来的。少女直觉上这样理解。
他本是下定了决心知道战斗结束都不见女儿的。让他产生动摇的,是昨晚璃正神父的突然死亡。
老神父是父亲的好友,看着时臣长大。
双方密约之下有他在背后支撑着时臣。
对时臣而言,这是令他拥有必胜信心的最大因素。
当然,时臣不是那种失去后盾就不知所措的人。但一直确信至今的胜利之路上,却出现了名为“万一”的乌云,这也是不争的事实。
就像那个老练而倔强的神父突然倒下一般——自己的信心也顿时削弱了一半。
直到昨天为止,圣杯战争的战况对时臣来说,胜利几乎等同于囊中之物。
但由于可靠同伴的死亡,事到如今,他也做好了准备,以一名斗争者的身份投身于硝烟弥漫的战场上。
如果……这是他与凛最后一次交谈的话?
面对面前年幼的少女,自己又该说些什么呢。
“……”
凛咽了口唾沫,注视着自己的父亲,等待他对自己开口。
时臣知道,女儿对身为父亲的自己抱有敬意和憧憬。
他知道今天对女儿说的话,将来必定会决定凛今后的道路。
不——未来没有疑惑,早已被决定了。
凛除了接任远坂家第六代族长之外别无选择。
或许正是这个想法,才会使时臣对女儿抱有小小的愧疚。
他蹲下身子,将手放在凛的头上——这时,凛忽然惊讶地瞪大了眼睛。
看到女儿的这种反应,时臣才想起来,过去自己从来没有这样抚摸过女儿的头。
凛会吃惊也是正常的,时臣也是第一次发现,自己居然不知道究竟应该怎样对女儿表示温柔。
“凛……成人之前帮协会做事,以后的路就交给你自己判断了。如果是你的话,独自一人也没问题的。”
他原先有些犹豫,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但这话一开口,他便开始滔滔不绝起来。
他曾想过许多个“比如”,需要传达的事情很多。
如何处理家中的那些宝物,也就是宝石,还有传承自大师父之事,地下工房的惯例——等等等等,时臣抓住重点,对认真倾听的凛逐一到来。
虽然还没有刻印,但事实上,凛已经等于被指名为下代远坂家的族长了。
说些题外话。
远坂时臣绝对不是天才。
和历代远坂成员相比,他的资质只能算是平庸。
之所以现在的时臣能够成为熟练并且受人尊敬的魔术师,很大程度上,是因为他一直忠实地遵守家训。
所以他才能总是从容而优雅——
想要得
到“十”的成果,就必须付出“二十”的修炼。
优雅而从容不迫地通过何种残酷的训练,这便成了时臣的信条。
如果硬要说出他有什么地方强于他人,那么或许就只有彻底的自律和克己的意志这两项了。
同时身为自己师父和上代族长的父亲,应该早就已经充分预见了儿子以魔道为志向将要走上多么艰难的路程。
所以,在上代将魔术刻印转交给时臣的时候,他再次询问儿子——“是否要继承家业?”
这种问题非常仪式化,而且也只是场面话而已。时臣身为嫡子,从小接受的就是如何成为领袖的教育。自幼被培养出的这份骄傲,使他没有了其他的人生梦想。
即使如此——还是要采取“提问”这一方式,也就是时臣还拥有并不完整的“选择的余地”。
现在想来,这对于时臣而言,是身为上代族长的父亲给他的最大的礼物。
远坂时臣通过自身意识决定要步入魔道,决心不受命运的摆布。
正是这份觉悟,给了时臣钢铁般的意志。
自那之后支撑着他走过严酷修炼的日子,正是这种“这是自己选择的生活方式”的高傲的自负。
如果自己能够同样将从父亲处得来的宝物交给女儿的话——时臣难过地想。
但,这已经无法实现了。
对于凛以及樱来说,他们从一开始就没有选择的余地。
她们一个是全元素,五重复合属性,另一个是架空元素,虚数属性。
这姐妹二人都拥有等同于奇迹的稀有资质。
这已经超出了所谓天赋才能的范围,几乎等同于咒语。
魔性会同样招来魔性。
远离条理之外的突出之人必然会“招引”来同样异常的经历。
这不是其本人意志所能控制的。
应对这种命运的方法只有一个——自己有意识地走出条理。
时臣的女儿们除了自己去理解魔道并进行修炼之外,没有别的办法处理蕴藏在她们血液中的魔性。
而远坂家的加护只能给予其中一人,这一事实不知煎熬了时臣多长时间。
没有成为继承者的一人会因为自身的血而陷入各种各样的怪异事件中,并且会引火上身。
如果魔术协会发现了这种“普通人”,那帮家伙一定会高兴地以保护之名将她泡在福尔马林中作为标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