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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小智再度睁开双眼,从窗户上看着自己年幼时的倒影时,从窗户俯瞰着下面的大陆时,他才恍然意识道——
“是...神奥地区?”
飞机航行时所划过的尾迹云,连接的是少年过往的遗憾还有重来一次的未知的未来。
722 试炼、过往、雷文市
“这里是.......”
白辰口中发出了呢喃的声音,眼神也渐渐由模糊变得清晰了起来。
他睁开双眼,引入眼帘的是......
“熟悉的天花板?啧...总觉得有点怪。”
似乎按照常理来说这个时候他应该要说陌生的天花板才对,但是白辰一时间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想着说什么陌生的天花板,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从哪里听见的这个词。
他的脑袋晕乎乎的,就好像是做了一场大梦一样。
“咚咚~咚咚~~”
“谁啊?”
听见房门处传来了一阵缓慢的敲门声,白辰用手揉了揉还有些发痛发涨的眼球,这么喊道。
“嘿!你个小兔崽子,还能有谁啊?昨天你惹你妈生气了,今天来敲门的人不就只有我了吗?如果换做你妈来敲门的话你哪里还能睡得这么安稳?”
白辰:“???”
老爸?
他的脑海中闪过了一个问号,但是他下一秒又开始不明白了自己为什么会这么想,只是父母来敲门而已应该不是什么值得怀疑的事吧?
而且老爸?这个称呼又是怎么回事?自己不是一直都叫他爸爸的吗?虽然老爸这个称呼听起来也不错,很顺口。
“呼~哈~~来了来了~”
白辰打着哈欠,走到了门口的位置想要伸手开门,可是当他的手都已经摸到门后,他却一直没有摸索到门把手在哪里,这弄得他一时间清醒了过来,这才发现门把手的位置需要自己微微踮脚才能够到。
“唉。”
他很麻烦地叹了声气,就在门外的白戌都快要等得不耐烦的时候他才终于把门打了开来。
“怎么回事啊?动作这么慢?难道是还没有睡醒吗?”
“好像是......”
即使刚才清醒了一瞬,但白辰还是感觉自己的意识有点模糊,就像是忘记了什么很重要的东西一样,但随后他还是强行让自己振作了起来,免得让白戌再询问下去。
“唉。”这下轮到白戌叹气了,他无奈地摇了摇头,本来还想着把他叫下去吃饭的,可是在看到白辰现在的这幅模样后,他又有些不忍地将他给拉了回去,并且把门重新关上。
白辰:“???”
不是,我好不容易才垫脚开的门,你现在又给它关上了是什么意思?找茬呢?
白辰的嘴角抽动了两下,但随后他还是深呼吸着,以免自己的想法暴露了出来,因为在他的潜意识中最好还是不要得罪父母的好。
“我知道,我也明白你的想法,但是吧...有些事情其实真的不像是你看到的那样。”
白辰:“???”
我看到的?我看到了什么?怎么在这里当谜语人啊?
白辰完全无法理解自己的父亲到底在说些什么,都是一些听不懂的话,而白戌在看见白辰露出的这幅呆滞的表情时,还以为他在闹别扭,于是只能这么安慰道:“你妈妈不愿意让你成为神奇宝贝训练家,其实也是因为担心着你,她...不对,应该说是我,我过去遇见了一些麻烦的事情,从而导致他对神奇宝贝训练家这个职业的理解发生了一些偏执,不过我会尽可能帮你调解的,放心好了!”
白戌拍了拍他的背,大有一副把一切都交给我的意思,随后便起身离开了。
出门之前他当然也没有忘记自己上楼是为了什么。
“对了,记得下来吃早餐,虽然你你们还在怄气,但是她好歹也给你做了饭,你也好歹吃一点吧,好吗?”
说完,他便关上了房门,打算给白辰留一点独自思考的时间,而白辰的回忆也因为他的这番话而被唤醒了。
.......
“我无论你的梦想是什么,想要成为怎样的人,这些我都不管,只要不触及道德和法律的底线我都会支持你,但只有神奇宝贝训练家,只有这个不行!只要你不成为神奇宝贝训练家一切都好说,但如果你依然要坚持自己的想法,那我只能说我从今以后不会再给你提供任何东西,你自己考虑清楚再来和我说话吧!”
昨天,在白辰和自己的母亲城间未来坦明了自己的梦想后,原以为可以得到称赞的白辰迎来的却是一顿痛骂和冷嘲热讽。
他当时也不明白为什么神奇宝贝训练家这个词会让自己那一向温柔的母亲露出那么凶恶的眼神来,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父亲没有出来打圆场,只是尴尬地站在一边,好像没有看到这幅场景一样。
而他也没有多想,他对于神奇宝贝的喜爱,对于成为神奇宝贝训练家的这个梦想是热衷的,绝对不是什么心血来潮,于是他也很少见地反驳了城间未来,然后跟她毫无意外地吵了起来。
吵架的结果可想而知,他被罚关在了房间反思一天,而在这期间他们之间也没有任何的交流,白辰在生着气,而她也一样在生着气。
唯一的局外人,被雷文市附近的居民们称作是老好人的白戌从头到尾连一句话都没有说过,无论是对于白辰的反驳还是对于城间未来的痛骂都视若罔闻,他只是抬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尴尬的表情上浮现出的还有一抹对于白辰的愧怍,对于城间未来的愧怍。
至于他的那种愧怍到底是什么,白辰也不了解也不打算问,毕竟在年幼的他看来这件事和白戌没有一点关系,这仅仅只是他以及城间未来的“战斗”而已。
他想要用怄气的形式来表明自己的决心,迫使城间未来回心转意。
城间未来则是以冷落、批评、抵制的方式来回应着白辰的行为。
前一天本来还和和气气地坐在一起吃饭的母子两,仅仅只是相隔了一天就好像变成了许久的仇人一样。
.......
回忆起这些,本来还有点空荡荡的大脑现在也已经被各种各样的细节给填满了,但奇怪的是现在本应该生气的白辰却没有什么特备的感觉,只是有一点点失落的意思,他自己也形容不上来。
.......
723 改变的过去?
几分钟之后,一楼的厨房中。
白戌和城间未来正坐在餐桌的两侧,白辰下楼的刹那好像看见了白戌正在和城间未来说着些什么,但是他的态度很明显并不坚定,只是被城间未来瞪了一眼他便悻悻地赔笑了起来,整个画面看起来竟有一种莫名的辛酸。
“啊!来了啊?我还以为你要在房间里多呆一会儿的。”
在看见了白辰的身影后,白戌又很快将话题转移到了白辰的身上,或许他这么做只是为了不让城间未来将压力过多地集中在自己的身上吧?至少在白辰看来是这样的。
“别站在那里啊!快点来,先吃早饭再说!”
在看见白辰和城间未来对视了一眼后,生怕两人再起争端的白戌连忙尴尬地笑着,把白辰拉到了自己的座位旁边,而白辰好像隐约记得自己平时吃饭的位置应该是在城间未来那一侧的。
不过算了。
这么无所谓地想着,白辰便也听了白戌的话,坐在了他的旁边,随后正当他打算开始吃早餐的时候,一直沉默着的城间未来却忽然发问道:“一天了,想明白了吗?”
她的语气很冷淡,就好像是对待仇人一样,白辰抬起头来与她对视着,但此刻的他怎么都觉得她那冷淡的眼神中藏着一丝的疲倦和哀求。
不对,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呢?
白辰下意识地皱起了眉头来,好像也不明白自己此时的想法到底是从何而来,自己应该是要与她继续斗争到底的才对,按理来说现在的他最应该做的事就是大声怒吼着自己想要成为神奇宝贝训练家才对。
但......
一旦白辰想要这么做的时候,他的脑海中就总会闪过无数的画面,每一个画面上显示的内容都是自己过往生活状态的破碎。
家庭变成了煎熬的地狱,居民们变成了各式各样的恶魔,而与他一向交好的那些玩伴们也在嘲弄着,痛骂着他。
这就是未来吗?
他有些呆滞地想道,不过他的眼神中并没有畏惧,只是有些惋惜而已。
而另一边,白辰的沉默似乎是城间未来还有白戌所想不到的,他们都很了解自己的孩子,按理来说在被这么问到后他应该会发出更加坚决的反驳才对,他从更早的时候开始就一直都是不服输的,无论是在家里面对他们还是在外面面对同年龄的小孩。
白辰现在的表现出乎了他们的意料,他看起来仿佛已经不像是一名小孩,而是经历了大风大浪的成年人,但是这种变化到底是好是坏?他们下一刻就已经有了初步的判定。
“还在考虑。”
“......”
没有意料之中的反驳,而是一种趋于在权衡了利弊后作出的最为理智的判断。
他们对视着,没有说话,但是彼此的表情上都露出了一抹的难以置信和惊喜。
虽然不知道白辰的性格为什么会改变地这么快,仅仅是一天的时间,但是城间未来认为是自己纯粹的愤怒才引得了他的思考与谅解,而白戌还以为是他方才的安慰让白辰有了更多思考的时间,让他得出了这样的结论来。
“既然这样,关于你的禁闭就先告一段落,你想出去的话随便,但是我还要重申一下,我对你想要成为神奇宝贝训练家的看法始终会保持否定的态度,只有这一点是不会改变的。”
“我,知道。”
白辰不知道这个时候应该回答什么,但总之只要先这么应付一下就好了吧?
应付一下应该算是现在最好的选择了吧?毕竟白辰现在觉得自己似乎并不想要和家里人闹翻,但是他同样也不想要舍弃自己的梦想。
先把眼前的问题给拖过去,之后的事就之后再说吧。
白辰如是想到。
......
难得经历了一场还算和平的早餐时间,如释重负的白戌本来想带着白辰一起去外面逛一逛的,顺便给他再买点他想要的东西,来进一步安稳他的情绪。
对于自己父亲的提议,白辰只是摇着头表示不愿意,他想要自己去外面走一走,白戌见状还以为白辰只是依然没有想清楚,需要一点自己的时间才行。
想到这,白戌也有点痛苦地蹲下身来,在城间未来看不见的地方拍了拍白辰的肩膀说道:“我明白,这对你而言是一个艰难的抉择,但如果可以的话...还是希望你可以更多地照顾一下你妈的想法...这对你而言很不公平,这我明白...但是唯有在这个问题上她是不可能被说服的,就算不成为神奇宝贝训练家,你也可以有自己的神奇宝贝,也可以在雷文市的竞技场里进行神奇宝贝对战,但如果你坚持要成为神奇宝贝训练家的话,或许就什么也没有了,你明白吗?”
白辰:“......”
照顾她的想法吗?
现在的他连七岁都没有,当然也不明白为什么自己要舍弃梦想来照顾别人的想法,因为那个别人是自己的妈妈吗?是那位在自己表明理想之前一直都很和善,很温柔的妈妈吗?
他不理解,但是.......
“我会尽可能去考虑。”
“嗯,那就好!去玩吧!对了,这些钱你也拿上,如果有什么想买的东西就买下来吧。”
白戌见自己的儿子似乎真的有了要主动退一步的想法,他很高兴地从自己的口袋中取出了一些对小孩子来说算是巨款的钱财,交给了白辰。
只是单纯地高兴?还是想要用这种方式来掩盖自己在这件事上的无力?
他依然不知道,但是他也依然不愿意再去做更深度的思考,只是满脸平淡地接过了白戌的“补偿”,然后什么都没说就直接离开了。
望着白辰远去的小小的背影,白戌一时间也五味杂陈。他明白无论是自己还是未来,他们都亏欠了自己的孩子,只是......
“对不起...都怪我啊,如果当初的我可以更强一点,或许就不用牺牲你的童年,或是你的梦想了啊...真的很对不起.......”
他一脸悲伤地对着白辰离去的方向道着歉,只是他的道歉注定不会,也不可能让白辰看见或是知道。
.......
724 未知的与已知的
走在路上,白辰有些漫无目的,虽然姑且是从家里出来了,但是他要去哪里?又要去做什么?他一概不知,只是随波逐流走到哪里算哪里罢了。
“公园啊......”
顺着自己的内心想法,白辰第一站来到的是雷文市居民区内的公园地带。
这里是他平常最常来的地方,毕竟雷文市里和他同龄的小孩差不多每天都会来这里一起玩,互相扮演主角反派演演戏,又或是吹吹牛畅想一下未来。
而现在还在公园里的依旧是白辰所熟悉的那些朋友们,他们大概分布在滑梯和秋千上,一脸百无聊赖但是又充满了忧愁的样子,明明他们都还不到8岁,却给人一种提前步入老年了的感觉。
“嗯?”就在白辰注视着他们的时候,公园中的小孩们也有人注意到了他,在看见白辰后只听他大喊道:“快看!白辰来了!”
随着一人的大喊,公园中其余的小孩也纷纷看向了白辰,随后在白辰一脸迷茫的注视下,他们不约而同地跑了上来将他团团围住。
“喂!你没事吧?听说昨天你和你妈吵架了?”
“似乎还被关了一天禁闭?今天就可以出来了吗?”
“不过看样子应该是没什么事才对...如果闹得厉害的话应该就出不来了吧?话说你胆子也真的很大呢,竟然敢跟大人闹脾气,我妈说你们昨天吵得可凶了。”
“之后呢?有让你写反省信这样的东西吗?”
“......”
面对周围同伴们的关心,白辰一时间竟想不出什么好的回答来,只能姑且这么说道:“我没事...她也没让我写反省信,其实我们吵架的事情到现在也还没有谈妥...虽然我被放出来了,但是我也被警告了。”
“也就是说还没有和好吗......”
听白辰这么说,周围的同伴们一个个都露出了低落的表情来。
他们自从听说了白辰跟他的妈妈吵架以后,就一直担心着白辰的情况,毕竟他从某方面也算是他们中间领袖一样的存在,平常他们遇到什么麻烦很多也都是白辰帮忙解决的,虽然白辰自己一直都觉得这是理所当然的事情,朋友之间互相帮助而已,可是他们却早就已经在不知不觉当中将白辰放在了一个很高的位置上。
“嗯...现在没有和好,以后也不知道,但应该表面上会和好吧?”
“表面上?”
以前他们就觉得白辰说的一些话很难懂了,而仅仅是一天不见,他们就觉得白辰的思想好像又上升了一个高度。
白辰看得出来他们究竟在想些什么,但是他并没有解释他这句话的含义,毕竟按照一开始的想法的话,他应该会和家里闹到底的才对,现在做出的让步好像只是冥冥之中的结果一样,即使已经做了这么一件事,但白辰就是不理解自己为什么会这么做。
他自己都无法理解,又要怎么向他们解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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