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不爱吃咸菜
564. 能..也不能
虚无中包夹着混沌，混沌中掺杂着虚无，任何的生灵，都无法在其中诞生，一切有形或无形的大道法则，都无法在其中酝酿而出，更不要说因其而演化的万物生灵。
这里充斥着绝望的寂静，以及湮灭一切的毁灭气息！
两种看似截然相反的现象，却能在这片一切都不存在的地带，几乎完美的互相交织，同时存在。
这里，便是域外深空。
......
“大家看到了，这里可不比宇宙之内，一定打起十二分精神，不要以为自己是仙人，觉得不会有事！”
“这里危险重重，稍有差池，便会灰飞烟灭！”
甲板之上，长离仙王站在船头高处，她的话语清晰无比，在众人耳畔炸响。
“我要告诉你们，以往在域外深空中，不止有仙人失踪，甚至是仙君，都不乏案例，甚至仙王，都有可能有去无回！”
“在这种环境下，一旦失去方向路径，便再也不可能回到宇宙中，也就意味着...”
说着，长离仙王话音顿了顿，扫视群仙，沉声喝道：“死！”
死字一出口，原本还嬉皮笑脸，嘻嘻哈哈的众人，顿时变得严肃起来。
长离仙王继续说道：
“所以，我必须强调，在进入域外深空的这段时间里，我需要你们的绝对服从，一旦违抗命令，生死自负！”
此言一出，顿时令众仙心中一凛。
“是！”
众仙恭敬点头。
“接下来，我给大家讲一下域外深空的情况...”
众仙皆是认真倾听。
萧明凰亦是仔细注意，虽然她掌握星辰大道，即便是离开了宇宙，也能够交流死星，得到补充，但她此前从未去过域外深空，所以一些常识必须了解清楚。
长离仙王的话音响起：“域外深空，深邃广袤而浩瀚无际，大道无法触及......”
因而，即便是仙人，也无法再通过交感大道法则，得到加持。
在域外深空活动，只能依靠自身的小世界之力。
这也就意味着，一旦肉身破碎，除非底蕴极其深厚，否则很有可能难以再凝聚身躯。
这等同于，将真灵和小世界暴露在外，任人宰割。
并且，在这样的环境下，只有真仙级的存在才敢踏足。
至于仙人之下，恐怕还未踏入域外之际，便会因为缺乏灵气和大道法则而寸步难行。
只不过。
真相也仅仅只是踏足罢了。
一般的真仙，能够深入域外深空数里。
这个距离，指的是自宇宙大道所能覆盖的极限边界，一直到出离大道范围之外的极限距离。
但这也并不意味着，在这个距离内，真仙就绝对安全。
毕竟，事无绝对。
如果突然突如其来爆发一场混沌与虚无的风暴，那么莫说是真仙，就连仙王都也只能勉强脱身。
对于仙君而言，至多深入域外深空百余里。
而对于仙王，距离的极限则难以把握。一般刚刚入境的仙王，能够深入域外深空千里左右，如罹风仙王这般六千劫的老牌仙王，则至少能够达到七八千里。至于长离仙王、墨尘仙王这般九千劫以上的太古仙王，更是能够达到万里之数！
这个距离看去很短。
毕竟，在宇宙之中，莫说是仙人，只怕是一般的王境、圣境，一息之间都能跨越数十里距离。
但这里可不是宇宙大道覆盖之内。
域外深空也不适应宇宙大道之内的一切法则。
“...现在域外深空中，有着此前开辟的几处小型据点...其实就是几颗荒芜的星辰，那里有着先前布置的阵法，我们到了之后，只需将其激活，便能暂时落脚，然后以几处据点为中心，向周围发展...”
“大家需要注意，任何人不可脱离队伍，单独行动，否则生死自负！”
长离仙王缓缓叙述，将各处据点的功用和作用，详尽的向大家讲解。
接下来，她又开始讲解引星术的原理。
“引星术的原理并不复杂，通过运转特定的道则，便能与死星内部封闭的枯竭本源共鸣，接着在封闭的本源外开辟出一个缺口，将仙道法则注入其中，帮助死星的本源恢复力量，而后再引导其转移至自身的小世界内。”
“之后的工作，便要等到回归宇宙内，将其释放出来，以宇宙大道和死星本源共鸣，便可重塑其天道秩序，使其恢复成为一方大世界。”
“总的来说，引星术并不算复杂，诸位仙人，应当很容易就学会！”
长离仙王说道：“诸位有什么不理解的地方，现在可以提出，我为大家解惑。”
这次，没有谁敢再敷衍。
有不少人提问，长离仙王一一解答。
而这些仙人们，则一一记住，牢牢谨记在脑海里面。
“好了，应该再有一刻钟，我们便要正式脱离宇宙了，大家各自准备吧。”
最后，长离仙王嘱咐一句，转身离去。
众位仙人纷纷散开，开始做准备工作。
...
“紫微道友，请留步！”
萧明凰正想离开，回到船舱和叶若水等五女做最后的准备，忽听得背后传来长离仙王的声音。
“长离道友有事吗？”
萧明凰转身问道。
“确实有一点小事，想要请教一下道友。”
长离仙王微笑道。
“长离道友是境界阅历皆远胜于我，恐怕没有什么是我知道而道友不知道的...不过若是真有我能帮到道友的，但说无妨，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萧明凰笑吟吟道。
“哈哈...道友真是妙语连珠啊...”
长离仙王笑着打了个哈哈，才正色起来，道：“听说道友所行之道名曰‘星辰大道’，不知此道对于域外之死星，是否也能起到一定影响？”
“这...”萧明凰闻言微微迟疑，沉吟片刻，缓声道：“能，也不能...”
“嗯？”长离仙王眼眸微微眯起，问道：“道友的话我没太明白，能和不能这两个截然相反的意思怎能够同时存在？”
“抱歉，是我没有解释清楚。”萧明凰摇摇头道：“但我必须强调，能和不能并非不能共存...”
话说到这，她顿了顿，继而道：“我的道，是为‘诸天逝往星辰大道’，其本意便是所在诸天，即宇宙之内，所在诸天之外，即域外深空，在这两个概念之内的一切星辰，无论其性质如何。”
“也就是说，不论是诸天内的生命星辰，又或是域外深空的死星，都可以与之交流。”
“当然，道友知道，诸天之内的生命星辰其实很少很少，因为都是以世界的形式存在，因而诸天之内的星辰大多都是荒芜星辰，不具备多少价值。”
萧明凰长篇大论的解释了一番。
长离仙王皱了皱眉道：“那到底是能还是不能？”
“能。”
“那道友刚才为什么要说‘能，也不能’？”
“习惯了...”
萧明凰尴尬的笑了笑。
长离仙王摇摇头，叹了口气道：“实际上，这次我来找道友，是想问问，如果遇到了一些规模极大的死星，道友能在多大程度上减少我们整支队伍的压力。”
“根据我的估算，依照我们现在的队伍分配，我、墨尘正常情况下一年可以接引一颗中型世界，罹风、未明、吟苍大概需要两到三年时间...”
说着，她看向萧明凰，问道：“如果道友的星辰大道，可以帮助我们分担压力，加快接引死星的速度，那么我们便能在拓荒运动中强占先机，去争夺其他天界的拓荒区域！”
“这样一来，此消彼长，我们长生天便无忧矣！”
长离仙王说完，神态诚恳。
而听到长离仙王的话，萧明凰也愣了一下，似乎有些吃惊。
但她很快就明白过来。
拓荒运动的根本目的。
其实不在于接引了多少颗死星。
而在于她们接引的死星数量，要比其他天界多。
即便，她们只接引到了一颗，只要其他天界一颗都没有，那么便算是成功了。
毕竟，拓荒运动是为了缓解绝仙之劫，诸天界都在硬撑，谁先撑不下去，谁便先崩溃了。
只要一方天界崩溃，覆巢之下无完卵，注定是不可计数的仙人陨灭，那么绝仙之劫的危机，当即便可解除。
“长离道友，你说的这个，我虽然有把握，但却不敢保证。”
萧明凰认真说道：“我没有尝试过，不敢下定论，但相信要不了多长时间，我便会给道友一个答案。”
“好，我期待道友的风采！”
长离仙王拱了拱手，随即转身离去。
望着长离仙王离去的背影，萧明凰目色沉沉，眼底浮现思索之色。
刚才。
她说谎了。
她之所以口若悬河，滔滔不绝，便是为了打断长离仙王的思路，让她顺着自己的节奏交谈。
事实上，她成功了。
萧明凰已经成功的让长离仙王以为，她的星辰大道不一定对死星有多大作用。
但事实上，她不但有把握接引死星，而且能够以极其快速，简单的方法，大批量的接引死星！
甚至于，她还能够将这种能力暂时分给她人！
并非她不相信长离仙王。
萧明凰当然知道，长离仙王、包括长生天尊，都对她极为重视，不然也不会一而再再而三的拉拢。
但同时，她也知道。
长生天尊无论再怎么信任她，始终也是天界的长生天尊，其根本立场是站在天庭那一边的，而她与天庭之间，注定无法和平共处...
萧明凰眼底浮现回忆之色，几年之前，她斩杀驳封仙王之后，回归紫微星域的路上，突遭变故。
......
几年前。
苍茫宇宙间。
群星璀璨，深邃寂静。
一道流光穿行在宇宙中，宛如彗星般划过太虚。
一片寂寥中。
唰！
一点血光骤然闪现，顷刻间便化作一条滔滔血海，铺天盖地，漫长无边，仿佛将无垠寰宇一分为二。
而在这血河冲刷的必经之路上。
流光戛然而止，化作一道人影，显露出身形。
正是萧明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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