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狼小姐的泰拉旅行日志 第92章

作者:Candlelight

  白狼飞起一脚踢开对方的武器,然后用手刀在这个人脖子上砍了一下,黑衣人立刻就软绵绵的昏倒在了地上,白狼很中意自己的这一手,觉得跟炎国武打片中的某些情节相似,她虽然不懂怎样控制力道刚好把人打晕,但在手套上附魔直接把人电麻也是有同样效果嘀。

  料理完这个小插曲后,她快步走出楼梯口,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迎面而来的狂风还是把她吹了个趔趄,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纷飞的枯叶如同恐怖故事中的吸血蝙蝠,直往她脸上扑。

  她以手撑地,转身爬起来,灰头土脸的钻回楼中。

  刚才那个冲进风暴的弓箭手肯定很不好受!她恶狠狠地想道。

  说起这个,不知为什么,她总有种奇怪的感觉,方才从楼上往下看的时候,她觉得弓箭手的背影似乎有点熟悉。

  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白狼清空这些乱七八糟的思绪,走到昏倒的黑手党跟前,扒下对方的黑色西装,用匕首裁了几刀,然后拿起来包住口鼻,当成了口罩使用。

  她再次迈步,艰难地闯入了沙暴之中,只需要穿过眼前的大道,再走一百米不到的距离就是自来水厂了。

  她弯着腰,拄着剑,艰难地、提心吊胆地一步步前进,感觉自己成为了暴风雨中的一株小草,随时都有被连根拔起的危险,她的心里胡乱地念叨着咬定、青山、不放松、任尔、东南西、北风。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反正她是感觉走了好久好久,但这条五十米宽不到的马路愣是没有走过去。沙暴中的能见度只有两米不到,她注意到正前方的路面上有一颗拳头般大的石头正在被狂风摇晃,似乎要向她这边撞过来。

  千万不要,千万不要,白狼心里不住地祈祷,她能维持着现在这种状态,已经很不可思议了,这东西可千万别来捣乱,她现在真的就是一碰就倒。

  石头在狂风中打着旋,绕着心惊胆战的白狼划了一个弧,正当白狼以为安全躲过的时候,这东西忽然向左边急速翻身,对着她的鞋子用力撞了一下。

  坏家伙。

  白狼立刻就失去了平衡,手忙脚乱地挣扎起来,形似溺水之人所做的无谓努力,但她这不叫溺水,说是溺风可能更恰当一些。

  这个疤眼还是别的谁谁也太厉害了,用这种源石技艺根本就不给人活路啊!

  幸运之神还是站在白狼一边的,她在机缘巧合中抱住了一杆路灯,立刻就藉此重整旗鼓,扎稳脚跟,并不要命地再度前进。

  她可不傻,能遇到路灯就说明已经到路边了,果不其然,短暂的前进后,她就看到了熟悉的绿化带,这说明她成功地穿过了大道。

  最难的部分结束了,尽管中心区的风暴可能会更大更夸张,但绝不会比这条路更艰难,因为复杂的地形中总有可以倚靠的障碍物,光秃秃的大路真的就只能靠自己了。

  她扶着树木、栏杆,借助矮墙的阻挡,顺利翻入了自来水厂。

第三卷 : 第五十九章 代号AR

  风沙遮蔽,昏天黑地的情况下,看不清水厂的全貌,但从旁边生锈的铁制管道与脱了皮的围墙可以判断,这应该是一处老旧设施。

  

  白狼在黑暗中摸到一个工作间,就轻轻推了下门,房门微丝不动,她怀疑是上了锁,上锁其实是件好事情,这意味着里边没人。她伸出一根手指,点在锁孔的位置,就像把手指插入豆腐中一般,锁孔被轻易融化,也不知是不是破坏了什么机关,门跟着就被推开了。

  林小姐的手套真好使,她心里暗暗赞道。

  进入房间后,白狼依旧没有放松警惕,她先拔出匕首利用火焰附魔使其变得通红,借助这点光源,简单环视了一遍房间。

  模糊的红色光芒中并没有别的人影,她终于松了口气,反手把门一关,坐在地上,把通红的匕首插在右手边照明,两只手迅速脱下鞋子,腾了把沙子,接着她又开始检查自己身上的装备。

  那把拉特兰狙击铳,也就是在今晚立下汗马功劳的狙击步枪已经彻底不能用了,细碎的石子把武器的缝隙塞得满当当的,要是被能天使那个收集爱好者看到,指不定心疼成什么样呢。

  但白狼可没有这种心理负担,站在她的实用主义立场,既然不能用了,那就直接扔掉,强行带在身上只会影响行动。相对而言,那把精致的手枪倒是没什么问题,还可以正常使用。

  这次白狼是真的失算了,屋子已经被人捷足先登,她追逐的那个目标就躲在屋顶隔层的杂物堆中,距离她只有十米不到的距离。

  AR进入水厂后,第一时间就进入了工作间,又通过细致观察发现了隔层这个完美的躲藏位置,没有人能想到这个地方会存在一个小小的隔层,她可以呆在这里,一直到外面的风沙平息。

  她先手破坏了工作间的所有照明装置,然后进入隔层躲了起来,听到有外人进来时,她维持着一动不动的状态,这使她完美避过了来者的检查。她从房间里的动静判断出,进来的人似乎在整理东西,她不知道来者是谁,正当她正犹豫着继续躲避还是探出头看一眼时,眼角的余光忽然就注意到了被扔到一边的狙击铳。

  她的双眼骤然睁大,她知道来的人是谁了——那个神秘的拉普兰德。

  这是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如此近的距离,暗中突袭的话,她可以确保对方没有一丝的反应时间,身为无胄盟的顶尖刺客,她有这样的自信。

  AR轻轻抬起弓,用很慢很慢的动作取出一支箭,她的双眼愈发冷静而淡漠,越是这种时刻,她就越是能沉得住气。

  灰色的箭矢搭上弓身,她缓缓地拉动流转着微弱白色光晕的弓弦,轻轻转头,在视线的边缘地带捕捉到了目标的身影。

  疤眼的手下们都把拉普兰德描述成妖魔鬼怪,AR也一直对目标有着一份好奇,这下她彻底看清了。

  她持弓时仿佛可以永远稳定的手臂颤抖了,微弱的红色光芒中,她看到目标正在检查一把拉特兰铳,这个人,她一路追杀的人,根本就不是所谓的拉普兰德,而是一个她本该无比熟悉的人。

  AR感觉心头被刺了一刀,她轻轻转过身子,收回弓箭,痛苦地捂住了脸颊。

  为什么会是白狼?对方不是去乌萨斯了吗?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她从头到尾,到底在做什么?

  她明白为什么对方应付狙击手很有经验的样子了,所有的这些技巧,都是她亲口说给她的,对方也如她所愿地牢牢记住,在最危险的时刻听从她的建议。

  为什么她之前完全没有猜到?

  哪怕是由于距离与黑暗的原因没有看清白狼的样子,从对方的远程攻击方式上也该猜到的,把那把狙击铳换成弓箭,不就和她一模一样了吗?

  换做任何一种情况,她都会毫不犹豫地去和对方见面。但现在,她害怕了,她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一切。她很清楚,如果马上在白狼面前表明真实身份,对方一定,一定会原谅她,理解她,这种可以预见的事情加倍助长了她的痛苦。她无法原谅自己,她真的,好几次,差点杀死白狼。

  无胄盟刺客为了任务保密性,会使用多种身份,她此次的行动代号为AR,对应箭矢Arrow,她的另一个惯用名叫做白金。

  白狼整理完物资,就离开这个边缘处的小房间,前往水厂中心,直觉告诉她,那个地方才是最重要的战场。

  等到房间里的人离开后,白金从隔层中跳下,移步向前,默默地拿起了白狼扔掉的狙击铳,目光无神地看着这把和她交战过的武器。

  她已经打算放弃这个任务了,哪怕见到真正的拉普兰德,她也没心情再出手,在组织里这么多年,白金第一次体会到心灰意冷的感觉。

  一个想法突然跃上心头:趁着风沙立刻离开,就当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这是一个诱人的想法,离开这里对她而言轻而易举,这样的话,她和白狼的关系似乎还可以维持到以前的那种程度。

  你是在欺骗自己,她想,眼前还有件更重要的事情,如果白狼遇到危险怎么办?在铸铁城的时候,对方的哪一次任务不是由她在暗中配合?这次的疤眼是个很厉害的角色,万一和白狼遇上……

  她知道现在的白狼已经今非昔比,早就不是那个迷迷糊糊的新手赏金猎人,但她依然不放心,必须亲自确认对方安全才行。

  这个想法一经出现,立刻就占据了白金的整个大脑,她扔下那把拉特兰铳,决定立刻前往水厂中心区。

  往日的回忆在此时蓦然闪过,她想起了自己和对方刚认识的时候。

  那时的她秘密怀揣着一个极为阴暗的想法——想看看这个冒失的白狼到底会如何死去,品尝死亡是独属于杀手的特别乐趣,她就是怀着这个目的一路跟着白狼行动的。她隐约记得,白狼后来还专门问过这一点,她含糊其辞的糊弄过去了。

  过往与现在重叠,内疚、痛苦、担忧中加入了新的元素,白金的脸上浮现出不知是苦涩还是嘲讽的复杂笑容,她推开门,沿着白狼的踪迹,走进了黑暗之中。

第三卷 : 第六十章 掀棋盘的人

  或许是四周的复杂建筑物过多,白狼觉得沙暴似乎比刚才要小了一点,她的行动限制也减轻不少。

  继续向前走,地上开始零零散散地出现黑手党的尸体,沙子把这些面目全非的尸体紧紧包裹,从外部特征上看,这些可能都是疤眼的手下,因为他们的左手并没有带标志性的白手套。

  怎么全是疤眼的手下?难道鼠王的人没来?这不应该啊。

  白狼半蹲在地上,抓了把沙子轻轻嗅了嗅,一股淡淡的血腥味涌入鼻腔,她把手掌倾斜,默默看着泛红的沙子从指尖滑落。

  现在她只能做出如下猜测:不久之前,这片区域应该经历过一场大战,白手套这种标志物消失是因为被鼠王的人收走;又或者说,根本没有所谓的大战,这些人是被沙子所杀,眼前的红沙就是证明。

  现在,风沙未停,战斗还没有结束,她拔出武器,在高度警惕中继续前行。

  ……

  与白狼位置形成对称的水厂最西侧,浑身是血的拉普兰德拿剑刃指着脚边的黑衣鲁珀,病态的兴奋爬上脸颊,语气狂热的喊道:“啊,我竟然记得你,在叙拉古,我记得,你们那个头领,眼睛被我砍了一剑的家伙在哪里,他可是,他可是差一点就杀了我啊,快,快告诉我。”

  缺了一只耳朵的黑衣鲁珀咬着牙,愤怒地瞪着眼前的独狼:“拉普兰德,你不要太得意,等首领杀了那只老鼠,自然会找你算账。”

  “这么说,你宁可死,也不打算告诉我了?”病态的笑容即刻消失,拉普兰德的面孔阴郁起来,她提起剑刃在黑衣人的身体上戳了戳,每一下戳刺都带出一股血花。

  “我死后,首,首领…”

  他的话来不及说完了,他的心脏突然就被刺穿了。

  “嘿嘿,既然这样,那只好我自己找了。”拉普兰德沾满鲜血的脸上突然露出渗人的笑容,她提着自己那两把造型奇异的双剑,步履蹒跚地离开原地。

  她的身后,除了那个被戳中心脏死去的鲁珀外,还有更多的七零八碎的尸体,这些都是疤眼的得力手下,每一个都是黑手党中的精英分子,专门被派出来拦截她,但除了一个逃走的瓦伊凡外,其余的人已经被她处理干净,同样的,在连续不断的战斗中,她早已经身负重伤,她身上的血不止是敌人的血。

  ……

  水厂北侧靠中的位置,一个巨大的已经干涸的沉淀池中,疤眼平静地看着十米外站立的老人。

  “我没有想到,您竟然真的敢孤身犯险。”

  老人维持着把拐杖插入地面的动作,咳嗽一声:“你已经吃透了我的弱点,我过来也是逼不得已,年轻人,从这一点上来说,你赢了。”

  “拿平民胁迫毕竟是见不得人的手段,您的谋划彻底把我逼到了绝路,从策略上来说,赢的人应该是您才对。”疤眼彬彬有礼地反驳。

  鼠王叹了口气,无奈地摇摇头:“这才是错误的决定,我不该把一个人逼上绝路,尤其是掌握着绝对武力的人。年轻人,几十年来,你是第一个敢直接对平民下杀手的黑手党,这一手掀棋盘做的很好,虽然在我看来足够无耻。”

  “您说笑了,我也不想这样,一旦真的下手,相当于对整个龙门宣战,等待我们的只有灭亡一途,恐怕不用等到天亮,龙门执政就有手段把我们彻底抹干净。”

  疤眼顿了一下,继而无限感慨地说道:“您只用了一个晚上,就把我的骄傲与自负打得粉碎,我在绝望之中,也只能想到玉石俱焚这种招数,哪怕我死了,也能有这么多龙门市民陪葬,或许,我的名字还能因此而送到大炎皇帝的御案上呢。鼠王大人,这都是您逼我的,从结果上看,归根结底是我赌赢了。”

  “年轻人,不要得意的太早,你还差了一步。”

  “不劳鼠王大人您提醒。”疤眼边说边从腰间抽出一把灰色剑,剑身是不规则的结晶状,他把剑插在一边,恭敬地鞠了一躬,“您已经活得够长,该给别人让路了。”

  话音未落,他的身体骤然前冲,十米的距离瞬息拉近,灰色的剑直直斩向鼠王的头颅。

  鼠王身边,暗金色的光芒闪烁,一个由源石技艺凝聚成的金色护盾阻挡在前,疤眼的剑被猛得弹开,他连退好几步才重新站稳身体。

  鼠王睁大眼睛,把拐杖在地上狠狠一戳,暴风骤然集中在疤眼附近,裹着四面八方的沙子向他包去。

  疤眼脚尖蹬地,横向划出几米远,扭头看到聚集起来的沙子在空中爆炸:“老家伙,这就是你的源石技艺吗?”残忍的笑容在他的脸上绽放开来,“仅仅是这点程度的话,那你就死定了。”

  他微微弓身,蹬地冲刺,手中的结晶剑缭绕上一层黑色的雾气,鼠王再度使用了聚沙的能力来阻拦,但这次,疤眼只轻轻用手中的结晶剑砍了一下,聚集的沙子就仿佛失去了催动力一般,散落在地。

  “我的源石技艺就是削弱别人的源石技艺,老东西,你以为你的盾能坚持多久呢?”

  疤眼狞笑着挥剑劈下,只一击,鼠王身边的金色护盾立刻就黯淡下来,他毫不犹豫地砍出第二剑,护盾上马上布满了裂纹,随时可能碎掉。

  第三剑,他有把握直接斩碎护盾,杀死里边的施术者,但鼠王的表情依旧平静,疤眼最恨的就是这样的平静,在他看来,这种平静本身就代表着一种不屑,是对自己胜利的折辱,将死之人,凭什么看低他这个胜利者!

  “老东西,你的源石技艺也就是鼓风吹沙而已,对我根本没什么用,你就要死了,明白吗?”

  “年轻人。”鼠王定定地看着执剑的疤眼,“我承认自己没有预料到你的源石技艺,但我这一手并不是吹吹风那么简单,沙暴中的一切,都在我的感知范围之内。”

  他提起拐杖向下轻轻一点,霎时间风暴止息,黄色的沙子从天上纷纷落下,与此同时,一道赤红的光芒从黑暗中显现,惊雷般穿过黄沙,刺向疤眼的后心。

第三卷 : 第六十一章 最好的归宿

  白狼在黑暗中等待已久,她震惊于鼠王的源石技艺,也对疤眼拿普通人作威胁的行为恨得牙根发痒,但面对棘手敌人时,她的作战风格偏向于寻找机会,先行尝试是否可以一击必杀,之后再正面作战。所以,她一直在借助沙尘隐藏自己的身形。

  当鼠王停止沙暴的一瞬间,她立刻就明白时机已到,便毫不犹豫地拔刀突袭。

  然而,这完美的一击并没有发挥应有的作用,在白狼行动的同一时间,黑暗中仿佛是凭空出现另一道人影,一个瓦伊凡——疤眼花重金请来的顶级雇佣兵。

  与白狼的想法一样,他原本也是在黑暗中寻找机会,在白狼出现的一瞬,瓦伊凡就明确了自己的目标,他在不断坠落的沙尘中高高跃起,双手各执一柄短斧,狠狠劈向前冲的白狼。

  他不仅仅是要拦截,还要顺便把鼠王的手下剁成碎块。

  白狼感觉到了袭击者的到来,但黄沙正在下坠,她不能抬头去看空中的敌人,只能凭借感觉来和这个黑暗中的敌人搏命。

  她的右脚向下一点,腾空跃起,同一刹那,她的双手握紧太刀刀柄,把源石技艺催动到极致,用刀刃自下而上划出一道赤红的圆月,红月和斧刃相撞,瓦伊凡的两柄斧头在一瞬间被融化切断,白狼的太刀也因为承受不住这种级别的源石技艺而豁然崩解。

  绝佳的身体柔韧性发挥作用,白狼顷刻间完成空中转身的动作,右手在腰间拔出短铳,对着正在坠向大地的瓦伊凡,连连扣动了扳机。

  瓦伊凡战士正吃惊于敌人匪夷所思的源石技艺而张大了嘴巴,一颗颗晶莹的源石子弹便顺势如死神般钻进他的口中,并在脑后炸开。

  尘埃落定,风沙彻底停歇,一具尸体坠落,弓箭手再度获取了清晰的视野,孤狼找到了她的目标。

  白狼落在地上,剧烈的大口喘气,由于武器的源能传导性过差,她花费了极大的精力才将源石技艺强度提升到一击融化敌方武器的地步。

  留给她喘息的时间并不多,甚至可以说几乎没有,瓦伊凡的尸体因为坠落的缘故还没有停止晃动,一柄黑色的结晶剑就斩了过来。

  疤眼的思路很简单,白狼怎么看都是个棘手的角色,必须抓住这个绝佳机会。

  简单的思路足够正确,白狼正处于过量使用源石技艺后的临时虚弱状态,只要给她时间,哪怕是短短两分钟就足以缓解,但在此之前,普通黑手党的攻击对她来说都难以招架,更何况来者是疤眼这种级别的敌人。

  她匆忙用手中的短铳闪避反击,黑色的剑芒闪过,短铳被削成两半。

  胜利在前,疤眼站在白狼面前,脸上忍不住露出笑意,但还没等他笑出来,一阵神经质的病态轻笑从他的侧面传来,随即而来的是一团白色的火焰状狼魂。

  疤眼挥剑把这团源石技艺驱散,他全身的汗毛一瞬间竖起,这种独特的源石技艺代表,那个不要命的疯子过来了。

  上一次的决斗中,对方用以伤换伤的打法,拼着自己被一剑刺入腹部,也要砍下他的脑袋,虽然并没有成功,却也在他的眼睛上下留下一条深刻的疤痕。

  他派出了那么多得力手下,怎么可能拦不住这个家伙?

  但当实际看到拉普兰德的时候,他紧张的情绪反而为之一松,虽然手下没有拦住对方,但也做了足够多的事情,眼前的拉普兰德已经是重伤后的孤狼。在对方的全盛状态下,他们能打出个两败俱伤的结果,而现在这种情况,对方不可能有丝毫胜算。

  果然是不怕死的疯狼啊,他心里默默念道,今天真是个特别的日子,所有的恩怨与阻碍都会彻底解决,或许应该记住这个日子作为庆祝日。

  疤眼放过了近在眼前的白狼,哪怕拉普兰德身负重伤,他也丝毫不敢在对方面前做别的事情,这个敌人,值得给予最大的尊重。

  与此同时,躲在暗处的白金放下了手中已经接近纯白的弓箭,她看出那个救了白狼的鲁珀已经身负重伤,大概用不了多久就会死在疤眼剑下,但她并不在乎,别人要死就让她死好了,这个地方,她只关心一个人。

  拉普兰德与疤眼一前一后,在战斗中远离了沉淀池,白狼趁这个机会终于缓了口气。

  她站起来,对着鼠王点头致意,然后望向黑暗中忽明忽暗的魂火一样的物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