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余溯
“也不一定啦，我听说至冬国的愚人众们，他们就不用神之眼也能使用元素力……”
“至冬国？”
“至冬国的人信仰冰之女神，璃月港的北国银行就是至冬国开的……”
“那岂不是能使用元素力的人很少？”
“是啊，所以拥有神之眼的人是特殊的嘛。”
“这样啊……”江白若有所思。
他倒不是想拥有，而是很好奇究竟神之眼究竟是如何与人产生链接，能够让人能够使用元素力的，若是知晓了这个，那么不用神之眼就也能操纵元素力了。
那个叫愚人众的组织，或许就是使用这种方法也说不定。
拐过一个拐角，视野豁然开朗，胡桃指着前方的那座大山山顶道：“看到前面山顶上发着蓝光的没有？那就是七天神像。”
“那就是神像吗？”江白远远眺望着山顶，能看到一个高大的雕像，散发着蓝色的光晕，光晕如同一柄利剑，直冲天穹，即便是在白天，这光也清晰可见。
“爬上那座山，马上就到了！”她小手一挥，一马当先的往前走，小幽魂从她身体里穿出来，朝着后头的江白做鬼脸。
江白可不信这么可爱的东西会是阴差，他猜测应该是什么守护灵。
见对方对着他做鬼脸，他一只手将眼皮往下一拉，做了个鬼脸回敬了回去。
那小幽魂被他这行为挑衅到了，身体变大，一边嗷呜，一边做出张牙舞爪的姿势。
江白再次回敬了一个鬼脸。
见吓不到江白，那小幽魂气得狠了，跟个漏气的气球一样疯狂想往江白身上蹿，但奈何一头被胡桃揪着，怎么都碰不到江白。
江白甚至脑补出了那气得狠了发出的啊啊啊声。
他很无良地笑出了声，气得那小幽魂缩进胡桃身体里再不出来了。
这守护灵的性子真是随了胡堂主，都爱吓人，只可惜长得太可爱了，没人会被吓到吧？
“刚翻过了那座山~”
“又跨过了那条河~”
胡桃哼着歌，两人很快就到了山脚下。
山路上有修筑台阶，但即便如此，依旧很是陡峭。
一路艰难地爬至山顶，江白终于看清了那高高耸立的神像。
神像并没有很大，但也不小，圆柱形的底座将上方的雕刻的人物跟地面隔离开，上面雕刻着精美的花纹，镶嵌着发着淡淡蓝光的宝石。
底座上方，是一个戴着兜帽，斜坐在雕刻着古朴符文石椅上的石质雕像，雕像一只脚随意地搭在椅面上，手中拿着散发着淡淡蓝光的立方体。上面并没有雕刻出具体的面容，但只看姿势，就能感受到这位神灵是多么强大，多少从容。
江白仰头，注视着那座神像。
怎么说呢，跟他想象的很不一样，并没有想象中的雄伟，甚至因为时间太久，神像的石柱都被磨损了很多，石椅旁边还长出了一些杂草。
胡桃走向前去，在神像面前站定，闭上眼睛双手合十，“愿帝君您老人家身体健康，天天开心。”
她并没有在心里祝愿，而是说了出来。
做完这一切，她看向江白，招手让他过来。
“这就是我们岩王爷的神像了，你要是有什么愿望的话可以来许愿。”
江白将带的东西放下，心中好奇，“难道岩王爷会让我的愿望实现？”
“当然不会，你想什么呢！”胡桃无语地敲了一下他的后脑勺，“愿望这种东西当然是要靠自己去实现，让你许愿只要一个美好的期许罢了！”
后脑勺挨了一下倒是不怎么痛，江白轻轻揉了一下，垂着死鱼眼问道：“那堂主你为什么不许愿？”
“我没什么愿望，就祝帝君他老人家天天开心咯！”胡桃摊手，说的理所当然。
“听说在神像面前说话帝君是能够听到的，所以......”说着，她悄悄眨了眨眼。
所以她说点好听的话，哄老人家开心。
江白：“......”
岩王帝君这老人家难道还需要你来哄的吗？
而且听说只是听说吧，有谁证实过吗？要是岩王帝君每一句祈祷都能听到，那不是耳朵都得起茧子？
不过不信归不信，万一呢？要是能在神明面前刷个脸也不错。
他双手合十，闭上眼睛，一脸诚挚：“祝您老人家身体健康，天天开心。”
说完，他弯腰拜了下去。
正在璃月港喝茶听戏的某人似有所感，嘴角扬起一抹浅浅的笑意。不知是因为他们的行为觉得有趣，还是单纯的心情好。
还是年轻人有活力啊......
想着，他将茶杯里的茶一饮而尽。
“我们今天的任务就是把这里清理干净！”胡桃拿起扫把，一脸干劲！
江白一副果然如此的神情，他就知道带这么多东西不是出来玩的。
不过来都来了，不打扫也说不过去。
他认命的拿起锄头，开始除草。
岩王帝君的神像分布在璃月的各处，甚至有不少在人迹罕至，凡人难以到达的地方，除了几个极难到达的神像，其余的神像璃月的人都会自发去打扫。
但杂草长得快，即便是神像，经历风吹日晒也难免磨损。
胡桃将神像周边的落叶清扫起来，又拿着抹布爬到神像上仔细擦拭，一边擦拭一边嘀咕：
“老爷子你别觉得痒哦，我在给你擦神像呢，如果觉得痒，你就忍着点，我很快的......”
第14章 希望帝君不要觉得辣眼睛
江白杵着锄头，无语地看着胡桃一边擦一边念叨。
正常来讲，神明应该是不会共享神像的感触的，要不然有不敬的人来神像侮辱神明，那神明该有多恶心。而且风吹日晒的.......
他挥动锄头，把一些过于茂盛的杂草挖出来，又用剪刀给一些小灌木修造型。
等胡桃擦完神像，震惊地发现周围的灌木全都变了样。
三角形，四角形，五角形，六角形......还有各种她懒得数的奇奇怪怪的形状。
就算是奇思妙想众多的她都难得无语了一阵，小幽魂从她身体里钻出来，也露出了捂眼睛的姿势。
以后往生堂里的植物绝对不能让这家伙来修剪！她不想看到一堆乱七八糟的植物！
‘希望帝君不要觉得辣眼睛吧......’她在心里小声地祈祷了一声。
胡桃一把火将那些落叶烧了个干净，艰难地控制着自己不把那些辣眼睛的灌木烧掉。
江白杵着锄头看火焰蔓延，远远地感觉有人在看他们，但回头看去却又什么都没看到。
一袭青衣手持长枪的护法夜叉远远地看着那乱七八糟的灌木，嘴角抽了抽。
他消灭完魔物路过这边，发现神像那边有动静，就停下来看了一会儿。
本来对璃月人来打扫神像很满意，结果......
他刚刚就不应该停下来......
不过那个人类倒是敏锐的很，居然能察觉到他的目光。
魈的目光在江白身上多停留了一会儿，随后消失不见。
胡桃并不知道刚刚有位夜叉注视这里，她看了看天色，将一块布铺在神像前的台阶上，不知道从哪掏出一只小香炉，插上三根线香，将带来的肉饼摆在香炉前。
“帝君，我们带了点吃的过来，您先吃。”
拜了三拜之后，她这才拿起肉饼，给江白分了一个。
“为什么来之前不上香？”江白拿着饼子，看不懂她这一番操作。
“之前这里乱糟糟的，肯定要好好修整啊。”
胡桃坐在神像前的石阶前，啃了一口饼子，继续解释，“来之前呢，是告诉岩王爷我们来了，但是我们吃东西总不能吃独食吧，所以敬献给岩王爷以示尊敬。至于上香，谁让我随身带着香炉呢？”
帝君很重视传统，但对于信众们向自己祈愿这方面却并没有什么规矩。
他也并不会单独为某个人去满足某个愿望。
江白：“......”
你话多，你合理。
“我刚刚除草的时候看到那边有一些荒废的建筑......”江白啃着饼子，跟胡桃说起刚刚看到的。
“那些都是很久以前留下的，太久远了，都成为了遗迹。”
突然想起什么，胡桃补充道：“没事别往遗迹里去，先不说这么多年过去遗迹里还有没有东西，即便有也都被盗宝团盯上了，而且遗迹里有遗迹守卫，会无差别攻击所有靠近的人，没有神之眼的人遇上很危险的.......”
“盗宝团?遗迹守卫？”江白又听到了两个新名词。
“盗宝团就是一群以宝藏为目的盗贼组织，很松散，经常出没在各种遗迹和深山老林之中......遗迹守卫谁也不知道它们从哪来的，突然有一天就出现在遗迹里了。”
“不是一开始就存在的？”江白感觉很奇怪，听这个名字他以为是跟遗迹一起捆绑存在的生物，却不曾想遗迹守卫一开始不存在遗迹中。
那这个东西的来历就很耐人寻味了。
看穿了他的想法，胡桃警告了一句：“好奇心可以有，但前提是有那个去探寻秘密的能力才行，别到最后答案没获得，自己成为了魔物的盘中餐。”
“遗迹里宝物不一定有，但危险的魔物却比比皆是。”
“我知道了。”
江白只是好奇罢了，但并不准备现在就去探寻着其中的秘密。
以后有机会的话，倒是可以去遗迹里面看看。
吃完午饭，胡桃跟变戏法一样从怀里掏出两张契约一指毛笔和一块印泥。
她将两样东西一起递给江白，“在帝君的见证下，签了这份契约，你就是我们往生堂的正式弟子了！”
江白的嘴角抽搐了一下，感情你跟我说了那么多，我都还不是正式弟子......
在江白认真看契约内容的时候，胡桃解释道：“帝君重视契约，所以你加入往生堂自然也需要契约来约束，要不然哪天你直接走了，或者我们往生堂把你赶出去，对我们双方没有保障。
这既是一份契约，也是一份劳动合同。要是你哪天想离开往生堂了，商量之后可以和平解开契约......”
卷轴上倒确实如胡桃所说，是很正常的劳动合同。也给出了日后想要离开，解除契约的方式。
并不只是如此，上面还写了在往生堂干满30年，退休后往生堂的养老制度。
还别说，这契约还挺人性化的。
但这样一来，往生堂的经济压力就挺大的，难怪胡桃老想着拓宽生意。
“堂主，要是违法契约会怎样？”江白对这个还是很好奇的。
“帝君在上，契约即成，食言者当受食岩之罚！”胡桃站在神像下方，后方的神像散发着熠熠神光，昭示着这句话的分量。
还别说，这么看还挺唬人的。
江白并不打算尝试那个食岩之罚是什么，想来也不是什么有趣的东西。
确定没问题之后，他签上了自己的大名，按上了手印。
冥冥之中，江白感觉自己跟这个世界产生了一缕奇妙的联系，这份联系从他蔓延到那份契约上，又从契约上蔓延到胡桃身上，蔓延到远在璃月港的往生堂上。
‘这就是契约的力量么......’
只要签下，就能感觉到契约的存在，并不是一张普普通通的纸，而是真真正正能感觉到的东西。
璃月如此之多人，每时每刻不知有多少契约诞生，每份契约都被神明公证，那位契约之神该是有多么强大.......
“一式两份，一份你自己收着。”
胡桃将江白写签好名的揣进兜里，另外一份让江白自己收着。
然后她又从怀里掏出一个卷轴，面对神像，平铺在地上。
第15章 仪式感还是要有的
卷轴看上去已经有一段年头了，纸张泛黄，上面一些久远的墨迹都有些晕开。
江白看得清，上面写着一个一个名字，从古至今，密密麻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