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余溯
进都进不去找什么出口？
但没办法，这种要求太过逆天，完全不可能实现。
与其异想天开，还不如下次出业务的时候搞一份有详细标注大小道路的地图。
“呵呵，我也是花了数年的时间才摸清了雪山上的道路。”卡提斯轻笑，因为刚死亡不久，他的各项记忆还算清晰。
“我的背包里有一张雪山的地图，是我自己画的，可能简陋了点，不嫌弃你就拿走吧，下次再来也就不会迷路了。”
“我现在缺的就是地图！”江白感激不尽。
虽然已经找到人了，他并不代表他就认识雪山的路了，有这么一位雪山探险家亲自绘制的地图，下次再来就不会有找不到路的窘境了。
就在江白喜滋滋地翻看地图时，观察了一阵后的阿贝多开口，“卡提斯先生，你现在这种状态应该不能长久地维持吧？”
“是的。”卡提斯点点头，“我现在还存在，只是因为我心里不甘心，以及受到附近地脉的影响，过一段时间，我或许就要回到风神的怀抱了。”
“不甘心？你的愿望没有完成吗？”江白好奇地询问。
他已经登上山顶，应该如愿了才对？
卡提斯看向不远处的长钉，神色复杂，“是的。虽然我已经登上了山顶，但当我看到那根巨大的石钉后，我又产生了更多的问题，这些问题也成为了我的执念。”
“我探寻着这座雪山的过去，探寻着这座雪山的历史，但越探索越是发现这里的过去谜团重重。直到我看到了它，这才知道，原来这一切不过是天空降下的惩罚。”
“只是，天空为何要降下惩罚呢？明明过去这里的人们一直接受着天空的指示啊......”
卡提斯的目光饱含着疑惑，他不理解为什么天空抛弃了祂的子民，也不理解天空为什么让这个国家发展，之后却又要毁灭它。
卡提斯的话，江白可以说是一句都没听懂。
天空的惩罚？天空上难道还有东西？是神明吗？还是什么其他的东西？
这座雪山的过去又是什么？为什么遭致了毁灭？
他跟阿贝多一起翻看着卡提斯的日记，试图找到答案。
卡提斯的日记相当之多，厚厚的本子上空白页几乎要写满。
略去那些不重要的，江白着重翻看上面书写的关于雪山的过去。
【......6月8日，转遍整个雪山，我发现了最后一块记录着内容的石碑，借助着曾经看过的壁画，我终于大致地拼凑起了这座雪山的过去。】
【那是在相当久远的年代，那时蒙德的大地还处在一片风雪。】
【有一群人远离了冰雪与纷争，来到了这一片绿意盎然的乐土。这里有着一棵源自地脉的巨大银白古树，古树庇护着这里的大地不受风雪的侵扰。】
【神的使者自天空降下，他们在这里聆听天空岛的指示，建立了名叫[沙尔·芬德尼尔]的国家。】
【在神使和地脉的恩惠下，芬德尼尔以极快的速度发展，并随着公主的降生到达了顶峰。】
【然而好景不长，从天而降的长钉毁灭了一切，也毁灭了庇护他们的银白古树。这里自此风雪漫天。】
【他们再也聆听不到来自天空的声音......】
【赖以生存的白树被天钉毁灭，子民们只能躲入庇护所，在严寒中瑟瑟发抖。】
【负责与神明沟通的君王登上山顶试图与天空沟通，然而他再没有回来......】
【公主在悲痛中接下了职责，她摘下了白树上最完整的枝条，试图治愈地脉，延续它的生命，然而最终失败了。】
【在寒冷和冰雪之中，这个短暂的国家走到了尽头......】
翻看完卡提斯的日记，江白终于能听懂他所说的是什么了。
在久远的过去这里曾经有一个繁荣的国家，但是后来被天空降下的长钉毁灭了。这座雪山上留下的遗迹，都是那个名叫沙尔·芬德尼尔的国家留下的。
“天空？天空上有东西吗？”江白抬头看天，然而天空被风雪遮挡，什么也看不见。
“统治这个世间的七神被称为【尘世七执政】，而在七神之上，还有一座天空岛。”阿贝多给江白补充了一点常识。
“原来如此，神上面还有管神的......”江白恍然大悟。
第122章 我想做点什么
他原先一直以为神就是这个世界最强的生物了，原来神之上还有存在。
“那天空岛究竟是什么？”
“不知道，过去有不少人去过天空岛，但他们都没有回来。”阿贝多摇摇头。天空岛已经属于这个世界最高层次的内容了，不是那么容易接触到的。
“但是为什么天空扔下一个长钉会导致这里成为一片冰天雪地呢？”
江白还是有些无法理解，按理说最多也就砸出一个陨石坑，怎么砸得连气候也变了呢？
卡提斯曾经也被这个问题困扰过，但在翻看了不少书籍，又请教了不少人之后，他也获得了答案。
“因为地脉。”
对于提瓦特来说，地脉至关重要，且与人类的生活息息相关。
“这里之前之所以会绿意盎然，是因为有地脉树的保护，但天空降下的长钉摧毁了地脉树，使得这里的地脉紊乱，自然不复往日绿意盎然的光景。”
“等等！地脉树跟地脉又是什么关系？”
江白都有些搞不懂这些概念到底代指什么了。
地脉不是某种概念网络吗？地脉树又是什么东西？他都快听晕了！
“我来解释吧。”阿贝多对这些东西更为清楚，他主动开口。
“提瓦特的世界深处有一棵贯穿世界的巨树，它实在太过巨大，以至于延伸到地面上的枝丫都像是一颗颗古树。这些古树的根系在大地深处相连，结成的元素通道就被称为【地脉】。”
简而言之，地脉就是由这个巨树树根构成的一个贯穿整个世界，供元素流通的网。
“树根...概念网络...树网……”江白呢喃着这几个词。
当触碰地脉锚点时，他是能够感受到这么一个巨大又无边际的网络的。
现在看来，这应该就是由地脉树的枝条构建起来的地脉网。
阿贝多的解释比钟离的那个概念网络的解释要容易懂。
如果按照这么理解的话，那么地脉锚点就相当于在这个网络中标记的点，说不定同样也有着稳定地脉的作用。
又因为地脉是元素流动的通道，天空降下的长钉摧毁了地脉树，导致这里的地脉流动混乱起来，冰元素占据了高地，所以这里化作了一片冰雪的世界。
“据说，地面见证了所有的一切，提瓦特地上地下发生的一切都被记录在了地脉中。”
“那还真是神奇……”听到阿贝多这么说，江白不由得感慨。
如果地脉真的记录了一切的话，说不定能从地脉中找到他的过去。
只是，又要怎样才能接触到地脉里存储的信息？
江白想了想，放弃了继续想下去。
已经超出了他的认知范围，他实在想不出来要怎么做到这种事情。
卡提斯叹了口气。
在之前，他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冒险家而已，什么地脉，什么白树，他丝毫都不了解，甚至没有任何概念。
他去各种危险的地方也只是为了去找宝物，然后把找到的宝物卖了，去买酒喝。
他没有成家，亲人早已逝去，他淌过漫漫黄沙的金色沙漠，去过古树参天的茂密雨林，征服过雷霆与海浪，但他总感觉少了点什么。
直到他在山洞里捡到了那位前辈的日记，他才知道少了的究竟是什么。
他只是走马观花似的从那些地方经过，从来没有去认真地了解过那些个地方，他自诩是一个优秀的冒险家，但对于去过的地方，他却什么东西也说不上来。
因为他只是想找宝藏，他并不是真的喜欢冒险。
但他其实也并不怎么爱宝藏，找宝藏只是为了找个事情干，在酒馆里能有吹嘘的资本。
但在这座雪山中，在山穷水尽之时，他终于找到了自己的乐趣所在。
他想知道这里的过去，想挖掘过去的历史，想研究那些学者都不曾了解的故事。
这个过程很枯燥很无聊，但当信息一点点被串联起来，真相慢慢揭露时，那种快乐和激动的感觉胜过世间无数。
天空不知不觉又飘起了雪，这些雪从天空飘落而下，穿过他虚幻的灵魂，落入地面，与寒冰融为一体。
“我在这座雪山探寻了半辈子，这里已经成为了我的第二个家。在探寻过去历史的过程中，我就好像回到了曾经繁荣的古国，成为了其中无力的的一份子......”
卡提斯的声音带着一股浓浓的无力感，他伸出手试图去触碰天空飘落的雪花，然而已经相隔了两个世界，他什么都改变不了。
“天空为何要降下惩罚早已经无法去探寻，但我已经知道了这一切，便无法再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
“即便这个国家早已经消失在风雪中，再无后人留存，但我仍想为这个逝去的古国做点什么，即便，我什么都改变不了......”
江白和阿贝多没有说话，静静地听着他诉说。
“……或许你们会觉得我异想天开痴人说梦，但我真的很想，很想把这根毁灭了古国的钉子拔出来！”
然而，他已经死了，死在了靠近这根钉子的过程中。
他已经失去了完成愿望的能力。
天空飘落的雪花飞舞着落入火堆中，顷刻间被火焰蒸发，如同飞蛾那般不自量力。
但天空中却有更多的“飞蛾”前仆后继，不顾火焰的滚烫，投身这火海中，想要将这炙热的火焰扑灭。
江白往火堆里添了一把柴，让有些变小的火焰平稳下来。
“这会很难。”
困难到他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去做。
卡提斯露出一个无力的笑容，“我知道，但总要去尝试一下不是吗？”
既然没有直接拒绝，那就值得去争取。
他已经不在人世了，想完成这个异想天开的想法，只能依靠这些活着的人了。
冷风呼呼从远处传来，但又被巨石所阻挡，火焰噼啪地燃烧着，没有人说话。
阿贝多托着下巴沉思，从一开始见到卡提斯时，他就保持着这种思考姿势。
他此刻看着江白，等待着他的回复。
江白翻看着手里的日记，直到日记翻到最后一页。
第123章 还差一个结局
良久，他深呼出一口气，将日记用力合上。
“如果要根据这本日记的内容出版一本书的话，我觉得里面还差了一个结局，一个让读者满意的结局。”
阿贝多笑了，卡提斯也露出了如释重负的笑容。
但就在下一刻，却听江白道：
“不过这是额外的业务，得加钱！”
“没问题！”卡提斯应得相当痛快。
对他这种在各种险地出入多年的冒险家来说，已经不会缺摩拉了。
“我在雪山也找到了不少有价值的东西，不过因为带不下，我并没有拿，我可以带你去取这些东西。”
“我在蒙德家里也还有一些摩拉和贵重的东西，这些都可以作为报酬。”
“好嘞！”相当即将有一大笔摩拉入账，江白喜滋滋的。
做完这一单，他就再也不是曾经那个穷光蛋了！
等回到璃月，他把摩拉拿出来，亮瞎堂主的眼！
“你呢？阿贝多你要加入吗？”江白看向阿贝多。
阿贝多点头，“当然，我对这个寒天之钉也很有兴趣。不过摩拉就算了，我并不缺摩拉。”
他原先只是为了研究江白，现在又多了一个研究对象，也算是意外之喜了。
江白被阿贝多感动坏了，他就缺这样不爱摩拉的朋友！
卡提斯看着远处的长钉，语气感慨，“叫它寒天之钉吗，还真是个贴切的名字......”
“卡提斯先生，你的尸体要怎么处理？”
按照江白原来的想法，是打算就地火化的，但既然灵魂还没消散，那就看本人的意见。
“按照我们原先约定好的去做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