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雨棠
第二章：小餐厅与自动手记人偶 : 交涉
“薇尔莉特，这个权利，你总该给我吧。”
薇尔莉特知道露西亚并不是一个坏人，在犹豫了片刻之后，还是默默的走过来牵起了缰绳，当起了露西亚的领路人。对于现在的薇尔莉特，露西亚依旧将她当成仆从一般看待，看着薇尔莉特亲自来牵马绳，认为这是薇尔莉特的一种示弱。被这样美丽的姑娘牵着绳索带路，露西亚感受到了一股旗开得胜的滋味，就连空气都越发的清新香甜起来。
“露西亚女士，我来给您带路吧。”
就这样，薇尔莉特牵着那枣红色的高头骏马走在莱顿的青石小路上，刚刚下过雨，空气潮湿的有一种雾蒙蒙的感觉。树木和小草被雨水洗涤之后散发着一种独有的清香味，还能看见草尖儿上挂着的晶莹露珠。几处小水洼映照着天空，绿树以及周围的红房子，艳丽的七色彩虹架起桥梁，就好像在云与海之间架起的一座天梯。
随着马蹄踏在的地面上，薇尔莉特小心的让骏马避开水洼，但那巨大的马蹄难免会溅起一些泥点。这些泥点很是调皮，毫不意外的撞进露西亚的高级百褶裙里，将那干净整洁的鞋袜和裙摆弄脏。露西亚有些介意，但也只是皱了皱眉头。她注意到那些泥点也有很多飞到了薇尔莉特身上，但薇尔莉特就好像与那些肮脏的东西有着一层透明的屏障一般，将那些泥点完全隔绝在外，纤尘不染。
“就好像你不属于这个世界一样......”
走过一段泥泞的小路，露西亚有意的去看了眼薇尔莉特的鞋子，但那双漂亮的高跟鞋，却连一点泥土的印记都没有留下，反观自己的裙子，此时不说是惨不忍睹，看上去也差不了多少了。
推开院外的木栅栏，露西亚先是见到了许多她所熟悉的鲜花，它们在这里将这个小小的餐厅装饰的好像童话故事中才有的漂亮木屋，再往里看去，便看到了趴在那里啃南瓜的大水豚，那小生灵看见露西亚来了，不但没有丝毫的畏惧，反而任由对方抚摸它。露西亚倒是很少见到这样可爱的萌物，对于她这样优秀的训马师来说，她对小动物都有着莫名的亲切感。
“这是你们的宠物么？它叫什么名字？”
“它叫南瓜公主。”
“南瓜公主？这么童话的名字？”
“因为孩子喜欢。”
自从这只大水豚来了这里之后，艾蒂尔的小餐厅吸引了许多带着孩子来和水豚玩耍的顾客，南瓜公主也是孩子们给它起的名字，听起来也挺好听的。这些人大多都并不富裕，身上穿的衣服打满了补丁，有些家庭更是连学都上不去，孩子们成年之后就要出去做劳工。但虽然贫穷，但却不能磨灭人们对美好生活的向往，对童话故事中完美结局的向往。
“的确，它真的很喜欢吃南瓜呢。”
看着那憨态可掬，抱着一整个南瓜大吃特吃的水豚，露西亚的眼中也难得的显露出一丝温柔。她的本质并不坏，薇尔莉特是知道的，所以她才会引荐她和艾蒂尔认识，毕竟在曾经的世界里，露西亚帮助公司度过了很多次难关。
就在这时，艾蒂尔已经送完了外卖，拎着菜篮子回家了，看见停在门口的骏马时，好奇的向里张望。
“薇尔莉特，有客人吗？”
露西亚的视线再一次注意到了面前人的衣服，那是一身通体洁白的长裙，与那白色的长发倒是十分搭配，当然她看的不止是衣服，还有被泥点弄脏的鞋子和裙摆。她再看向薇尔莉特，她的衣服却是一尘不染的，甚至故意将泥水溅到她的身上，也完全无法沾染一丝一毫。
“你好，我叫露西亚·欧丽莱本。”
缓步来到艾蒂尔面前，露西亚看清了少女脸上以及脖子上可怕的伤疤，在看到这骇人的疤痕时，露西亚先是愣了一下，心中暗暗可惜，如果没有这些丑陋的伤疤的话，面前这个人也可以算得上是一个美的惊人的女性吧。伤疤，对于服务业来说真的十分不友好。
“叫我艾蒂尔就好。”
“艾蒂尔小姐，那我就开门见山了。”
露西亚对着艾蒂尔说道：
“我希望你可以仔细的考虑让薇尔莉特为我工作，我会给她更多更大的成长空间，让她发挥自己的才华。但，如果你答应了我，她很可能就会离开你很长一段时间了，在此期间我会按月给你打上一笔钱作为补偿”
“这样啊....我可以答应你，薇尔莉特是优秀的人，她的确需要更大的舞台，而不是跟我在这里卖汉堡。相比于我，你可以给予她更多的东西。”
就连露西亚都没想到谈判会这么顺利，她都已经做好了周旋和加码的准备了，没想到艾蒂尔可以答应的这么干脆。在一旁泡茶的薇尔莉特也是愣在了原地，艾蒂尔的话让她的心忽然疼了起来，她怎么能这么轻易的就让自己走呢？即使是为了自己好，却没有一丝的犹豫吗？
“我不走......”
“我不走，露西亚女士，请你出去。”
就在这时，露西亚的手上的怀表忽然咔哒咔哒的响了起来，拿起一看，原来是计划的半小时时间已经到了。露西亚是一个非常守时的，具有时间观念的女性，眼看现在碰壁了，她却也并不着急，毕竟任何事情都不能是一蹴而就的，以后有的是机会。
“我明白了，先告辞了。”
露西亚起身默默的骑马离开了，临走时她特意记住了这里，而在露西亚走后，薇尔莉特转过身背对着艾蒂尔，抬手不停的抹着眼泪。
“薇尔莉特，你怎么了？”
“我.....”
虽然知道对方没有心，她不会接受自己的感情，只会从对自己最好的方面去想，去思考，但薇尔莉特还是不能接受，她这样轻描淡写的就可以与自己分开。她很想质问她，质问自己最尊敬最心爱的长官，她凭什么就觉得这样是为自己好。
“啊.....”
“真的好像曾经，自己被推给少校的样子啊......”
第二章：小餐厅与自动手记人偶 : 为何轻易抛弃我
“艾蒂尔长官，我不明白。”
“我不明白你为何可以这样干脆的放弃我，即使这是为我好。”
薇尔莉特生气了，但是她没法去质问对方，艾蒂尔是站在对自己好的立场之上，她没有资格去质问对方，质问一个无心者，但她还是有了自己的脾气，想要把这些不满宣泄出来。于是，薇尔莉特便拒绝了这顿晚餐，独自坐在庭院中生闷气。
“薇尔莉特，你怎么了？怎么不来吃饭？”
看着对方轻描淡写的样子，薇尔莉特的拳头攥的更紧了，难道对她来说，自己就是一个可以随意丢弃的人么？似乎感受到了薇尔莉特的负面情绪，就连躺在她边上睡觉的大水豚都站起来跑到一边去了。可就连灵气的动物都能感受到薇尔莉特的负面情绪，艾蒂尔却没有，她依然笑呵呵的将饭菜端到了薇尔莉特面前。
“不吃饭怎么行呢？会饿的。”
“艾蒂尔长官不明白么？！！！”
似乎再也抑制不住自己心中的怨气，薇尔莉特第一次大声的吼了对方，这一年来她们经历了那么多的生死，那么多的曲折，薇尔莉特也无数次的表达了自己的爱意，但艾蒂尔在今天却那样毫不犹豫的选择让自己离开。薇尔莉特明白她一点也没变，这就是她会做出来的事，但现在想来，却又是那样的让人心痛。
“为什么你可以这么果断的抛弃我，为什么！！！”
一把将艾蒂尔推倒在地上，饭菜散落一地，滴答.....滴答.....薇尔莉特的眼泪自上而下的滴落在艾蒂尔的伤疤上，衣领上。
“这么多年了....曾经你就是这样，现在你还是这样！你没有变，自始至终都没有变！但是我好痛啊，艾蒂尔长官，你凭什么可以自作主张的认为，我离开你就会更好呢！”
说到这，薇尔莉特猛的抓住艾蒂尔的衣领，粗暴的将她的衣服扯开，随着大片的肌肤暴露在薇尔莉特面前，她毫不犹豫的吻了上去，在上面印下独属于自己的印记。艾蒂尔没有动，也没有挣扎，任凭薇尔莉特如同野兽一样宣泄着自己的欲望。
“艾蒂尔长官....你太残忍了.....”
眼泪不停的滴落在那雪白的肌肤之上，薇尔莉特一身的委屈无法宣泄，而艾蒂尔的衣服虽然已经被扯得完全烂掉了，她还是温和的抬起手，轻柔的摸了摸薇尔莉特的头。这种没有爱却温柔到骨子里的行为，对薇尔莉特来说确像是一把剔骨刀一般一刀一刀的割在她的身上，疼痛强烈，并且一直持续。薇尔莉特再也忍不住自己内心的伤痛，站起身独自冲出了小院子，消失在了街道的尽头。
......
天色渐渐暗下来了，大街在灯光的映照下，像一条金腰带一般向着远方延伸而去。晚风吹过海面，那月光就像碎成了小小的亮片，在大海上闪烁着。莎士比亚所描绘的仲夏夜之梦，想必也就是现在这番景象了吧。
“呜呜呜.....”
薇尔莉特独自坐在海边哭泣着，像一条孤独的美人鱼，那眼泪滚落在金沙之上，变成了一颗颗圆润美丽的珍珠。痛苦根本不是好东西，没有人愿意忍受痛苦，它不应该被歌颂。
“我之所以这么痛苦，是因为我是来赎罪的。”
“虽然这么想可以给我带来一丝慰藉，但我还是好痛。”
想起曾经和长官的幸福时光，无论什么时候她都会选择与自己在一起，可唯独那一次，她用死亡为引，将自己推给了少校，她始终都觉得这是自己坚持的大义。曾经的薇尔莉特不懂，但是现在她明白了，如果在对方始终坚持和你在一起的时候，却还是以一些所谓正当的，对她好的理由将她推开，那就是一种不爱，一种懈怠。
“我欠下的债务，我会还上的.....”
当薇尔莉特回家的时候，在很远的街道尽头，她一眼就见到了让她毕生难忘的光景，在夜晚的灯火阑珊下，艾蒂尔独自站在路灯的边上，不停的向着远方张望。现在早已经是她睡觉的时间了，但她却在等待着自己回家。如果对自己始终冷冰冰的，或者是态度强硬，语气厌恶，那薇尔莉特也不会觉得怎样，但这种温柔的软刀子，却是一记即胜，将薇尔莉特击倒了。
“你在等我么？”
见薇尔莉特回来，艾蒂尔张开双臂抱了抱薇尔莉特，无声的沉默中似乎有着万千言语萦绕其中，看着艾蒂尔身上被自己留下的吻痕以及各种印记，薇尔莉特的心中五味杂陈，温柔的刀刃刮着她的心脏，一下一下的，摧毁着她的意志。
“如果我现在吻你，你还会赶我走么？”
艾蒂尔没有说话，依旧默默的抱着薇尔莉特，想起她即使被自己那样对待都一声不吭，薇尔莉特便心中涌起一阵酸楚。
静谧的夜晚，两人一夜无话，艾蒂尔安静的睡在枕边，身上也只是穿着那件单薄的睡衣。即使被这样对待了，她依旧会选择睡在薇尔莉特的边上，而薇尔莉特此时却觉得，自己已经没有资格再躺在艾蒂尔长官的边上了，她默默的坐在沙发上，反思着，整整一夜。
......
第二天的薇尔莉特没有吃早餐，匆匆忙忙的便朝着邮局跑去了，可是今天的薇尔莉特代笔速度却慢了下来，双手的十指就好像生锈了一般，工作效率也降低了不少。
“荣誉，美丽，爱情，杀伐.....”
“这些债，我要一样一样的还上。”
那就先从荣誉开始吧，这次的薇尔莉特不再想要当什么所谓名扬天下的人偶了，她只想默默的当一个偶尔犯错的普通人偶，过一个普普通通
的短暂一生。她写信的速度开始慢了下来，信上甚至还会出现错字，当客人满心喜悦的想要拿着信离开时，薇尔莉特还会叫住对方，告诉他自己有了失误，需要重新写。
就这样，她慢慢变得普通起来，就像是一颗被黄泥包裹住的耀眼珍珠。
第二章：小餐厅与自动手记人偶 : 原谅我
薇尔莉特将自己的光芒压缩，将曾经的那个殿堂级的人偶隐藏，她想要成为一名普通人，普通到尘埃里的人，以此来还清，荣耀之罪。
“真是个卑微的可怜虫。”
凝视着正在邮局里挣扎着，隐忍着，违背自己意志的薇尔莉特。艾露恩叹息着摇了摇头，似乎是在对薇尔莉特懦弱的行为哀叹，惋惜。对于登神之路来说，罪孽并不是这样偿还的，可她也不能过多的干涉什么，只能看着她被顾客责骂。
“写的这么慢，而且还有错字！为什么像你这样的人偶会有这么大的名气啊！”
很多人慕名而来，却又失望而归，薇尔莉特没有梳好头发，故意将衣领内翻，脸色也因病变的很差，一夜之间，她看上去再也没有了那美丽如同公主一样的光辉，甚至故意划破信封，打翻墨水瓶。薇尔莉特的变化让人不知所措，霍金斯不明白她究竟为什么变成了这番模样。
一切都是从艾蒂尔那次轻言放弃薇尔莉特而改变的，现在的她就好像失去了活力的鲜花，枯萎糜烂，以憔悴的容貌，不整洁的衣衫，来偿还美丽之罪。
“薇尔莉特，好像生病了。”
在人偶们的议论中，在一旁擦地板的艾蒂尔抬起头，看着薇尔莉特坐在那里，一边咳嗽着，一边颤抖的用手指打着字。自从上次吵架之后，薇尔莉特变得非常憔悴，双眼无神，容貌也比起往日更加逊色了几分，干完活后走在街道上的艾蒂尔不停的摸着口袋，将今天的生活费全都拿到药店开药去了。
“唉.....”
对于薇尔莉特的症状，艾蒂尔并不知道她得了什么病，她是一个久经沙场的外科医生，对于伤口的处理炉火纯青，但是像薇尔莉特这样的样子，会有许多种可能的病因，对于治疗增添了多种可能性。现在的莱顿百废待兴，医院更是一家都没有，艾蒂尔思考良久之后，还是没有选择抓药，而是去了市场上，打算给薇尔莉特做些好吃的。
艾露恩站在莱顿最高的钟塔之上俯视着菜市场上挑挑拣拣，与商贩不停议价的艾蒂尔，严厉的眼神中有着几分心疼，虽然这个世界是她创造出来的，但是她亏欠着对方，因为艾蒂尔的心脏是自己亲自取出来的。
“......”
就在艾露恩沉默着注视她的时候，在买鱼的艾蒂尔忽然毫无征兆的对着自己站立的钟楼顶端抬起了头来！艾露恩被这一盯看的愣了一刻，随后慢慢的隐没进阴影当中。像艾蒂尔这种人，一生无罪，活得坦坦荡荡，没有任何污点的存在，在天使的口中被称为无垢者，也就是没有罪恶之人。像是这种人，就连艾露恩也无权审判她，甚至要对其尊敬，虔诚，就连地狱的恶魔，火焰和尖刺，都要对她下跪忏悔，这就是艾蒂尔，一生纯洁之人。
天使的地位高低不分实力强弱，而是身上的污点多少，比如莉蒂娜这样的杀伐者，全身被乌黑的焦油浸染，那么她的地位就是最为低下的，以此类推。所以，黑白共存的艾露恩虽然年龄和能力均远超艾蒂尔，可是在对方面前，即使她要让自己下跪，艾露恩也不得不跪。
“应该已经走了。”
艾露恩再一次从阴影里出来，向下看去时，她赫然发现艾蒂尔依旧在盯着自己的方向，而自己的视线也正好与对方的视线交汇，就好像行走在路上的两人彼此撞了个满怀一样。
艾蒂尔凝视着艾露恩，随后竟然提着菜篮子缓步向着钟楼走来，这让艾露恩十分诧异，因为现在的她应该不会被视线捕捉到，类似于一种隐藏状态，至少除了薇尔莉特之外的所有人都是看不见她的，可是艾蒂尔径直走来的样子让她有些失了分寸，虽然可以立刻飞走，但她还是想要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
“也许，只是我想的太多了。”
这样安慰自己的方式在现实中并不奏效，因为艾蒂尔的脚步声已经从下往上，越来越近了。直到她推开顶上的木板，踏上钟楼，与艾露恩面对着面的时候，这才让她认清了现实。
“奇怪，如果我不想让你看到的话，你是看不到我的。”
“我感觉的到。”
艾蒂尔说道：
“你和薇尔莉特，都是同一种人，你们的身上散发出的力量都是一样的。你是她的家人么？”
“......”
艾露恩没有回答她，但看着艾蒂尔清澈的眼神，她默默的点了点头。
“是的....是的，艾蒂尔。”
艾露恩撒谎了，她无法与无垢者长期直视，她不忍心去看那一尘不染的双眸，她想对艾蒂尔做的事，就是把自己拥有的以及自己没有的全都给她，让她成为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人。可是艾蒂尔接下来的一番话，让艾露恩一时间无法回答。
“那你快点把薇尔莉特带回去治疗吧，她好像生病了，看起来越发严重，我没有什么办法，但我看到你的那一刻起，我就知道你一定可以做到的。”
“哦，当然，我当然可以做到了。”
温柔的抬起手，抚摸着艾蒂尔的脸颊，就像注视着自己的女儿。艾露恩的眼神中有着无尽的怜爱，无垢之人，就连最初最强的天使也会为其垂怜，爱慕。
“但是，艾蒂尔你要知道，她现在的原因并不是疾病造成的。”
艾露恩对着艾蒂尔的耳边轻声说道：
“是爱。”
爱，多么美丽而难以言说的词汇，它在每个人的心中都有着不同的定义，对现在的艾蒂尔来说，让薇尔莉特可以变得更好，这就是她最简单的爱了，但是艾露恩却摇了摇头，说道：
“差的太远了。”
“但是，有一些奇迹，是注定无法达到的，没有了心的你，永远也感受不到爱一个人的感觉。”
艾露恩愧疚的说道：
“艾蒂尔，这次我欠你的，我一定会还你，请原谅我这个妈妈吧，好么？”
第二章：小餐厅与自动手记人偶 : 留在我身边
“你不欠我什么，但我希望你可以治好薇尔莉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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