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青衣老白干
“恶灵...”确实，这一点阿塔兰忒无法反驳，从这名银发女孩儿的身上，她感受到了浓厚的血腥味和怨恨、憎恶的气息。
这些是很难从空中花园的使魔观测画面中看出来的，不近距离感受，阿塔兰忒根本无法将眼前眼神单纯、身材娇小的女孩儿和恶灵联系在一起。
“可...Ruler，你不是圣女么？你能拯救...”
“不能。”贞德干脆地摇头道。
而就在两人争辩之时，失去行动能力瘫坐在地上的杰克身下，转移魔法阵突然显现。
“这是转移令咒？”
但就在杰克即将被转移走的刹那，轰隆——！
转移魔法阵停止运行，站在小广场上的贞德和阿塔兰忒，都感觉到地面猛地颤动了一下。
在他们的目力下，千米外的一处二层楼房被一股巨力直接轰碎，烟尘冲天而起。
“那是...”
“那是妈妈所在的地方！”
虽然令咒的转移指令由于御主方的连接中断而取消，但令咒已经使用，找不到宣泄口的令咒指令随即化作纯粹的魔力补充进杰克的体内。
迅速起身跳上屋顶，望着那个方向，银发女孩儿的眼神变得尤为的恐怖，“和妈妈的连接...中断了，妈妈她...”
“她暂时还没死...”
六导玲霞.jpg
轰！
小半个十字街小广场在银白色身影落地的瞬间，猛地一沉！
恐怖的力量灌入地底，一圈圈裂纹以其的落脚点为中心，化作无形的气浪朝着四面扩散，强劲气流如同卷动的飓风，把周围的一切行道树和路灯都吹倒在地。
咔咔咔！！
破裂成蛛网状的地面直接崩碎开来，化作一个半径近五米的大坑！
“稍微有点麻烦，如果不是使用令咒散发出来的魔力波动，朕还真无法这么快找到她一个普通人的位置。”
“妈妈——！”
——————
第二百七十八章 ）
咔咔咔！
蛛网状的裂纹向着四周延伸而出，那道高挑婀娜的身影仅仅只是挥手煽动就制造出了强烈的气流，瞬间撕开周身的一切尘埃。
不管是黑之Assassin开膛手杰克利用宝具技能效果制造出来的腐蚀性浓雾，还是因为巨力轰击而掀起的尘埃沙砾，都被强行驱散至周身十米开外。
看到这一幕，Ruler裁定者贞德不禁眼角一抽。
“这犯规的筋肉力量....这个女神长的明眸皓齿，精致如人偶般的，一看就是养尊处优的统治者....她怎么这么大的力气....嘶，这就是神代么？”
她的本体究竟得有多么强劲的肉体力量，才能够在降级成英灵后，能以Rider骑兵职阶这个不以力量见长的职阶，一脚踩出这样的效果？
“黑之Rider！”
看到这道银白色身影的刹那，红之Archer阿塔兰忒顿时全身毛发林立，就像是炸毛、受惊的野兽般。
这个轻松击败阿喀琉斯的神灵降级英灵，她那暴虐的力量，让不禁想起了生前同为阿尔戈号船员的大力神赫拉克勒斯。
红之Assassin的御主，那个神父的判断没错，黑之Rider确实一只躲藏在暗处，她提在手上的，是黑之Assassin的御主么？
需要撤退么？
阿塔兰忒自问道，尽管在天草四朗时贞的提醒下，某种程度上她已经预料到了现在的情况，稍有不慎自己就会退场，但真是不甘心啊！
那个女孩儿就在这里，阿塔兰忒不想灰溜溜的撤退，憋屈的滚回去...她真的好想拯救那个孩子啊！
不救，她会后悔、内疚一辈子的！
迅速的拉满弓弦，拉开距离，虽然理智告诉她现在全力撤退才是最优解，但阿塔兰忒的感性驱使她，她的视线不由的瞥向屋顶上呆愣在原处的银发女孩儿。
噔哒～
“贞德，这个女人就是Assassin开膛手杰克的御主，她的身上完全没有任何魔术回力，要不是她使用令咒时散发出来的魔力波动，朕还真不一定这么快找得到她。”
随手一抛，塞勒涅便将名为六导玲霞的东瀛女人扔到贞德的身前。
“好痛...令咒，令咒为什么没有起作用？！”
裸||露在外的肌肤在粗糙的地面上摩擦，六导玲霞卷缩在地面上娇声痛呼着。
就算存在被紫红色魔力侵蚀而显得可恐的小半边臂膀，但无论怎么看，六导玲霞都算是一个充满女性成熟魅力的东方女人，如熟透的蜜桃般诱人。
身材曼妙，身穿低||胸绿色连衣短裙，棕绿色的长发、娇媚的脸蛋、裸露的锁骨、饱满的胸||口、 隐约的裙下、隐隐约约露出的白泽大腿，以及穿着黑色过膝长筒靴的纤细长腿....
这些美丽而‘特殊’的诱惑无处不是对男人魅惑毒药....但很可惜，不说是男人，在场的众人甚至连人类都算不上，也都经历过某些残酷的事情，完全无动于衷，除了....
“妈妈——！”
杰克从屋顶上飞扑下来，趴在六导玲霞怀里，慌张地抬起头来，看着她，抽噎的呼喊着，“妈妈...妈妈...”
对此，塞勒涅面无表情的正要上前，突然感觉到自己的战甲裙摆被人拉扯，转过头，就见贞德哀求似的摇摇头。
“冕下，给她们一点最后的团聚机会吧，她们只是可怜、可悲...又可恨的人....”贞德传声道。
“.....好。”沉默片刻，塞勒涅点点头，算是同意了贞德的提议。
就这样，在三方束手下，现场出现了诡异的一幕。
塞勒涅和贞德站在不远处漠然的观看，阿塔兰忒则退也不是，进也不是，愣在房顶上，中央则是一片‘母女’情深。
“小杰克，对不起，是妈妈没用，无法为你提供任何助力....”
艰难的睁开眼睛，六导玲霞用着异常温柔的话语安慰着杰克，神情中充满了自责，一边摸着她的头，一边拍打着她娇小的后背。
“妈妈...你受伤了。”杰克的荧绿色的眸子挂着泪水，哽咽着。
“没事...只是小杰克，妈妈可能无法陪伴你了...咳咳...”肉眼可见的，六导玲霞愈发虚弱起来。
“不！妈妈，不许你这样说，杰克这就带你离开这里。”
说着，杰克站起身来，想要将已经失去行动能力的六导玲霞扶起，但由于身高差的原因，怎么都不合适，甚至，不知道是杰克用力过猛还是怎么样，六导玲霞突然大口的咳出血来。
“不不，妈妈你怎么了？！妈妈...”看着精神愈发萎靡的六导玲霞，杰克她慌了，就是是自己要被杀死的时候，她也没有这样惊慌失措。
乃至病急乱投医的注入自身魔力这样的操作，杰克都使出来了。
“没用的，她已经走到了生命的尽头，她只是没有魔术回路的普通人，在朕的魔力（崩坏能）侵蚀下，坚持不下去的。”塞勒涅冷漠地说道。
在捕捉到六导玲霞位置的时候，她正在使用令咒，想都不用想，塞勒涅下意识的向最坏的方向考虑。
为防止出现意外情况，直接将模拟崩坏能特性的魔力注入到她剩余两枚令咒的右手掌上，将其与从者的连接截断。
但这种具有强烈破坏、侵蚀人体特性的魔力就算只是很小剂量，对于没有魔术回路，更没有魔力抵抗的普通人而言，是极为致命的。
只是几个呼吸间，紫红色的魔力侵蚀痕迹便从手掌扩大到小半个臂膀，就以六导玲霞的身体素质而言，都不用等到侵蚀到大脑和心脏，恐怕她就已经失去生命了。
“怎...怎么会...”闻言，看着从六导玲霞右手臂上不断侵蚀扩大的紫红色魔力粒子，杰克直接跪倒在原地。
“没事的...”此时，六导玲霞已经奄奄一息，用尽全身最后的气力，颤抖的抬起手，抚摸着杰克的脸颊。
“就像是梦一般...我人生最美妙的时光...小杰克...对不起...给你拖后腿了....”言罢，没有任何震天动地的天地同哀，六导玲霞的手只是平淡的放下了。
“好了，告别的时间结束了。”在塞勒涅的视线下，六导玲霞的生命气息已经完全消失，随即，嗡——！
右掌呈爪状，紫红色的魔力喷涌而出，塞勒涅缓步向趴在六导玲霞尸体上的黑之Assassin开膛手杰克走去。
由于杀人太多，尤其是残害了许多圣杯战争之外的普通人，‘黑’方尤格多米雷尼亚一族已经下定决心要根除她了，再加上Ruler贞德同意了这个判决。
黑之Assassin开膛手杰克就算身世、遭遇再是可怜，在绝大多数罗马尼亚圣杯战争参与者眼中，她已经和死亡画上了等号。
贞德从塞勒涅身后走了出来，看着这对‘母女’，叹气的摇了摇头，“开膛手杰克....这么小的孩子竟然成了英灵，还是以这么残忍的名号。”
“等等！”
阿塔兰忒落在塞勒涅身前，张开双臂高声喊道：“黑之Rider，神明冕下，您不是神灵么？施展慈悲吧...”
“我，阿塔兰忒请求您，不要杀死她，哪怕是限制她的自由，直到圣杯战争结束也可以啊。”
阿塔兰忒神情急切，语速极快的说道。
“哦？你想拯救她？但她似乎并不领情哦。”塞勒涅停下脚步，饶有兴趣地望着阿塔兰忒的身后说道。
“什么？！”
咔！
身体还趴在六导玲霞的身体上，杰克那小巧的脑袋却极为不符合生理学的九十度回转，眼神散发着充满仇恨的血红色光芒，死死的盯着上前的塞勒涅，开口道：“为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清理叛逆，仅此而已...”双瞳闪耀着比其更为猩红的光华，塞勒涅的语言是那样的令人彻骨生寒。
“叛...逆...啊——！”此时此刻，在杰克眼中，已经看不到任何希望和求生的色彩了，只有绝望和崩溃的神情。
噗！
杰克那娇小的身躯突然爆裂开来，一股庞大的浓密的迷雾瞬间以其身躯为中心扩散开来。
迷雾瞬间扩散开来，将塞勒涅、贞德、阿塔兰忒包裹于其中。
只是眨眼间，塞勒涅眼前的景象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她此刻正处在一个小巷的交叉口中。
大股充满酸味的魔力迷雾充斥着在周边，塞勒涅站在原地，她的感知现在已经失去了贞德和阿塔兰忒的踪迹。
“实体世界，他们两人应该就在身旁，但在这个固有结界里....”塞勒涅环视四周...
在冷风中飘荡的报纸，充斥着腐朽与破败的建筑...工业生产产生的有害浓雾完全覆盖了这个城市，视野所极的一切，墙壁、地面、房屋，乃至是人类都是朦胧的，充满着灰黑色。
视线极其昏暗，明明街道上到处都有照明的煤油灯，但因为雾霾，光芒的传递极为受影响。
“会遮蔽人感知的暗黑雾都....十九世纪的伦敦，真是一座让人反感的城市。”塞勒涅伸出手掌，灰白色的‘雪花’飘落在手掌上。
吸入的气体就像吸入了硫酸一样的感觉，充满了各种工业原料的气息，一口一个元素周期表真不是说说的，塞勒涅就算丝毫不受影响，但感觉不舒服是肯定的。
“Rider，为什么不肯放过我们和我的妈妈？！为什么？你要来干涉我们...我们只是想和妈妈在一起，你是坏人！”
“坏人？”
将‘雪花’洒落在地上，塞勒涅转过身看向那个衣着破旧，脸上带着丝丝血迹的幼小女孩儿，她的外表年龄甚至要比她以Assassin形态示人的外貌都要更加幼小的多。
“也可以这么说吧，朕确实是罪大恶极的坏人，但换个角度，对于被你们杀害的普通人而言，朕就是为他们报仇的好人....”
塞勒涅是知道开膛手杰克的诞生和英灵化过程的，杰克之前所说的我们并不是指她自己和六导玲霞，其实就是指她‘自己’。
这个‘自己’，不是个体，而是十九世纪伦敦数万名连出生都遭到拒绝的婴儿们的怨念集合体，是诅咒。
“立场不同看问题的角度不同...在朕的角度看来，你们只是世界阴影下产生的悲剧，只是这个真实世界的缩影，世界不是童话故事，不只是伦敦，换算到全世界，每时每刻都有发生...”
说着，塞勒涅脚下紫红色的魔力粒子瞬间喷涌而出，将杰克制造出来的其他孩童幻像统统卷碎。
幼小的杰克看着浑身散发着恐怖魔力波动的塞勒涅，害怕地后退道：“Rider你...”
“这个幻境也只能对善良、有良知的人起作用，这种场景，在朕的扩张意志下，朕见到的多了！可以说是每时每刻都在上演！”
对于杰克所表现出来的求生欲，塞勒涅完全无动于衷。
不想死并非是错，生存是所有生物的本能，无论是什么类型的生物，其中九成九的生命都不想死。
塞勒涅成为律者到今天，为了吞噬世界，提升实力，篡夺帝国，直接或间接杀死了多少条人命？如果每条都这样感叹，那她不用过了，每天祷告得了。
无关好坏，只为有利于自己的选择，只要塞勒涅认为需要杀，他挡了自己的路，那便杀了，不管对方再怎么不想死，该杀还是要杀。
最多心情好了，或是怜悯、敬佩你，给你个仁慈，让你安详的去。
“好好看着吧，这是朕的仁慈，不挖你的从者灵核了....将你们从开膛手杰克的传说中净化掉吧。”
言罢，塞勒涅举起双手，耀眼的光芒霎时间充斥了整片街道。
好人这个称呼，我早就失去了，算计，利用，强取豪夺，为自己谋求一切最优的利益.....已经回不去了啊...
“侵蚀！”
......
另一边。
“不要丢下我们...”
“好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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