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即是崩坏！ 第3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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盾世界：先行者文明鼎盛时期所建造的一系列军事要塞星球的统称。

其内部多有拥有完整的生态系统与舰队停泊平台，用于防御洪魔的进攻并在环带阵列发射的时候保护其内在生物不受毁灭性的交叉相位中微子波的影响?。

但就如同号称永不陷落的总会陷落，固若金汤的总是会被攻破，绝对安全的总是不安全的....

“还是一个被洪魔(Flood)感染的盾世界。”

来回扫过这个不知名序号的先行者盾世界的主体结构，包括外层地表、上层结构和壳体中的隧道系统，以及内部的微型戴森球和为自身提供照明的微型人造太阳。

其他盾世界的情况如何，塞勒涅暂时也不知道，就目所看到的，这座位于大麦哲伦星云边界的盾世界毫无疑问已经沦陷。

星球壳体中的隧道系统与内层地表内，靠着良好的壳体构架和防御措施，无以计数的洪魔躲过了轨道轰炸。

“尸脑兽（gravemind），还是相当原始的尸脑兽，它已经苏醒，在向外传输着某种信息....”

“这就是属于它们的独特信息传输方式么....”

很快，塞勒涅便锁定到了一团氤氲的淡金色特殊粒子流体透过盾世界厚重的上层结构向上升腾，穿过已经化作熔岩世界的外层地表，进入宇宙空间，然后....然后就被塞勒涅给截了。

塞勒涅的意识已然将整座盾世界都包裹了起来，将尸脑兽对外所发出的一切信息统统拦截，并开始了破译改造工作。

“不出所料，满脑子的吞噬、毁灭等无序信息....苏醒，集结，银河系....”

尸脑兽，是洪魔超级细胞 (FSC) 及宿主复杂的神经系统的融合体。拥有极高的智慧，尸脑兽对自身所创造的机动体的控制能力，就像是一般个体控制自己的四肢一样。

虽然它所传递的信息十分简短，还多是重复、无用的本能吞噬欲，但塞勒涅也大致理清了事情的脉络。

“不过，这些畸形的畜生，嘴倒是蛮叼的嘛。”更深层次的了解了洪魔的习性后，塞勒涅不禁摇头，展颜一笑。

洪魔的攻击目标从来都是智慧生命体，它们会疯狂的攻击银河系里所有会思考的生物，但对于绝大多数动植物而言，它竟然算是无害的。

毕竟银河系里的洪魔已经被先行者清除掉了绝大多数，余下的洪魔也因为失去了目标而沉睡。

加之，洪魔是从‘造物主’前驱的尸体上演化诞生的，某种程度上算是先驱生物武器的一种，是他们作为制裁手段向‘大孝子’先行者的复仇。

且先驱恋恋不忘的‘衣钵传承者’或多或少的一直影响着洪魔的行动方式，主导一场重估生命发展方向的试炼以判断他们认为能继承他们衣钵的种族——人类是否真的能继承衣钵。

而这也是洪魔虽像灭绝一切的虫族，但却又和虫族截然不同的一点。

洪魔的大军不会特意向文明开化等级低的智慧生命体进攻。除了那些运气不好，挡在洪魔大军进攻先行者文明领地路上的。

在银河系净化归零后，重新发展起来智慧种族在没有达到一定的发展水平时，也唤醒不了洪魔。

这么看来，说来也惭愧，塞勒涅好像比洪魔都要生冷不忌。

洪魔至少只搞发展起来的，能思考的智慧生物；而塞勒涅带领下的帝国，甭管你是人还野人，还是兽，别说是智慧生物了，各世界的矿产、动植物....那是一个都别想跑，抱着物尽其用的想法，连‘灰’都给你榨出几斤油来。

很显然，帝国海军舰队的轰炸已经唤醒了沉睡在大麦哲伦星云角落里的洪魔。

帝国的到来就相当于在告诉它们，看！‘是会思考的智慧生物，兄弟们，快起来，别睡了，来活了，该干饭了！’

解析完是尸脑兽放出的信息，在留下坐标印记后，塞勒涅便将禁锢住的洪魔与尸脑兽之间的联系信息放了出去。

没别的意思，塞勒涅就是想看看有那些犄角旮旯会接收这侧信息，然后再尾随上门干死它们。

更奇妙的是，这团淡金色特殊粒子流体翻涌之间，钻入外太空后，塞勒涅还看到星空中一闪而过的一条虚幻的淡金色星河。

“星路。”

看着被星路接引的淡金色粒子流体，塞勒涅的神色中闪过一抹明悟。

洪魔在诞生尸脑兽后，就战略层面而言的部署算是瞬间或近乎瞬间完成的，期间完全不会因为距离而有任何的时间延迟。

除开它们在后期会拥有某种类似心灵感应的能力外，也只有‘造物主’先驱的超凡遗留物——‘星路’才能拥有跨星际之间的瞬息传输能力了。

图片:"星路",位置:"Images/1656684665-100264372-108984081.jpg"

（PS：淡金色的就是星路，左下方银河系，右上方大、小麦哲伦星云）

星路，是先驱遗迹中最常见的形式之一，星路看起来是惰性的，厚达数万光年，经过曾经先行者对古人类、洪魔的战争实践，星路是除了环带阵列外无法被任何方式摧毁的。

无数星路横贯整个银河系，亿年来毫无磨损，在一些星球附近，星路形成了轨道和亚轨道弧，很大程度上，星路是被用来连接星系甚至整个银河系，以充当某种超光速旅行的方式。

就像其它先驱创造物一样，星路不是由本土物质构成的，而是大量神经物理学（神经科技）才能理解的外来物质，所以诞生自先驱躯壳的洪魔理论上当然也能使用。

倒是和我的崩坏时空网道十分相似，一个需要崩坏能量才能获得激活许可并使用，一个是使用先驱遗留的神经物理学才能唤醒、连接。

“也好，省的朕一个一个找。”

呲呲！

落地舷窗前，塞勒涅伸手一握，眼眸中冰蓝色的光华一闪而过，肉眼可见的，整个星球表面的熔岩被瞬间冷却冻结，并染上了一层冰霜。

“来人。”

塞勒涅收回扫视的目光，牢牢锁定住盾世界内则的某个巨大畸变生命体，脸上适时出现一抹贪婪的微笑。

嘀嗒～

“陛下！”身着铁灰色制服的军官毫无迟滞的步道舷窗之前，单膝跪地。

“命令，停止轨道轰炸，让铸造部和科学局的人做好登陆准备。祂....”手指透过舷窗指向那颗满目疮痍的星球，塞勒涅兴致勃勃地开口道：“将是帝国在此世界的第一颗领地。”

话音落下，塞勒涅的身形诡异地消失在了原地。

此刻，盾世界内层地表，某处规模庞大的先行者要塞中，一间腐烂如囊肿般的仓室里，一个臃肿的阴影正在快速复苏。

噗嗵～

须臾，宛若花骨朵的血肉之花盛开，肥大而布满利齿的‘花瓣’微微摊开，粘液的‘花蕊’内，一根巨大的触手在污浊的空气中划出一道轨迹。

“吼！”低频的吼叫声。

如果你能理解这些洪魔之间的内部交流，翻译过来，差不多就是‘有智慧物种入侵’、‘十数万年的沉睡，银河再次拥有了生命’、‘吞噬他们，消灭他们’、‘他们是人类？’、‘给予他们‘衣钵’的考验’...

咔擦！

忽然，察觉到什么，肥大的触手猛地向一钻，‘花瓣’合拢，数不尽的深处自暗黑的地下破墙而出，一层又一层，将它盘绕起来。

下一刻，嗖！

破空的气浪瞬间席卷而来，明明太空的内壁并没有遭到破坏，宛若陨石坠落般，狂暴的相互力瞬间激荡在地面。

轰隆——！

几乎是在眨眼之间，处理十数万年不到的先行者要塞瞬间粉碎，烈焰在燃烧，空气仿佛都在凝固，被烧成焦炭的砾石、不知名金属残骸，摧枯拉朽的掀飞。

与此同时，直径数万米的内层地表瞬间塌陷，形成一座巨坑！

一个个浑身被火焰席卷的洪魔身影在爆炸中心被气化、焚化，哪怕隔着数万米的距离，塞勒涅都能看到听到它们那更加丑陋的身姿与此起彼伏的刺耳嚎叫。

哗啦啦！

化作废墟的要塞坑洞中，到处都是受到污染的脓液与焦黑碳化的肉块。

“逃不掉的。”

啪！

踏在环形冲击坑中，伴随着塞勒涅潇洒地一个响指，她脚下的紫红色光芒快速扩大开来，不一会，视野所及，盾世界内层地表的大地如同积木一般开始蠕动起来。

就仿佛强酸腐蚀一般，在尸脑兽的指令下向着塞勒涅铺天盖地冲来的畸形怪物纷纷倒在地上。

噗噗噗！

那令人恶心的血液与粘液喷洒而出，连一丝尖叫和挣扎都没有，亵渎的躯壳消融在紫红色的‘菌毯’之上。

塞勒涅的表情并没有什么波动。

她的眸子里猛然扬起了一片不带任何情绪的黑雾，下一秒钟，紫红色的光幕大地破开，

砰！

一具臃肿，就仿佛大号捕蝇草的一大坨肉瘤子被不乱增生的尖锐棱柱顶出盾世界内侧四通八达的地下隧道，重重的从半空中砸到地面上。

图片:"尸脑兽",位置:"Images/1656684876-100264372-108984081.jpg"

从外形上来说，大概五六层楼那么高，尸脑兽出声的部位更像是长着嘴巴的巨大触手：它是一个结实的带有触角的巨大实体，肥胖的颈部与模糊的脑袋，其长满细长触手的血盆大嘴，诡异的可以用很低沉的语调说话。

“吼！”你到底是谁？

“嗷嗷！”你不是人类！

听着从肉瘤子触手不断变换语言，从先行者语换成古人类语，再换到某些不知名已消亡的小古老语种，塞勒涅哼笑一声，“看来你的食谱挺广泛的嘛。”

塞勒涅直接强行撕开了尸脑兽的意识壁垒并把自己所要表达的意思灌入其中，霎时间，连它不断扭动的触手都怔在了原地。

“先驱的遗产空悬如此之长的时间，怪可惜的。”

野兽般的直觉，令它瞬间察觉到了塞勒涅所表达的深深恶意....可惜，察觉到了也没有用。

噗呲！

无数紫红色棱柱将它贯穿，而就在意识永远陷入黑暗之中的最后一刻，尸脑兽隐隐感觉到，这个‘人类’，是比它们洪魔、先驱都要更加冰冷、傲慢的存在。

“做的不错，最初的原始尸脑兽之一，先驱残留遗迹的位置、星路的接管、先行者文明的盾世界、大方舟坐标朕拿到了....”

“哼哼，衣钵的意义、洪魔的起源、古人类的诞生、先行者不是衣钵的继承者、人类在通过测试之后可以继承衣钵？”

“衣钵？可笑，朕就是最大的‘衣钵’！”

“至于你们，诞生自先驱躯壳的执念，追随汝的先祖一同永眠吧，死了，就不要跳出来吓人了....”

咔嚓！

——————

第四百三十八章 各怀鬼胎

“衣钵....”

带着无法忘却的执念，尸脑兽的意识被迅速被抽离出去，发达神经物理学（神经科技）所带来的类似心灵感应的能力被封闭、抹去，对次级洪魔的控制权迅速消退。

感知一片扭曲，无边的漆黑淹没了它。

而塞勒涅，则是看了一出‘父慈子孝’的好戏。

以及据可考，极大可能是最后的先驱——原基(Primordial)所深深刻印进洪魔（Flood）一族躯体每一个微型结构（FSC）、神经元、胶质细胞构造的深深恶意。

尤其是对先行者的恶意。

这一瞬间，朦胧的，塞勒涅的意识中，她仿佛来到了一处未知的世界，冰冷的光辉冉冉升起，阴影之下是残破不堪的古老城市。

腐朽、死气沉沉、了无生气，破败的世界，宛如地狱般的氛围，笼罩着这里的一切。

大地都为之破碎，万物为之死亡。

皑皑骸骨从地上升起，无数污血沾满大地。如若天地都在为‘造物主’的遭遇而哀伤。

哗啦啦。

寂静的风呼啸而过，塞勒涅脑后的银白色长发哗哗作响，缓缓迈开步伐，脚步声清澈的响彻在这一处被先行者文明所摧毁的先驱遗迹中。

嘀嗒～

停下脚步，在塞勒涅的身前，是一只形象十分怪异，整个身体就像是远古时代节肢动物和哺乳动物身上肢体部分以极不自然的方式结合起来一样的怪物。

它似乎想要对塞勒涅诉说着什么。

图片:"原基",位置:"Images/1656776994-100264372-108989170.jpg"

它高约6米，宽度和高度几乎一样，头扁平、低矮且宽阔，扁长形的身体上长满了无数的触手。

肩部重重叠叠，两只复眼分得很开，无数的小眼使十分硕大的复眼像是未被打磨过的钻石般闪闪发光，呈一种让人不适的银灰色。

‘数百万年前，吾的族人曾经给汝等（先行者）气息、赐汝等外形、给汝等生命，而吾就是最后的幸存者。’

‘吾是遭到汝等背叛、并且无情摧毁的最后幸存者。’

‘吾是最后一个先驱。’

‘吾等复仇的日子不远了。’

这是它的使命、它的执念，它的复仇。

它的声音低沉且刺耳，但在塞勒涅耳中，唯独缺少了仇恨的情绪，毫无情感波动，只是复述。好像并不为己种族的灭亡而愤怒。

“就算肉体已经死亡，也依旧保持着傲慢的造物主姿态。对于‘作品’先行者的背刺，先驱，并没有愤怒，更没有仇恨。有的，只是居高临下的惩罚、嘲弄。”

先驱将这至少12种以未知生物为素体组成的虫族首领‘上古尸脑兽 (Gravemind)’ 放置于储存舱，投放在银河系边缘的一颗废弃行星上。

它就是后来的永生者 (the Timeless One)，也叫做原基，正是塞勒涅在尸脑兽意识网络中见到的这个形象十分怪异的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