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门妖女凭啥跟我恋爱 第544章

作者:李知桃君

看到许念了,他看不出表情的脸庞微微动了动。

“现在说些什么吧,让我有理由让你活下来的话。”

33 直觉

谢渊不是一个喜欢欺负晚辈的人,倒不如说是这些年轻人在自己的眼中如蝼蚁一般的渺小。

他自身的实力无需多言,身为谢家的一代雄主谢渊拥有过人的天赋和管理能力,才能让谢家在云溪州统治的这么稳固。

这不是一点点家底和家世就能做到的,至少所有人都清楚,在谢渊统领谢家的这几十年前,谢家从未到过这样的地位,以前也只能算是豪族而已根本没有今日这种在云溪州独霸一方的姿态。

所以他对这个少年的性命予取予求可以说是完全合理的。

许念并不在乎这些,他也没有什么谦卑恭敬的意识,只是站在那里将发生过的事情全都说完,其中还包括了张先生那么一回事。

不过既然对方带他来这里了,许念就没有将那位张先生的心思全部道出。

只是将表面的事实全都说出来,然后静静的站在那里等待。

谢渊没有起身,他的表情更看不出来所想的到底是什么,等到阳光终于缓缓的偏移来到了他的脸上之后。

谢渊低沉浑厚的嗓音充斥整个房间,就像是这逐渐灿烂的阳光一样。

“你是要让我相信……我儿子的死,是咎由自取。和你们没有关系?”

许念平静的说,“我理解丧子之痛,但是这并非你转移愤怒到我身上的理由。出现那样的情况谁都没有想到,他的自负害了他。”,

许念清楚的记得,当时自己甚至是想要救下那个年轻男子的,毕竟无冤无仇,对方也没有对自己出手,恶语相向好像都没有。只是来不及就是来不及,那个时候的他,还不完全的知道自己蕴藏的力量可以这么强大。

谢渊眯着眼睛注视这个在自己面前说话语气似乎都没有变化过,那古怪的气息也没有任何紊乱迹象的少年。.

他说:“你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许念抬起头看着他,“什么意思?”`

谢渊冷笑起来,“不用装了吧小伙子。这个世界的气息是什么样子我明白,大同小异。你这种气息……不属于这个世界,是哪个洞天出来的?”

许念显得迷茫的摇摇头,“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来自七河城的百花楼。”,

谢渊微微转了转眸子,随即想到了什么:“你一直待在那里?”

“不是。”~

“那你之前?”

“不记得了。”"

“果然如此……”

谢渊像是知道了什么事情,不过他无视了许念好奇的眼神,站起身来。~

许念觉得奇怪,死了一个儿子,许念似乎从他的脸上并未发现太多的悲痛。他突然觉得这种情况有些熟悉,也不知道为什么熟悉。

但是好像在自己的脑海中出现了一个画面,高台之上显得高大威严的男人,似乎正看着自己,他对自己说:所谓的宠爱的孩子,只不过是让别人认为我有缺点的一个幌子罢了。子嗣什么的,哪里比得上真正的大道和力量。

这个画面想起,许念并不确定这是不是自己真的经历过的,但是好像有点明白面前这个看似强大的男人的心态了。

“我要说的,就是这些了。”

许念如此说道,仿佛是最后的通牒。

这样的态度让谢渊觉得有些可笑,他其实并不忌惮对方的来历。何况是从洞天中穿越过来的……还是丢失了记忆的人,这就是最下等了。

或许就是这样的人,最是初生牛犊不怕虎?

而自己要夸赞他的勇气么?

谢渊缓缓站起身来,“首先你要知道一件事情,那就是我让你活着走出去,会很没面子。因为……外面的人都知道,我死了个儿子,而很有可能是罪魁祸首的人毫发无损的走了出去。他们会怎么看待我这个家主呢?”

许念平静的看着谢渊,虽然对方是给出了一个很难解决的难题。

“我只知道你动手没有理由,当然,我并不会坐以待毙。”

谢渊更往前一步,听到的许念的话,就像是一个无知者的挑衅,瞬间他的衣袍就微微飘舞起来,明明一点风都没有进来的房间,现在似乎一片凌乱,满是纷飞错乱的气息。

似乎在压迫着许念,让他感受着这近乎窒息的压力。

而许念面对着此时此刻显得危险至极的男人,仿佛还在茫然无知,对这即将到来的危险视若无睹。

谢渊眯起眼睛,气势更上一层楼,宛如风雨欲来。

“你的意思是,要凭借你的一己之力对抗我整个谢家?有没有想过你连这间屋子都走不出去?”

许念抬起头,他的发丝被吹乱,似乎因为这压力的缘故,他的眼神显得有些混沌消沉。

“不知道,但是我会尽力的,没有人愿意等死,我也是。”

这样的僵持仿佛是漫长的,许念能清晰的感觉到对方的压力在不断的加强,就像是要将自己活生生的压碎一般。

只是许念没有闷哼一声,反而是身体里的气息温和的开始自动运转,仿佛在自然的抵抗对方给予自己的压力。

这压力多强一分,他的气息就运转的更快一份,甚至有种源源不断,用之不绝的感觉。

许念自己都觉得神奇,更神奇的是这气息根本不需要自己的刻意操控,宛如有着自己的意识一般,是一个忠心的士兵,自动的帮助许念防御。

在这样沉默的僵持里,他们对峙了很久。

在门外,暗处遍布各种人手盯梢,只是现在他们似乎什么奇怪的动静都没有感受到,牢牢的站在原地,除了那个屋子里的一切,其他的好像都跟他们没有任何关系。

而在房间内,这卷起的风云之中,似乎将自己的气场全都打开的谢渊凝眸看着对方。

“我杀了你会有什么后果,我放了你又有什么好处?”

似乎已经是开门见山,只要许念一个回答不慎,就好像对方随时会趁机发难。

许念却没有什么很好的说辞,更没有灵光一现的答案,他从来不喜欢欺骗和油嘴滑舌,不是因为不会,而是因为没有这个必要。

他想了想看着对方低声说。

“放了我没有什么好处,我也给不了你什么。杀了我的话……其实我不觉得你能杀了我。”

“底气在哪儿?”

谢渊忍不住笑起来,似乎觉得这句话很可笑。

许念摇摇头。

“直觉。”

34 运气真好~

当许念安然无恙的从那个房间出来,在暗处的哨子都露出了略显错愕的表情。

他们准确的判断出来,不是这个少年在强装什么,而是真的毫发无损……那位以杀伐果断,又不缺谋划的男人竟然这么放过了一个涉及自己儿子之死的少年?

而且这个少年还是平平无奇,看上去连个靠山都没有,单枪匹马,仿佛只有烂命一条。

而当他走到庄子门口的时候,许念回过头就能看到谢邕正在不远处的轿子里注视着自己,他并不知道对方这古怪的眼神代表什么,可能是不甘心?不理解?还是说……他觉得两人日后再会想见?

其实许念并不想和这些人打交道,太过复杂的人心不是没有能力去探究。而是将这些东西全都探究清楚之后,你的苦恼非但不会减少一点点。没有什么意义,徒增烦恼罢了。

当许念离开。

谢邕来到了那件房间的门口,房门没有为自己打开,仿佛是一道天堑摆在了面前,说来可笑,不管是不是父子的关系,和这个男人之间永远有这么一扇门。

好像不得到他的认可,这扇门就永远不会为自己打开,哪怕现在三弟都已经死了……

谢邕知道,这是关于一个儿子的幼稚情绪,而谢家这样的家族里,是绝对不允许出现这么幼稚的情绪。很小的时候父亲就教会自己一个道理。

到了某个阶段,不管是自己还是身边的一切,都是一艘巨船上的零件。

看起来不重要,但是任何一个不过关的零件都有可能导致这艘巨船的沉没,所以绝对的理智和绝对的实力是这个地方唯一信仰的东西。,

“父亲。”

谢邕低着头隔着这扇门说道。.

里头沉默了片刻,“他走了?”

“是,父亲他走了。”`

“你想问什么。”

自己的父亲似乎一切都很了解,随着年纪的变大,他好像出现在庄园里其他人面前的时间越来越少,但是丝毫没有人怀疑他对整个谢家庄的掌控力。,

不久之前有一伙人意图从谢家庄偷走一件价值连城的珍宝,但是哪怕只是想偷一个东西,都被事先预料到,通过那位陆先生的提醒,谢邕知道实际上是这个男人的命令。

于是他就清楚一件事情,在这个庄园里头,只要他不死,那么就没有人能真的做成任何大事,不管是好还是坏。~

谢邕低下头轻声问,“父亲……为何要放他走?”

里头的男人这次没有对自己的二儿子隐瞒一切,他平静的说,“有些事情我可以告诉你,比如你弟弟的死和他们的确没有关系。”"

“可是……这不是唯一的理由吧?”

“哦?为什么这么觉得?”~

谢邕其实有些忐忑,不知道该不该把自己的想法表达出来,但是对方既然这么说了,谢邕也就冒着可能被教训的风险说:“因为真相不是很重要……绝对的威严更加重要。”

“呵呵呵呵……你真的长大了。”

里头的声音如此说道,谢邕知道自己说对了。

他没有乘胜追击继续追问下去,而是像一个虚心的学生那样,耐心的等待里头的男人为自己解答。

“的确啊,看起来真相是什么不重要,而是得罪了谢家庄必须付出代价这个规矩更重要。但是有个人情必须给,悬月宗那个老头的面子,我也得给。”

“他是悬月宗的人?不像啊……”

谢邕对对方那气息的感觉本能的反应告诉他,那不应该是悬月宗的弟子,因为他的气息太古怪了,至少在别的地方都没有见过。

“总归是有些关系的……当然,他本身的存在也很有趣。儿子啊,强大并不绝对是独来独往,错综复杂的人情关系更是重要。”

“那……三弟的事情呢?”

谢邕抬起头问道。

里头沉默了很久,然后出现了谢渊的声音:“今天就下葬吧,这几天你为他守灵。”

“……是,父亲。”

谢邕知道了对方的意思,看起来这件事情,好像就这么算了。

其实也不尽然,因为有些人总归是要付出代价的。

不管是监管不力,还是看护不力,都是罪名,只不过那些人的生死,谢邕不会在意。

……

云溪州的北面驿站可以说从这里开始就是彻底的通向北方,人来人往,络绎不绝。

搬运货物的,甚至是属于官家的马车都要从这里经过,自然是鱼龙混杂。

在这里的一家茶摊上,已经连续几天出现了一个引人注目的年轻女子了。

她有着让人过目不忘的容颜,但是也有着火爆的脾气。

那些自诩风流倜傥的公子哥,亦或者自觉潇洒强大的年轻侠客看到这个女子独自一人坐在茶摊上,无一不是上去借着各种话题搭讪一二。

但是这个女子从来都是不客气,连谢绝好意这样的委婉拒绝都不是,简直就是不给人任何面子,让那些风流的年轻人一个个无不是脸色难堪的离开。

甚至有人临走之际还忍不住骂骂咧咧。

不过这些都没有动摇这个女子不管风雨,总是如期而至坐在这里喝一杯茶,却从白天喝到傍晚的事实。

后来逐渐有人终于明白,她在等待一个人。

而这些人,都不是等待的那个。

既然是等待,就证明这个人早就存在,而不是他们这样的萍水相逢。

只是等待是这个世界上最困难的事情,一方面太多的人无法坚持到底,所谓沧海桑田只是虚妄的誓言。

另外一方面则是被等待的那个人或许早就失约,甚至想不起对另外一个人而言这无比重要的誓言。

其实早就过了约定的期限了,南宫菱觉得自己是一个耐心有限的人,最多只能等待两天。至少……当时是这么认为的。

只是没有想到的事情是,自己的耐心似乎是比想象的要长。

这是

也不太想去思考这个问题,因为思考下去,只会觉得烦躁。她很有自知之明,不会陪着许念进入谢家庄也知道,如果真的发生什么事情,自己大概是没有机会离开那里的,不是什么不拖累对方之类的借口。

那些只是借口,真心的成分几乎可以忽略不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