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太白君12138
一旦和什么东西扯上关系，就绝对会变得麻烦无比。
但是，有时候恰恰是这样才反而有意思，不是吗？”
在那略带玩味的反问中，祂如是说道，似是期待一般
“我的建议便到此，接下来若是有何想法欢迎再来联系。”
那温和的语气就像是一位亲切的花店主一般，但在此刻，可没有人会如此认为。
迷雾渐散，天空中星斗的光辉透过重重迷雾的缝隙，洒落点点银辉，照亮了最后的结果
沉默中，涂山的虚影抬起头
“宣布投票结果吧！”
“四比一，一票弃权，决议通过。”
在会议室的投影中，白泽宣告结果：“不论是他们和你，都放手去做吧，天工。所有后果，将由我来承担。”
“事象交叠，因果汇集，时间、地点、人物和事件……所有前置条件已经尽数齐备，让我们将最后的终幕拉开吧。”
……
?(?oωo?)?加更虽迟但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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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五十一章 期待
高塔之下，苏灵抬头。
不知道究竟是因为终于下定了决心，还是不再动摇，那些纠缠不清的地狱沉淀已经无法再影响她了。
哀鸣依旧刺耳
但苏灵的心却出乎预料的平静了下来，毫无任何波动
诗人前辈，又名赤·罗麦斯，是站在学者顶端的造物主“赤”自无尽学识中为自己的学生觅得的真名。
前不久有一直被学者所讨论的段子，真名“灵仙”，据说由华夏主动申请的真名，其本体目前尚不可知。但已经对数十条公式产生反应，也就代表着那位学者至少有着数十个方面的学识，匪夷所思！已经离谱到了让人听到都忍不住要笑出来的程度。
虽然仅仅是一个段子，但真名中确实寄托了特殊的含义和力量
罗麦斯（rhymist），转换为英文便是诗人，这些真名，其本身就是一种存在于物质中的魔法。
而当其被真正赋予后便拥有了实体，于是他成为了最年轻的吟游诗人，以及一位优秀的民俗学家，而作为有苏一脉最后的遗孤，那时刚在亲生母亲带领下进入学者界的她，便一直受到对方的照顾
自从自己进入涂山以后，就已经很长时间没有与对方联系过了，上一次听到消息的时候，还是对方准备启程去研究古时代黑龙王的历史，以及失落国度的民俗学……
她转头看看向了身旁等待许久的学者，开口问：“是有什么事么？”
“是的”
那位助教打扮的男子恭敬地对着面前的六位仙狐行了一礼
“由于稷下目前人手不足，我想聘请阁下暂时作为领队”
苏灵略微愕然，不由得下意识地审视了一下自身。
不知何时起，另一处天梦的奇迹已经在她的身上萌发，成熟，丝丝缕缕的仙气已经将她的周身掩盖，朦胧之中令人难以看清真实模样
而她低头也被对方认为了是同意的颔首，于是那位稷下的助教继续道
“刚刚有稷下的学生抓到了叛乱者赤·沃瑞”
原本愕然的苏灵愣住了，诗人前辈的师兄？他叛变了？
不是她不相信稷下，而是沃瑞前辈本身的实力在少校之中已经是顶尖，从小被稷下重点培养，积累惊人，经验更是丰厚。
能在地狱里活得这么久的，就没有一个善茬。就算正常的两三个学生联手也未必能够奈何的了他。
“确切的说，是他自己站在原地，像是傻了一样，根本没有动。”
助教说：“问他什么话也不说，好像已经放弃反抗的样子……我们一时间也不知道怎么处置。”
“人呢？”
苏灵说：“带过来我看看。”
很快，带着枷锁的沃瑞就被昔日的同僚押解着，送到了苏灵的面前。
一如当年与前辈一起在台下望着颁奖典礼上的青年，他的神情依旧平静，倒不如说早已经麻木。
心灰若死。
和苏灵一样，在明白古代引擎的本质之后，自然就能够理解，所谓的永生究竟是什么东西。
更何况在这之前，他知道的就远比苏灵要更多，所感受到的冲击也越发的庞大。
最后一线希望彻底破灭。
或许通过使用它，还有挽回罗麦斯的可能。
但那样又有什么意义？
亲手将自己的师兄变成永世痛苦的怪物么？
曾经的雾之国乡所发生的一切在他身上重演，为了一线希望赌上了所有之后，当真相揭晓之后，便迎来了破灭。
在失去了拯救师兄的希望之后，沃瑞整个人在没有继续行动和叛逆的动力了。
只是看到那样空洞的眼瞳，苏灵就知道如今的他究竟徘徊在什么样的痛苦深渊中。
并不渴求继续活着，而是渴望一场干脆利落的了断和裁判。
结束这一切。
沉默中，她弯下腰，拔出插在地上的断剑，斩落，又戛然而止。
剑刃停顿在了对方的脖颈之上，再往下几公分，就能够轻巧的划过颈椎之间的间隙，精妙的拆分骨骼和肌理，为他带来痛快的了断和死亡。
但死亡并没有到来。
苏灵的手缓缓抬起。
“活着吧，沃瑞。”他说：“你总要为自己所做的一切付出代价。”
沃瑞仰起头看着他，忍不住嗤笑。
“这是哪里来的怜悯么？仙狐阁下？”
他嘲弄的反问：“留我一命有什么意义么？还是说，你觉得死亡对于我的作为而言太过温柔，更想让我在监狱里饱受折磨，活在地狱里？”
“没意义的，他救了我，而我救不了他。”他说，“我早已经在那里面了……”
“我知道。”
苏灵看着他，忽然问：“你知道我是怎么从那些记录里出来的么？你应该在启动的瞬间看到了吧？那些幻想……我进入的比你更深，那些纠缠在我身上的记录要比你想象的更多，距离同化并不遥远。”
在沉默中，沃瑞听见了对方的回答。
“是罗麦斯救了我。”
他愣在了原地，愕然的瞪大眼睛。
“他一直都还抱有意识，沃瑞，他知道你做了什么，他也明白你究竟为何而这么做。但是在古代核心启动的那一刻，他牺牲了自己最后重返人间的希望，救了我。”
“很遗憾，沃瑞，就算是你现在能够使用永生机器，也无法挽回他了，他已经死了。”
在沃瑞的呆滞之中，苏灵低下头，认真的告诉他：“我一直在想，他之所以徘徊不去，不是为了想要活着，或许是因为有放不下的人。”
就在别理人世的那一瞬，苏灵清楚的看到他嘴唇最后的无声开阖。
那是他最后所遗留下的话语。
——对不起。
这究竟是对受牵扯之人的歉意，还是留给沃瑞的遗言呢？
或许两者兼有吧。
但有一点，苏灵可以断定，一直到死，罗麦斯都未曾后悔过自己的作为。
不后悔代替沃瑞被地狱吞食。
也不后悔牺牲最后的希望挽救苏灵。
“他宁愿让自己永远沦落到那种程度，也不愿意让你犯下这样的错。”
苏灵剑刃再度斩落，斩碎了沃瑞身上的枷锁，“这是他第二次救你了，不要再辜负他的好意。”
那一瞬间，助教下意识的将手扶在长刀握柄之上，提防沃瑞困兽犹斗。可那个男人依旧呆滞在原地。
只是怔怔的看着苏灵。
许久，许久，表情抽搐了一下，不知道究竟是哭还是笑，就像是撕裂的魂灵被重新拼凑起来。
明明重获了自由，可痛苦的却像是失去了一切那样。
无声悲哭。
寂静里，印刻着万里长城与迷你山河图的徽记便递到了苏灵面前，少女红唇轻启，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回答
“给我吧”
一只手接过了那枚徽记，轻佻地将其抛向空中，助教下意识地想要发怒，但当视线触及到那双龙角，以及在那之上的金色天门时，脸上便流露出了掩饰不住的惊色
“正好前段时间掉了一个！”
撩了撩白色的刘海，随着林轩他们一同从北欧联盟中逃出来的傲白对着眼前的苏灵笑了笑
“做的很不错，小涂苏。”
望着对方平静的双眸，青年的眼中露出一丝罕见的欣慰。
“是找到了什么重要的东西吗？”
而对方却摇了摇头，似是无奈，叹了口气
“只是被一个憨憨寄予了不切实际的期待罢了。”
似乎是没有想到她会如此回答，白龙在短暂的愣神后捧腹大笑了起来，直笑得的眼泪都出来。
“是吗？那可真是件麻烦事呢”
那可不麻烦吗？
总是自以为很懂一样的，自顾自的说着，总是一副天然呆的样子，明明连自己进入了多么危险的地方都不知道，还傻傻的陪自己冒险，还说只要叫名字就会回应什么的，他以为他是谁啊，明明是一个弱到不行的凡人，却时不时摆出这样一副不得了语气，还总是莫名其妙的没来由自信……
真是个无药可救的憨憨！
麻烦，太麻烦了！
要让他喜欢上自己可是一件很麻烦的事啊！
“那就快去吧，我看你似乎已经等不及了。”
少女抬起头，就在她的面前，庞大的高塔的外壳一层层的剥落，在轰鸣中坠落向大地，展露出其中繁复的机械和无数变换的结构。
她的嘴角微微扬起
“好”
那就先从成为一个值得他骄傲的妹妹开始吧！
……
就在这天地之间，中央高塔，彻底展开完成！
数十道桥梁将飞来的模块和建筑彼此接续，构成了这永世的奇迹。
无穷尽的光焰从永冻炉心的顶端升起，驱散了笼罩整个地狱的血雨和焚风，撕裂永恒的黄昏。
草木繁衍，万物生发，风中吹来了香甜的气息。
永无尽头的绝望哀鸣之中，有极尽美好的乐园降临于此。
而在那天梯之上，有人却向着地狱行进。
“真令人羡慕啊！”
如是发出感慨，白龙回首，向着身后的军团，告诉他们：
“走吧各位，结束的时候要到了。既然我们已经来迟，就不要让人再等待太久……”
不论是这一场战争，还是充满苦痛的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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