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养伤
“归根结底,你体现出的所有执念，用尽的底牌，也不过是符华在你体内留下的痕迹。”
说到这，识宝终于算是明白了，原来凯文就是想说这个...
那，她可就不乐意了。
“......你管不着。”
“还是说,你已经被那个灰蛇给同化了，想要转行当诗人?”
而这句无心之话...
则是让直播间内的众人思维发散了起来。
其中重点是凯文的老朋友们。
“嗯哼~仔细想想，现在的凯文，的确有当一个忧郁诗人的潜质了呢~”
“倒不如说他现在更擅长有复杂的词汇掩盖本意？”
“呵呵，还差得远呢。那个特别的灰蛇虽然不知道现在还活着没有，但可以肯定的是他的确看过很多诗词，关于这点~他还得多学呢。”
“......”
作为同在直播间内的观众，凯文自然能看到自己昔日同伴们的吐槽。
所以，他此时此刻也终于发现了一件事......
“我只是发现,自己在浪费时间。”
凯文最终被眼前这个活宝的举动弄的都不继续谜语人了。
“——我进入「精神的亚当」的确有自己的目的，但那并不包括被一道他人的影子纠缠。”
“......影子？”
识宝不由得想到了自己此前不久刚刚才感受过的恐惧。
——正像她曾经对梅博士所表现出的尊敬那样，或许那也是记忆强加给她的本能。
也是......最容易让她和自己较劲的东西。
“少废话......我可不吃你这一套。......我只是来找你打架的。少教我怎么做事——”
——她的话没来得及说完。
的确,和大多数人相比，这位律者显得非常特立独行，对他人的说教不屑一顾。
但她所面对的人......恰好也是比起说教,更乐于行动的类型。
从那以「劫灭」为名的武器中，对常人来说就连昂首直视都绝无可能的火焰升腾而起,将属于识之律者的整个空间席卷在内。
自这场战斗开始以来，男人从未挥出过如此程度的一击。
——他的确有心将其了结，而衡量两方所具有的力量，对他来说也并不困难。
至于那承受这一击的形体——她甚至没来得及发出一声惊呼，就已经消弭于无形。除了「不至于真的死去」，这名律者的确失去了一切。
以一种打量无谓之物的神情,男子静静熄灭了自己燃起的火焰。
——恰如他此前交手时似有若无的「兴致」。
他以为再次估量对方与「人之律者」的差距，能够让这段时间略有意义——
但结果无疑令他失望。
“该离开了。”
认为已经结束了的凯文回到了那梦境的空间中......
前方是亮着白光的门扉。
凯文没有犹豫，直接跑向了哪门。
然而出人意料的事情发生了...
那亮着白光的门竟然一个闪烁退后到了更远处......
“嗯？”
凯文倍感疑惑，但还是继续向着门走去。
然而他每靠近一次，门便往后退一下。
接二连三的退回后，识宝的声音竟再度响起了......
“都说了多少次了......”
随着识宝声音的响起，漆黑空间中的门扉系数消散......
“在意识的空间，你难道还想奈何意识的律者?”
凯文环顾四周，看着那些门纷纷消散，也随之意识到自己刚才并未能够直接击杀掉对方。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随着这‘健康’的笑声响起，凯文缓缓睁开了眼。
识之律者完好无损的站在他的面前。
而他，也摆脱掉了业魔的变身形态......
“我们，可还没完呢！”
随后便是久久地沉默......
双方注视着彼此...
虽然是敌人，但并未直接开始搏杀。
凯文缓缓抬手，抓住了一枚飘过他的暗红色羽毛。
“原来如此。这些羽毛并非羽渡尘的媒介，而是你对梦境的「借力」?”
不得不说，这个脑洞相当厉害。
甚至可以说，已经超出了凯文的预料。
反正他是没想到，这个律者...竟然可以牺牲到这种地步？
“我算是知道了，为什么大家都说你是个强者，但从来没有人夸过你聪明。”
“的确,我早该意识到才对。既然你现在的本质类似神之键，拥有这种能力也理所应当。”
至此,这个男人才终于意识到,自己面前的少女，即使出于初生的心性,常常被人当作孩子看待......
但她毕竟是作为律者而降生的——代行湮灭，破坏力难以估量的超能力者。
“你污染了这些梦境，将其作为自己的力量。对吧。”
“没错！”
识宝相当霸气的用大拇指比了比自己。
“底牌用尽?别开玩笑了,在意识的空间里,我的底牌......就是你缔造出来的「一切」!”
“来吧，凯文——你有能耐,把一切都统统毁掉吗?”
只不过，这样明显的激将法，并没有让凯文中招。
“识之律者,你不必出言相激。我想，在这一点上，你瞒不过我。”
不知是否出于有意,男子看了看自己身后的那道影子。
“你一直以人类构成的梦境来抵抗我的攻击，但它们从未受到本质上的伤害。”
“在其中的某一部分无法承受的时候，你巧妙地将他们进行了流转，并用其他部分加以替代。所以刚才我每—次击倒你的时候,都能感受到你仍有余力。”
“在它们保护你的时候,你也在保护它们......为什么?”
而面对这个疑问，识宝并没有像往常一样率直的表达。
“哼,别以为我在乎他们的死活。我只是觉得，公平最重要。”
“——不然你以为我现在怎么连一具身体都没有?”
听到这，凯文感到了欣慰。
“看来你的确能够达到自己的意图了,识之律者。这种战术的确非比寻常,虽然存在破绽，但却难以被我抓住。”
“——在你进行流转的那个瞬间，的确存在有能够将你一击击倒的空隙。”
只不过，从结果上来说，这种假说是不行的。
因为凯文清楚，以这个律者对意识的熟稔，想要抓住那一瞬间绝对会耗费远超预计的时间...
而对此，识宝是完全不会承认的。
“——你想多了。纸上谈兵,解决不了识之律者。”
“......那么,你知道后果吗?即便你能将它们进行流转,但你的确是在将那些梦境化为自己的一部分。”
意识这玩意，对于人类而言是一切，对于识之律者而言也是如此的。
现在的她并不依靠身体存在，而是依靠着意识而存在。
那么，一旦意识出现问题，那么她的存在也将难以维持。
甚至有可能因此，而“不复存在”最终转变为一个几乎完全不相干的人......
“倘若你们最终无法逆转精神的亚当，它们对你的影响也将成为永恒。”
凯文在此时，以成人的姿态向识之律者解释着这件事的严重后果。
“更何况,如果这一场战斗持续的时间超出你的预计......哪怕只是万人的意志，也足以将一个人五千年来的记忆加以「平衡」。”
“到那时......你或许将完全变成另一个人。一个现在的你所无法认识的人。”
第544章 凯文：华，你居然和她们俩个人来骗，来偷袭...
“......那又怎么样?”
对于凯文的警告，识宝并没有退缩。
老实说，她这么拼命的去做一件跟自己其实啥关系都没有的事情。
连凯文老祖都为她担心。
“只是为了拖住我,这种代价未免太沉重了。”
“哼，谁说这是代价？”
虽然仍旧是反驳，但这次凯文能听出来，眼前这个律者并非是在意气用事。
“之前你说得倒是没错。成为律者,我没得选;摆脱不了老古董的影响,我也没得选。——就算锁链断掉也一样。”
“按照现在的情况下去......我当然只会什么也不是。——所以，你说的那些,又真的算什么代价吗?”
面对识宝这铿锵有力的质问，凯文保持着沉默。
虽说眼前这个律者不难猜测，但对方说的话还是让他迟疑了一小会。
随后，凯文反应了过来。
“「你想按照自己的意愿,成为任何自己想要成为的人。」而我所说的代价,对你来说不过是其中一种形式?”
“呦......我都说不上来你到底蠢不蠢了。”
面对凯文的回答，识宝态度说不上多恶劣，当然也没好到哪儿去。
“不过你也别那么自大——这场战斗说不定不会持续很久呢。”
“真当我的进攻一点作用也没有不成?”
虽说迄今为止的确是处在下风，但以识宝的作风——是断然不会在气势上输给其他人的。
“在你抓住空隙之前,你就会先一步倒在梦中，凯文。”
“......无妨，我并不在意。不如说,如今我更想让这场战斗能够尽可能地持续下去。”
而对于凯文的这番话，识宝显得相当不屑一顾。
“昨......你提前这么久就疯了?我还没开始呢。”
反正任务就是暂时拖住他。
既然是这样的话，那很多不敢说的话都可以直接说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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