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朋友都在做海贼 第211章

就这样吧，这家伙还是适合进厂。

吃技术饭，也挺好，毕竟艾尼路怎么也是个顶级技术佬，扔蓝星上大概就是那种一天可能就上个两三小时的班，然后百万年薪起步的。

“别啊！”艾尼路赶紧一把摁住亚谢里德要摇铃的手，“你是不是玩不起？”

亚谢里德：“……你给我说人话。”

“知道了，知道了。”艾尼路虚心低头认错，“我保证不乱搞，我朝团结方向努力。”

这还差不多。

不然，我要搞开源代码协议，你给我整苹果模式？

“你能明白就好。”亚谢里德很欣慰，他松开了握着铃铛的手，“我待会儿给你一份名单，也给你一支舰队，你就跟着白胡子的这支船队，不要太远也不要太近。”

末了，他交代道：“具体怎么打我不干涉你，我要的效果是，不论他们以什么样的阵仗炫耀卖弄，在我们的周遭游荡，但也别想占领或炸毁我们一艘船或在这片土地上烧毁哪怕是一个羊圈，我要你一点点的拔光这只肥鸡的羽毛！”

第二百八十三章 神的显豁意旨众目昭彰

在位于玛丽乔亚神之地的一座狩猎别墅里，花园中的风景沁人心脾，放眼整个世界，如今再没有别处能如玛丽乔亚这般花团锦簇，而此时正是风物至为殊胜的季节。

堂吉诃德家族的成员们常常会在此度过这个时节，入暮前的阳光对于老人的痛风最为相宜，而傍晚也正是来到园中游赏百卉千葩的良辰。

就在堂吉诃德·缪斯伽鲁德徜徉于春日扬葩、晚来莺啼的花海中时，手下人来报，收到了一份寄自鱼人岛的书信，龙宫王国的乙姬王妃表示，德雷斯罗萨王国的艾尼路已率领三十艘左右的船只驶离刚刚建成的新军港向东而行，几乎可以断定，艾尼路此行是为了追寻白胡子海贼舰队，不论其首要目标是什么，战火都可能对鱼人岛已经开始的选址活动产生影响。

德雷斯罗萨和龙宫王国这两个加盟国，构成新世界的大门，这座大门由谁掌控，对不需要进行任何额外的付出就享尽八百年世界政府一切好处的天龙人而言，或许并不重要，但对堂吉诃德·缪斯伽鲁德这个个体来说，乙姬很重要。

于是他顾不上继续在花园里流连忘返，而是一路小跑去亲爹那里。

“DADDY！DADDY！”

作为老父亲的心头肉，堂吉诃德·缪斯伽鲁德在家里向来横着走，他以小猪佩奇的步伐冲进他亲爹的卧室，正好看到他爹刚要和小妈亲热。

他开门的声音是如此的响，差点让床上的主人公因此吓出毛病。

换成一般的爹，不送熊孩子一顿好吃的，已经是亲爹了。

但堂吉诃德·缪斯伽鲁德的爹，他不是一般的爹。

“OH！MYSON!”

看到儿砸，某人当即就不要老婆了，大手一挥把老婆推到一边，导致对方差点从床上掉下去。

“怎么了？你又和查尔罗斯打架了吗？唉，我和罗兹瓦德说好了，以后你们打架归打架，不自己动手就行。”

“不是啊，是乙姬给我写信了。”

“乙姬？噢，那个下界的鱼……人鱼王妃啊。”差点脱口而出“鱼类”的某人，开始思考要不要和龙宫王国打个招呼——把那个鱼类的女儿送来个他儿子当老婆算了。

要不天天念乙姬乙姬的，很烦啊，毕竟他不能把那个乙姬弄来做老婆，给儿子当后妈。

至于不能的原因，倒不是他能不能对一条鱼硬得起来的问题，而是五老星那边专门打过招呼了——不管谁家的人，都别动这条鱼。

真要是什么绝世美人倒也罢了，一条鱼，谁也不愿意为这个去得罪五老星啊。

见儿子还瞪着自己，暗道一声麻烦，他只能尽管很不想问但还是只能硬着头皮的问道：

“信里说什么了？”

“乙姬说她一个姓红的朋友和另一个姓白的朋友打起来了，快打到她家里了，问我们能不能帮忙让他们不要打了。”

“……”

什么姓红姓白的。

当你爹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吗？

“MYSON，你愿意屈尊和下界的人交朋友，倒也不是什么大问题，不过啊……”作为当代堂吉诃德家族的主要成员之一，某人一脸慈祥的说道，“这种事，一直在五老星的关注中，你就不要凑这个热闹了。”

开什么玩笑，你一条鱼，还想蛊惑我家的崽崽给你当枪？

而且，一群人在海上玩命，关你什么事啊？

“DADDY！”

“MYSON，这件事你就听我的，不要过问。”某人拿出了亲爹的气势，“你那个朋友的朋友，也有信到了五老星那里，五老星已有安排，你记住，神的显豁意旨众目昭彰。”

堂吉诃德·缪斯伽鲁德一愣，他难得一次看到他爹这么正经。

于是他切回了乖宝宝形态，一溜烟的跑了。

他决定把这个或许重要的消息告诉乙姬，要她不要紧张，一切都在他掌握之中。

噢对了，还有亚谢里德，乙姬的朋友那也是他的朋友，除非是海贼。

而在堂吉诃德·缪斯伽鲁德在家里蹦蹦跳跳的时候，新世界的一片海上，伯勒船长爬上了德雷斯罗萨军旗舰无畏号。

伯勒是一位老海员，现在他在艾尼路麾下担任副指挥官，负责掌管金狮子号，这是参与本次行动的四艘新型舰中的一艘。

此时作战时机已经显露，在低矮而形如驼峰的海岬之上，一座城市即将展现出轮廓，来自西南方向的顺风已经鼓满舰队的船帆，虽然路上遇到的风暴导致舰队在途中分散，但整体来看，这次航行仍然既迅速又顺遂，有一艘轻帆船在风暴中丢失了，但有新的船只收之东隅，因此当舰队再次会师时，一共还拥有二十六艘各式船舶，吨位在四百吨到五百吨之间，威风凛凛的装备着大量的火炮。

眼前的城市，是悬挂白胡子旗帜并非常积极的向白胡子海贼团提供支援的一座——艾尼路虽然拥有首屈一指的见闻色，但他自问没有亚谢里德那么好的微操，于是他不打算单纯的以航海技术去追上白胡子海贼团，他要让白胡子海贼团主动来找他。

据两名被抓获的为白团提供服务的商人指认，这座城有大量船舶正在会合，准备为白胡子海贼团提供包括水手在内的一切支持，于是被艾尼路按照亚谢里德提供的名单确定为第一个目标。

眼下，艾尼路一边在甲板上吃苹果，一边询问伯勒，他们的行动应当安排在当天下午还是次日清早。

基于专业的角度，伯勒非常认真的大约罗列了一些倾向于等待的理由，指出风可能会在清晨之前减弱，他们理应召开一次正式会议，拟定作战计划，之后仍然可以在入夜时分于外湾抛锚停泊。

然后就被否了。

因为艾尼路的见闻色此时在他脑中组合出了这样的一幅画面——城市里的多数贵族和市民中的头面人物正在观赏巡回剧团表演的喜剧，大广场上则有更多的观众正在为翻筋斗的大胆表演叫好，人群熙来攘往，纵情欢愉，全然不知道敌方的前导舰船几乎已经抵达海港的入口。

伯勒又直言劝告了一番，但艾尼路已然做出了决定，于是当这位副指挥官返回金狮子号后，他看到自己的长官仍然驻足在甲板上，目光朝向前方的海港，而舰队的其他船只正乱成一团的靠拢到旗舰身后，自从跟随亚谢里德以来，伯勒从未在这类行动中见过如此混乱的局面。

而艾尼路并不那么在意是否秩序井然，他只懂得出其不意、攻其不备的好处，现在他已握有先手，并决定攥紧这一优势。

如果不是他现在就算不是高端局了也不会随便浪，而且也答应了亚谢里德是要往团结的方向努力，那他这会儿已经飞过去直接攻击这座城市了。

第二百八十四章 火燎髭须

德雷斯罗萨军开始挺进之初，城市里依旧是一片安详。

港口外有一排大型船只正虎视眈眈的消息虽然已为少数人知晓，却传播得非常缓慢，众人的注意更多地被杂技和喜剧演员所吸引，已知情的人虽然在猜测逐渐靠近的舰队的身份，但他们却不认为来的就一定是敌人。

他们依旧不紧张，因为即便是敌人，港口也并非毫无防备。

几天前，白胡子海贼团的萨奇刚好率领九艘桨帆船赶来这里，并在附近巡逻，城里已经征集起来的船都处于整装待发的良好状态，不久之后萨奇便能率领这支新舰队有条不紊的从海湾的出口鱼贯而出，加入伟大的白胡子海贼团麾下。

而他们的忠诚，必然得到丰厚的回报——红提督就算能胜得一时，也终将败北，这不是赌博，是新世界这些年来的事实——除了海军，只有海上皇帝可以对抗另一个海上皇帝。

在他们看来，除非万国出兵，红提督的失败是必然的。

于是，纵然这座岛更靠近海军，更靠近德雷斯罗萨，他们依旧站白胡子。

而此时，艾尼路的舰队仍在航道上，德雷斯罗萨的旗帜在桅杆顶端猎猎作响。

一艘港外巡航的桨帆船意欲上前招呼来船，但在它闯入射程之前，炮弹已经开始在它旁边掠过，假如艾尼路是一个按照惯例行事的指挥官的话，这时他就会令后甲板上的船员奏响号角。

但他不是，所以他用落雷攻击代替了号角，他的能力将天空变成黑色，比水桶更粗的雷霆不断落下，最终将这艘桨帆船劈成了海上破烂。

这时，城里的人再怎么站白胡子，也知道了——是敌袭。

恐慌的情绪立刻在城中蔓延开来，行政长官认为是红提督亲自来报复了，很可能会洗劫这座城市，由于害怕发生巷战，他命令妇女、儿童、老人、跛子全都进入城堡避难，不料要塞的军事长官却害怕蜂拥而来的平民会阻碍自己的防卫，竟然关闭了城堡的大门，一时间，城堡外几乎只有过道宽的逼仄街道上挤满了逃难的人群，不明就里的人们还在从四面八方杂沓而至。

人山人海之中，歇斯底里的情绪终于爆发，密密叠叠的人群不断向无路可退的门前卫兵们挤去，一点点迫近，直至军事长官恢复了理智，开启了城门，同一时间，民兵们正在火速集结，匆忙领到分发的各式武器，来不及准备就开始向各个关键据点进发，一小队临时拼凑的民兵小心谨慎地出现在南城门，开始巡逻，那是一片城墙外的岩石荒地，上下海湾正是从那里开始分界。

所有这些便是自从海湾传来炮响后城内发生的一切。

港内，由萨奇带领的其他白胡子海贼船已经紧急出港，在海面上迎击德雷斯罗萨军。

萨奇看到远处的海面上的落雷的时候，就知道是老冤家到了。

虽然艾尼路并不这么看待萨奇。

他只觉得萨奇算是一个精英怪。

德雷斯罗萨舰队与萨奇所带领的桨帆船一展开较量，就立刻呈现出一面倒的态势。

德雷斯罗萨军在火力上的优势，在艾尼路这个超视距见闻色选手的手中，发挥到了最大，特别是在亚谢里德反复叮嘱过他——身为指挥官，有条件的情况下，首先干好指挥才是正事的时候。

虽然战斗的结果对于双方来说都不存在太多疑问，但事后包括世界政府在内的所有人，都倾向于视这场对垒为海上新纪元的开端，相信它反映了海战的跨时代飞跃已经到来——而在这之前，大部分人都认为，红提督将“以火炮来决胜负”的理念贯穿其舰队，或许是他屡次面对的都是硬实力在他之上的强敌时“不得已而为之”的结果，否则，他仍然会将接舷作战放在首位。

如果萨奇在开战之初还没有觉察到这一点的话，那么开战后他很快就意识到了自己在火力上令人绝望的劣势，他足够英勇地发起了战斗，可是当艾尼路舰队的侧舷炮打出铺天盖地的弹雨覆盖了本船时，他的船甚至还没能进入有效射程，就更别说想要冲上去跳帮了。

萨奇可不是白胡子，他的霸气也不足以支持他在艾尼路面前玩一出力敌千军的戏码，艾尼路一身的武装色，那是在海上皇帝和海军大将的战场上激发出来的，不用恶魔果实能力也比他更强，这一点，他在塔琴的时候已经品尝过了，那时候他差点让艾尼路一棍子敲出脑震荡。

于是他只能调转航向，向着远离城镇和锚地的海域撤离，随后又再度卷土重来，却只是徒劳的再度领教了一番侧舷炮的威力，又一次被迫掉头遁走——他的目的已改为拖延艾尼路，为那些停留在锚地的船只赢得一个撤往相对安全的上海湾的机会，他还希望引诱艾尼路将船驶入遍布下海湾东向岸侧的浅滩水域，那里地形诡谲，暗藏凶险。

但是艾尼路只满足于将来袭的桨帆船赶走，并没有上当，最后，萨奇只能带着前甲板满是伤员的旗舰和另外两艘损毁程度差不多已经接近废掉的船只，踉踉跄跄地撤往了另一座港口，这座掩蔽在浅滩之后的港口坐落在下海湾另一侧的海岸上，与他想要保护的城市隔了好几里远，在这座港口的东北方向，笼罩城市的恐慌情绪现在蔓延到了锚地。

多达六十艘各色船只正拥挤在此地动弹不得，它们中间的确有一些即将为白胡子海贼团服务，但是一个繁忙的海港，注定有来自四面八方的船只聚集在此，它们的目的并非为战争而服务，只是停靠在这儿，等候前往下一个中转站或是其目的地的顺风，这么多船之所以来这儿，其实是为了装载这座城市名满天下的葡萄酒，打算运回去售卖。

在这乱作一团的众多船只中，能动弹的船舶无不在挣扎逃离。最轻巧的那些正拼命挤向旧城堡的防波堤，还有一些或是吃水够浅，希望冒险渡过浅滩，或是熟悉航道，全都努力前往上海湾寻求庇护，但是还有许多大型船只要么没有足够的水手准备起航，要么没有可以升起的风帆，要么干脆因为人员慌乱而陷入瘫痪，而临近的船只又因为这些大船的止步不前，被堵塞在港口内一动也不能动，好多条船就在下锚的地方无助地打转，好像嗅到狼味的羊群一样瑟缩不安。

艾尼路的攻击效果，目前来看，对白胡子海贼团依旧只算是火燎髭须，但对这些人来说，却是灭顶之灾。

在他们所经历的漫长的海航生涯中，别说是加盟国的军队了，哪怕是海军，战时也不会多么的文质彬彬，只会劫掠或毁灭。

在这样的混乱中，进入港口的德雷斯罗萨军，或者说是艾尼路，开始在这些人的面前展示如今的德雷斯罗萨，在这个世界是多么的非主流。

就像他在亚谢里德面前保证的那样。

第二百八十五章 一败涂地

艾尼路进入港口后，首先击沉了所有为白胡子海贼团服务的船，然后就将舰队停泊在港口中间，清点他想要的战利品和值得运走的货物，同时对其他的船验证身份——如果是来自订约城市的船，又被人趁乱洗劫，则向他们开具财产损失的书面证明，让他们去德雷斯罗萨总督府按程序申请补助。

这一操作惊呆了所有以为自己连命都未必保得住的船长和水手们。

夜幕降临时，第一批非敌对船已经被德雷斯罗萨人送出了港，他们被集中安排到就近的、与德雷斯罗萨王国有订约的港口城市避难，当所有非敌对船都撤离完毕后，德雷斯罗萨人才开始在港口放火，不一会儿，火焰便照亮了整座海港，在城市的白墙上投上了一层耀眼的光芒。

这项工作并非没有受到阻拦，时不时地，城中的旧城堡会倾其所有发射一通火炮，而当作业小组渐渐驶入锚地深处后，位于海港一侧的下城区也开始向这里射击了，但这两轮攻击在火力上更像是为了驱逐平日登陆的小股海贼，其强度并不足以控制整个港口，德雷斯罗萨军对此只是给予了一点必要的注意而已——因为艾尼路掌握全局，会在第一时间送他们吃雷。

但白胡子海贼团的残党仍然没有放弃，他们呼唤了最近处能够联系上及时来源的所有同伴。

在入夜前，两艘战船从上下海湾交界的区域小心的探出身影，躲避在相对安全的浅滩里，向任何可能的敌方目标胡乱射击，就在夜幕垂落之际，一艘从外海前来助战的白胡子桨帆船不知是因为懒散、疏忽还是热衷于独自冒险，莽撞的闯入了的德雷斯罗萨人的有效捕捉范围，船上的海贼轻蔑的无视德雷斯罗萨人的招降，还用他们那模样类同玩具枪的轻火炮不住地射击，仿佛自己是一艘千吨级大帆船，一阵暴风雨般的致命炮击过后，她的甲板上只剩下五名负伤的水手侥幸保住了性命。

包括这起意外事件，在艾尼路的见闻色和能力面前，无论是城里的岸防炮还是零星冒出来的桨帆船，当晚都没能给德雷斯罗萨人造成任何伤害，到了清晨，破坏工作几近完成，艾尼路率领舰队主体来到通往上海湾的入口，他已从一些被俘获的水手那里得知，上海湾内还停泊着一艘宏伟的大帆船，那是城里一名大贵族的私人财产，准备装载火炮、招募兵员，加入白胡子海贼团的阵容中去，毁灭这艘大船，将会成为这次突袭中的完美一击。

艾尼路下令舰队在此抛锚，然后独自突入了上海湾。

什么时候适合单挑，什么时候该打群架，他把握得还是不错的——还在上海湾抓头发的萨奇并不知晓的是，亚谢里德并没有吝啬于培养新的海战人才，而艾尼路是所有人里学得最好的那一个，且在某种意义上青出于蓝。

现在，艾尼路打算亲自烧掉那艘宏伟的大帆船。

上海湾那里大约还停泊着四十艘帆船，它们抛锚的地点或是在一片浅滩和防卫港口的火炮背后，或是在狭窄水道之中，这条水道上还横亘着一座木桥，将港城和岛屿的主体连接起来。

而城中情绪紧张的守军已在焦急的警戒中度过了整个夜晚，比起港口里燃烧的船只，更让他们忧虑的是德雷斯罗萨军可能会登陆作战，直到这时，形势对于这座城而言好像还不算太坏，一队从内陆派来的步兵经过整夜行军，已经在黎明时分抵达城中，另一支步骑混编的部队也会在两小时后到达，上海湾的周遭地区现在充斥着军事调动的喧嚣，随着方阵的行进，尘土飞扬，号声嘹亮，枪尖的寒光在浓密的树叶下隐隐闪现，援军正赶赴在驰援的路上。

总之，这座城也许迎来了转机，城中的人们也在希望的撩动下活跃起来，热情澎湃的民兵用人力将其中一尊青铜巨兽运过崎岖荒地，安置在一处小型岩石的凸起处，这里正好便于俯瞰下海湾的顶端，海湾另一边便是德雷斯罗萨舰队的大型战船，最近的一艘就是金狮子号，与此地只有略多于一里的距离。

伯勒这会儿并不在船上，他正为许多事情心神不安，包括虏获的酒和饼干等战利品的分配、部队位置的暴露，又比如敌人轻帆船和舰载艇的动向依旧不明，他们在下海湾顶端那边要干什么？但最令他感到不安的原因，还在于至今没有召开过一次例会，考虑到艾尼路正一股脑儿冲入一座陌生的海港，周围遍布危险，身后的船只杂乱无章，而他竟然从未征询过有关航道或是敌方堡垒的信息，从未采纳过任何人的建议，或是正式下达过一道命令，在伯勒看来，这完全是在自招祸殃。

虽然他承认，截至目前一切尚未越出正轨，但除了彻底完成战利品的转移、回到海上之外，难道留在这里还有其他事情要做吗？他如今的长官总是一味地作战，几乎从不交谈，从不就下一步指令召开会议讨论，从不权衡各条路线的得失，对于高级军官的意见置若罔闻，看起来再也没有比这更加违反常规的了。

伯勒并没有试图在众人面前提出这样的质疑，他也不是为了强调自己身为副指挥官的个人尊严，但他确实想要知道当下到底是什么情况，但当他乘坐驳船前往无畏号，决心问个水落石时，却被告知艾尼路已经去往上海湾，惊呆了的伯勒没有公然表达一句不满的话，虽然他的表情已经流露出了他的真实想法，随后他又乘驳船前进，带着无处排遣的怒气返回了自己的战船——他的这一行为也造成了本战中德雷斯罗萨军最大的战损。

因为当金狮子号对面海岬上的民兵炮手发现它正位于射程之内时，伯勒还未回到甲板上，本来即使对于长重炮而言，射击七百码以外的目标只得“听天由命”，不过敌人终于迎来的一次好运，一次射击就射中了金狮子号的吃水线……的附近，爆炸产生的碎片击断了炮手长的腿，并破坏了吃水线的木板，当伯勒赶到“金狮子”号上时，船上的军官已经下令运锚，准备曳船撤退，以远离对方的射程。

伯勒对这一判断表示同意，船体被击穿已然够糟糕了，但下一次晦气的炮击也许就会打断桅杆，或是击中弹药库。眼看独自曳船撤退的金狮子号远离了其他德雷斯罗萨战船，一直在寻找机会的萨奇率领手头最后一批可用的桨帆船再次出击——在他看来，六艘桨帆船围攻一艘无风航行的风帆船，总会有机会让对手领教一下厉害，尤其是假如它们中的一些能够绕至目标后方进行包抄的话。

先后已经经历了三轮毒打的萨奇，现在已会有意识的保持精准的队形前进，他把自己的船队分为两列，每列三艘船，同时足够分散以缩小对手的打击目标，领头的一对战船在共同发射完所有火炮后便盘桓着驶向两侧，以便身后的下一对战船能够接着开火，配合过程如同训练有素的骑兵中队。

但他这种临时抱佛脚的行为，在专职于航海而不是砍人的伯勒看来根本就是小学生水平，伯勒成功地在原地回旋船体，并借机向这些海贼船发射了一通侧舷炮，一时之间，金狮子号将六艘欲置它于死地的海贼船玩得团团转，就在此时，南风乍起，依靠顺风和身后的增援部队，伯勒转而采取了攻势，率领自己的这部分舰队突进至外湾，切断了桨帆船撤走的路线，令它们在位于外航道边缘上的大礁石背后来回躲闪，随后他带领他的小舰队游弋到旧城堡和港卫戍火炮的正中间，在这里抛锚。

这个位置堪称巧妙，在这里，德雷斯罗萨人刚好能够灵巧的阻拦白胡子海贼船的行动，但凡有风，后者要从礁石后面驶出来袭扰就不能不冒着被彻底截断后路的风险。

萨奇，心态也彻底崩了。

如果之前，他的失败还可以归咎为自身实力不如艾尼路的话，那么现在他就必须承认，白胡子海贼团引以为傲的群狼战术，落伍了。

也就是在此时，他听到了从上海湾方向传来的巨大爆炸声。

当萨奇回头时，他看到了天空中巨大的雷球，这一招，他之前并未见过。

这是雷迎，艾尼路的最强单体攻击，最大的弱点是前摇很长，优点则在于，破坏力十足，看着就一坨，但一炸一大片。

萨奇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这颗看上去笨重无比的“雷迎”接下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下落，当它的威力释放开来，上海湾的天空也被照映成蓝色。

萨奇知道，那边全完蛋了。

援兵来了也没意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