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锤:我不要成为臭罐头啊! 第542章

作者:枯灯夜话

  大门牙看出了碎骨者的意愿,绿皮蹲下来,从碎骨者的身侧平视它的眼,

  “你丫很有潜力,”

  大门牙说,

  “知道吗,上古有他丫的巨绿皮帝国,曾在亚空间内打了他妈的几百年,出来后又丫一棒子敲人类帝国脸上了。”

  绑紧绷带,碎骨者抽出刀,比划着对准它被压住的部分,

  碎骨者自嘲地笑笑,

  “你丫想收我给你当狗?”

  “不,”

  大门牙摇了摇头,巨大的WAAAGH声暴起!碎骨者的鲜血与骨渣溅到它脸上。

  大门牙看着碎骨者据动着它手中的刀,

  “俺只想让每一只绿皮在快快乐乐的大waaagh中度过一生,俺看的出来,你丫很有潜力,仅仅是缺一个——那丫叫啥——贵人——的点拨。”

  “俺曾经也是个孬小子,”大门牙说,“是冥王点拨了俺,你也需要点拨。”

  “呸!”

  碎骨者啐出一口唾沫,它摇摇晃晃地站起来,拾起一段掉下来的铁条,对准自己半条腿的断面。

  “俺他妈的——贵人——是他妈的老炮眼!滚——WAAAAAGH!!!”

  铁条正正好戳进断骨中,成为了碎骨者新的义肢。

  疼,真疼啊。

  碎骨者喘息着,他听见老炮眼他丫的脚步声,这个人类明明可以直接用炮轰死它的,结果还是过来了吗?

  “俺他妈的先痛痛快快地跟老炮眼打一场,再他妈的给你丫头上开一枪!”

  大门牙摇了摇头,

  “看来你丫拒绝了冥地。”

  “那便没什么可聊的了,走。”

  大门牙直接转身离开,它身后的大马格一步一回头,但还是遵从了大门牙的命令,开始了灵能传送。

  冰霜攀爬,大门牙一行消失。

  “你不收留它,却还留它一命?”

  大马格吃惊地问道,但大门牙仅仅是摇了摇头,

  “……没他丫的的必要……它丫贵人是老炮眼……冥顽不化……它丫也不瞧瞧,俺才是遇到了贵人的样子。”

  大马格略微信服地点了点头,但它知道……这或许是大门牙的好心。

  碎骨者提刀,刀尖划地。

  它已经残地不能再残了,鲜血将尽,拄着跟拐杖。

  它面前,带队突围进巢都最中央的老政委正盯着它。

  老炮眼已经老地不能再老了,满脸皱纹,就差根拐杖。

  “你丫怎么不放炮点我,老炮眼?”

  碎骨者轻蔑地说道,

  亚瑞克嗤笑起来,

  “……狡诈的碎骨者,不见你真正的尸体,我怎么确认你是死是活?”

  亚瑞克伸出手,示意士兵们退下,

  “今天……我就来送你黄泉路上最后一程。”

第598章 【47】【不幸的莫塔里安】

  (本篇第一人称注意)

  “……”

  “死了?”

  碎砖片瓦,满地狼藉,庞大的贤者缓缓前行着,金提起红袍,掠过一具又一具尸体。

  他身边,一个嘴角抿着笑的女贤者踏着金属高跟,好奇地打量着战场。

  最后的围剿已经结束,结局是碎骨者的军队被剿杀殆尽。

  “死了。”

  金平静地说,他的显示屏上映出正站在他们面前的亚瑞克,还有躺在地上的那具绿皮尸体。

  老政委正站着,背影威风凛凛。

  淌了一地的鲜血早干了。

  “都死了。”

  “你为什么要让他去?我们本来能直接杀了碎骨者。”

  “亚瑞克太老了。”

  金说,“剩余价值不大。”

  贤者贝琳达抬眼又看了看面前的两具尸体,

  “布兹会怪你的,”

  她说,

  “欧克塔琉斯星域的绿皮还没有除干净,军队需要了解绿皮的人才。”

  “他不敢。”

  金走上前,收拾战场,采集科研资料,收尸。

  贝琳达也跟上去,帮助金尽快完成工作。

  在场的两具尸体都是优先级D2,应当由贤者亲自处理。

  “我知道,你就是又心软了。”

  贝琳达笑嘻嘻地说,“延寿的办法多的是。”

  “对逝者尊重些,小崽子。”

  金伸出一支附肢,敲向贝琳达的脑袋,

  金用附肢架起尸体,逝于与宿敌的决战,没有比这更洒脱的死亡了。

  总比被时间追上强。

  亚瑞克最终是跑赢了时间磨损,在坚定的自我中慷慨赴死。

  金深知这是一种幸运。

  活的越久,就会越会混乱,这也是为什么柯克兰会选择苦修,血肉苦修会减轻思维的向后展望,让感官专注于当下。

  金倒是不能,也不愿那么做。

  他有他自己的方法对抗时间磨损。

  亚瑞克是幸运的,没有直面时间长河的磨损,荣耀地死在了战斗中;柯克兰是幸运的,他足够疯癫,躲过了岁月消磨;金-306是幸运的,靠着更新、记忆覆盖,人格重置,他依旧还是金-306。

  但总有人没那么幸运。

  ————————

  【过去】

  我最终明白了何为无奈。

  这是一种痛苦,远比顷刻的疯癫更为致命,也更难以令人忍受。

  它侵蚀着我,每时每刻,如跗骨之蛆般啃食着我的血肉,我的心智,我的灵魂。

  哦,

  我早就没有血肉了。

  我似乎明白了,为何当年的康拉德·科兹会大笑着出现在复仇之魂号上的一片狼藉之中,并慷慨选择赴死——他只是在逃避更加严峻的酷刑,干脆利索的疯癫远比延续千年的折磨更容易选择。

  思绪及此,我有些后悔当年站在诸多“兄弟”面前,为赛维塔那帮人辩护的行为了。

  至少那帮混蛋在跟审判厅合作,并被科拉克斯领导后,简直过上了梦幻般的幸福生活。

  而我则继续前行。

  有的时候,我意识到,我行走的原因仅仅是不愿意停下来,就像是我活着,因为我拒绝死亡——

  我只是在两个都很糟糕的选项里,倚靠着惯性,选择了不太糟的那个。

  但事实是,不论哪个,现实都很糟糕。

  我正在死亡。

  帝国正在死亡。

  我曾冷眼看着以圣吉列斯、基利曼为首的那几名“兄弟”热衷地支撑起帝国——我最初并不想帮助他们,我那时有更要紧的目标去做。

  何况我并不擅长政治。

  我只擅长播种。

  播种秧苗,播种死亡。

  但后来,当我意识到自己的局限,并重新试着帮助基利曼他们时,我自己却病了。

  病的很严重,病入膏肓。

  病因就是我自己。

  我知道这一点,但出于某种原因,我之前一直忽视了它。

  在那场大灾厄过去后,我曾只身前往黄金王座之下,拖着我破败的双翼,不断涌出雾气的皮肤,更加瘦削的身躯,

  我睁着我已逐渐开始扭曲变形的双眼,望向王座上的存在,我名义上的父亲。

  【我究竟是何物?原体究竟是何物?】

  他并没有回答我。

  于是,站在黄金王座下,我骂了他足足一個小时,骂他虚伪,骂他怯懦,骂他撒谎成性,骂他两面三刀。

  我那时的记忆已经变得朦胧了起来,但我依稀记得我骂的很难听,我当时也很气愤,我确信我曾因为情绪激动而腾空过几次。

  好吧…我那时不太能精准地控制我的双翅,

  和我自己。

  我边殴打上前阻挠我的禁军,边骂我生理上的父亲,最后禁军已经不再上前了,沙漏也留到尽头,我才离开了那里。

  当天夜晚,在星炬的照耀下,我窥见了一丝真相。

  那是人类之主对我的答复。

  但我的心情并不好。

  我恨我的【父亲】。

  我恨一切自以为是,理所应当便将自己凌驾于他人之上,把他人的人生当做自己的消遣,亦或者是兑换利息的筹码。

  我恨纳克雷,那个丑陋的异形擅自决定了我的命运,在我尚无法反抗的岁月里,把我塑造成它的镰刀。

  我恨腐败天,我不过是混沌眼中的一枚精致棋子,就像是为祂刻意雕刻的那样。

  但我最恨帝皇,

  我恨人类之主。

  他创造了我。

  为了他的大远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