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错爱蔓延
“公主殿下，有什么发现吗？”我露出极为友爱的微笑。
能用魔法手段保护的书籍文件，怎么看都是很重要的东西啊。
“实际上并没有什么价值。”卡罗尔合上书本递给我，“上古战争记录而已。”
原来那并不是一本书，而是被整理好的一本文档，里面记录了整个战争的过程。
我翻开了第一页，在阿丽亚的帮助下我努力地去理解其中的内容。
作战很枯燥的，但是每一段作战描述的开头很有趣。
创世历6871年，乔伊斯·亨利自称不死者，将亨利家族彻底化为新的种群，随即，向汉默丁格家族发起了战争。
初代汉默丁格为了家族的延续，为了争取西南生存之地，宣布家族成为地精一族，各个工坊大量生产战斗哥雷姆，迎接大量不死者的冲击。
创世历6872年，不死族不敌地精哥雷姆大军，节节败退，退守湿气走廊与荆棘之地。
68（呃）94年，地精族利用神战之时遗留的残破巨神兵，在草原地下挖掘出地下要塞，分兵鬼火之森与泥沼之地（大约是亡灵流连之地的泥沼区），利用嚎哭深渊的地利，彻底将亨利家族封锁。
68（呃）95年冬，不甘心接受失败的亨利家族试图往北方前进，打造不死者的乐园。
68（呃）97年，不死王乔伊斯于迷雾之森战败，大恶魔赫兰，率半兽人王、虫人王、龙人王、哥布林王多部族大军，将亨利往南驱赶。
68（呃）98年，地精族占领荆棘之地，情报显示，不死王率残部，在湿气走廊当中苟延残喘。
68（呃）99年秋，地精族九成以上生命成功转化为哥雷姆，伟大的地精王汉默丁格，宣布等待最后一批地精长大之后，便可全族获得永生。
同年，不死王乔伊斯·亨利，请求得到地精族的原谅。
6900年，地精王亨利在前进要塞当中接受不死族的投降，看在曾经作为同盟共同研究过永生科技的份上，准许他们在荆棘之地和湿气走廊一代生存。
……
6908年，地精族成功了！所有的孩子都已经长大，不再作为地精，而是成为了全新的生命！伟大的汉默丁格，让全族人摆脱了大陆人对我们‘大头小个子’的恶毒咒骂，机械生命的我们，可以尽情的打造自己的身躯。
我们无比强大！
6906年，伟大的汉默丁格，宣布要修复巨神兵。强大如我族，大地将是我们的，天空也将是我们的……
……
6909年春，乔伊斯·亨利，携他所谓的王族，以向伟大的汉默丁格致意唯有，进入前进要塞……我们都上当了！
不死族掌握了新的精神魔法，他们在前进要塞当中拿出了名为祭坛的设备，通过祭坛，他们的意志随着强大的精神风暴在地下要塞肆虐，跻身在哥雷姆当中的灵魂被抽离了身体……
……
6913年，我们终于掌握了让灵魂稳固在哥雷姆当中的技术，但也仅仅是稳固，避免了抽离却影响了行动力，而且……已经太晚了。
不死族夺走了原本属于我们的大地，河东是所谓光芒神所把持，没有修复完毕的巨神兵，无法战胜不死族，也无法跨越创世之河。
卑鄙的亨利家占领曾经我们引以为豪的前进要塞，却起了个令人作呕的名称。
他们将之称为坟墓！
地下大坟墓。
同年，掌握了新的魔法技术的不死族，利用自身的力量，以及前进要塞中遗留的战争兵器，开始大肆屠杀同是逃到河西的人们，不断创造出新的不死者，在他们占领之处，用曾经同胞的尸骨，设立了成千上万的祭坛。乔伊斯甚至将无数个灵魂融合到一个无数强大的生物肢体捏造的巨型怪物当中，不断向前线发起了冲击，不给我们半点喘息。
比地下大坟墓的称号更让人作呕的，乔伊斯竟然称那个怪物是他的女儿……
……
6916年，我们在西南极端终于稳固的战线，不死族的疆域内，已经没有足够的生物让他们继续设立祭坛了。祭坛无法设立之处，他们不会是我们的对手。
地精战败了，就像当初亨利家族一样，被驱赶着东奔西跑。
伟大的汉默丁格，地精之王，他听从了所有族人的心声，拒绝向不死族投降。
伟大的汉默丁格，地精之王，他第一次承认了自己的错误。
当所有地精化为哥雷姆之后，失去了繁衍的种族，在战争中只有不断减员，却再也不能新生了。
6917年，我们放弃了地精的称号，包括汉默丁格在内，全族七十六万三千六百七十五名哥雷姆，向世界发出了还击。
汉默丁格说，机器是神对地精最恶毒的诅咒。
我们获得了永生，却失去了繁衍，也失去了超越神的机会。
既然亨利能够忍辱负重还击，那么，哥雷姆也可以向世界发出还击。
6923年，我们修复了巨神兵的心脏和眼睛，我们布置了可以轮廓整个掌控区域的元素捕获机制。
弱小的，选择从容的死亡，献出维持自身所有的元素。
强大甘愿容忍痛苦的，选择在大地下沉睡，总有一天，他们将代表我们向世界发出所有人绝望的声音。
6924年春，汉默丁格，在所有哥雷姆的请求下，启动了巨神兵的心脏和眼睛。
天空化为捕获的波动，席卷着大地。
失去了元素的大地，开始分解……
无数同族死去了，他们献出了自己的力量。
但是我们又错了……元素还是不够！
巨神兵的心脏并没有跳动，眼睛也没有睁开……
伟大的汉默丁格是不会错的！
心脏将会在它应该在的地方，眼睛将永远注视这个世界，总有一天，世界元素的流动会让心脏跃动起来。
毁灭吧……这个世界！
第一百零零章 但我没有，别瞎说！
妈的，说好的不关心这个世界的历史的，结果我还是捧着书本一般的战争记录看个段落开头看得津津有味。
正如卡罗尔所说的，战争根本无法区分对错。
虽然不知道乔伊斯亨利为何要早早称王向地精族发起战争，但是那小日子够惨的，一发被打的容身之处都快没了，最后玩了一把卧薪尝胆，成功逆袭。
地精族也够苦逼的，都是被神驱赶到西南大地的种族，都已经取得永生的方式了，最后因为内战一个个的放弃永生，大部分个体还把自己献祭了……也是，精神或者说灵魂层面被不死族克制得死死的，
所谓的乔伊斯制作出来的被称为她女儿的巨大怪物……
“公主殿下，你认为呢？”我指着那个段落，向侧目同看的卡罗尔问道。
卡罗尔满脸漠然：“唔，如无意外，那个怪物应该是吾。”
呃……觉悟这么高的吗？
卡罗尔走开两步，淡淡地说道：“吾的认知让阁下很诧异吗？虽然吾拥有自我意识的时候已经身处地下大坟墓，已经是如今这般模样，生命太过漫长，智慧生物以意识出现的时间为界限更为合理。与其他生命相比，吾身无非是诞生的方式不同而已，让吾诞生的存在自然是吾的父母，为何一定要是自然产生的生命，才能算是生命的延续？”
我擦！这觉悟就问还有谁？
米雪轻轻拉拽了我手肘的袖子一把，一扭头就看到她一个劲冲我抛媚眼，那波光闪烁的模样分明就是说：“她说的对！”
确实啊，一旦接受了卡罗尔的说法，为什么我跟米雪还要执着于啪啪啪怀孕生娃呢？管它什么玩意，直接捏个娃出来就完事了……首先，还是得掌握核心科技才行。
“理都懂，学不来。”我瞪了米雪一眼，“至少，我们接下来怎么走有方向了。”
卡罗尔眉头一挑：“哦？”
我抛了抛手中的记录本：“这里是地精作战前线地下指挥所，这就是一个很好的参照物。再有一副地图，根据这里面透露的信息，我们就可以到达相应的地方了。”
“但是这本记录里，并没有记载宝藏的位置。”卡罗尔叹息道，“那些冒险故事里，最后的结局都是找到了诸多财宝金银魔晶之类，连个体都被抽空了元素的地方，还能留下什么？”
“金银魔晶估计是没了，但是财宝依然存在。”我不以为然地说道，“人家为了报复，把整个地区化为尘沙，但是水晶、晶石屏蔽了元素捕获，留下了这间作战指挥所，难道殿下不觉得，区区一间指挥所都能用上这样的配置，其他要害枢纽就不会用吗？”
卡罗尔想了想，旋即笑了出来：“看来吾要转变一下思维，寻找其他有趣的东西了。比如阁下感兴趣的战争兵器，如果能在迎接光明军的战争中用上，那场面一定很好看。里面还记载着，强大的哥雷姆陷入了沉睡，或者在不引来巨神兵之眼的前提下，还能进行几次愉快的战斗呢。”
真不愧是在拥有意识之前是战争兵器诞生的怪物，我是能献祭别人绝对不自己去打，保全自己的同时达到同样的目的，多好。
嗯，结果论世界第一！
“陛下，发现地精武器库！”负责侦查的伊莉丝从通向指挥所的某个门洞快速奔至报道。
队员减员严重，除了莉姆露和书记官，以及随时待命的两个内务府成员，其他人在书记官挑拣有用资料的当儿，全都分散去通往指挥所的四个门洞里进行斥候。
“有意思，说到什么，就发现什么。吾去看看！”卡罗尔招呼黑白两骨龙，飞快地从伊莉丝到来的门洞消失。
等她们走远了，米雪搂住我的肩膀“喂，莉兹，你不是找这些玩意么？咱们也去看看呗？”
我耸耸肩：“个人对破烂不感兴趣，伊莉丝，有所获吗？”
伊莉丝指了指脖间，那里垂吊着一枚闪闪发亮的坠饰，那是一个空间装备。
“陛下请放心，完好陈列的，都已经收好了。”伊莉丝快速地回道。
多好的下属，当初心不甘情不愿，现在这份忠心竟然让我不知道怎么回报她才好。
更何况，我还得告诉她一个不幸的消息。
“伊莉丝，你看看这份记载吧。”我将手中的作战记录递给她，“很遗憾，不得不告诉你一个不好的消息……拥有超绝魔法科技的地精自己，也没能解决自身种族的繁衍问题。”
何止是没解决，地精为了自身永生，分分钟把自己玩到断子绝孙！
为了解决蛛人繁衍问题而来的伊莉丝愣住了。
我带着米雪往卡罗尔消失的门洞离开，是该给点她空间和时间冷静一下。
‘大恶魔赫兰哈！？’
半路上，我玩味地脑内说道。
【唔……如无意外，那应该是我的先祖。】
啧，这口气怎么跟刚才卡罗尔似的，阿丽亚你就这么喜欢模仿别人吗？
【现在也能算是莉兹的先祖。】
‘凭什么你是恶魔，他是大恶魔啊？’
【大概，是我们这些后人不争气吧。】
【在我族的传说当中，完整形态的恶魔，拥有恶魔之角，能与暗黑元素亲和，即使不能使用暗黑魔法，也能增强其他魔法；恶魔之眼可以看到世间真相丑恶，艾希通过修行唤醒了血脉才获得了那双眼睛、恶魔之翼可以不借助魔法翱翔天空，还具备强大的防御能力，恶魔之尾能够开启斗气不一样的流径，让恶魔能够轻易地掌握任何一种斗气地修行……】
‘好了好了，已经够BUG了，再加点设定上去就无敌了。’我连忙阻止阿丽亚说下去，之前就有听她说过恶魔之翼，合着完整的恶魔这么牛逼呢？
‘怪不得神要逮住魔族不放呢，吧在诅咒之地当中蜗居的恶魔族搞死搞伤搞残废说不定才是神的目的。’我心中笑骂，‘能够这么牛逼的大恶魔，恐怕是最接近神的存在了。光暗力量相反，互相克制，换我的掌控光力量的神，知道大陆上存在那么一个种族有可能超越自己，也肯定要在其成长起来把这个种族给祸祸了。’
【你这个猜测……】
‘嘿！怪不得你对魔族这么上心呢，原来是恶魔的你，心中有愧啊！’
【我是恶魔，但我没有，别瞎说！】
第一百零一章 双面二五仔
【你的猜测太可怕了，恶魔族的每一员，从来都当自己是魔族的一员。我因为自己是魔族而自豪，甚至愿意为了魔族献出自己的生命……】
‘好了好了，这些我都知道。’我连忙安慰道，‘仅仅是很私人的一个猜测而已啦，绝对没有说恶魔族把整个魔族当成挡箭牌的意思。’
【……】
伊莉丝探索的这条同道还真长，在路径之上，还有好些个门洞，或许是卡罗尔走得很急，或者是我和米雪走得太慢，倒是一时间有了个相对私密的空间。
“跟阿丽亚姐姐聊天呢？”走着走着米雪蓦地说道，“聊什么这么开心？”
什么时候阿丽亚成你姐姐了？
可不能让米雪认为我跟阿丽亚闲聊不理她，想了想道：“在聊不死王乔伊斯·亨利。”
【你还真是照顾她的心情呢，为什么你就不能对我……唔……不死王，确实是个厉害的人呐。那时的不死族，跟被逼到诅咒之地的魔族别无二致，绝地求生的环境下，实现了一族的崛起。】
【莉兹，我相信你会比他做得更出色。】
你原来想说的是什么呢？
照顾你的想法吗？
所以说我跟米雪的相处模式是你学不来的呀！要知道我并非是要照顾谁的心情，而是为了照顾我自己……我不想我跟米雪因为一个意识体产生误会，快快乐乐的多好。
‘我当魔王，又不是为了魔族。’
阿丽亚不说话了。
米雪却很是认真的思考了一下，认真道：“根据刚才看到的记录，不死王乔伊斯曾经也是一代枭雄了。可惜如今整天就知道吃喝玩乐，数千年的时光将他曾经的意志消磨光了，难道这就是生于忧患死于安乐的典型？”
“人家还没死呢！”我满头黑线的说道，“他自负当然有自负的资本，神不能亲身降临这个世界，除非光明守序产生了当初如不死族克制地精哥雷姆那般的战争技术，不然他还真的没必要怂。”
“那我这个专门对付不死族的勇者就是送死的咯？”米雪格外严肃地说道，“换位思考一下，无论我是光明神，还是光明守序高层，绝对不会无的放矢！所以……乔伊斯现在的态度很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