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错爱蔓延
好吧，我何止没有百岁，现在无论是外表还是以恶魔的寿命长度算，简直是幼齿！
“是的，嗯？”
汉默丁格淡淡道：“赫兰的血脉，延续了他的天赋也是理所当然。甚至魔族因为赫兰的血脉而强大我都不会觉得意外。”
我除了笑笑还能说啥？
反正绝对不会跟他解释什么大恶魔赫兰已经绝迹大陆数千年，数千年来魔族被光明守序打得各种颓势。
想要保持平等的对方，也得拿出与谈判桌对面那方对等的实力不是？他自己对魔族有个强大的错觉，比我自己的营造那种感觉强多了。
“其他闯入者找到了吗？”我顾左右而言他。
汉默丁格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招了招手：“告诉魔王阁下战况。”
一个角色大约等同于安德里亚的哥雷姆军人走上前来：“是，陛下。至今暂时没有发现其他闯入者，不死族闯入者在若干将领和作战队伍带领之下，被迫出巨神兵内部，第二十六、三十七、一百二十二……等十数个作战小队正在巨神兵外围进行追击，但巨神兵周围元素充沛，对方使用辅助魔法，逃逸速度过快，第三军团长十分钟前申请调用更多士兵进行围歼。”
汉默丁格摆了摆手：“准许行动，目标不死者。如发现魔族人士，仍以劝说为主。”
“是，陛下！”
等那军人退下一边，汉默丁格才道：“我很希望看到魔族其他的成员出现，否则我担心你无法带走你想要的。”
他说着指了指指挥所角落的一扇小门：“那扇门的背后便是资料室，拥有这个空间五倍的大小，关于巨神兵的资料却差点无法全部存放。我想，你想要的都能在里面找寻。”
我靠！
米雪超大的勇者空间都还不都装不完超量资料怎么破？
电脑有没有？来个几T的U盘什么不行吗？
想想也是，一辆现代化坦克的制造图纸以及参数资料呈现在纸面上的时候都以吨计，更何况是试图将柯莱逊一个时代强者尽数代入神之领域的空中要塞巨神兵？
可就不能用魔法手段来储存吗？！
先不考虑带走的问题，我环顾四周，闲杂人等皆无，汉默丁格显然有十足的自信，不怕我来个毛遂之举。
“可以先参观一下吗？”我试图拖延。
汉默丁格扬了扬手，也不知道怎么个机制，资料室的门自动就开了，只瞥了一眼，就看到里面密密麻麻堆积着大量的卷宗文档。
“阁下身处此地，应该知道这笔交易并非一种达成的方式。”汉默丁格见我只看一眼脚步未动，淡淡说道，“但我仍旧愿意展现足够的诚意。比如阁下若是担心我反悔，我们甚至可以在巨神兵之外选择一个阁下认为安全的地点进行交换。”
原来，汉默丁格并非没有考虑过明抢啊！
但是他选择了更怂的方式。
可我想用的交换方式，是在米雪作为条件之外的方式啊！
“这个……”
汉默丁格提醒道：“阁下可以通知族中派来足够数量的强力属下，甚至……让大恶魔赫兰亲自前来。有他在的话，我更没有食言的理由，不是吗？”
【原来他忌惮的是‘赫兰’这个姓氏！是了是了，在汉默丁格自己书写的历史当中，赫兰是除了丽斯塔一列人等之外，唯一拥有名字的存在啊！】
这年头没个身份背景都不好意思出来混了还？连龙族都不配拥有姓名的创世之书里，一个恶魔留下了浓墨重彩，可见这个恶魔在汉默丁格心中的位置。
太好了！
汉默丁格说话的声音淡淡，但他的一句话却暴露了他对勇者印记强烈的觊觎之心，以及对‘赫兰’这个姓氏的忌惮。我光是顶着一个假假的‘赫兰’，便让他不敢轻易地下手，唯恐招来神离开世界之后，可能是最强的大恶魔！
我藏起一份窃喜，流露一份无奈：“抱歉，恐怕我不能与阁下这么轻易的达成交易。光明勇者于我太过重要……”
“怎么？在我等展现了足够的诚意之后，阁下却要食言了吗？”不等我把话说完，汉默丁格已经语如寒冰。
我将米雪拉进我的怀里：“她是我的妻子，我宁可和她一起死，也不会将她交给其他任何人。”
米雪默默地搂住了我的腰肢，很紧。
“妻子？”
“是的！”我笃定地说道，“当然，这不仅仅是我收回之前交易意向的原因，而是关于她体内神格残片的复杂，远超阁下的想象。”
“哦？有多复杂？”
“复杂到，我们可以利用其中的复杂，把我们该报的仇都报了的同时，顺便支配整个大陆，甚至……得到真正的、完整的神格！”
第一百五十七章 那是一道光
在地精或者说哥雷姆家里做客绝对是一件憋屈的事情，果盘点心顺便吃顿饭再娱乐娱乐想都别想，甚至小板凳都得自带！
将一章金属台桌推到一边腾出点地，摆上组沙发落座，会谈才得以继续进行。
卡罗尔都能随身携带不死王座，我带套小沙发怎么了？
“已经很久没坐下来了。”汉默丁格一声感慨，开始了正儿八经的交谈。
嗯？为什么他对我跟米雪的关系只表示了一丢丢地惊讶，便跟没事人似的滑过去了？
只能说着老怪物见多识广，或者说上位者穷奢极欲背后的乱象并不罕见，再或者是因为理智在克制，再或者是因为机械身躯已经绝了**心如止水？
管他呢！
能够不必在拒绝之前的提议之后马上打起来，事情就有转圜地余地。
我也是笃定了汉默丁格绝对会给解释的机会才敢各种斗胆否定之前的提议，可心里也有点麻滋滋的，这哥们真翻脸除了死战我也没其他的招。
路上阿丽亚也曾问我哪来的自信，我的解释也很简单。
最起码，不论守序的关系，魔族和地精也没有历史遗留的仇恨关系，纵然之前击毁了一些哥雷姆，但用带路来的队长说法是并非造成了无法挽回的单位损失……巨神兵之眼不论青红皂白就到处瞪，这些久居巨神兵内的上位者未必就在乎几个士兵的小命。
玛尔·金表示憋屈，被我来了个大背开脑袋都烂了，除了证明哥们挺牛的之外，带给我最大的伤害就是吉尔丹没了，而他宣称伟大的汉默丁格提都懒得提及，还跟斩杀他的人相谈甚欢。
历史上为将的那么多，被记住的没几个，遑论那些小人物？
至少我这个假假的魔王也绝对不会在意些许士兵的伤亡，如果我在乎了，那指定是想找个由头搞一些需要由头的事情。
但不用牺牲自己手里的棋子，也能达到自己期望的结果，那就再好不过了。
就这么现实得让人心寒。
所以我说得欢畅，汉默丁格听得安静。
话题自然是告诉闭塞已久的他关于光明历开始之后的事情，关于各族势力守序的稍微提提即可，主要是关于光明勇者的来龙去脉。
优秀的谎言是九真一假，我给两分真，那就真得不得了了。
几千年来柯莱逊大陆在复苏，智慧种族在繁衍，斗气魔法从单纯的力量厚度堆积转为更注重技巧性并行发展，人口增加到一定程度上时，历史再重演，战争再开启。
只不过，光明历的战争与以往不同，如今的战争是神划分的两个守序，在所谓的神引导下进行拉锯战。
我才不会告诉汉默丁格这个拉锯战一直往魔族这边拉得很过呢！
魔族很强的错觉要让汉默丁格继续下去的前提下，神丽斯塔为了让战争可以按照她的剧本演绎，神的代行者，光明勇者从其他世界召唤而来，身具勇者印记……也就是破碎神格……成为了光明守序最快的尖刀！
“黄皮肤，长相更精致的人类，原来是从其他世界来的吗？”汉默丁格终于表示了自己的意外，“还以为大陆又出现了新的改造种族呢。”
靠！再怎么说，米雪也是大美妞一个，哥们也说得上是娇俏可人，这货却没一句称赞，我还以为他真的绝了人欲无动于衷呢！
原来是他看在眼里放在心上就是不说啊！
也是哈，汉默丁格自己给自己打造的身躯就是个青年大帅哥的外表，怎么可能没有个正常的审美？只不过机械身躯耽误了他……大明星多漂亮啊？在非追星族面前也就一路人，身居高位者为个漂亮皮囊失了智也不正常不是？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丽斯塔一定要用召唤其他世界的人作为勇者，但从第一任勇者至今已经间歇性地出现过数十任了。”我端起自带的茶水小抿了一口，“每一名勇者提升实力都快速得难以置信，怎么可能没有引起大陆强者们的注意？直至勇者米雪的到来，更倾向于我们邪恶守序而不是光明的她告诉我，在被召唤到这个世界的时候，神赋予了她一个被称为勇者印记的东西！也就是阁下认为的，神格的碎片！”
汉默丁格默然……要通过他的金属脸判断他的情绪可别为难我了，但他应该在很用心地琢磨我透露地信息。
果不其然，当他开口的时候便抛出一个问题来：“大路上，有没有同时出现两名光明勇者？”
我微笑道：“有趣的就在这了！大陆不仅从来没出现过两名勇者同时出现的情况，并且一名新的勇者出现时，必定是在前一位勇者死亡之后！而我，甚至见证过一位顶尖勇者的死去！”
【你是在说自己吗？脸皮真厚！勇者什么的我还亲手杀过呢，我炫耀过吗？】
是我说自己，但我本就是用莉兹的立场来撒个谎，至于那么诚恳吗？
‘你还被勇者的我杀过呢，’我心里没好气地回应阿丽亚，‘话说，之前你杀那个登徒子勇者的时候，有没有见到丽斯塔的分身？’
【分身没看见，但是勇者死的瞬间，有一道光从勇者的体内遁走。】
【嗯？我一直以为那是勇者死后灵魂受到到神的召唤，现在一想，那道光分明是印记回收的机制？】
玩家死后化为一道光，多么和谐的游戏画面？
不对不对，为什么是一道光？
以阿丽亚的说法，我是在她击杀一任勇者之后出现的，在我满级将死的时候，丽斯塔的分身出现了。
而在米雪身上的印记功能明显比在我身上时候更强大，光看勇者空间便可见一斑！
印记是神格的话……
它在修复！
通过寄宿在勇者身上，勇者的努力，最后被剥离的灵魂！
嘶！
我似乎，又触摸到了一个真相呢！
这样的话，我编好的撒谎部分就可以更完美一些了。
“真是愚……粗暴研究方向。”汉默丁格似乎来了兴趣，“那么，阁下一定有意外的发现了？”
我点头道：“是的！就在那名勇者死亡的同时，从勇者的身上，出现了一道光影分身！如今唯一的神……丽斯塔的分身！”
第一百五十八章 你怕了？
汉默丁格难得的动容了：“意思就是说，神格碎片并非当年从裂隙中掉落而来，这本身就是丽斯塔的谋划？”
“不错！可靠的情报当中，丽斯塔正式成为神之后，便再也无法真身降临这个世界。但是，她仍旧不甘心舍弃对这个世界的控制，于是，融合了印记……或者说破碎神格的勇者出现在了大陆上，作为她的代行者或者说是棋子，继续操纵世界。”
我坐直了身姿：“这个世界神是切实的存在，没有比外来者更容易欺骗。但丽斯塔自己却肯定不会完全信任一个外来者，也不会放任哪怕是破碎的神格遗失在大陆上，所以她用分身寄宿的方式，随时把控着勇者的举动。但我与光明勇者米雪朝夕相处的一年来，分身都没有出现，想必分身跨越两个世界，必然掣肘甚多，不达到某个条件，她的分身决然不会出现！”
谁敢说我这是撒谎？这可是包含了我各种情报分析在内的。
汉默丁格都不得不考虑情报属实可能带来的后果：“如果神格碎片是丽斯塔放到这个世界的，那么要进行研究的话，就不得不考虑这方面的因素了。我甚至有理由猜疑，这还是她放在这个世界的诱饵！”
诱饵？
那我就不清楚了，我只知道如果你开始思考，那么可谈的东西就多了。
我续道：“是不是诱饵并不重要，重要的是难得有一届勇者没有（和谐）受到丽斯塔的蒙骗，甚至可以配合我们的一些计划行动。”
当下，我便将勇者于战争中的作用详细描述了一遍，当然少不了光明守序强者不敢跨越创世之河的奇怪现象。
汉默丁格估计，这是因为丽斯塔给连同两个世界的裂隙装上了门之后，她能影响到的范围原因，但我知道这或许只是一个方面。
历史太过惊人，光是他自己书写的创世之书都可以让一个信徒产生动摇。
神并不伟大，既不能赋予生命更多的财富，也不能将死去的灵魂收回自己的怀抱，掌控下一次轮回，那神的意义何在？
神本来就是力量超越人的个体罢了！
“……魔族以一族之力，暂时结束了与整个光明守序的战争，签订了若干年的和平协约。丽斯塔亲手结束了上一任勇者的生命，召唤来了新的勇者米雪，用于将来开启针对不死族战争……间隔了几千年，第二次对不死族发起的战争。”
魔族在之前的战争中被当成猪来欺负我是绝对不会说的，不仅不能表现出颓势，还要表现出强大的敢战之心。
“上一次不死族与光明的战争，光明失败了。如今重启战端，就已经说明光明守序当中已经拥有了某种可以克制不死族的手段。”
当年不死族将地精克制得死死的，这会不会勾起他的一点回忆？我作出兴致勃勃的模样道：“战争这种已浪费资源的行为，届时必然会给战争中的双方带来巨大的损失。这，是一个机会！一个魔族，向光明守序发起战争的最佳时机！”
我指了指身边的米雪：“勇者是光明守序战争的尖刀，而这把刀的刀把掌握在了我的手里，勇者提升实力的方式非常容易掌握，那么，开启战争的钥匙就掌握在了我的手里。这是不是很有趣？”
汉默丁格不置可否，淡淡地问我：“那么，勇者提升实力的方式是？抱歉，我族已经很久没有发起战争了，比起战争，我更对神格对于勇者的影响感兴趣。”
“击杀！击杀光明之敌，就可以获得提升。”我并不打算隐瞒勇者升级的情报，反正只要有我，米雪提升实力就不会是问题，大不了让魔猎公会在行动的时候抓活的呗。
更何况，我不打算让这个世界再出现新的勇者了。
“不仅仅是击杀。”米雪难得地插入对话当中，“神格碎片可能是经过了某种改造，会在不同的时机里，发布类似冒险者公会的任务，完成任务也能获得提升。我怀疑，这是神格本身就附带的力量，只不过我达到了条件，级把这份力量赋予我罢了。”
“仅仅是一片碎片，就能让一个普通人快速地成为强者吗？”汉默丁格若有所思。
我按下米雪的话头，道：“在丽斯塔绝对不允许除了她还有人成为神的前提下，不可能成为新神勇者并不值得提防。难道阁下，真的对于战争没有兴趣吗？比如当年不死族从阁下手里夺走的一切，真的没想过再夺回来？”
汉默丁格：“哦？难道阁下任务成功打造出神格的我，还不能在大陆上获得任何我想要的东西吗？”
我摆摆手：“太渺茫了，我不会如阁下这般，为了一个渺茫的希望，苟活世间数千年。丽斯塔将一名投向我们的勇者送到我的面前，我就判断出，最好的时代来临了！嗯，邪恶守序最好的时代，光明最坏的时代！”
“有意思，说说你的目的吧。”
“与其说是我的目的，不如说……”我摆出一副无比严肃的模样来，“这是全体恶魔的目的。先祖大恶魔如阁下一样，从未放弃过‘神’这个奇妙的字眼。号称大陆上最接近神的存在，伟大的先祖赫兰想要的不仅仅是成神，他还想要……神之领域！”
“不可能，没有了巨神兵……哪怕是赫兰也……也……”汉默丁格难得地大惊失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