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错爱蔓延
【别，有我这么好用的工具人，就别害他们了。】
我站起身，靠着枢纽台：“暂且这么进行吧，去把安德里亚和拉夏尔找来见我。”
第六十三章 我咋还不上天呢？
安德里亚和拉夏尔很快就被马修喊到了近前，她们俩身上都带上了一点血污，也有着足够虐菜实力的她们看来也参与了胜利的狂欢。
我指尖在魔法阵中间无聊地敲打，等她们见礼之后不悦地说道：“安德里亚！你是我的书记，主要工作不是战斗，而是记录和安排本王的旨意。拉夏尔，作为亲卫，你不应该跟其他人一样，你难道不应该除了特殊情况都在我的身边吗？”
“属下知罪！”
【好严格啊。】
其实并不严格，念在初犯，又是大胜之际，我也没计较那么清楚。
新的工作飞快地安排下去，梳理全城，盘点物资，约束俘虏，斩杀妖精，收拢被奴役的族人……都是一些做得熟练的工作了，额外交代的只多了一点。
“除了往东派出的斥候和各城门的哨兵，让所有人都到西门来，让被奴役的族人，和那些俘虏登上城墙……”
一切工作按部就班，等一切安顿完毕，已是夕阳西下。
说来也怪了，明明一天下来太阳都是冷冷清清的，此时倒还是能燎红了半边天。
腥红如血，宛若战场之上的颜色。
“陛下，遵照您的吩咐，所有人都已集结完毕。”
城楼的门口台阶下，安德里亚躬身行礼道。
她说了一句废话，因为城头上乌糟糟的乱七八糟的生物脑袋已经告诉了我她汇报的内容。
被奴役的魔族族人，加上北门光明军的俘虏，还有看押他们的士兵，足足有万几千人，在城楼两侧的城头上延绵开去有七八里。
为什么只有北门的俘虏？
因为光明守备军的负隅顽抗和我的纵容，他们成了最好的出气筒，估计是连个全乎的尸首都难找到了。
城外横尸遍地。
城内是身上还带着血迹的魔军士兵。
空气出奇的安静，似乎所有人连呼吸都在小心地放缓了。
能看到我的生物，视线都随着我踏出城楼而游移。
而要我做的，是让所有人都看到我的存在。
【开始吗？演说家莉兹。】
我脸上一本正经，心里胡说八道：‘你当魔王那会，有过我这么威风吗？瞧瞧这些奇形怪状的一个个，哟哟哟，我视线经过处那小子竟然腿软了哎！我靠，那个俘虏居然尿裤子了！光明的信仰呢？哈哈哈，阿丽亚啊阿丽亚，就问你劳资六不六！？’
【差不多可以了你！到底还要不要开始啊？】
‘好吧，魔族士气，在此一举，这个哔我装定了！’我踏入一个在城楼前留出的空地上布下的一个魔法阵中央，‘我咋还不上天呢？’
【……】
漂浮术走起，我再次离地起飞，上天是不可能上天了，在城头之上三十多米悬浮，魔法阵启动，正儿八经的少女莉兹形象在空气中再次全息投影。
十丈高大的身形，让所有人都看到了他们的王。
阿丽亚还很贴心地将莉兹的投影放到我的眼里，我不得不承认。
……不错，除了胸部平平，哪哪都是美人胚子，是挺可爱的。
可是一想到这可能就是我未来的模样我就想骂人。
算了，此时情景不适合，暂且忍了。
“魔王陛下万恶万能！”
“魔王陛下万恶万能！”
“魔王陛下万恶万能！”
山呼海啸！
人心激荡！
包括哪些俘虏，心里恐怕更荡漾……脸一个个的都白如纸色。
“肃静！”我手一挥，扩音魔法将莉兹的少女轻灵之声送出去老远老远。
该死的回音麦！
所有杂音戛然而止。
“告诉你们一个好消息！”没什么好开头的，我简单地说道，“因为今天的胜利，魔族数百万族人得救了！”
又是一阵山呼海啸，我不得不再次打断群情激奋，扬声道：“本来，我们可以付出更少的牺牲，获得更大的胜利。但是，还是有许多族人因为一批罪人，不得不作出了无谓的牺牲。”
光明余孽自不敢多言，魔族全员面面相觑，却没人敢言语。
威慑啊兄弟们，三番四次魔王亲自出阵，各种大杀四方，不断取得胜利，崇尚勇武的魔族哪有不服？
我一指之前被奴役的诸魔，这时候体现阿丽亚在我眼中投影的目的了，投影的莉兹也轻松的指对了方向。
“你们！有罪！”
全场轰然，甚至连光明俘虏都愕然不已。
无非是无法理解的我的审判，那些被奴役过的魔族更是一个个涨红了脸，激动莫名。
而魔军更是一个个露出莫名其妙地模样。
【虽然早就知道你的说辞，但……不会出事吗？】
‘如果他们有胆量反抗的话，就不会被光明军奴役了！’我心中冷笑，朗声喊道：“肃静！”
我叹息一声，温和道：“本王理解各位的心情，大家皆为同族，在赢取胜利之后，被奴役过的同族回归族人的怀抱，是一件可喜可贺的事情。魔族正是危难之际，任何人都是一份力量，获救可以摆脱奴役的你们，或许在将来能作出卓越的贡献。”
好话嘛，当然容易获得认同，随后是所有人的更不理解。
温和过了，就该声色俱厉了，努力作出一副深以为耻的神情，我痛声道：“但是得到解放的各位同族，可曾想过为了营救你们，魔军付出了怎样的代价？”
“知道士兵们为什么明知会牺牲，还会努力向前冲锋，让炽日城重回你们的怀抱吗？很简单！因为他们都知道，城中有数千他们的族人，这些族人里可能有他们的亲人、朋友、爱人！”
“为了同族，他们努力向前，光是为了这一座城，我军死伤过万！而你们！是光明走狗的走狗，看看你们！为什么你们会被奴役？因为你们四肢健全，身体健康，可以负担起大量的体力劳动。”
“你们用自己强壮的身体，为光明军搬运粮食、箭矢、巨石、弩箭、火油、魔晶，将他们的兵刃磨得锐利无比。然后他们吃饱了，用你们磨好的兵刃，你们搬运的武器，伤害你们的同胞。”
“难道来营救你们的魔军士兵里，就没有你们的亲人朋友或者爱人吗？你们的良心何在？”
“哦！因为你们没有武器，没有经过训练，没办法反抗，想活着只能听命与光明，是吗？你们看看城外，那些倒在地上再也起不来的同族，他们就不想活着吗？”
“借口！统统都是借口！一切不作为都是你们懦弱的借口！没有武器，难道你们的力气和勇气就丢光了吗？你们的獠牙呢？你们的利爪呢？不可以成为你们的武器吗？”
“你们为了自己的生命，就让你们的懦弱拖累了整个魔族！你们，难道没有罪？”
“本来，我想将你们统统贬为罪人，但念在之前本王没有言明。今天，本王可以给你们一个机会减轻自己的罪孽。”
“你们看，你们的身边就有自称来自光明的人，就用你们獠牙，你们的利爪，证明给本王看，证明给还活着的、死去的所有我族士兵们看，你们不是懦夫，你们也不缺乏战斗的勇气！”
“就由你们来结束魔族被奴役的历史，从今往后，只有战死的魔族，没有被奴役的魔族！”
“犯我魔族者，虽远必诛！”
“现在，屠杀吧！”
第六十四章 真·吃手手，次爪爪
智慧生物大多都是感性的，尤其处于亢奋当中的魔族全员。
当我说他们有罪时，他们愕然；
当我说士兵们的牺牲时，魔军一个个若有所思；
当我说亲友爱人时，罪人们面露羞耻，魔军脸上露出些许因为不平衡产生的不甘；
当我说獠牙和利爪时，罪人们舔舐着牙尖，或点头看看自己的指甲，羞愧难当的同时，眼中戾气丛生。
当我说什么魔族再无被奴役的魔族什么虽远必诛时，魔族全员情绪再次激荡，而且比我说话之前情绪更是翻了番的那个涨啊。
甚至光明军的俘虏手脚都被吓木了。
面对着之前他们还奴役着的魔族奴隶，居然有一半没有反抗的勇气。
可能，他们没有反抗是正确的选择，城垛上手持利器，眼中戾气丝毫不少的士兵远比那些平民更可怕。
周围还有魔王亲卫，不远还有魔将虎视眈眈，半空还有魔王的我左顾右盼。
逃是不可能逃掉的，被束缚了一切力量，甚至在我悄悄授意之下，还在他们身上套了虚弱光环的他们，能发出的最大的声音就是惨叫。
我没有让魔军把武器交给那些得到解放的平民。
就让他们在羞怒当中，去厮打、去撕咬。
【莉兹，能不能换个视线？】
‘哦？他们不是你的族人吗？’
【是，但是现在如同魔兽一般的他们……实在是……实在是……】
‘实在是让你看不下去是吧？哎……其实吧，我也觉得挺恶心的，但是这个时候我如果不看，甚至露出一丝恶心厌恶的神情，你觉得合适吗？’我漠然地低头看望两边那些渐渐变得疯狂的魔族平民。
‘如果想让魔族从此再也没有奴隶，就必须让他们经历过一次残酷。只有每个魔族成员都敢于反抗，这片大陆谁还敢奴役一群随时可以伤及自己的奴隶？’我冷笑一声，‘而且……这是多好的一个宣战借口啊，就看你怎么利用了。’
【哎……】
阿丽亚叹息，哪怕明明没有叹息的生理构造了。
【可是那样的话，就是逼着光明守序所过之处不留活口了啊。族人的性命……】
‘现在才来担心，在城楼我先跟你预习台词的时候你怎么不说？’我面上正经经，内心笑嘻嘻，瞎聊一通倒是对下方血呼哧啦，骨头茬子血沫子到处乱飞的场景没那么在意了。
‘而且我觉得你的担心是多余的，如果一个民族足够刚强，敢于直面任何战斗，别人怎么可能敢以挑战之心踏入这个民族的领土呢？反倒是越懦弱的民族越被人奴役，魔族已经出现了这个苗头，恰好这个时间点上被发现，没有比现在更好的扭转时机了。’
【但愿，你说的是对的吧。】
‘放心，绝对是对的。在我的祖国，国歌第一句就教会了我这一点，起来了，然后……就崛起了。’
哎呀！怎么还没结束战斗？
没有兵器，这种屠杀真是缺乏效率。
那个谁！你吃耳朵就算了，真·吃手手次爪爪我也可以理解，你吃到胳肢窝位置也太……拜托，行军打仗呢，没几个能天天洗澡的……孜然味的吗？
还有那个货，你妹的，叫你厮杀不是叫你跳大绳，你扯根肠子满地撒欢干嘛？
那什么，咬死就算了，你把脑袋都啃下来，你丫是要当球踢吗？
【没经过训练的战斗，真难看啊。】
‘没事，等他们服完苦役，召他们到军队好了。’
【咦？不是说好让他们手上沾了光明之血后，就宽恕他们的罪的吗？】
‘你什么时候听到我说要宽恕他们了？我明明是说减轻他们的罪孽而已。’我轻飘飘地回答她。
‘而且东边貌似还有光明军来援，士兵们也需要休整，城下的战场得有人打扫吧？往巨石城运送的物资得有人搬运吧？而且激起了血性的他们，在闲暇的时候不作为士兵来训练，你不觉得太可惜了吗？知耻后勇啊亲？’
【……呃，我感觉我担心了不应该担心的事呢。毕竟是莉兹你的话……】
‘别，有疑惑尽管问，没人喊666我装逼还有什么意义？’
【所以，莉兹666？】
哦哟，还挺配合的，真的喊6了。
等等！
嗯？怎么有种别扭感。
一代魔王阿丽亚，总在我自以为是装猖狂的时候配合我，虽然一直以来似乎都是这样捧哏，但是我刚才说的事，跟要奴役她的族人有什么区别！？
即使是为了大局不得已而为之，也说过为了族人可以泯灭个人感情，可一次次的默然，这次又一下就把这个事滑了过去，总感觉有点怪怪的。
……
场面极度糜烂，他们奋勇厮杀的样子，或许很凶残，但是为了向我证明自己陷入疯狂的样子，真的很靓仔！
夕阳尽散，夜幕降临，魔法师们适时地用照明术点亮了夜空。
全息投影的莉兹身影散发着微光，吸引着所有人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