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错爱蔓延
光明守序的九阶，跨越创世之河，除非得到神的许可，否则明明有着强大的实力，却没有纵横大陆的机会……亏得神的教义洗脑，否则换我肯定受不了。
搞事多开心啊？
第一百六十一章 嘴炮，也是炮啊！
这激进派说来的话就是不一样，反正被奴役的魔族，什么叫此生惭悔，来世剩余光明，意思就是说这辈子你们别指望了，给光明守序卖命到死就对了呗？
【听听，这说的是人话吗？】
理所当然能够听出苏珊话里意思的阿丽亚义愤填膺，我有点小尴尬。
‘嗯……哈哈哈，是啊是啊，呃……不是不是……’
其实吧，这套说辞，还是我教苏珊·黑尔的，因为她有一个弟子，是勇者小队的成员，用苏珊的话来说，那叫一个天资卓绝。
我为了让自己多一个强大臂助，于是去游说她派弟子跟我走，我观察出她的激进派，于是我道貌岸然的吹了一波神，以给邪恶守序带去光明，洗刷罪人之邪恶的名义，成功的让她把得意弟子以试炼的名义，送到了我的身边。
然后在原魔王城的王座之厅，被阿丽亚一波风刃连斩，强行破了光明之盾，几十道风刃从他身上斩过……哎呀，死得老惨了！
我是万万没想到啊，苏珊竟然还把我当初的那套说辞记在心里。
“神是慈悲的，光明的神愿意给是罪人的你们一次赎罪的机会，用此生的劳动，换来光明的庇护与祝福，终将有一天，你们将回到光明的怀抱。”
“所以神将赐予你们，以及你们同样身具邪恶与罪孽的族人和平，让你们在未来的日子里亲近光明，得到神的怜悯与就读。”
“但神也是无情的，当黑暗与邪恶来临的时候，必将降下神罚！那些阻挡了和平，拒绝了神的恩赐之人，必将受到神的厌弃！”
“但神，仍旧愿意给你们一个赎罪的机会。随着我们士兵，一起冲锋，让光明照耀到更广阔的大地之上。”
“罪人们，如果你们的同胞真的怜惜你们，自然不会伤害你们，应该是接受神恩赐的和平。”
“神渴望和平，是你们的魔王放弃了和平的希望选择了战争，要恨就恨你们的王。是你们的王剥夺了你们最后生的希望、赎罪的希望！”
“拿起武器，随着光明一通前进，你们不是魔族的背叛者，而是你们选择了光明，选择了自我救赎！”
“……”
苏珊先是动员了一波奴隶，又是动员了一波光明军。
【我的族人……怎么了？】
【他们竟然真的拿起了武器……为了自己的生，就能够对自己的族人挥舞起武器吗？】
【该死的光明之人，口里歌颂着光明，带给大陆几千年黑暗的，明明却是他们。】
我笑着摇头。
‘说了一堆，全是假大空的屁话。求生之人，哪里顾得上救赎和荣耀？智慧生物的卑劣之处，便在于自我牺牲和别人牺牲拯救自己这种选择题面前，大多数人都是选择拯救自己牺牲别人。’
我想了想，又补了一句：‘当然了，你这个圣母版的前魔王是个例外。’
【哼！】
【莉兹，做点什么吧？】
‘不着急。’我无所谓地说道，‘刚刚根据奴隶出阵的表现，壕沟挖得那么深，又铺设那么多拒马，估计多半还有魔法陷阱，看到那几个高台没有？移动型号防御光幕，做了这么多不方便行军的布置，反正我们不攻过去，他们是不会打过来的。’
【你就不怕被她说得军心涣散啊？】
话说苏珊在那叨叨叨，还真就抱着涣散军心的目的喊的，否则她的声音怎么可能从对面一直传到我的耳朵里？
‘打仗靠的还是真刀真枪，动动嘴就能不战屈人之兵还养兵干嘛？’我挠了挠头，叹道，‘好吧，好吧，那就做点什么吧。’
‘毕竟先辈们教导说，真理永远掌握在大炮的射程之内……嘴炮，也是炮啊。’
我将饮血剑置于身侧，整了整拉夏尔的少女之甲和披风，确定了形象无差，这才吩咐道：“安德里亚，准备发动影音阵法。”
“是，陛下……陛下，刚刚收到守护者马修·梅格拉信息，他已确定光明军中喊话者的大概位置。”
“回讯，让他自作准备。”
“是！”
我脚下观战平台上准备日久的魔法阵华光流转，我的眼中再次投影出真正属于莉兹的身姿。
不用抬头，在我的上空，肯定是少女的某人强装威严霸气的巨大形象，而且这魔法哪个角度都是看到正脸，我得好好地装好这一波哔！
“我乃魔王莉兹·赫兰！”
嗷嗷，该死的回音麦发出了高品质变声器的效果，早就准备好的扩音魔法，分分钟压过了苏珊的声音……其实她也快说完了。
大家都知道的，我说话的时候，不喜欢出现我之外不同的声音。
但是莉兹这不一样的声音来自于我自己，那也没辙。
很好，光是报个姓名，就成功地吸引住了几乎所有人的目光。
好吧，想不吸引也难，我头顶上的全息投影形象不仅够大只，而且华光流转，说不出的引人注目。
这也是跟苏珊最大的区别。
她不敢用投影，投影魔法只会在被投影之人的上方，一个硕大且发光的投影，太过容易暴露位置，要是自己的身份特殊点，那么一旦开战，必将会承受最沉重的打击。
但苏珊还是被马修确定了大致方位，那么就祈祷马修判断正确，祈祷苏珊运气足够差吧。
我一点都不怕暴露位置，反正我是要冲阵的，连我都上了，士兵们当然没有后退的道理，而我之前呆的位置当然无论怎么攻击，也不会威胁到我了。
成功地吸引到诸多的目光之后，我才继续说道。
“对面阵前的族人们！光明，夺走我们的家园，抢走我们的财富，还奴役你们，逼迫你们上战场送死……本王曾经以为，你们被奴役是魔军的耻辱，你们甘愿被奴役，是魔族的耻辱。”
“但是本王没想到，最大的耻辱并不是我们失去了什么，而是你们不仅没有选择反抗，
竟然屈从了自己的仇人，反而对自己的族人拿起了武器？”
第一百六十二章 以血洗血！
我眼之所见的魔族士兵们，一个个皱起了眉头。
有的能看到脸皮的，似乎还微微有些泛红，也不知道是因为羞愧，还是因为愤怒，或者是因为其他情绪。
但是，能够触动到他们，那就没差。
于是，我将口气转为狂热，用呐喊地方式吼道。
“本王曾经说过，今后的魔族，只有战死的魔族，没有被奴役的魔族！但本王看见了什么？居然还存在着拿起武器面对自己人的同胞！”
我顿了顿，我身侧的士兵们眼眶却泛红了。
尤其是，那些个从炽日城中走出来的成为军人的士兵们。
耻辱吧？
是谁给魔族带来的耻辱？
是光明！
仇恨吧？
仇恨就对了，仇恨是你们的原动力，是你们将武器拿捏得更牢的力量。
不能退，必须打，一旦接受了神的施舍，魔族将再无希望！
“莫大的耻辱！”
“我们脚下的土地，是我们的祖先赐予我们的繁衍生息之地，没有所谓光明的神，我们生活的很好，当那些强盗、小偷，举着光明的大旗，闯进我们的家园，杀死我们的亲人，抢走我们的钱财，夺走我们的粮食和土地，最后这些强盗、小偷，还扮出一副伪善的面孔，用救赎的名义奴役魔族。”
“救赎？可笑！魔族，从未祈求过神所谓的怜悯！光明或是邪恶？神凭什么来审判我们魔族？没有神魔族一样过得很好，将来还会过得更好，凭什么就非得信仰他们？”
“族人们，我的士兵们，几千年来，魔族从未主动挑起过战争，但魔族从未惧怕过战争，我们被打到泰赛逊要塞后面去，又从要塞后面打回来，这不仅仅是战争，而是我们魔族的复仇！以牙还牙，以血洗血，唯有用光明之血，才能洗刷魔族从古至今所受的屈辱。”
“不是为了证明我们有多了不起，而是为了告诉我们的先祖，告诉伪善的神，我们失去的一定会亲手拿回来。”
【拿回来！拿回来！从创世之河以西，打到河东去！】
妈的，怎么连阿丽亚都煽动了？
乱了，全乱了！
对面的阵前乱了，阵后也是熙熙攘攘。
我这边也乱了，士兵们赤红着眼，胡乱地魔族必将极邪万恶、邪恶尽归陛下、魔王万恶万能的马屁三连，夹杂着魔族万岁、魔族攻无不克战无不胜的话语……回头给礼部一个大过，这特么的什么乱七八糟的？
“多么邪恶的话语！光明，必将……”
光明阵列中，传来苏珊气急败坏的尖叫。
我拔起饮血剑，剑尖直指前方，那是本魔王为他们指引的前进的方向。
她说她的，她能煽动成功光明军就行。
我说说的，我能说动魔族的人就行。
“我的士兵们，还在被奴役的族人们，想起来吧！光明施加给我们的冤屈！耻辱！仇恨！然后愤怒吧！既然世界认定我们是邪恶，那我们便化身邪恶，没有任何人能够阻挡我们的脚步，任何阻挡魔族前进的人，都是我们的敌人，踏破光明，屠城掠地，以血洗血，杀！”
“踏破光明，屠城掠地，以血洗血，杀！杀！杀！杀！杀……”
山呼海啸！
“很好，都想起来了吧？”
我冷笑着，看到光明军阵前，那些身体还在颤抖，却缓缓转过了身的奴隶。
光明军阵的前排微乱，似乎在呼喝着什么，还飞出一些箭矢和魔法，将那些试图反击的奴隶驱赶向前。
但是，仇恨的气息都在蔓延的大环境中，一旦有一个人开始尝试反抗，那么，很快就会出现第二个。
“全军出击！”我拔剑高举，“碾碎他们！”
这是我在影音魔法结束前的最后一句全屏广播，随即！
“呜……”
军阵当中，号角齐鸣！
号角声中，鼓声再起，本阵士兵开始往前平推，两侧骑兵如翅膀一般往对方阵列包夹合拢冲去。
光明军一方没有挪动脚步。
他们有陷阱，有壕沟，有拒马，尤其是本阵，根本用不着出阵作战。
他们后排的士兵拉满了弓弦，手上流转着各种魔素，最前排的士兵顶住了盾，从盾的缝隙当中，伸出加长型的长枪，密密麻麻如同刺猬一般。
魔军要接触这些攻防一体的阵列还早得很，因为在这些士兵们作准备的同时，光明魔法师们启动了防御光幕平台，将巨弩的几张弓弦全部拉满，将投石器上裹上火油粗布的投掷物点燃，这才是将要到来的第一波冲击。
阵前的魔族奴隶很多。
有犹豫踟蹰的，有贪生怕死向往前冲的，更多的是试图反身冲击光明军阵的，一团糟。
想靠这些估计都吃不饱，还没全套装备的奴隶作战？别开玩笑了，无论是光明军还是我，都不会把他们当回事。
光明军是想用他们来扰乱魔军士气，而我避免了这一点的同时，更重要的是……无论是那一边的士兵，在我看来都一样。
一堆数字而已。
然后数字开始消耗了。
“魔族无需光明神的怜悯，龙人无需龙族的承认，咱们自己就挺牛，为什么要给自己找爸爸？”新晋魔将，龙人族托尔小脸通红，一身厚重的板甲在她身上仿佛没有重量一般，手持一根巨型长枪随在我的战车平台旁边小跑，“陛下，魔将托尔，愿为陛下打前锋。”
“准！”
小姑娘一个起落，便到了本阵最前头，与重装骑兵同行。
最先开始与地阵接触的，是两翼骑兵。
通常来说，骑兵从进入弓箭射程，到兵阵之前，往往只有三矢时间。
光明军三波齐射，魔骑兵跪了一地，但攻势不能因为一些伤亡就停止前进，哪怕是踏着战友的尸体。
光明军两翼很薄，光明骑兵开始从外侧迂回，试图腰斩魔骑兵攻势中段。
哎呀，魔骑兵太吃亏了，前面各种障碍不好冲过去，冲不过去就得继续吃箭矢，又要面临侧面受敌，两翼骑兵均是如此，太为难了。
希望，作战计划有用吧。
战争这种事，尽人事听天命，尤其是双方单位合计估计得有七八十万的对冲，排兵布阵完成拉开交战序幕之后，就已经不是个人意志能够左右战局的了。
只希望，魔族对光明的恨意，足够强。
思量间，本阵前行五十步，光明军本阵巨弩、投石机开始工作。
冒着长长尾焰的投掷物，还有带着可怖呼啸的巨弩弩矢，跨越漫长的距离，呼啸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