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十割狂魔
李杰穿着一身便装、手里拿着酒杯，感觉自己就像是一只混入狼群中的二哈，期间还得保持神态自若，假装自己也是这个圈子里的人，这其中的煎熬实在是不足为外人道也。
李杰本想就这么混过去的，奈何他虽然钱不多，但名声却不小，在场居然有好几个富二代把他认出来的，还专门跑过来和他说话，搞得李杰心中一直在狂喊。
你们这帮富二代平时都那么闲的吗？不努力去一攫千金，看什么电竞比赛！
李杰维持着商务专用微笑维持了整整四十来分钟，最后终于坚持到了剪彩开始的时候。
出现在主持台上的是一家软件公司的CEO，李杰对这个公司有些印象，因为他依稀记得这个公司系统提起过，和那个专门帮程序猿爬屎山的软件公司同属一个叫“元始”的科技集团。
这个CEO看上去有些古板，和VR这种“年轻人的玩具”极度不相搭，不过场面话倒是说得很溜，而且和京东方、歌尔、海康、立讯、三安这些公司的经理看上去都很熟的样子，应该是圈内人。
李杰私下猜测这家伙很有可能只是“元始”科技集团的一
个明面上的话事人，是摆出来给别人看的，就和自己一样。
这CEO感谢完众大佬的莅临后便将李杰请上了台，和一众特邀嘉宾一起剪了彩。
李杰作为他们宣传中的“头号玩家”，现场向股东和供应链盟友们展示了一众VR游戏的玩法。
其中有音游、有动作游戏，有面对面的格斗游戏，有高空俯瞰景色的的纯旅游游戏，甚至还有一个供客户“远程看房”的房地产专用VR软件。
李杰发现在场的那些大佬们对前面的游戏大多兴趣不大，只是礼节性地给予了些掌声，直到“远程看房”VR设备出来后，他们才表现出了明显的兴趣。
虽说大家都是做科技企业的，但科技企业的闲余资金用来买一些厂房、写字楼、员工宿舍之类的地产，也是很正常的，对吧？至于为什么“科技企业”资产中绝大多数都是房地产嘛...只能说是中国特色了。
搞完了剪彩后，隶属元始科技集团旗下公司的CEO宣布将聘用李杰为代言人进行推广，正式开启“VR元年”。
不管底下的人信还是不信，但当“VR元年”的说法出来后，在场的人都还是鼓起了掌，仿佛真的见证了一个时代的开始一样。
回去的路上，李杰简直有一肚皮的问题想要问。
“这个做VR的公司...背后有多少股东？”
“该有的都有...如你所见，企鹅、养猪场、不完美都有参股，V社也有。”
“V社？难不成我很快就能用VR设备打CSGo和Dota了？”李杰开玩笑说，“如果暴雪也有参与，我是不是能戴着VR头盔打《守望先锋》了？”
“并非完全不可能，但可能性很小。暴雪不肯放弃版权，V社自己也在做VR设备，将来很有可能会成为竞争对手，我们必须要选择一个在国内有民间基础、有死忠玩家在维持更新，同时适合改造成VR游戏的IP。”系统答道。
“那是什么？”李杰好奇地问，“国产游戏好像没有这种...难道是《剑网三》？”
在李杰印象中，国产3D网络游戏能被称为“现象级”的端游，似乎只有西山居的《剑侠情缘网络版3》了。
虽然因为有魔兽世界压着，还有完美世界在竞争，但因为《剑网三》的衣服漂亮，所以有点小钱的女玩家很多。
女玩家多了，奶狗、舔狗、软饭男玩家自然也就多了。
如果改剑网3为VR游戏的话，元始科技集团只需要从金山公司那里把IP买来就行了，虽然价格不会太便宜。
系统否认了李杰的猜测：“不，是另一款游戏，它尽管现在已经不火了，但它的潜力却很大，虽然技术和版权问题太多。但即便是再过十几年，依然会有玩家自发地为它更新Mod和地图。”
李杰想了一下，但脑子中却始终想不到是什么游戏。
于是他索性直接问了：“哪款？”
“《流星蝴蝶剑》。”
李杰恍然大悟：“哦，那个啊，那个确实非常适合做VR...我一直很想自创武功和门派...但它的版权问题不是很复杂吗？养猪场、企鹅，久游好像都...”
说到这里，李杰突然想起，这三者的代表今天好像都来参加VR体验馆的剪彩了。
对啊，毕竟《流星蝴蝶剑》现在已经不怎么火，完全可以拿出来当作投资丢到VR项目里试试水，如果项目不成那损失也不大，如果成了，他们就有了进来分润一口的借口。
这个元始科技集团，似乎是要拉国内这些大公司一起下水啊。
第四百一十七章 无法拒绝的提议
李杰本以为系统花大力气宣传这个VR项目，接下来肯定会有大动作。
但没想到的是，除了游戏圈内对这件事报道了不少外，外界却没有因此而引起多大反响。而且搞完剪彩后，那个元始科技集团也没有选择大张旗鼓地铺摊子，而是选择了低调发展。
当然这个低调是相对而言——至少和全国电影院院线合作、推出VR观影设备这点，似乎在影视业内也不算低调。
因为李杰刻意留意，所以他才会发现很多大商场包括万达在内，都悄然多出了一个VR体验馆，并且很多房地产公司也开始在售楼部增加了异地看房设备，表示“本地可以看全国的房”。
只是李杰最关心的游戏部分，系统表示“还在开发低成本引擎”、“完善功能”和“等待新技术”，不能马上投入使用。
因为如果一款VR设备要卖到5000元以上，那么潜在的客户就会减少很多。但若是能在保持正常体验的前提下将设备价格降到2000元内，那么客户会翻起码不止两番。
如果设备能降到一千元以下这条线，那么哪怕是普通工薪阶层也不会感到太吃力，设备普及就不再是问题。
但以目前的技术来说，1000元以下甚至不够设备元器件的成本，除非以降低品质为前提。
不说别的，就连“刚出的”GTX960都无法负担起VR设备的性能所需，然而这样一张“不能用”的GTX960的价格都要1500块，如果再算上3D游戏场景数据传输需要的网速，即便是刚刚开始普及的4G网络恐怕都会非常吃力，想要流畅运行3D网游的话，只怕价格会上天。
总之，如果想要做VR设备的话，哪怕是用成本最低的“攒机”，它的成本也不可能低于四千块。再加上前期研发费用和广告推广、渠道费用，卖7000以下的话，公司压根不可能赚到钱。
但7000块的VR设备，有多少人会买？
更别说现在这年头根本没有多少VR游戏，花7000块买个VR设备，能玩的也就那几个弱智游戏，几天玩腻后，这设备难道要用来看片吗？
拜托，那可是七千块，看电影的话，3D特效、立体音响加上带实感座椅，一张票也就几十块，说不定还附赠爆米花，7000块都够你看到吐了，何必买VR，还就只有那几部呢？
所以仔细想想后，李杰觉得这个元始科技集团还是挺务实的。他们知道如果VR现在就试图入门游戏产业的话，注定会被市场打得溃不成军，所以转而先从一些有钱人的高端场景开始做起。
比如不差钱的影视院线，还有房地产。
至于那个VR体验馆，里面的很多项目也是诸如“侏罗纪大冒险”、“宇宙空间”、“原子世界”这种寓教于乐的，估计是准备做那些城市中小学的买卖，和教育部门打交道，吃公家赏的饭。
在确认这个科技集团没法马上推出VR网游后，李杰顿时对它失去了兴趣，唯一好奇的也不过就是系统这个母公司到底已经做到了什么程度。
因为系统说过，2012年前的显卡、CPU都无法满足它们“临时计算”所需的算力输出，所以这个元始科技集团估计也是从那时候开始发展的，最多比自己接触系统前早几个月。
然而看刚才那么多科技届大佬买它面子的样子，可见集团的地位已是不低，短短两年多就从零开始做到这个地步，这集团确实有些厉害。
于是李杰便偷偷去查了，结果令人震惊——这集团已经悄无声息地渗透进了PC和手机端软件产业，甚至凭借着代码授权，控制了软件业很多标准，参与确立了行内的生态基础。
除了软件外，它也已经入股了很多硬件公司，虽然ASML和台积电、三星这种还没能深入，但很多零件制造企业都有这家集团的股份。
而且从一些内部论坛来看，这家公司简直就像是慈善机构一样，通过股市、期货等金融交易在资本市场上卷钱，然后将钱“送”给这些实体企业来花，除了关心科研进度外，平时几乎不参与企业的经营管理，还不怎么使用股东权限，简直比天使投资人还天使。
李杰倒是不惊讶于这个集团会非常有钱，毕竟“知股市三日变化者可成世界首富”，这公司能掌握的又岂止三日。
他只是惊讶于集团对于科技领域的渗透之深——在这一刻，他甚至担心起了“天网”。
别看自己两点多时间便从一个大学毕业生变成了“头号玩家”，并且拥有了自己的直播、淘宝店、赛事运营等事业，但对这集团来说，恐怕只能算一个“闲着”。
李杰不知道该怎么对待这件事情，哪怕他本人也是受益者。
仿佛是看穿了李杰在忧虑什么，系统非常贴心地送上了一个大礼。
“如果合作者要购买战队或者俱乐部，请提前看好目标，公司愿意赞助一部分维持资金，并且为俱乐部提供数据服务。至于公司在这个时代的分部，请不要对它好奇心过甚，集团不管怎么做都要受制于阿西莫夫三定律，望合作者知晓。”
“哦。”
李杰不意外系统会知道自己心中所想，毕竟自己用电脑、手机搜索元始科技集团的事也瞒不住它，他只是想看看系统会不会阻止自己查探罢了。
如果它真的有心阻止，只怕自己也看不到什么干货。
办战队所需资金什么的，李杰现在已经不是太在乎，但后面那个“数据服务”，李杰倒是非常有兴趣。
“数据服务是指什么？”李杰好奇地问，“难道‘模拟对手’和‘数据统计’，也可以用在我旗下俱乐部的队员身上？”
“是的...不过是以‘大数据公司’为名与合作者所在俱乐部签约，合作者有义务保密。”系统说。
李杰顿时惊呆了。
实话说，别看自己之前又是加强操作稳定，又是加快手速、手脑结合、计算力、运气什么的，但要说对李杰夺冠贡献最大的还真不是那些，而是“模拟对手”这项功能。
他打星际争霸时不管遇到什么对手，赛前就能知道对手的操作风格、弱点、心理和侦查漏洞，以及最近三个月在练什么战术，打比赛时才能把对手针对到死，而对手却对他一无所知。
凭借着这个，李杰才能做到所向披靡。要说手速、操作什么的，他的那些对手们还真就不比他差多少。
这可是训练赛打一万次都做不到的事啊。
如果打LOL，两支队伍互拼之前就能知道对手最近在练哪几套体系、BP策略，团队战术重心在哪，习惯在哪里做眼，谁是Carry点、谁是突破口的话，那结果又会是怎样的？
哪怕这支队伍的人员配置只是二流，也能够成为“联赛惊险出线，杯赛所向披靡”的队伍吧？
系统的这个好处，李杰无法拒绝。
第四百一十八章 挖角大战的序幕
李杰出席一趟VR体验馆剪彩，然后收入500万的事很快就传了出去。
如果算上斗鱼和李杰签订的1500万年薪合同，2015年仅仅只是过了两个月，李杰明面上的全年收入就已经突破了2000万，突破了去年全年。
当然李杰自己知道自己的事，为了宣传着想，其中1200万已经花了出去，所以公司这部分的账面收入其实是800万。
本来李杰对这个数字已经很满意，但随后直播平台间的一场场大战却震懵了他。
——虎牙、战旗和龙珠都派人找到了李杰，想要挖角。尤其是虎牙，他们居然还是通过Miss找上的李杰。因为就在不久前，虎牙用三年一个亿的价格签下了Miss。
这个价格可以说是再次震惊了直播圈，本来2014年下半年时，斗鱼肯出一千多万签李杰、小智、若风和五五开，在外人看来已经是“大手笔”，但这和Miss三年一个亿的价格比，只能说是相形见绌。
仅仅只是几个月，主播的身价居然又翻了几番，这让李杰感到非常不可思议。本来李杰还因为自己公会的关系，想要劝Miss签约斗鱼的。
但虎牙这三年一个亿的价格出来后，李杰顿时闭上了嘴，绝口不提此事，毕竟他不能拦着朋友去赚钱。
不就是一个亿嘛，有什么好酸的...好吧，其实李杰真的有些酸。
那可是一个亿啊，一个亿！一个即便是王校长他老爹看来都可以算得上是小目标的数字了，又怎么能不让李杰这种“寒门”感到动心？
斗鱼前一阵子花6000万挖走虎牙6个头部主播的消息，李杰是听说了的。而虎牙作为报复，也高价挖了斗鱼不少LOL圈的人，把斗鱼也给惹毛了。
虽然颜值区、主机游戏区、Dota还有其它游戏的流量也很大，但2015年时，LOL才是斗鱼流量之最，光是LOL的流量就占全站的62%，所以虎牙这也算是戳到了斗鱼的肺管子上。
战旗、龙珠、火猫等平台则是在趁火打劫，试图在炉石、LOL等圈内竖起自己的壁垒，一时间直播界可谓是鸡飞狗跳。
就在李杰看着主播们不断上涨的身价，心中泛酸的时候。虎牙终于通过Miss反而找到了李杰，并且向他开了价——一年五千万，一次签3年。
随后战旗也找到了李杰，同样也开出了三年一个亿的价格，甚至还邀请他成为战旗自创（其实是抄韩国的）综艺节目《Lyingman》的常驻嘉宾。
龙珠虽然开的价格在几家中不能算高，但也比现在明面上的一年1500万要高出不少，而且因为有PLU、游戏风云等传统游戏媒体的入股，他们许诺能给李杰以最大的曝光度。
在这种优厚的条件下，即便是李杰也有些“挑花了眼”。
他有些踌躇不知道该如何选择，但当他向老爹请教时，老爹却劝他“让子弹再飞一会”。
于是按照自己老爹出的“坏水”，李杰将这些平台开的条件透露给了斗鱼那边。
斗鱼CEO陈少杰在听说这事后据说大为光火，操着家乡山东腔骂了虎牙那边足足有十来分钟，甚至还摔了东西（从超管小姐姐那里八卦而来）。
冷静下来后，陈少杰不得不下令让财务和运营做一下规划，看看公司到底还能挤出多少资金来。
李杰这个人，陈少杰是一定要签的，因为这涉及到“第一游戏直播平台”的门面所在。
李杰现在可是国内电竞的台柱之一，声名早已在外，甚至在国家体育总局那里都挂了名——在2014年底国家体育周刊上，李杰被杂志评选为体育界最有影响的十位青年之一，也是电竞圈唯一的一个。
资本永远只会奔向一个行业内的龙头企业，即便同样是酱香陈酿，能涨起来的也只有茅台，五粮液哪怕味道并不差，但只要落了一线，两者的股价都是天差地别。
投资人其实都比较“蠢”，
他们用来判断直播龙头企业的标准往往是市场占有率、资产总值和投资回报率。
但游戏直播这行业的市场占有率几乎无法评价——斗鱼前一天刚给若风造个13亿的假人气，战旗就给Gogoing造了个59亿的假人气，投资者根本无法评价。
至于投资回报率也没法衡量——因为所有的直播平台此时都在扩张期，都是亏损的。资产总值则更不好评价，因为直播平台压根就没什么看得见摸得着的资产，除了办公室和网站IP外，连服务器都是租别人的，很难评估。
但有一点投资人可以确定——那就是哪个直播平台有李杰这个“头号玩家”，谁就是“第一平台”，这个简单的道理陈少杰不用想都能想明白。
所以哪怕其它腰部主播都要放走，他也一定要留下李杰这个门面，这不是什么可以商量的事。
但过一会当财务苦着脸找上门来时，陈少杰就有些坐不住了。
虽然目前斗鱼的财务状况并不是开不起更高的价格，但若是真出一年五千万以上的价格签李杰，那斗鱼平台的资金链马上就会出问题。
这不是开玩笑，平心而论，在上市前，斗鱼其实是真的没有虎牙有钱。就在2015年3月时，斗鱼甚至还出现了拖欠主播薪水的传闻。虽然最后被证明为是那个游戏主播公会搞的鬼，但事情却也已经传了出去，造成了相当不好的影响。
那些出走斗鱼的主播为了追逐更高的薪水，同时避免自己落入毁约的道德洼地，通常都会众口一词地宣称斗鱼欠薪，以致于这事最后变成了掉进裤裆里的黄泥巴——不是屎也是屎了。
无奈之下，陈少杰只得亲自打电话给李杰，试图打感情牌，哪怕他也知道在利益面前，感情其实一文不值。
但李杰却以自己马上要参加三月的比赛为名，暂时婉拒了进一步深谈的要求，搞得他更加坐立不安。
在整个三月中，陈少杰一直都在想要如何才能在这场主播挖角大战中获胜的问题，最后才痛下决心，决定来个一锤定音。
“分给他斗鱼1%的股票...你们看怎么样？”陈少杰问向另外两个联合创始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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