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月恋晓
因为下面的有些话有点犯忌讳。
但他又不敢违抗贵族的命令,只能继续讲下去。
“我之前也说过,罗德岛在天灾之前就有一位医生来到了沃伦姆德,为感染者们免费治疗。”
“那位可敬的医生叫做安托,而且她还在天灾发生后收留了很多新的感染者,帮着城镇建立预防措施,这让她赢得了感染者在内的很多人的爱戴。”
“但一位医生在这种局面下又能做什么呢?虽然我们很努力的在维持秩序,但终究还是杯水车薪。”
“在这个时候,一个叫托尔的年轻人,联合前天灾信使毕德曼,做出了个疯狂的决定。”
“他们决定刺杀安托医生!”
“什么?”考斯和诺思·美因茨听到这里目瞪口呆。
安德烈听到这里也呆滞了。
“凯文,你说的托尔,是那个托尔?毕德曼长官的儿子托尔?”
凯文表情沉重的点了点头。
周围的先遣队员们也纷纷竖起耳朵,这样劲爆的故事平常可不多见。
“为什么他要这么做?”安德烈不可置信的问道:“你不是说那个安托医生是来帮助我们的吗?”
这也正是考斯和诺思·美因茨想知道的。
“他想要借此挑起感染者和市民的矛盾,”凯文深深的低下头,声音痛苦,“他想要一场可控的,感染者叛乱。”
“然后,用这场叛乱,吸引整个莱塔尼亚的目光。”
“然后,这座城市就得救了,”诺思·美因茨语气平淡的接过话头。
“大部分市民可以活下来,牺牲的只是感染者罢了。”
“手段马马虎虎吧,”考斯简单的评价了句。
“计划虽然具有可行性,但成功后估计只能改名换姓了,其实还可以更精巧点的。”
凯文听到这里,紧紧的握住拳头。
因为忙碌而久久没有修剪的指甲深深的陷入肉里。
脸上一直带着的欣喜一点点消退。
为什么你们在评价他们的手段?不应该是对这样的行径深恶痛绝吗?
他恍然发现,这两位高高在上的,姓美因茨的大人似乎对这座城市的悲剧漠不关心。
就如同舞台外的观众般,对沃伦姆德发生的一切评头论足。
仿佛事不关己。
可是,如果不是迟迟没有救援,谁又会走到那么极端的地步?
他抬起头,仔细打量起眼前所谓的先遣队。
队员面色兴奋,窃窃私语中讨论着这次任务过后会得到什么赏赐。
两位贵族心不在焉,似乎又什么更重要的事牵绊住了他们的思绪。
他们是为了沃伦姆德而来,又不止是为了沃伦姆德而来。
被救援的消息所冲昏的头脑再次清醒。
如果你们想要救援沃伦姆德,为什么那么多封求援信发出去后却渺无音讯?
我们需要自己的宪兵来维持秩序的时候,为什么把他们扣在德累斯顿不放,只是为了在婚礼中多出几个妆点门面的‘花瓶’?
我们需要粮食,需要希望的时候,为什么所有人都视而不见?
但为什么你们现在会在这里?
现在,才几天之内,救援队有了,上百车的物资有了,甚至有两位高塔贵族老爷亲自跋山涉水来到这里。
你们为什么这么……善变?
凯文想起自己父亲头上的白发,想起之前缺衣少食时的胆战心惊,想起托尔那癫狂的脸……
他心里无比的想要质问他们,为什么?
但他知道,自己只是个商人之子。
自己没有权利质问两位贵族。
他只能深深的低下头。
把疑惑,不甘,愤怒藏进最深的心底。
“他的计划似乎没有成功?”
考斯淡淡的问了句,“为什么?出了什么意外吗?”
“在计划实行之前,被一位罗德岛的干员识破了。”
凯文的语气有些怪,但大家都没有过多在意这点。
“怎么识破的?”诺思·美因茨眉头一挑,提起了兴致,“是执行过程出差错了吗?”
“不,没有,”凯文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他是怎么识破的,只知道在托尔执行计划那天,那位干员提起邀请了市政厅的各位秘密前来营地,然后当着他们的面,揭穿了托尔的阴谋,并用源石技艺控制住了他用于孤注一掷的过载留声机核心。”
“等等,你说他用源石技艺控制住了过载后的留声机核心?”考斯听到这里,瞳孔一缩。
“是的,他一只手就控制住了过载后的留声机核心,”凯文抬起头,认真说道:“非常轻松!”
129 不知名的佩洛小姐
考斯深吸了一口气。
身为贵族,他又如何能不知道那代号留声机的自动施法单元意味着什么。
被过载核心后那爆烈的能量竟然可以被轻松掌握在指尖……
曾经的巫王能做到这一点吗?
这一刻,他突然有些后悔。
你说我跑这么快干什么啊?慢一点过来会死吗?那些佣兵们渴望家族许诺的报酬,但自己又不缺这些。
干嘛跑得那么勤快。
得,看吧,遇到正主了吧。
面对这样可以随心所欲行事的强者,要是自己哪里处理得不好被人捏死了估计家族都得立马给人赔上个笑脸。
追责?谁敢啊……
虽然出发之前就有长老预测,可能这位不知名的强者就隐居的沃伦姆德,不然美因茨家族坐视了那么多悲剧发生,为什么人家就因为一个沃伦姆德找上门来。
现在来看,估计不是隐居,而是想要借沃伦姆德进军莱塔尼亚市场。
考斯抬起头看了眼堂兄。
发现对方也在注视着自己。
很明显,他们想到一块去了。
但诺思·美因茨的表情明显比考斯要轻松不少。
因为按照分工,进城后要暂时主持大局的明显是考斯。
既然不是自己的责任,那就没事了。
他给了后者一个鼓励的眼神,然后忽略对方求助的目光直接扭头。
要真说起来咱俩也就堂兄弟,还是完全不熟的那种,平时称兄道弟也还行,但现在这种情况,兄弟,过去你有福好像我也没同享吧?
那现在也别怪我不有难同当了。
说实话,也别把这些贵族们想象得多高尚,他们能马不停蹄的来到这里只是因为自己的性命受到了威胁。
之前两个小队在山脚合流也并不完全是为了所谓的大局。
毕竟我要是先进去那最后被责任的就是我了,不过要是都相互看到了却止步不前对家族也没法交代,但要是我们一起进去,那就完美了,到时候说不定还能有个甩锅的对象不是?
别看这一路上两人兄友弟恭,但现在事到临头,对不起你是谁?
考斯看到诺思·美因茨回避的目光,幽怨的叹了口气。
看那位的行事明显不是什么循规蹈矩的人……
希望接下来一切顺利吧。
……
“我说,你到底对美因茨家族做了什么?”博士专属的帐篷里,她狐疑的看着手上的情报,上面显示美因茨家族的救援队已经赶到了沃伦姆德,正在和市政厅接洽。
“距离你回来这才几天啊……他们就调来了这么多物资……”
“你不会是在婚礼上把刀架在双方脖子上威胁他们的吧?”
听到这里,安托医生刷的一下跳了起来,面色惊悚的看向一旁低调的夏语。
在莱塔尼亚生活了一段时间的她自认为还是了解那些贵族的,特别是其中的高塔贵族。
那些从巫王时代留下来的余孽甚至现在还能在双子女皇的统治下存在,手底下当然是有几把刷子的。
能让他们这么快的妥协……看来自己还是低估了夏语先生的实力,他该不会是绑了高塔贵族的人威胁他们来救援的吧?
要真是这样……那我们要不要立刻收拾细软跑路?
“不至于,不至于,”面对她们惊悚的目光,夏语谦虚的摇了摇头,“我看上去像是那么暴力的人吗?那好歹是人大喜的日子,在婚礼上闹出事来多不好。”
听到这里,安托暂时松了口气,没直接在婚礼上砸场子就好。
但她显然还不够了解夏语。
“婚礼上闹事不好,那就是在婚礼前是吧?”博士冷笑一声,她才不吃夏语这一套,“说吧,你究竟做了什么?事情到底有多大?”
“我要根据你的说辞来安排我们接下来是直接提桶跑路还是继续原定计划。”
“也没干什么,只是在婚礼前找两位新人在一个不会被人打扰的环境下谈了谈沃伦姆德现在正面临的问题而已。”
“然后和两位族长充分的交换了意见,最后他们同意了针对沃伦姆德的救援,皆大欢喜。”
“至于事情有多大嘛……”夏语摸了摸下巴,“就算他们认出了我也只能装作不认识那么大吧。”
听到这里,安托愣了愣,什么叫认出了你也只能装作不认识?
然后,结合上下文,她似乎猜到了点什么。
“你不会直接打穿了整个高塔拿着人家族长的头颅和他们商量的吧?”
博士幽幽说到。
“怎么,在你眼里我是这么暴力的人吗?”夏语斜眼看了看博士,口中振振有词,“我可一个人都没伤到啊!”
对,一个人都不伤!博士无奈的苦笑一声,你一个人都没伤到对方还能这么屁颠屁颠的跑过来援助,明明吃了亏却连个屁都不敢放,最后就算看到了你也不敢认……
那就说明你肯定做了什么比杀人更可怕的事情。
博士头疼的揉了揉太阳穴。
虽然看上去貌似不需要自己善后,但保险起见还是要接触一下美因茨家族的人。
为什么罗德岛正在救援切城受灾居民的紧要关头会把自己派到这个十万八千里外的地方?
还不是凯尔希生怕自家的大伊万闷声不响的在莱塔尼亚搞个大新闻。
自己纯粹是过来给他擦屁股的。
现在看来,凯尔希的担忧不无道理,虽然不是预料中最坏的情况,甚至可以说这个结果还能接受,但博士已经预知到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夏语登记的可是外勤干员……
意味着他今后是要到处跑的。
难道自己以后就要跟在他屁股后面专门收拾烂摊子吗?
这一次还好,那万一以后有一天实在兜不住了呢?
虽然这些工作能为罗德岛留住一个战略基本威慑力的存在简直大赚特赚,但善后的工作是要落到自己头上的啊!!!
想到这里,博士啪的拍桌而起。
不行,我得找泥岩好好谈谈,既然是副队长,那就得做好副队长的工作!履行副队长的职责,希望她在未来的某一天能劝住上头的夏语,别闹太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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