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月恋晓
听到这里斯卡蒂对她投来一束古怪的目光。
感受到她的凝视,地灵耸了耸肩,“毕竟我只是个天灾信使罢了,做不来指挥官的活。”
然后就见斯卡蒂认同的点了点头。
确实。
不过地灵还是有点东西的,前半段估计大差不差,就是这后半段嘛。
斯卡蒂觉得她还不够了解夏语。
偷偷溜走?
不,怎么可能……
虽然自己也不知道什么具体的计划,或者说所谓的计划根本就不存在,但有一点斯卡蒂是可以肯定的。
夏语就不是一个能吃亏的主,让他溜走?
呵呵。
记得在大骑士领,夏语和自己说过一句话,打得一拳开,免得百拳来。
斯卡蒂对此深以为然。
奥维尔号东行之路在别人看来危险重重,但把夏语放在这里……知情人都不担心。
在斯卡蒂看来,这两天的夏语整天看地图与其说是在计划什么逃脱,溜走,不如说是满脑子想要找个分量大点的敌人开刀。
而切普利尼就驻扎着乌萨斯第六集团军。
杀鸡儆猴那只鸡不就来了吗?
但问题是第六集团军驻扎在切普利尼城里,夏语当然可以弄死他们,经历过大骑士领的斯卡蒂毫不怀疑,但是也难免牵连无关民众。
所以在斯卡蒂的设想里,前半段与地灵大差不差,就是最后偷偷溜走绝对会‘被’发现。
第六集团军追出来,然后嘛,懂得都懂。
这叫什么来着,哦,引蛇出洞。
完美,斯卡蒂小姐在脑海里理清了逻辑,然后暗自得意了两秒。
不过她是不会说出来的。
看着斯卡蒂忽然自顾自的弯起了嘴角,一副很开心的样子,地灵和艾雅法拉面面相觑。
或许,她是想到了什么高兴的事情吧,两人对视一眼,达成了共识。
“抱歉,几位,”就在这时,刚刚的仆人打开门面容僵硬的探出头来,“我家主人身体不适,不能接待客人。”
然后砰的一声关上了门。
“啧,演都不演一下的,”地灵摇了摇头。
“那接下来我们该……”艾雅法拉转头看向她。
“接下来?”地灵瞟了眼别墅的窗户,摆出一副沉重的表情,“继续装作无头苍蝇一样在切普利尼到处找机会,拖延时间呗。”
“恰好,那位阿克蒙德先生不是给了我们张名片吗?说如果有需要可以去找他。”
“现在正是时候。”
——
“她们走了?”
别墅里,一个年轻人面色阴沉的看着正用手将窗帘挑开一条缝往外窥视的‘仆人’开口问到。
“是的,伊戈尔先生,她们走了,看上去很不甘心的样子,”仆人随口回答道:“对了,你认识她们吗?”
“我只知道一个,那个粉色头发的女孩,是莱塔尼亚非常著名的学者,”伊戈尔叹了口气,“备受关注的那种。”
“哦,那看来不是假的咯,”仆人转头看向伊戈尔,“市长对你的表现很满意,伊戈尔先生,但别忘了,他一直在关注你,当然,还有你的母亲。”
听到这里,伊戈尔握紧了拳头,然后在仆人的注视下一点一点失去力气,往后瘫坐在柔软豪华的沙发上。
“我知道了。”
355 重逢
“那边是你家吗?”
切普利尼的街头,维克多看向西方的街道暗自出神,安东看到这里轻声问到。
“不……你是怎么知道的?”听到这里,维克多悚然一惊,没办法,家人……已经是他在这个世上为数不多的牵挂了。
“你的眼神,”安东看到他的样子,莞尔一笑,指着自己的眼睛说道:“未免也太好懂了。”
“这样啊,”听到这里,维克多放松了下来。
“在往东边三百米,就是我曾经任职的学校,”他神情复杂的说道:“我在那里工作了二十年,我的朋友,我的前半生一切都在那里。”
“而这条街道往西两百米,是我的家。”
说到这里,他的声音微微颤抖,“我的妻子和我是同学,我们在大学里相遇,相爱,毕业后就走到了一起。”
“她是那么的温柔,善良,为了照护我们年迈的父母和幼小的女儿,她在六年前就辞去工作,专心当一个全职主妇。”
“我一直以她们为骄傲,然后,在两年前,我感染了。”
“要回去看看吗?”听到这里,安东忽然开口问道:“虽然时间不怎么多,但也不至于差这几十分钟。”
“不……不……不用了,我没脸回去见她们。”
维克多失魂落魄的靠在路灯上,双手捂着脸,口中喃喃自语道:“村子里的人们都很尊敬我,他们都说我是个好人,我能带着他们活下去。”
“但对于我的家人……我是个不合格的儿子,不合格的丈夫,不合格的父亲。”
“在我父母最年迈的时候,我不能侍奉他们安享晚年,在妻子最需要支撑的时候,我逃离了她身边,在女儿最需要陪伴的时候,我不能出现在她身旁……”
“就因为一颗源石,就因为我感染了,哈哈。”
“真的,我们不缺这点时间,”看着他自暴自弃的样子,安东叹了口气,“以过来人的身份,我劝你还是回去见家人一面吧。”
“毕竟,未来这种东西对于我们都太奢侈了啊……尽量珍惜眼下吧。”
“我没脸啊,”维克多的声音带着一丝抽泣,“一年前……我回来过,远远的看过她一眼。”
“我文静的妻子现在在做售货员,向来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她学会了在市场里和人讨价还价,不喜欢斤斤计较的她和人为了几分钱争论不休,温文尔雅的她因为女儿被人欺负了直接拎着棍子找上了那个混小子……”
“在过去,我从来无法想象她现在的样子,这一切都怪我!怪我!”
“大家都在说我是个好人,遇到什么事都是能帮就帮……但是在狼狈的逃离这座城市的时候,我甚至没能留给家人一笔足够她们生活的积蓄……”
“那天,看着妻子早已不像我记忆中的温柔,而是泼辣的和人争论几个面包的时候,看到我的乖巧可爱的女儿,还在上学的年纪就出来跟着母亲摆摊的时候,我逃了。”
“可耻的逃了,”维克多喃喃自语道:“我没脸去见她们。”
“她们原本应该有更美满的生活的,是我把一切都毁了……”
听到这里,安东张了张嘴,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最终只能长叹一声。
这世道……
就在两人沉默不语的时候,忽然一到充满迟疑的声音从背后响起。
“维克多老师?”
维克多本能的转头,看到一个推着自行车教师打扮的年轻人正迟疑的站在自己背后。
“您……是维克多老师是吧?”
维克多瞬间就认出了这个人。
啊,克雷斯,这个混小子,这么多年不见没想到还真出息了啊,想当年自己一遍又一遍劝诫他,想要把他拉回正道,看这样子真的成功了啊。
维克多忽然感到一丝欣慰,但口中却在不断否认,“不,不是,你认错人了,我不叫维克多。”
“这样啊,不好意思……”年轻人迟疑的回答到,但眼神还在不断的在他身上打量。
“不好意思,看到您的背影,真的太像我过去的老师了。”
像,真的太像了,那眉眼,那身形……实在是太像了。
但是……维克多老师,怎么可能呢……眼前这人脊背佝偻,而维克多老师在自己印象中脊背永远挺拔,维克多老师向来都是把自己打理的一丝不苟,而眼前这人身上满是风霜,裤脚上还溅着星星点点的泥土,维克多老师看人向来都是平视,但眼前这人一直在低头回避自己的视线……
明明种种迹象表明这只是个乌萨斯普普通通的农民罢了。
克雷斯能从两者身上找到无数个不同点,但是越是打量这人,心里就越有种无法言表的感觉。
这个人就是维克多老师!
“先生,我能知道您的名字吗?”克雷斯迟疑的问到。
“我……我叫安东,先生,”维克多低下头表现出局促不安的样子。
啊,先生,他叫我先生,克雷斯听到这里愣了愣。
维克多老师……应该……不会……
而一旁的安东则是饶有兴致的看着这次意外的相会。
“你刚才叫他维克多,”安东温和的笑了笑,“太巧了,其实我也叫维克多,但估计不是你想找的那个。”
“当然不是,”克雷斯看向他,身姿挺拔,双目有神,但同样有种饱经风霜的憔悴感,“或许,真的只是巧合罢了。”
“可以和我们说说那位维克多先生吗?”安东先生看了维克多一眼,然后对着克雷斯说道:“看上去你好像很在意他的样子。”
听到这里,克雷斯下意识的看了一眼让他觉得熟悉的自从安东的农民,然后口中不自觉回答道:“当然可以。”
“我所寻找的维克多先生是我的中学老师,他是我的榜样,他改变了我的人生。”
“他为我们这些学生做的事三天三夜都说不完,”克雷斯说到这里有些激动,“曾经的我父亲是个只知道酗酒的混蛋,母亲则是为了供养我和那个混蛋早早的累死在了工厂里。”
“曾经的我浑浑噩噩,原本的人生估计就和这座城市千千万万的少年没什么不同,还没成年就进入工厂,拿着那微薄的薪资随便找个人成家,生子,然后在生命被工厂榨干后四十多岁就带着一身伤病入土。”
克雷斯一边说一边注视着维克多,“是维克多先生,他把我从那可悲的人生中解救出来,他教我知识,教我做人的道理,在我那酒鬼父亲不愿意为我支付学费时将自暴自弃的我从工厂里拖了出来,明明他已经资助了很多人,自己也不怎么富裕,身上的正装好久没换新了,还是咬着牙资助了我。”
“我真的很感激他,”克雷斯看着眼前自称安东的男人肩膀微微抽动,自己的声音也带着一丝哽咽,“如果没有他,就没有今天的我。”
一边说着,一边对着他伸出了手,想要撩起他零散的长发。
但是伸出的手却被安东握住了。
安东对着他轻轻摇了摇头。
克雷斯愣了一下,眼尖的他看到了安东袖子下那微不可查的黑色结晶,好似什么都懂了,然后面容苦涩的收回了手。
“两年前,正在上大学的我听说了维克多先生失踪的消息。”
“我连夜请了假,和大家一起找了他整整三天,最后,是师母说,不用找了,让我们继续自己的学业,无论如何都不能耽搁。”
克雷斯回想起里当初师母苦涩的笑容,心里有了一丝明悟。
“现在,我回到了曾经的母校,和维克多先生一样选择成为一名老师。”
“对了,当年受到老师资助的学生们都陆陆续续成年了,”克雷斯轻声说道:“回到这里,我们才发现维克多先生的妻子和女儿过得都不怎么好。”
“然后,我们大家在一起凑了一些钱,以孩子学费的名义硬塞给了师母,一起去把在学校欺负老师女儿的混小子揍了一顿,当然,是带着头套的。”
“现在,她们过得虽然不说大富大贵,但至少不在那么艰难。”
“以后……”
“我听说切普利尼现在的天灾信使,也是你们学校出来的?”安东听到这里,觉得已经差不多了,然后就开口问到。
“伊戈尔吗?”听到这里,克雷斯有些迟疑,然后叹了口气,“维克多老师教导过我们,在别人背后说人坏话不好,但是……唉,伊戈尔他确实是我们之间最出色的,只不过两个月前忽然就……唉,就像变了一个人一样。”
“用不知道哪里来的钱买了个很豪华的大别墅,就连我们这些老同学去找他都要通报好久,唉,我也不是……”
“好了,就到这里吧,”听到这里,维克多深吸一口气,打断了他的话,“你是个好孩子,但……我们还有事,就不多谈了。”
随后转身就向马路对面走去。
乌萨斯雪原的寒风中,只留下一句话。
“别说我回来过。”
——
“你知道吗?这种连学名都没有的小花,在经过专业处理后,可以加工成效果极好的冻伤药。”
霜星从一旁的草地上摘下一朵淡白色的小花,放在手心对着夏语说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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