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风兮破地
“虽然之前不知道,但是对此并不觉得奇怪。”
顾璐笑着道:“多谢丞相提醒,这份恩情在下记得了。”
许昌又将之前和太皇太后商议的事情,还有朝堂上的动向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没有任何的保留。他总是这样,不管是对太皇太后,还是对天子,亦或是对太尉或是御史大夫,都是以诚待人,几乎没有保留。所以不少人都说他是实诚人。
“丞相有心了。”顾璐说道:“若是对匈奴开战,须得先做好防备。陇西有韩安国,辽东有苏建,还需要有人坐镇太原和洛阳才行,丞相可有什么人选?”
“太原和洛阳?”许昌先是一愣,驻兵太原能随时支援北方的上郡,云中,雁门等地,但是洛阳?不过他随即就明白过来,“是得找个人坐镇洛阳。”
他想了一会,说道:“长乐宫卫尉程不识,在先帝时期就是闻名军中的大将,抵御匈奴有功,可以出任镇北将军。”
“程不识将军是我向来佩服的,便是出任大将军也足以胜任。”
这时候的大将军只是将领的最高官职,还没有“位在三公之上”。汉景帝曾经任命窦婴为大将军,后来汉武帝任命卫青为大将军,虽然官职的名称一样,但是权力和地位不可同日而语。
不光是因为窦婴不会打仗,也没有带兵上阵的胆略,还因为汉武帝刘彻喜欢把朝廷制度改来改去。本来丞相是百官之首,后来刘彻为了削弱丞相的权柄,反而让大将军位在丞相之上了。
顾璐认可程不识可以出镇太原,随即又问道:“然则派何人去往洛阳?”
梁王刘武曾经“王四十余城,居天下膏腴之地”,是吴王刘濞和楚王刘戊之后最强大的诸侯王,但那都是许多年前的事情了。自从梁王刘武死后,梁国一分为五,实力大减,对朝廷的威胁减少了,但是也很难再成为朝廷镇压关东诸侯国的臂助。
许昌道:“太仆公孙贺可以去洛阳。”
程不识是太皇太后的得力干将,几年前无声无息地就绕过李广,控制了未央宫,使得天子刘彻不得不向窦氏服软。公孙贺是曾经的太子舍人,是天子刘彻的潜邸旧臣。丞相许昌提名这两人,可谓是意味深长。
顾璐心中转过数个念头,笑着道:“那我就先找程不识和公孙贺商量一二,如果他们不反对,就在朝会上提出来。”
许昌道:“如此甚好。”
两人合作多年,彼此知之甚详。许昌知道顾璐是肆意妄为的狂徒,顾璐也知道许昌是刀切豆腐的滑头,但是两人也都知道对方还是有底线的,而且他们并没有不可调和的冲突。顾璐没想着要当丞相,许昌也知道他自己不如父祖辈会打仗,没想过要染指兵权,所以这几年来两人一直相安无事,而且合作愉快。
就在顾璐和丞相许昌相谈甚欢的时候,淮南王之女刘陵却是陷入到了恐惧之中。云中侯得胜归来,李少君没了踪影,那些剑客横尸路旁,这些事情串起来一看,不能不让她头皮发麻。
她思来想去,最后得出的结论是:必须要除掉云中侯!
不光是为了她自己的性命,也是为了父王刘安。顾璐弄出来的那些东西,切切实实地增强了朝廷的实力。像是长柄镰刀和曲辕犁这些东西,虽然也使淮南国收益了,但是朝廷得到的好处更多。眼见得朝廷的实力一天天壮大,淮南王常常为此心中不安。
刘陵想要除掉顾璐,不过她也知道这是一件很难的事情。传闻云中侯神勇无双,战必争先,这样的猛将不是那么好杀的。她试过色诱,却是没有效果,这一次,她决定找一个刺客。
而现在天下间最有名的豪侠,当属郭解。于是她派人带着厚礼去往郭解家中,想要请他过府一叙。可惜郭解并没有来,只是派人将礼物全部都送了回来,说是乡野鄙人,不敢收受贵人的礼物。
刘陵是淮南王之女,那也是皇室宗亲,无论是田蚡,窦婴这样的外戚,还是许昌,庄青翟这样的高官,都对她客客气气的,本以为郭解不过是一介游侠,召之即来,哪里想到郭解连礼物都不愿意收?
“郭解可是嫌弃财物太少?”刘陵穿着袜子在木板上来回走了几圈,自言自语道:“定然是这样。他是天下闻名的大侠,当然不会将千两黄金放在眼中。那么就给他十倍的钱财,不信郭解不动心!”
仆人再次冒着风雪,驾着大车去了郭解府上。这一次,郭家的人说郭解出门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至于礼物,那是万万不敢收下的。不管来人怎么说,郭家的人一直不肯松口。哪怕是仆人将钱财扔在了郭家的大门之前,第二天又被送回了刘陵的住处。
“好一个郭解!连本翁主都不放在眼里了!”刘陵绞着手帕,恨恨地道:“我淮南国也不是没有剑客勇士!”
作者的话:昨日偶感风寒,今天没有了。
第一百零七章
晚上,甘泉宫中,皇后陈阿娇泡了一个热水澡,然后趴在锦塌上,不时地发出笑声。
“阿黄,过来!”
胖胖的橘猫三步两步地走了过来,熟练地跳到了床上。皇后抓住它的后颈肉,用力地撸了几下。橘猫躺在床上,肚皮朝天,露出生无可恋的表情。
陈阿娇有些嫌弃地道:“阿黄你长胖了!”
橘猫忽地伸出爪子按住在它肚子上乱摸的手,翻身就往边上跑去。皇后抬起头来,“阿黄......你怎么进来的?”
顾璐蹲下来挠了挠橘猫的下巴,猫咪发出“呼噜呼噜”的声音。“怎么进来的?当然是走进来的。馆陶公主要在家里过夜,我就只好来这里了。”
陈阿娇看了看宫殿外边,顾璐会意道:“放心,他们都睡着了,天亮之前都不会醒过来。”
皇后露出欣喜的笑容,“这么说,你可以在这里待到天亮?”
“这不行,最多四更天就要走了。”
陈阿娇用被子裹住身体,只露出了两只眼睛,“那你还站在那里干什么?还不快过来?”
“这就来了。”
于是浪翻红被,呻吟声在宫殿之中响起。许久之后,外面传来梆子声响,“都二更天了,我不行了.........”,陈阿娇连连讨饶,“呼呼......再做下去奴家肯定要死了。”
“可是你看,它还没好呢。”
火热在她的眼前晃荡,皇后咬了咬嘴唇,想起听到的那些知识来。她喘息了一会,翻过身来,张开红唇,将那火热的年代吞入口中。她的动作很是生涩,却胜在青春年少,清纯中又带着一丝的妩媚。
龙之为物,能大能小。皇后吞吐之间,胸前山峦随之晃荡,引人遐思。和平阳公主比起来来,陈阿娇要秀气一些,却更为挺拔,顾璐坐在床沿边上,享受着皇后的细致服务。望见波涛汹涌,便伸出手去把玩。
白天的时候,宫殿中比较昏暗,还看的不是很清楚,这时候周围点着拉住,角落里面还有火盆,便能发现皇后的皮肤很是白皙。跪在地上的白皙身躯露出皎好的曲线,散落下来的头发随着脑袋一上一下地晃动,顾璐伸出手指,将长长的秀发挽起,放在鼻端闻了闻,淡淡的清香一如白日之时。
小半个时辰后,皇后的口都酸了,然而却还是没有达到最终章。她可怜巴巴地抬起头来,问道:“马上就要四更天了,你怎么.....怎么还是这样?”
顾璐笑了笑,说道:“还是我来吧。”
他站起身来,将陈阿娇按在了床边上,展开了狂风暴雨一般的进攻。“不行,真的不行了!”皇后双腿乱蹬地叫嚷了一阵,然后昏睡了过去。等到她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日上三竿。掀开被子一看,身上的亵衣完好,床榻也收拾得整整齐齐,仿佛那不堪挞伐的时段只是黄粱一梦。
然而胸前山峦上分明还留着齿痕,说明那一切并不是她臆想出来的。
“皇后,皇后?”侍女在边上小声地呼唤。皇后娘娘的脾气不大好,要是有个什么起床气的,说不定就要挨板子了。因此即便是皇后晚起了很长一会,侍女也不敢大声。
陈阿娇慵懒地伸了伸手臂,“什么事?”
“该用早膳.......您中午想吃点什么?”
“恩,”她用右手撑着脸颊,想了一会,说道:“今天胃口不好,给我熬点粥吧。”
侍女小心地回答道:“奴婢这就让人去准备。”难得皇后今天没有发脾气,她小心翼翼地退了出去。
顾璐离开甘泉宫后,并没有回长安城,而是去了咸阳附近。在那里,有个老朋友已经等了很久了。一个多月前,李少君被朱安世从刺客的手中救了出来。他本想着凭着三寸不烂之舌为自己求得一条活路,乃至于搏出个富贵来的。
只是朱安世和人讲道理的方式与他不同,“摇鼓唇舌又能有什么用处?再嚎一句,我就割了你的舌头!”
李少君明确地感受到朱安世身上的杀气,不敢再说说什么,只是哀求道:“请务必告知云中侯,我对他忠心耿耿啊!”
朱安世只是当做听不见,给他随便处理了一下伤口,就把他给扔进地牢里面去了。地牢本来不是地牢,而是用来储备蔬菜和熏肉的地方。现在李少君来了,就被腾出来当做地牢了。
这里面又黑又冷,顶部的木板被换成栅栏后,起风的时候漏风,下雨的时候漏雨。朱安世安每隔三五天,甚至是七八天才会扔一些大饼下来,有时候会给他一些清水,有时候忘记了就忘记了。
李少君只能在下雨的时候拿着瓦罐和和碗去接一些雨水,这才没把他自己渴死。被抓来后,他一直待在这个地方,大小便都是在里面解决,臭气熏天的。但这些还不是最糟糕的,最糟糕的是他背上的伤口在雨水浸泡之后溃烂了,一直都没有好,这让李少君担心自己会不会死在这个破烂地方。
他可不想死在这里,也不想死在其他地方,他学了那么多的神仙方术,长生有望,怎么能轻言就死?于是他砸破了一个瓷碗,用碎片挖了十几天,终于挖出了一条逃生之路。怀着激动的心情,李少君忍着背痛从地牢里面爬了出来,想着要逃回齐国老家去。
长安城这里是待不下去了,想要杀他的人太多。只有回到了老家,才能继续活下去。但是没等他跑出去几步,就听到了一阵狗吠的声音。霍去病恰好在庄园附近骑着马带着狗打猎,跟着猎狗赶过来后发现了这么个浑身又脏又臭的“野人”,当即就拈弓搭箭,喝道:“站住,不然我可要放箭了!”
“野人”当即停住了脚步,霍去病又问道:“你是什么人?为什么在这里?”
李少君听到马蹄声后本来是心中大惊,见到是个弱冠少年,暗中松了一口气,他用嘶哑的声音喊道:“我不是坏人!”说话间,他往前走了几步,心道只要在靠近一些,就能将马匹抢过来,再然后..........
霍去病却是不和他废话,一箭就射穿了他的大腿。
李少君哀嚎着躺倒在地上,恨恨地骂道:“如果我不是受了伤,杀你这样的竖子只在反掌之间!”
第一百零八章
李少君被抓了回去,再次被扔进了充满屎尿味的地牢里面,每天被冻得鼻涕横流。后来他听霍去病说云中侯得胜回朝,不禁嚎啕大哭,然后天天翘首盼望着云中侯能早点过来。
他腿上伤口周围的肌肉已经坏死了,身体也越来越虚弱,那些麦草被雨水打湿了,根本就不保暖,一到晚上他就冻得像是孙子似的。云中侯要是再不来,他就要在这个阴暗的地牢中腐烂了。
当顾璐终于过来之后,李少君在地牢中伸出手掌,虚弱地喊道:“救我,救我啊!”
顾璐叹了口气,“少君何以至此?”
李少君被冻得发起了高烧,脑袋中已经是浑浑噩噩的一片,仅余的神志让他只能喊出“救我”这两个字。
“给他洗个热水澡,换身衣服,再让他吃点粥,别给太多了,然后送到大堂里面去。”
朱安世道:“知道了。你们两个把他拉出来......让这厮离远一点,他可真臭!”
恩?顾璐才走到廊檐下,这时候停下脚步问道:“真的有那么臭?”
“臭气熏天!”
“哦,那要不叫他臭佬.........”,顾璐顿了顿,“算了,把他洗干净一点吧,多打几遍肥皂。”
之前李少君已经病的不轻,但是顾璐既然来了,他的病自然就不是问题了。只要没断气,或是天年已尽,都能够给抢救回来。
朱安世安排人去给李少君洗刷,他自己则是在大堂上陪顾璐饮酒。顾璐并不喜欢喝酒,但也不拒绝。白开水,酒水,还是茶水对他来说都没有太大的区别。
“兄长先是在马邑击败了匈奴人十万大军,又烧了匈奴人的龙城,不知道朝廷有什么赏赐下来?”
顾璐笑道:“我都已经是太尉了,还能怎么赏?难道要让我去当丞相不成?”
“这又有何不可?连窦婴那种人都能当丞相,兄长又有有什么当不得的?”
顾璐的外貌与十年前没有任何的不同,朱安世却已经从翩翩少年郎变成了满面虬髯的粗豪大汉。光从外表上来看,朱安世才应该是兄长。
“如果朝廷要是任命我为丞相,那就只有两种可能。”顾璐伸出右手食指,“一,是想像对付周亚夫那样对付我。”
朱安世勃然大怒,“他敢!”
顾璐摇了摇头,再将右手的中指也伸出,“二,是我们的力量已经压倒了其他的所有派系。”
“兄长立下了这么大的功劳,难道还不是朝廷上最强的?”
“还算不上。”
“太尉,主人,那人已经洗干净了。”
朱安世道:“让他进来。”
李少君的脑子清醒了一些,生命力又重新充满了身体。他刚才喝了一碗肉粥,现在反而觉得更饿了。见到顾璐和李少君正在饮酒,不由得咽了咽口水,赔笑道:“恳请云中侯赏一口酒喝喝。”
朱安世将眼睛一瞪,就要张口怒骂,顾璐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对李少君说道:“过来做,但是先不要喝酒,也不要吃别的东西。你现在还很虚弱,喝两天粥再说。”
李少君迟疑片刻,走过去坐在了两人边上,“我已经大好了,喝点酒没事。”
顾璐淡淡地道:“我说你还很虚弱,那你就是还很虚弱。我说的话你不同意?”
李少君心中一紧,瞬间坐直了身体,“太尉说的是,我现在还很虚弱。”
“恩,这就对了嘛。”顾璐的脸上露出笑容,问道:“听说你在山里面登台做法,施展巫蛊之术,想要咒死我?”
“这........”,李少君迟疑了片刻,硬着头皮道:“是他们逼我的,这不是我的本意啊,云中侯,您一定要相信我!”他本来想矢口否认的,但是在顾璐的目光之下就像是被剥光了一般,他可不想再回到那个臭烘烘的地牢里面去。
顾璐也不问是谁逼迫他的,而是问起“钉头七箭书”的事情来。
李少君知无不言,“是,那门术法就叫做《钉头七箭书》,本来是无往而不利的,但是不知道为何在太尉这里就......咳咳,必然是太尉有百灵护体,鬼神皆不能犯!”
顾璐心道:似乎和我知道的那个钉头七箭书有些出入,威力不应该这么小才对,就让我做了个被箭矢射中的梦?
李少君开始说起施法的步骤,“我将写有太尉名讳的.........”
“哪两个字?”
“啊?”
顾璐道:“你不是说写下了我的名字吗?怎么写的?”
“额.........”,李少君有些茫然,不就是写名字吗?还能怎么写的?他迷茫了一会,随即就清醒过来,现在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人家让怎么办就怎么办好了,想那么多干什么?
他伸手在桌子上写下“沙加”,然后说道:“便是这般。”
顾璐盯着“沙加”这两个字看了好一会,笑意从嘴角荡漾开来,“哈哈,哈哈哈哈!”他大笑了一阵,拍着李少君的肩膀道:“你啊,这是被气运反噬了!”
李少君哀叹道:“谁说不是呢?施法的时候就觉得有些不对,回来后那些人就翻脸要杀我,然后又.....就被朱.....朱大侠给抓来了。”
朱安世瞪眼道:“你这是心有怨言?”
“不敢,不敢。”李少君诚恳地道:“这些天我也想明白了,一开始就不应该跟那些人搞在一起,就算厌胜之术起了作用,他们也是断然容不下我的。”
他后退一步,拜伏于地,“云中侯,我知道错了,还请您网开一面。”
顾璐笑了笑,对边上的朱安世道:“李少君的老君观是我帮他建的,刚开始也是我帮他在长安城中立足的,但是这个人后来却用巫蛊之术咒我死,差点就得手了,现在又说他知道错了,你说应该怎么处理?”
朱安世看了李少君一眼,说道:“他的那个什么胜......”
“厌胜之术。”
“真的有用?”
“恩,钉头七箭书的确威力非凡。”
“既然有用,那不如先留下?”
李少君抬起头来,谄媚地笑道:“云中侯,我愿将各种术法双手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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