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风兮破地
坊间传闻刘秀是太尉与太后陈阿娇生的儿子,有很多人认为这是真的,也有很多人认为这是假的。霍去病很肯定刘秀就是顾璐的儿子,因为刘秀身上的特异之处太多了,就跟刘裕一样。而且刘秀和刘裕长得太像了,明眼人一瞧就知道是兄弟俩。
顾璐道:“这个世界大的很,等他们长大了,随便挑两块地方去自己打拼。”
第一百六十五章
顾璐留霍去病在府上吃晚饭,用膳的时候,平阳公主说起了给霍去病介绍公主的事情,霍去病抬起头来看了看顾璐,见后者摇头,于是说道:“匈奴未灭,何以家为?”
他虽然是个耿直的人,但也并不是不会说话,只不过很多时候他不屑于隐瞒自己的观点和情绪罢了。
平阳公主闻言愕然,在霍去病离开之后还琢磨了半天。
当天晚上,天气开始变冷。时节已经是冬天,夜晚窃取了白天的时光,逐渐增长。路上和街道上的行人减少,官员们也大多放了假。在正旦大朝会之前,将会有很长的一断休息时间。
顾璐先和太后陈阿娇说了要在宣明殿前比武的事情,然后挑了个好日子,带着霍去病去了宫里面。之所以选择这里,主要还是方便,其次也方便太后,天子和卫子夫等人在边上观看。天子年纪还小,太后和卫子夫她们也不方便去军营里面。
部曲亲兵们接管了宣明殿周围的防务,将宫女和宦者都挡在了外面。大殿的门槛外面除了全身披挂的骑士外,就只有陈阿娇,平阳公主,卫子夫,刘据和霍光等人。卫青没来,他在镇守新收复的河套地带,没有特别重要的事情不会返回长安。
看着正在广场上检查武器盔甲马匹的众人,刘据睁大了眼睛,又是好奇又是兴奋地问道:“霍光,你说太尉和大将军哪个更厉害?”
霍光的年纪比他小一些,经常入宫和他一起玩耍。两人用木剑打斗也不止一次了,都是喜欢舞刀弄枪的男孩子。霍光假模假样地道:“我哥哥很厉害!”
“你是说大将军会赢?”
“但是太尉更厉害!”霍光摇头晃脑地道:“哥哥的剑术还是太尉教他的呢。”
卫子夫往边上看了看,见到平阳公主正在和太后低声说着什么,于是对天子道:“陛下希望谁赢?”
刘据不假思索地道:“当然是希望太尉赢!”
“太尉是朕的师父啊!”
铺着青砖的广场上,顾璐已经坐在了马背上,他伸手接过亲兵递过来的比武用骑枪,冲着对面的霍去病大笑道:“去病,你现在投降还来得及。等下要是被我打下马去,那可就不是那么好看了!”
骑马比武是一件很危险的事情,虽然比武用的骑枪前面做了钝化处理,但是当双马交错的时候,即便是没有枪头也一样是能捅死人的。
霍去病将手中骑枪举起,杀气激荡,边上的骑士们不由自主地向后退去。他更不答话,落下面甲,催动战马就冲了上去。这片广场长宽都超过百五十米,平时除了用来彰显皇家气派之外,也没有什么太大的用处,但从没人想过要将这里变成演武场,大概只有顾璐这样的人才会想着在皇宫里面比武。
其实他更想在未央宫的最高处比武,但那就太危险了。当年萧何修建宫殿的时候,都是修的又高又大,要是从上面摔下去了,说不定就直接完蛋了。
马蹄声响起,霍去病已经纵马冲了上来,顾璐也不再胡思乱想,而是将注意力都放在了眼前的决斗上面来。他也将面甲落下,视野顿时变的昏暗起来。鼻孔中喷出的气息碰撞在冰冷的钢铁上,化作点点滴滴的液体。
身下的坐骑与他心意相通,不需要催动就长嘶一声,然后甩开四蹄奋力向前。顾璐的盔甲和盾牌上都画着鲜红的十字,霍去病的盔甲和盾牌上则是画着红色的“X”,这不是为了致敬什么,只是方便于辨认罢了。
骑战不像步战又那么多花巧,对于骑士们来说,最好的肉搏方式很简单,就是拿起盾牌夹住长枪,然后勇猛地冲上去。这是勇敢者的游戏,骑枪与骑士和战马融为一体,带来强大无比的冲击力,即便是拿着盾牌穿着钢甲也很有可能会在决斗中被瞬间杀死,连抢救都来不及。
旁观的太后和平阳公主等人不知道其中的凶险,边上的骑士们却是十分清楚。他们屏住了呼吸,等待着碰撞到来的那一刹那。
马蹄声变得越发急促,两人的坐骑都是千里挑一的良驹,很快就将速度提到了最高。上一秒种两匹战马中间还隔着老远的距离,只是一眨眼,战马就似乎撞在一起了,发出了轰然巨响。
不,战马并没撞上,而是骑枪撞击在金属盾牌上面!
轰然声响中,木屑横飞,两骑一触即分,战马歪斜着朝两个方向奔去。
站在高处的陈阿娇他们本来还在说说笑笑,被这猛然的变化吓了一跳,女人和小孩子们的脸色顿时就白了。周围观战的骑士们知道其中的厉害,见到木质的枪杆折断,然而骑士却依旧稳稳当当地坐在马背上,不住自主地都喝彩起来。
战马渐渐地停下脚步,霍去病低头看了看左手中的金属盾牌,就见到上面破开了一个口子,还镶嵌了许多的木屑在上面。左臂像是折断了一般,没有了任何的感觉,身体的各处都传来疼痛的信号。
在远征西域的过程中,他自觉武艺和膂力都大有长进,却不想还是差了这么多。
霍去病松开手掌,任由沉重的盾牌和只剩下半截的枪杆跌落在地面上,他掀起面甲,转头朝着边上的骑士喊道:“把长剑和盾牌拿过来!”
左臂上的麻痹消退了,取而代之的无法言喻的剧痛。但是那又如何?他咬紧了牙关,“再来!”
在广场的另一头,顾璐的手臂也一样被震得发麻,但是与霍去病不同,他手中的金属盾牌没有被击穿。在他的手里,无论是武器还是盾牌,耐久度都会增长好多倍。即便是凡铁,在他手中也能有“斩铁而不陨”的效果。
见到对面换上了剑盾,顾璐放声大笑,“斗志可嘉,那就再来吧!”
接过亲兵们递过来的长剑,顾璐再次催马上前。
这次两人的战斗方式不像是刚才那样凶险而暴烈,战马往来盘旋,长剑不停地或是挥砍,或是直刺,剑光不断地撞击在盾牌上面,发出铿然之声。
第一百六十六章
用剑盾狗斗比用骑枪对戳要精彩许多,女人们都看的津津有味,但是在边上骑士们的眼中就没有刚才那么惊心动魄了。他们都是上过战场的,知道刚才那才是真的危险,现在打的虽然激烈,但局势几乎是一边倒,不会出现生命危险了。
交战几个汇合,两匹战马再次靠近的时候顾璐使出虚招,诱使霍去病发出攻击,然后以一招“挡反”把他击落下马。
“砰!”
霍去病摔落在青砖上面,发出沉闷的声响。他眩晕了不到零点一秒的时间,等清醒过来时,一点都不想动弹了。浑身上下到处都痛,就算是穿了钢甲,就算是用的是木剑,他也差点被打断了骨头。
边上马蹄声响,顾璐骑着战马来到霍去病的身边,居高临下地说道:“少年,想要败我,你还远未够班啊!”
他的表情并不是得意和兴奋,反而有些寂寥,“好生努力吧,我希望你在二十年后能够击败我。”
霍去病奋力站了起来,“叔父想要被人打败?”
“不,我只是想要一个更强的对手。大石砸死蟹不能说是无趣,但是不能让我感受到兴奋和颤栗。”顾璐微笑着道:“现在我可以说:前面已经没有路了。”
前面没有路了?霍去病想到了自己在军中的见闻。他早就知道自己的武力超群,但以前总想着世界上还会有一些更厉害的人,后来才发现并不是那么回事。除了叔父之外,已经找不到比他更强的人了。
即便是郭解和舅舅卫青,也不敢说比他的剑术更好。在带兵打仗方面,霍去病能瞧上眼的也没几个,更准确的说,除了顾璐和卫青之外,他认为其他人都是些庸人罢了。
所以他很明理解顾璐的心情,但是胸中那股不服输的火焰反而变得更加旺盛。他昂着头说道:“不需要二十年,我就能拿到那柄宝剑!”
顾璐大笑,“那我就等着你了!”
决斗完毕,霍去病带着霍光先回家去了,他现在是大将军,有了自己的宅邸,家臣,已经是朝廷的支柱,哪怕他现在还不到十八岁。十八岁,真是一个让人羡慕的年纪。
顾璐和陈阿娇卫子夫她们交谈了一番,在皇宫里面一起用了晚膳,接着洗漱了一番,然后披着宽松的浴袍往寝宫的方向走去。天色已经黑了下来,宫殿中点起了许多蜡烛和熏香。蜡烛是放在如同花树一般的铜盘里面的,点亮之后非常好看,就像是花朵盛开了一般。
寝宫被烛光照亮,重重帷幕后面,传来女人叽叽喳喳的声音。太后陈阿娇也已经系数过了,她穿着华丽的衣裙,头上没有佩戴首饰,长长的头发如同瀑布一般垂了下来。她端坐在榻上,正在与平阳公主她们说着话儿。
顾璐大踏步的走进去,听到脚步声响,背对着他的那人正侧卧着,身体忽然有些僵硬起来。顾璐与她们调笑了几句,伸手掀开了绣着龙凤花纹的锦衣。珠光紫霞,雪白的皮肤有些微微泛红。
出于某些原因,太后陈阿娇和平阳公主她们的外貌这些年来也没有什么变化,像是年龄停留在了二十来岁一般。相比与过去,只是多了一些妩媚。
细腻的皮肤抚摸起来宛如最上等的丝绸,顾璐一边和平阳公主她们说了一些最近长安城中的事情,一边开始探索山丘与河谷。等发现溪水潺潺之时,便知道是见机而动的时候了。
欢愉持续了很长的时间,等到顾璐尽兴的时候,平阳公主和太后她们已经是手足酸软,她们相拥在一起,很快就沉沉睡去。顾璐却并没有感觉开心。白天的时候和霍去病的比武并不够畅快,也就在骑枪互相刺中对方盾牌的那一刹那让他有兴奋的感觉,之后的战斗对他来说是泛善可陈。
而现在的床笫之欢也并不能让他觉得愉快。诚然身体上接触是很有趣的,但最让人回味无穷的还是情愫暗生,欲说还休的时候,让人激动的也只有紧密相连的开始和最后瞬间。但除此之外,还能有什么能让人高兴的方式呢?
顾璐赤足走到了门口,仰望天上的星光。纵然美人在怀温香软玉,也不能减轻他心中的孤寂。无论是在这个世界,还是在别的世界,他都可以找到很多的同伴,朋友,还有伴侣。但是到了最后,能够继续前行的只有他自己而已。
他就那么不着寸缕地站在冰冷的地面上,不以周围的寒风为意。在这个世界上,已经没有谁能够作为他的敌人了,即便是李少君的钉头七箭书,也并没有他想象中的厉害。
匈奴人已经分裂,又失去了河套与河西走廊,不再是中国之患。韩安国年纪大了,不是勋贵出身,只能依附于他的权势,而不能成为敌人。天子年纪尚幼,就算是长大了又能怎么样呢?被杀死的汉朝天子可不止一个两个。
其他的,无论是诸侯王,还是开国功臣,又或者是地方上的豪强,都不能和手握兵权的他相抗衡。一手掌握着大量的钱财,一手握着最为精锐的军队,再加上有先进的思想体系,碾压其他派系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到了现在这个地步,想要将局面反过来,那就只能采取肉体消灭的形势。就像是织田信长在本能寺之变前,周围已经找不到任何可以威胁织田的势力。结果织田信长连同继承人一起被部下明智秀光干掉在了本能寺里面。
顾璐现在的情况也是一样,想要击败太尉府的势力,那就只有将他杀死才行。但是这又谈何容易?这些年来他遭遇的刺杀有很多,但就算是能够杀到他的面前,也只是徒劳无功罢了。
除非他从现在开始忽然倒行逆施,将所有人都推到自己的对立面去,否则权利只会越来越向着他的手上集中。但是这又有什么意义呢?
在顾璐看来,这只是职责罢了。虽然可以随便睡太后和公主,却反而没有和匈奴人打仗的时候来的快活。顾璐也知道,这只是因为自己能够轻易地得到这些,所以才会觉得并不如何有趣。如果能够轻易得到,反而不会珍惜,这是人的本能。
他再次抬头望向苍穹。那么,就再等上几十年罢,至少要比原本的历史上干得好才行。
第一百六十七章
自从霍去病远征西域之后,匈奴人的颓势就再也止不住了。匈奴人的帝国正式分裂成了东西两个部分,分别由伊稚斜和于单统领。这些草原民族的内斗比汉人更厉害,新的单于通过政变兵变的形势上任之后,往往会把前任单于的儿子孙子杀的干干净净,一个不留。
伊稚斜和于单是决不能容忍对方活下去的,有机会肯定会杀了对方,这点他们自己清楚,也知道对方清楚,而且所有的匈奴人也都清楚这一点。
顾璐将原来匈奴左贤王庭的一些草场给了于单,让他安置部众,又拨给了他一些淘汰下来的甲胄和兵器,甚至还派霍去病率领精锐骑士助战,终于让于单在东部草原上站稳了脚跟。
这时候的伊稚斜也顾不得穿过河西走廊的汉军了,愿意联系西域就让他们联系去吧,他现在的主要目标是砍下于单的人头,将匈奴人重新聚集在同一面大纛下面。
此后数年间,西部匈奴向着东部匈奴发起了数次进攻,战斗最激烈的时候,于单一度只剩下了千多名部众。但就在伊稚斜带着本部兵马追亡逐北的时候,汉军大举出塞,卫青和霍去病分为两路主帅,麾下有苏建,荀彘,赵破奴,李严,严君实,周吉,高翔,李广,雷被等将领,将伊稚斜的疲惫之师杀得大败。
战后霍去病带着精锐骑士穷追不已,一直追着西匈奴的残兵败将杀到了祁连山附近,狂飙突进了四五千里,斩俘十万余,缴获牛羊马匹三十余万,成就了汉朝对匈奴作战以来的最大武功。
于单趁机又收复了东匈奴的地盘,还向着西边扩张,想要一口气将伊稚斜的余部给吞并下去。顾璐自然是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不光撤走了所有的援军,武器和粮食的援助也给断绝了。
听说汉军断了给东匈奴的援助,于单刚开始还很硬气,说匈奴人不需要汉人的东西也能打仗,结果被缓过气来的伊稚斜迎头痛击了一顿。双方在漠北的草原上乱战了一番,各有损失,不得不各自退兵。
趁着匈奴人实力大减的机会,鲜卑,匈奴和扶余等部落趁机做大,摆脱了匈奴人的控制,各自拥有了一块地盘。于单头铁地想要镇压这些杂胡,反倒被打得大败。到了这个时候,东匈奴的单于终于认清了现实,扭头就往南边找汉朝爸爸要援助去了。
汉军打穿了河西走廊,又夺取了西域的一些据点,然后就没有再向西边扩展。遥远的距离不仅带来的治理上的难度,也增大了行军路上的损耗,继续向着西边进军是能打赢,但是投入太大,收益太小,有那个精力何不去把朝鲜和南越给收拾了?
反正打通西域的主要目的是为了贯通丝绸之路,现在匈奴人已经不能成为阻碍了,那就往西边卖东西呗。长安作为丝绸之路的起点,也是中国的中心,把江南和蜀中的丝绸一直卖到了中亚去。
除此之外,还有陶器,瓷器,肥皂等商品跟着一起卖了出去。有东西卖出去,当然也就有东西买进来。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长安城里就多了很多的胡人商贾,那些胡人的舞女颇具异域风情,不少的达官贵人家里都喜欢养上那么几个。
为了管理新打下来的辽阔疆域,朝廷在安东都护府之后又设立了北庭和西域两个都护府,实质上就相当于两个新的诸侯国。
因为匈奴人再也不是大的威胁了,汉军修筑要塞和边墙的速度也放慢了下来,在边境上的驻军数量也少了许多,这就节省了不少的军费出来,朝廷和太尉府的负担也就轻松了不少。
轻松闲适的时候,时间很快就会过去。很多人都不清楚,为什么匈奴这个一直让汉朝头痛的强敌突然就不行了。好像是一觉醒来,庞大的匈奴帝国就分裂衰落了。但朝廷上的大部分人还是清醒的,也很少有人再说什么“我上我也行”的话。
看人挑担不吃力,看着简单,但是“我上了真不一定行”啊。
匈奴帝国完蛋了,朝野中都在讨论汉军的下一个战略方向。一部分人想要南下去夺取两广之地,还有一些人想要先平了了朝鲜,然后攻入扶桑,接着殖民勘察加,然后走阿拉斯加去美洲。
地球仪已经传播开来,很多人都知道了世界的形状。继续往西边打的收益太低了,那边有几千里的荒芜之地,想要发展起来不是一年两年的事情,甚至不是十年二十年就行的。即便是想要去印度次大陆,那也是南下两广比较方便。
朝廷掌握着世界上最强大的武力,不管是南下还是北上,都不会有太大的风险。既然风险小,收益高,那就有很多人想要继续打下去。将领们想要继续打仗,打仗他们才能升官发财,要是积累的战功足够,说不定还能拿到封地。朝臣们也想继续打仗,这年头的文武官员还不是那么泾渭分明,出将入相的例子有很多。
绛侯周勃是大将,当过丞相;曲逆侯陈平是谋士,也当过丞相。还有条侯周亚夫,那也干过丞相。现在的丞相韩安国,刚开始的时候也是梁王麾下的大将,不也是当上了丞相?
在汉朝,武将可以干文官,文官也可以转行去当武将。以前最强的敌人是匈奴,现在匈奴人不行了,剩下的还不是随便就能车翻?不少大臣也想转行去捞一些战功,封侯这种好事大家都是想过的。
就在朝野议论纷纷的时候,丞相韩安国却倒下了。韩安国的年纪已经很大了,差不多三十年前他就是朝野闻名的贤臣,三十年过去,他都已经七十多岁了。去年的时候就有传闻丞相的身体不太好,只是一直强撑着,到了今年,他终于扛不住了,很长一段时间不能处理政务,只能向朝廷提出了辞呈。
天子给韩安国派去了御医,还从老君观请了道士过去,可是韩安国的身体一直不见起色,只能批准了他的辞呈。丞相的位置就这么空了出来,很快朝野的议论焦点就变成了谁会成为下一任丞相。
目前最有希望的是有两个人,一个是武强侯庄青翟,另外一个是李广的堂弟李蔡。这两人,分别代表了勋贵和豪强,都有不少人支持,但支持者都不能形成绝对的优势,所以长安城中游说的人就多了起来。
第一百六十八章
庄青翟曾经当过御史大夫,还有着武强侯的爵位,门生故旧和亲朋好友很多,实力雄厚。年纪虽然有些大了,但是年纪大也是一种优势,这样就对太尉和皇帝没有威胁了不是?他就想干上一任丞相,一直干到干不动的那天为止。
李蔡则是陇西成纪李氏推出来的头面人物,是豪强势力的代表。他走的文官路线,但是在军中也有一些影响力。李广就是他的堂兄,那可是曾经被孝文皇帝亲口赞许过的男人。虽然现在被打压了,有些郁郁不得志,但迷路也不是他的错啊!
两伙人,还有更多的人拼命地造势,整天在长安内外鼓吹,想要制造出舆论氛围来。丞相是什么?那可是真真正正的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理论上比太尉还要高一线,是足以与天子分庭抗礼的!
哪怕太尉权势滔天,以前每次见到丞相韩安国的时候,也都是非常的恭敬,给足了百官之首面子。当丞相不是一个人的事,而是一整个派系的事情,所谓一人得道,鸡犬升天是也。
当年田蚡当了丞相之后,大肆提拔自己的亲信和故旧。韩安国没田蚡那么过分,却也任命了不少老朋友当两千石的大官。试问在这种情况下,有几个人能挡得住诱惑呢?
不断有人在太后和两位大将军面前游说,也有人求到了太尉府上。要是能够得到太尉的支持,那就十拿九稳了。
平阳公主问顾璐,“夫君觉得是庄青翟当丞相好,还是李蔡当丞相好?”
“一个因循守旧,一个贪婪无厌,都不是当丞相的料。”顾璐道:“还是我自己来吧。”
“哦。”平阳公主并没有对此感到惊讶,因为她也是这么觉得的。李蔡那些人怎么会认为他们有希望当丞相呢?也不看看现在朝野中谁的势力最大。
等太尉府中的风声传了出来之后,世界顿时就清净了。不管大臣们有什么想法,现在也都只能收起来了。他们也不是不知道太尉权势滔天,但是说不定呢?在作死的边缘反复试探是人类的本性,这一点从来就没有改变过。
不久之后,太后下诏,拜云中侯为丞相,许其“剑履上殿,入朝不趋,赞拜不名”。后面这三条最有名的是曹操,如果再加上九锡,那妥妥的就是要篡位的前奏。不过朝野间并没有哗然,因为这并不是曹操创造出来的,汉帝国的第一任丞相萧何早就有过这样的待遇了。
顾璐当了丞相,然后就让卫青当了太尉。朝廷上有两位大将军,霍去病或许比卫青更为擅长使用骑兵,但是他的性格太骄傲了,也太过刚烈了,简直就是周亚夫和李广加在了一起之后的加强版。
而且卫青是霍去病的舅舅,霍去病也不会愿意在卫青之前当太尉,况且霍去病根本就不想当太尉来着。他喜欢带兵打仗,却不耐烦去处理文牍之事,也不愿意静下心来修订操典军律。他是不愿意受到拘束的人,才不想待在长安城里天天和文书打交道呢。
在顾璐当太尉的时候,太尉府凌驾于丞相府之上,韩安国有什么重要的政策,或是重要的人事变动,都要先征求太尉这边的意见。等顾璐当了丞相,以前的那一套当然是不行了,丞相府不但成为朝野的中心,反过来还侵夺了不少太尉府的权利。
对于这样的情况,卫青一点怨言都没有。之前顾璐把他扔到朔方去防备匈奴人,他就在河套待了好几年的时间,在那边又是屯田,又是修筑城池,还要建设邬堡,任劳任怨,几年下来皮肤又黑了许多。
现在被调回长安城里面当太尉,他也没有二话,认认真真地处理军务,没有任何的抱怨。看看周亚夫,李广,霍去病他们这些人,个个都是性情暴烈如火的主。区别只是有的是真的有本事,有只是旁人吹嘘的有本事。
再看看剧孟,郭解,朱安世那些人,哦。郭解现在已经改了,不过他年轻的时候也是一言不合就拔刀相向的。卫青这样即有能力又性格温和的人,可真是绝无而仅有。
顾璐当上丞相之后,以前很多挂在太尉府里面的机构都升了一级,变成了朝廷的常设机构。他也不说什么改革的话,就是按照自己的想法将事情办下去。当然了,朝廷里面的一些人为了自己的利益肯定还是要抵抗一番的。
这也好办,不是好好讲道理,而是胡搅蛮缠什么祖宗之法,亦或是“不可与民争利”的,通通革职了事。谁还不知道谁啊,韩安国那是真的为了百姓,特别是底层百姓着想,因为他自己就出身底层,深知百姓疾苦。
但是韩安国那样的人又能有几个呢?绝大部分人说的“不可与民争利”,并不是为了农民,猎户和工人说话,而是为了地主豪强和老板们说话。顾璐对这些把戏清楚的很,那些人说的“民”是不包括农民,猎户和工人的,甚至也不包括手工业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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