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风兮破地
韩安国放下车帘,沉默半响,“太尉是早就知道了骠骑将军得胜归来的事情?”
“我和丞相一样,也是才得知这个消息。但是我相信霍去病的将才不在卫青之下!”
顾璐心中大为畅快,朝着韩安国拱了拱手,“我要去看骠骑将军的军报,就先回去了。”
说罢,他下了马车,跳上了亲兵们牵过来的马匹。听着马蹄声渐渐远去,韩安国在车厢中思索了很久,“莫非老夫真的不知兵?”
十几年前在梁国的时候,他就曾经和张羽一起领兵去抵抗吴楚叛军。结果很糟糕,领兵出击的他和张羽被吴军打得大败,被围在睢阳城里面四十多天,差点就完蛋了。后来入朝为官,得到了孝景皇帝和孝昭皇帝的赏识。匈奴人入寇,他又领兵出镇陇西,又是被匈奴人一顿胖揍。
不过他比李广好点,没有落到近乎于全军覆没的下场,只是又被赶回了城里,凭借着坚城和强弓硬弩把匈奴人挡住了。大概是在睢阳城有了经验,又或者是匈奴人攻城的能力实在是很糟糕,所以韩安国守城的时候还是很有章法的,但也就是守城还能行,带兵出去打仗他就没怎么赢过。
思索良久,韩安国自言自语道:“罢了,罢了。”
韩安国是个忠厚人,是道家的信徒,向来信奉“上善若水”的道理。虽然处事手段不缺少圆滑,但本质上还是个忠厚人,一向与人为善。他出身低微,与那些勋贵,或是成纪李家这样的世家并不是一路,但是当别人求到他头上来的时候,还是会帮忙说几句好话。
不过既然太尉对李广很不看好,那他也就不会再多说什么。
第一百六十三章
霍去病是八月中的时候出兵的,回来的时候已经是十月末了。两个月的时间里,他带着骑兵狂飙突进,在河西走廊和西域往返奔袭数千里,把匈奴的右贤王庭搅了个七零八落。
在大军返回长安之前,军报已经先到了。顾璐拿着军报看得眉飞色舞,他自问也算是身经百战,又是开了外挂的,易地而处也无法比霍去病做的更好。纵观中国几千年的历史,能够像霍去病这样打仗的也没有几个。
从兵卒而言,募兵,练兵,掌兵,用兵,不是一起的。孙吴都是善于练兵,用兵。霍去病对于练兵没有兴趣,带兵的风格也未必比其他名将更强。若是换成其他朝代,霍去病那种作战方式会导致部下溃散也说不定。
但是霍去病对战机的把握,对骑兵应用已经是出神入化的水平。不喜欢练兵没关系,咱不就是干这个的么?而且汉军的制度,操典很完备,已经达到了古典军事帝国的巅峰,霍去病恰逢其时,带着精兵打出了一场酣畅淋漓的大胜。
顾璐拿着战报在大堂上想了又想,大约只有唐初名将李靖和霍去病的风格相似。
“好,真是太好了!”
顾璐将战报拍在追之上,高声道:“当浮一大白!”
他不是喜欢喝酒,而是觉得面对这样的战绩,不喝一杯真是太可惜了。顾璐其实也更喜欢带兵打仗,但是如果他现在带兵去草原上转上两个月,长安城这里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
从来就没有既得利益者是肯乖乖地从历史的舞台上离开的,不动刀子不流血,改革就进行不下去。顾璐深刻地明白这一点,所以现在都是派程不识,卫青,霍去病他们出去打仗。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他绝不会离开长安,不会离开关中。
就用兵风格而言,卫青与程不识很像。因为有外挂在身的缘故,顾璐用兵“好奇弄险”,在这一点上,霍去病和他更像。
还没等得胜的大军返回长安,顾璐就已经为霍去病准备好了宅邸和封地,并在朝堂上通过了“冠军侯”的头衔和大将军的任命。这样刚一来,朝廷就有了卫青和霍去病两位大将军,大将军原本在太尉之下,被先帝提高到“位比三公”的地步,是足以跟丞相,太尉和御史大夫分庭抗礼的存在。
冠军侯的名号没有什么难度,但是封霍去病为大将军的决议却是在朝堂上争论了许久。要知道,霍去病现在才十七岁!十七岁的大将军!
纵然霍去病的战绩骄人,但是这也太年轻了。
朝廷里面,长安城内外,很多人都知道太尉对霍去病宠爱无比,现在他们才知道,太尉对霍去病的宠爱远超过了世人的想象。
当然了,也有一些人忍不住要说些酸溜溜的话,说什么太尉就是喜欢用自家的亲戚。可不是嘛,卫青是亲戚,霍去病也是亲戚,朝廷里面的两位大将军都是亲戚来着。
也有人对此表示了反驳,要是卫青和霍去病都能算是亲戚的话,那田蚡和窦婴也能算是亲戚了。但是那两人一个被流放去了济州岛,一个被逼的在监狱里面自尽了,王家和窦家的子弟与党羽被清洗了个干干净净,那些也都是亲戚来着。
个人有个人的看法,看法很多时候和正确与否无关,而是和屁股有关,所谓屁股决定脑袋就是这个道理。不过关中的百姓们倒是对于霍去病的传奇故事很是喜欢,朝廷的精锐是北军,北军中的很大一部分来自于六郡良家子,他们的父辈和祖辈就是靠着军功博取富贵的,霍去病自然被他们看过是自己人。
除了霍去病封了“冠军侯”之外,跟着一起出去打仗的还有好几个也被封了侯,此外还有一个名叫张骞的人被封做了“博望侯”。张骞出使西域,在路上走了好几年,摸清楚了西域各国的地理人文,作为骠骑将军的向导,立下了战功,因此一并被封为关内侯。
十一月份的时候,霍去病带兵返回了长安。归来那天,万人空巷,百姓们争抢着去 围观归来的勇士。不少大姑娘小媳妇向骑在马背上的冠军侯扔手绢和香囊,本来女孩子们是想要扔鲜花和果子的,但是这个季节想要找到花和果子有点困难,那就只能用手绢和香囊代替了。
“一晃十多年过去了,我记得当初女孩子们都是朝夫君扔果子来着。”
平阳公主笑着说道:“当初霍去病还跟夫君学射术,现在都变成大将军了。不过他虽然当了大将军,算是已经立业,但是却还没有成家,不如我给他介绍一个公主吧!”
顾璐将视线从街道上收回来,说道:“去病他有喜欢的女孩子。”
“有吗?”平阳公主愕然,“是哪家的?”
“庄子上养马的田老头你记得不?”
平阳公主摇了摇头,顾璐说道:“田老头的女儿田娥比去病小几岁,从小一起长大,去病很喜欢她。”
“那不过是农家之女,怎么配得上朝廷的大将军?”平阳公主反驳道:“就算不是公主,至少也要是个翁主才行!”
顾璐笑了笑,没和平阳公主争辩,“那你自己去跟去病说罢,我估计他是不会同意的。”
“他只听夫君你的话,我说话不管用啊,还是夫君先跟他说说。”平阳公主自顾自的筹划起来,“冬至的时候,要举办宴会,我们可以把还未出阁楼公主和翁主们都叫上,让她们和去病先处处,看他喜欢哪一个.......”
不知道为什么,很多女人年岁大了一些之后,就很喜欢给人做媒。顾璐对霍去病的性格很了解,那是相当的高傲和刚烈,也不乏浪漫和豪气,跟卫青几乎是反着来的。他可以肯定霍去病不会接受一个素不相识的公主,不过平阳公主却是不认同这一点。
她说公主肯定长的比农家那个田娥好看,霍去病没道理不喜欢。
顾璐笑了笑,“不是长的好看就会喜欢的,就算会喜欢,那也不是爱。”
第一百六十四章
太尉府前依旧是停了许多马车,其中大部分人是想要求见太尉的,还有一部分是想要求见平阳公主的。太尉位高权重,隐约是朝中第一人,而平阳公主则是朝野间公认的富可敌国,连诸侯王都没有她的排场大。
管家阿福从大门中走了出来,外面等候的人立刻伸长了脖子,谄媚地叫唤起来,“刘先生!太尉现在可有空么?”
“刘老爷,能不能帮我给公主递个话?”
原来阿福姓刘,他也是刘氏宗亲,不过是比较远的那种。说是管家,实际上是家宰,相当于诸侯王的国相,就是等级没那么高。
阿福对于周围人的叫喊就当是没有听见,这么多年下来,他早已经学会了视而不见,听而不闻。他带着两名甲士走到了街道口的一辆马车边上,恭敬地道:“大门堵住了,大将军请跟我从侧门进去,太尉已经在等着您了。”
霍去病踩着木梯走了下来,“好。”
见到管家阿福亲自领着一个年轻人进了太尉府,在巷子里面等待的官员和商贾们纷纷交头接耳起来,“那是什么人?怎么还要刘先生亲自来接?”
有消息灵通的人就开始吹嘘起来,“这都不知道?那可是本朝的两位大将军之一!”
“什么?那就是霍去病?不是说他才十七岁吗?怎么长得那么高?”
霍去病身长八尺有余,肩宽体厚,虎背熊腰,只是往那里一站,就有种凛冽的杀气扑面而来。顾璐将刘裕从脖子上摘下来,交给了边上的健妇,说道:“好了,去找母亲玩。”
刘裕嚷道:“不嘛!”
顾璐说了几句,刘裕依旧不肯撒手,于是顾璐朝着边上喊道:“亦菲!”
听到这个名字,刘裕立刻松开了拉住顾璐衣服的手,然后低着头猛跑了过去。母亲太可怕了,他听到这个名字就不敢胡闹了。
霍去病站在花园中池塘的边上,等到刘裕跑开了,这才拱手行礼,“末将拜见太尉!”
“好了,”顾璐挥了挥手,“这里又不是军中,也没有外人。恩,打仗的感觉怎么样?”
霍去病身上的坚硬软化了一些,“很好!”
他笑着说道:“匈奴人最大的特点就是跑的快,只要我比他们更快,他们就完全不是对手!”
“你跑的太快了,消息追不上啊!”顾璐大笑,说道:“之前朝廷里面很多人还说你步了李广的后尘,说我这次看走眼了呢。”
霍去病道:“那些人都不过是些庸碌之辈,哪里懂得怎么打仗。”
顾璐摇了摇头,“你是有本事的,就是太骄傲了。”说到这里,他不禁莞尔,好像这些话以前都是被别人用在他自己身上的。“身为大军统帅不能像以前那样,还要学会团结军中将领。”
“在我看来,身为将军打胜仗才是最重要的。就算是能团结军中将领,能与士兵同甘共苦又能怎样?要是一直打败仗,那也只是个无能之将!”
霍去病昂首道:“这可是叔父您以前教我的!匈奴人不是我的对手。我现在想要击败的人只有一个!”
少年身上仿佛是要散发出光芒来一般,那种炽热而纯粹的情绪好像让周围的空气也都变得炽热起来了。
许多年前,顾璐教霍去病剑术的时候,曾经说过:只要能够击败他,那柄神剑“黎明”就是霍去病的。霍去病小时候想要和他比弹弓,但是顾璐的弹弓也玩的很好,惨败之后霍去病知道耍小聪明是行不通的,后来又比试过射术和剑术,每次都是大败。
“我输了六次,但是这一次,我能赢!”
顾璐鼓掌,笑道:“好,很有精神。我答应过你每年可以比试一次,这次你想比什么?”
“骑战!”
比试剑术和射术只是自取其辱,但是骑战和步战不一样,更多的是要依靠战马的冲击和灵活性,还有跟骑士的默契。在和匈奴人打仗的时候,他的武艺明明比他人强了不止一筹,但还是被匈奴人简陋的长枪刺中了。好在身上的钢甲够坚固,长枪折断在了钢甲上,这才避免了被刺穿的下场。
“骑战?”顾璐看了看府中的校场,“这里不够宽敞啊。再说,你这都打了两个月的仗了,还没打够?非得要来和我比试?即便是骑战,你也不会有多大的胜算。”
“不试试怎么知道不行?”
顾璐笑道:“试试就会逝世啊!好吧,你既然想要跟我比武,那咱们就找个时间去北军的校场.......恩,不去那边了,换成在未央宫里面吧。宣明殿前面的广场很大,够咱们策马奔腾了。”
现在皇宫就像是他自己家里一样,想进去就进去,反正他爬墙的本事很高,在那边过夜也是常有的事情。平阳公主对此有所了解,刚开始还闹过一阵,但是被狠狠地睡了一次后,连续好几天都没有下床,然后也就没怎么管这事了。
床头打架床尾和,这句话不一定什么时候都管用,但还是有管用的时候。
“在皇宫里面比武?”霍去病不喜欢和别人有过多的交往,显得有些倨傲,但他并不是不通世事,“要叫上陛下观战吗?”
“恩,把霍光他们几个也叫上。”顾璐道:“世界是我们的,也是你们的,终究还是要给你们的。你现在是大将军了,是时候培养下一代了。我和卫青之后有你,在你之后那就是霍光和霍嬗他们的事情了。”
霍嬗是霍去病的儿子,刚出生不久,尚在襁褓之中。
霍去病愣了愣,说道:“叔父说的是。”
他停顿了一下,问道:“那刘秀和刘裕他们怎么安排?”
坊间传闻刘秀是太尉与太后陈阿娇生的儿子,有很多人认为这是真的,也有很多人认为这是假的。霍去病很肯定刘秀就是顾璐的儿子,因为刘秀身上的特异之处太多了,就跟刘裕一样。而且刘秀和刘裕长得太像了,明眼人一瞧就知道是兄弟俩。
顾璐道:“这个世界大的很,等他们长大了,随便挑两块地方去自己打拼。”
第一百六十五章
顾璐留霍去病在府上吃晚饭,用膳的时候,平阳公主说起了给霍去病介绍公主的事情,霍去病抬起头来看了看顾璐,见后者摇头,于是说道:“匈奴未灭,何以家为?”
他虽然是个耿直的人,但也并不是不会说话,只不过很多时候他不屑于隐瞒自己的观点和情绪罢了。
平阳公主闻言愕然,在霍去病离开之后还琢磨了半天。
当天晚上,天气开始变冷。时节已经是冬天,夜晚窃取了白天的时光,逐渐增长。路上和街道上的行人减少,官员们也大多放了假。在正旦大朝会之前,将会有很长的一断休息时间。
顾璐先和太后陈阿娇说了要在宣明殿前比武的事情,然后挑了个好日子,带着霍去病去了宫里面。之所以选择这里,主要还是方便,其次也方便太后,天子和卫子夫等人在边上观看。天子年纪还小,太后和卫子夫她们也不方便去军营里面。
部曲亲兵们接管了宣明殿周围的防务,将宫女和宦者都挡在了外面。大殿的门槛外面除了全身披挂的骑士外,就只有陈阿娇,平阳公主,卫子夫,刘据和霍光等人。卫青没来,他在镇守新收复的河套地带,没有特别重要的事情不会返回长安。
看着正在广场上检查武器盔甲马匹的众人,刘据睁大了眼睛,又是好奇又是兴奋地问道:“霍光,你说太尉和大将军哪个更厉害?”
霍光的年纪比他小一些,经常入宫和他一起玩耍。两人用木剑打斗也不止一次了,都是喜欢舞刀弄枪的男孩子。霍光假模假样地道:“我哥哥很厉害!”
“你是说大将军会赢?”
“但是太尉更厉害!”霍光摇头晃脑地道:“哥哥的剑术还是太尉教他的呢。”
卫子夫往边上看了看,见到平阳公主正在和太后低声说着什么,于是对天子道:“陛下希望谁赢?”
刘据不假思索地道:“当然是希望太尉赢!”
“太尉是朕的师父啊!”
铺着青砖的广场上,顾璐已经坐在了马背上,他伸手接过亲兵递过来的比武用骑枪,冲着对面的霍去病大笑道:“去病,你现在投降还来得及。等下要是被我打下马去,那可就不是那么好看了!”
骑马比武是一件很危险的事情,虽然比武用的骑枪前面做了钝化处理,但是当双马交错的时候,即便是没有枪头也一样是能捅死人的。
霍去病将手中骑枪举起,杀气激荡,边上的骑士们不由自主地向后退去。他更不答话,落下面甲,催动战马就冲了上去。这片广场长宽都超过百五十米,平时除了用来彰显皇家气派之外,也没有什么太大的用处,但从没人想过要将这里变成演武场,大概只有顾璐这样的人才会想着在皇宫里面比武。
其实他更想在未央宫的最高处比武,但那就太危险了。当年萧何修建宫殿的时候,都是修的又高又大,要是从上面摔下去了,说不定就直接完蛋了。
马蹄声响起,霍去病已经纵马冲了上来,顾璐也不再胡思乱想,而是将注意力都放在了眼前的决斗上面来。他也将面甲落下,视野顿时变的昏暗起来。鼻孔中喷出的气息碰撞在冰冷的钢铁上,化作点点滴滴的液体。
身下的坐骑与他心意相通,不需要催动就长嘶一声,然后甩开四蹄奋力向前。顾璐的盔甲和盾牌上都画着鲜红的十字,霍去病的盔甲和盾牌上则是画着红色的“X”,这不是为了致敬什么,只是方便于辨认罢了。
骑战不像步战又那么多花巧,对于骑士们来说,最好的肉搏方式很简单,就是拿起盾牌夹住长枪,然后勇猛地冲上去。这是勇敢者的游戏,骑枪与骑士和战马融为一体,带来强大无比的冲击力,即便是拿着盾牌穿着钢甲也很有可能会在决斗中被瞬间杀死,连抢救都来不及。
旁观的太后和平阳公主等人不知道其中的凶险,边上的骑士们却是十分清楚。他们屏住了呼吸,等待着碰撞到来的那一刹那。
马蹄声变得越发急促,两人的坐骑都是千里挑一的良驹,很快就将速度提到了最高。上一秒种两匹战马中间还隔着老远的距离,只是一眨眼,战马就似乎撞在一起了,发出了轰然巨响。
不,战马并没撞上,而是骑枪撞击在金属盾牌上面!
轰然声响中,木屑横飞,两骑一触即分,战马歪斜着朝两个方向奔去。
站在高处的陈阿娇他们本来还在说说笑笑,被这猛然的变化吓了一跳,女人和小孩子们的脸色顿时就白了。周围观战的骑士们知道其中的厉害,见到木质的枪杆折断,然而骑士却依旧稳稳当当地坐在马背上,不住自主地都喝彩起来。
战马渐渐地停下脚步,霍去病低头看了看左手中的金属盾牌,就见到上面破开了一个口子,还镶嵌了许多的木屑在上面。左臂像是折断了一般,没有了任何的感觉,身体的各处都传来疼痛的信号。
在远征西域的过程中,他自觉武艺和膂力都大有长进,却不想还是差了这么多。
霍去病松开手掌,任由沉重的盾牌和只剩下半截的枪杆跌落在地面上,他掀起面甲,转头朝着边上的骑士喊道:“把长剑和盾牌拿过来!”
左臂上的麻痹消退了,取而代之的无法言喻的剧痛。但是那又如何?他咬紧了牙关,“再来!”
在广场的另一头,顾璐的手臂也一样被震得发麻,但是与霍去病不同,他手中的金属盾牌没有被击穿。在他的手里,无论是武器还是盾牌,耐久度都会增长好多倍。即便是凡铁,在他手中也能有“斩铁而不陨”的效果。
见到对面换上了剑盾,顾璐放声大笑,“斗志可嘉,那就再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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