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风兮破地
顾璐放松了心情,拉过杯子将两人盖住,很快就进入到了梦想之中。能够随时随地地睡着,也是外挂带来的福利之一。布蕾妮背对着巫师,身体僵硬,根本就睡不着。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她听到身后的呼吸变得缓慢而悠长,心中的紧张渐渐消散,酸痛和疲倦一起爆发出来,意识就在无尽的黑暗中不断地下坠,直至连“我”这个概念都被完全忘记。
她感觉到了温暖,就像是泡在温暖的海水中。恍惚间,像是回到了故乡,被太阳照射一天后,沙滩上的海水变得很暖和,而她就浸泡在那温暖的海水之中。布蕾妮在睡梦中翻了个身,向着被子里面拱了拱,伸手将顾璐搂在了怀里,大概是这样会更舒服一些。
城堡外,风雪比前些天小了很多,只有细细的雪点不断地落下,落在屋顶,在树上和地面上,发出“沙沙”的声响。到了后半夜,野人也停止了清理道路的行动,全部钻进了帐篷里面。他们是野人,但并不是牲口。就算是生产队的驴,那也是要有休息时间的。
长毛象的嘶吼声不再从门外传来,布蕾妮睡得越发沉了。这种温暖而舒适的美好,是在布拉佛斯不能体会的。恍惚间,她看到了许多熟悉而又陌生的景物。记忆中的碎片不断涌出,又讯速地消失,梦中的场景瑰丽而又绚烂。她似乎知道那些不断出现的人和事物是不相干的,但是却又觉得它们连在一起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布蕾妮看到已经去世的母亲,看到了如同蓝宝石一般的岛屿。布蕾妮还看到了陌生而又熟悉的少年和小孩子,他们在塔斯岛的海边欢快地嬉戏。脚下踩着细密的沙子,海浪拍打过来,淹没了她的脚掌。
边上有人走了过来,熟悉的笑容,熟悉的声音,“你好啊,布蕾妮。”
不知为何,心中充满了惆怅和不舍。她忽地觉得胸口一痛,周围的一切迅速消散,雪落的声音传入耳中。布蕾妮从睡梦中清醒过来,发现自己正将巫师抱在了怀里,而巫师的手掌却伸入了她的衣襟之下,握住了那硕大的浑圆。
顾璐睁开眼睛,脑袋中还处于混乱的状态。手掌上用力,耳边传来轻轻的吸气声音。他这才清醒,连忙将手掌抽了出来,“抱歉,我的脑子很乱。”
布蕾妮没有动弹,只是问道:“大人您又做梦了?”
“恩。”顾璐似乎是在思索,过了一会才说道:“有些家伙想要往我的脑袋里面塞东西.......”
布蕾妮并不是很明白他在说什么,“那样不好吗?”
“不好,很不好。我之所以为我,是因为过去的经历和对于世界的认识。吸收外界的信息并不会改变我的属性,但是如果是强行塞进来的,比正常吸取的速度快了一千倍,一万倍,乃至于十万倍呢?量变是会引起质变的。如果我自己的经历和思考变成了极小的一部分呢?那我还是我吗?我难道不是变成另外的东西?”
布蕾妮的声音中充满了困惑,“您在说什么?”
顾璐沉思了片刻,哼哼两声,“没什么,我可不会让人占便宜!”
他转过身来,将头埋在她的胸前,手掌深入衣襟之下,顺着光滑的皮肤攀缘其上。“我们继续睡吧。”
“.........恩。”
第二百二十七章结束的开始
号角声在黑城堡上空响起,一声,两声。
奥里斯撞开厚实的木头大门,叫道:“大人,野人来了!”
布蕾妮从帐篷中钻了出来,她无视了奥里斯震惊的表情,自顾自的去了隔壁的房间。奥里斯张大了嘴巴,目光随着布蕾妮转动。等到塔斯的美人离开之后,他又望向了从帐篷中后出来的顾璐。
“野人来了?”
闻言,奥里斯顾不上吃惊,连忙道:“是的,他们已经到四百码之外!”
顾璐自己穿上了锁子甲,“帮我把板甲穿上先。”他一个人也可以穿戴,但是有人帮手会更快。在奥里斯的协助下,板甲很快就被套在了身上。等到他走出房间后,房门被关上,那个温暖而又充满瑰丽色彩的世界离去,出现在面前的,是冰冷的北国。
放眼望去,野人正在络绎不绝地向南方进发,女人带着小孩,赶着羊群,男人推着车子,木头做的轮子在雪地上留下了深深的辙痕。沉重的脚步声响起,布蕾妮穿上了全套的装备,出现在顾璐的身后。
塔斯的处女眼神很好,看到了从雪地上奔过来的野人,“曼斯*雷德派来了使者。”
上一次来的使者是红发的托蒙德,这次换了另外一个野人。“曼斯让你们放下武器投降,他不会杀死你们,而是会让你们成为我们的一部分。”
野人没有写信的习惯,有什么话都是直接说出来。裹在厚实毛皮中的野人大声叫喊,“长城已经倒了,守夜人的使命结束了!”
“灰羽”加尔斯对此嗤之以鼻,“你说结束就结束了?”他拉开弓弦,拈起箭矢,正待瞄准,却被顾璐拦了下来,“两军交战,不斩来使。先放他一马。”
“喂,那边的,回去告诉曼斯,想要黑城堡的话,就发兵来取!道理不是用嘴巴讲的,而是用刀剑来说的!”
野人瞪着眼睛望向守卫塔的顶部,他觉得自己的声音没对面的大,有些不服气,于是扯起嗓子吼道:“那你们就等着吧!”
雪地上移动速度会下降许多,野人又没有太多的坐骑,除了长毛象之外,剩下的都是当做食物的牲口。所以野人的使者花了一点时间才回到了曼斯*雷德的帐篷里面。“曼斯,我早就跟你说过,乌鸦是不会变通的,就算长城倒了,他们依然不肯投降。”
曼斯*雷德虚弱了许多,他的眼眶深深地凹陷了下去,身形也似乎消瘦了。但即便如此,他依旧是塞外之王。“那就让我们开始。”塞外之王平静地发布命令。
早就等待在帐篷中的野人部落首领们大叫起来,“就应当如此!”
脚步声散去,号角声在营地中响起,人们的呼喊声大作,“杀光乌鸦!”“打进黑城堡,大家有肉吃!”“杀啊!”方圆数里的营地像是沸腾了起来。
野人兵力雄厚,从西门和南门两处发起了攻击。面对着守军修建的冰雪防线,他们派出了长毛象和巨人打头阵。这些庞大的生物更容易遭到攻击,但是他们的威力也是一等一的强悍。在之前的战斗中,巨人和长毛象损失了将近二分之一,其中的一部分只是受伤,并没有死亡,他们并没有跟着一起冲锋,而是在远处的位置上,向着黑城堡投掷石块和雪球。
几十斤重的石块呼啸而来,砸在南门匆忙修建起来的墙壁上,当即就塌陷了一小段。南门外并没有太多的废墟,更适合发起进攻。相较之下,西门这边的野人想要攻过来,就要手脚并用地越过一段崎岖不平的地面。
部署在塔楼顶部的弩炮开始发射,如同长剑般的弩矢激射而出,没入正在将地面踩平的长毛象身边的雪地上。“唉。打偏了!”士兵们发出叹息,随即又忙乱地重新装填。
“轰!”
巨大的象牙撞在第一道胸墙上,以冰雪为主体的墙壁当即破开了一个巨大的口子。巨人骑在长毛象的背上,继续前进。举着盾牌的野人涌上前来,将残破的胸墙推到。数十上百只脚丫子在雪地上踩过,留下了一条结实的道路。
巨大的弩矢接二连三地飞了出来,终于有一发命中了长毛象。那头巨大的生物像是被电到了一般,猛然跳了起来,将背上的巨人甩了出来,又挥舞着长长的鼻子,把周围的几个野人打翻在地。狂暴中的长毛象根本不理会巨人的呼喊,转头向着来时的方向狂奔,沉重的脚掌抬起又落下,在地面上留下了好些个鲜红的印记。它狂奔了一段距离,一头扎进厚厚的雪堆中悲鸣不已。
守卫塔上,雇佣兵们大声欢呼起来。
“干的好!就是这样!”
“噢噢噢噢,就是要这样射!”
“再射他们一脸!”
野人中产生了一阵骚动,但是很快又被安抚了下去。他们损失了一头长毛象,但是还有几十头!在弩炮发射的时候,野人已经快杀到第二道胸墙面前了。驻守在胸墙后面的一百多名雇佣兵用弓弩不断地射击,还有人扔出了标枪,打翻了十几个野人,并且配合弩炮干掉了一个骑在长毛象上的巨人,但是他们也遭到了密密麻麻的远程打击。
这些雇佣兵来自于布拉佛斯,顾璐自掏腰包给他们配上了很不错的装备,光是板甲就有十套。除了板甲外,其他的盔甲对于箭矢和投石也有很好的防御作用,但是对于标枪就不是那么好用了。主要是野人的数量实在太多了,要是只有那几个巨人和长毛象还好说。
当黑压压的敌人冲到跟前的时候,雇佣兵们没有一哄而散,就算是对得起顾璐给出的金子了。他们被野人的投石和箭矢打的灰头土脸,眼见的长毛象越过了障碍,就要撞到胸墙上来了,契根急的大叫起来,“巫师大人,快点开始吧!”
开始?开始什么?
顾璐扔出了几只标枪,强劲的膂力作用下,标枪轰碎了盾牌,将后面的野人扎成了肉串。可是野人一次就上来了一千多个,就算是站在那里不动,他也没有一千支标枪可以用,更别说还有拿着粗大树干的巨人!
所以,他就将装着野火的罐子扔了出去。
第二百二十八章明白
一个罐子在石头上撞碎,绿色的液体溅射,让冰雪都变得绿油油的。但是其他的罐子不是没入了雪地里面,就是在地上滚动一会就不动了。眼见得有个巨人似乎想要将罐子捡起来,顾璐回头大声喊道:“加尔斯!”
为什么他要专门把加尔斯,比尔和阿兰要过来?念旧情是一方面,在这种关键时候是另外一方面。三只火箭破空而至,火星点燃绿色的液体。火焰陡然燃起,没有摔碎的罐子爆裂开来。不到一个呼吸的时间,火焰由一小块变成了一大片,事先被掩埋起来的野火也被引爆,两道胸墙之间满是绿色的火光。
热浪澎湃,逼的第二道胸墙后的雇佣兵不得不向后退却。即便是布置了这一切的顾璐也不能做出更多的事情,他大声喊道:“撤到第三道墙后面去!”
野火是炼金术的产物,只要有钱有人有原料,产量不算低,但也绝对不能算高。在野战的时候,使用野火的收益并不大,只有在某些特定的情况下,比如说是攻城,又或者是像现在这样布置下陷阱,才能发挥出最大的效果。
顾璐已经将手头上所有的绝大部分野火都用光了,才造成眼前声势浩大的景象,“物品栏”中就剩下了最后几罐。
冰雪在绿火中融化,烧焦的毛发和油脂的味道顺风吹来,让人中吐欲呕。但最恐怖的还是那成百上千个被点燃的野人。他们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狂舞着手臂四处乱撞,活像是一个个会动的人形蜡烛。有人在雪地上打滚,想要以此拜托烈焰焚身的
一只长毛象被烧的皮开肉绽,悲鸣着一头撞在第二道胸墙上。仓促完成的壁垒应声而碎,巨大的躯体去势不止,向着后退的雇佣兵狂奔而去。听到身后传来沉重的脚步声,布蕾妮止住脚步,挡在了长毛象前进的道路上。
顾璐却越过了她,向着西边奔出两步,将手中的标枪用力地掷出,“走你!”
一道乌光闪过,标枪去如流星,深深地扎入了长毛象的脑袋中,只剩下了不到三分之一还露在外面。悲鸣声戛然而止,长毛象在惯性的作用下往前奔出两步,随即倒在地上。巨大的尸体在雪地上滑动,冰雪溅射,长长的獠牙像是长枪一般的向前刺去。
“嗤嗤嗤嗤”,碎雪乱飞,獠牙在顾璐身前数寸的地方停下。他伸手握住长长的獠牙,哈哈大笑起来。布蕾妮上前来将他拉开,“大人,小心被野火沾上。”
提里昂在守君临城的时候,多次使用野火这种危险的魔法产品,将自己人烧死也不止是一次。顾璐任由布蕾妮将他拉开,“可惜,这么大的象牙,浪费了!”
“........”
提里昂和小指头一样,都待在司令塔里面,用野火去烧长毛象和野人的计策就是他想出来的。在君临的时候,他是大权在握生杀由心。等到出了君临,谁都不把他当一回事了。顾璐并不因为他是侏儒而歧视他,但也就如此而已。到了黑城堡后,眼见得这里又是一场防御战,他心痒难耐,便提出了使用野火的计策。
为什么要修三道胸墙?就是为了将两道胸墙之间的区域变成一个火焰的地狱,又不至于把守军也给烧了。要是把自己人也烧死了,那可就真成了一个大笑话。
现在计策一举奏效,将上千个野人和十几头长毛象变成了燃烧着的火炬,惨叫声传来,提里昂的脸上露出难以言诉的表情。“战争是如此可怕,为什么还有这么多的人喜欢?”理性上,他其实明白这个道理,但是眼前的惨烈景象让他不能不对战争生出厌恶的心思来。
长毛象带着绿色的火焰四处乱撞,野人在放声惨叫,却有一个巨人从火焰中冲了出来。当布蕾妮将顾璐拉开的时候,那个浑身着火的巨人将带着火星的粗大树干横着挥舞了过来。那跟树干又粗又大,看上就至少得有好几百斤,这么横着碾过来,还没砸中人就已经带起了“呼呼”的风声。
猛招袭来,顾璐一把将布蕾妮推开,接着沉腰扎马,双手举着盾牌迎面撞了上去。
“砰!”
树干拍打在厚重的蒙皮盾牌上面,碎屑横飞。顾璐被震得连退了三步,树干也反弹了回去。他的手臂巨震,身上的甲胄发出哗啦哗啦的声响。顾璐觉得自己像是被小汽车给撞了,差点没飞起来。似乎就差那么一点,但终究还是没有。
巨人也被震得退开了几步,还在稳定身形的时候,布蕾妮已经手持着“长爪”冲了上来。剑光闪过,锋利无比的剑刃切断了巨人的左腿,飞溅的鲜血将附近的地面染成了鲜红的颜色。布蕾妮浑身浴血,还待继续进攻,顾璐不得不大声喊道:“布蕾妮,别打了,快回来!”
她没有迟疑,跟在顾璐的身后退到了第三道胸墙后面。
巨人倒在了雪地上,发出悲惨的嚎叫。绿色的火焰在翻滚的巨人身上明灭不定,那些能在水中燃烧的魔法产品看上去被扑灭了,实际上并没有。油脂在火焰中发出吱吱的声响,听在雇佣兵的耳朵里面,无异于是世界上最恶心的声音。
布蕾妮的脸色惨白,她不忌惮于挥剑砍人,也明白在火焰中哀嚎的是敌人,可是巨人悲惨的嚎叫还是让她心中凄然。她转头向巫师望去,顾璐的脸色也不是太好看。打仗有趣是一回事,对惨死的敌人心生怜悯又是另外一回事,两者并不是绝对对立无法共存的。
他看到了布蕾妮眼睛中的动摇,于是摇了摇头,说道:“这是在打仗,上了战场,不是杀人就是被杀。用刀剑杀人和用野火杀人,本质上又有什么不同?”
顾璐用拳头在布蕾妮的板甲上锤了一下,“如果这样做会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那就都应在沙加的身上好了,反正我是一点都不在乎的。”
布蕾妮的目光重新变得坚毅起来,“大人,我明白了!”
额,顾璐愣了愣,你又明白了什么?你真的明白了吗?
作者的话:天气越来越冷了,真鸡儿不想码字。要不我们以后改成每天一章?
第二百二十九章最后的巨人
有人曾经说过:战争的本质是互相消耗生命和金钱。这句话不一定对,但是放在现在的黑城堡战场上,却是恰如其分。在被烧死了上千个野人,损失了十几个巨人和长毛象之后,野人的攻势停了下来。
但这只限于西门外的战场,随即,他们就在南门发起了更加更烈的进攻。甚至还将一些人调到了东边。仗着兵力上的优势,野人们举着盾牌推倒了壁垒,推翻了路障,在又付出了将近一百人的伤亡之后,终于进入到了肉搏战之中。
守夜人打的不可谓不英勇,他们奋勇作战,坚守在每一道胸墙和塔楼附近,直到他们流尽了鲜血,被茫茫多的野人挤得不断后退。在西门外的战事平静下来之后候,顾璐带着挑选出来的三十多名精锐发动了侧面袭击,配合班扬干掉了一波从豁口处冲进来的野人,还杀死了两个巨人。
一整天的战斗下来,黑城堡外横七竖八的倒下了许多尸体,鲜血将大地染成了红一块白一块的颜色。天黑之后,野人退了回去,开始焚烧尸体,守夜人也在干同样的事情。黑衣兄弟们将敌人和同伴的武器装备取走,将尸体扔进火堆里面,一个接一个。
“如果不想他们重新回来找你们,就把他们都烧了!”
北方寒神的力量已经越过了长城,笼罩了黑城堡的周围。只要一个晚上的功夫,尸体的眼睛就会变成蓝色的,然后重新站起来。烤肉的奇异香味再次出现,雇佣兵和守夜人沉默地看着一具具尸体在会严重化为灰烬。
守夜人有荣誉,有职责,雇佣兵则是为了金子,他们在文明世界的边缘,和十倍以上的敌人进行着殊死搏杀。但是如果可以,只怕没有几个人愿意继续战斗。远处的野人营地中传来悲伤的歌声,波隆抬起头来,骂咧咧地道:“他们在鬼喊什么?”
杰佛*佛花侧耳倾听了一会,说道:“是最后的巨人。”
“什么?”
顾璐走了过来,“那首歌的名字叫最后的巨人。”
悲伤的歌曲被许多野人一起唱了出来,顾璐听了一遍后,爬上残破的壁垒。他坐在一块岩石上,抱着竖琴一边弹奏,一边歌唱,“啊啊啊啊啊啊啊,我是最后的巨人,我没有同伴。最后的巨人,从大山中走来,我们曾经统治世界,啊,小人族偷走森林,偷走山脉,偷走江河.................”
他的声音低沉,语气悲怆,歌声和沉郁的琴声一起在冰雪的大地上飘扬。野人营地中的歌声渐渐消失了,不少人停止了手中的事情,转头望向黑城堡的方向。月光下,火光中,巫师歌唱者古老的歌谣。
“他们在谷地筑起巨墙,
捕尽溪流所有鱼获,
他们在石厅内燃起大火,
铸造锋利的长矛。
而我在群山中孤独,
没有同伴惟有眼泪。
白天被狗群追赶,
夜晚还有火炬。
只因阳光下若巨人存在,
小人族便寝食难安。”
曼斯*雷德拍了拍妻子的手,走出了帐篷。瓦拉米尔和他的伙伴都站在外面,见到曼斯出来,也没有别的动作。悲伤的歌曲在空气中流淌,曼斯*雷德的脸上浮现出了怒容,“这是最后的巨人,他们竟然敢唱这首歌!”
“是巫师,”瓦拉米尔低声道:“我看到了,唱歌的人就是巫师。”
曼斯*雷德的口中发出咆哮,“巫师今天烧死了我们一千多个勇士!那都是最强壮的自由人!”
瓦拉米尔对于一千多个野人被烧死这件事并没有什么感觉,不过是野人罢了。他是易形者,从小就是白乌鸦,一直被野人所畏惧憎恨。在控制家里的狗吃掉了他自己的兄长之后,连父母也不能忍受他的存在。
野人并不是他的同伴,易形者才是。
与曼斯*雷德不同,瓦拉米尔心中对巫师有的不是憎恨,而是畏惧和觊觎。那种强大的力量让他畏惧,那具强悍的身体却又让他羡慕。如果那具身体是我的.........这个念头在他的脑海里一直盘旋。但是传授他易形者之道那人的话语也一直在心中响彻,“不可进入人类的身体!”
但是,为什么不可以呢?野兽和人又有什么区别?瓦拉米尔甚至生出了一个疯狂的想法,如果将自己的意识完全转移过去,是不是意味着自己可以抛弃现在的这具孱弱的身体,而拥有了一个比巨人更强大的完美之躯?
他知道这个念头很危险,然而想法一旦生出,就像是毒蛇一样盘踞在心中。
“他唱的很好听,琴声也是。”瓦拉米尔暂时按下了那些危险的念头,“如果我是女人,一定会喜欢上那个家伙。”
曼斯*雷德的脸色依旧苍白,他哼了一声,不再说话。
悲怆的歌曲已经到了尾声,“啊啊啊啊啊啊,我是最后的巨人,请记住我的歌。总有一天,我将离去,歌声消逝,沉寂持续,长长久久。”顾璐拨动琴弦,将最后一句反复吟唱,“沉寂持续,长长久久。沉寂持续,久久长长。”
野人的营地中,有不少人被琴声和歌声所感动。从风中传来的歌声中饱含着悲伤的情绪,歌者全心全意的沉浸其中。正因为有这样真挚的情感,所以歌声和琴声才能感动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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