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三千恒沙
李默不担心鎹鸦的安全，少有鬼具备飞行能力。况且夜色就是它们最好的保护色，聪慧的智商也让它们懂得规避风险。
目送着鎹鸦的起飞，李默心想，这种乌鸦是怎么培育出来的呢？聪慧，能说话，具备人类少年的智商。
日轮刀，特制的队服，鎹鸦。这三件套是在什么样的情况下出现在鬼杀队的呢？
鬼杀队的前辈，耗费了多少心血才有了现在的传承呢？
“你在想什么？”
“在想，怎么杀鬼的事情。”
“哦。”
真菰不意外，能够成为鬼杀队剑士的人，心底时时刻刻想着杀鬼，才正常。大家都有一个共识，死掉的鬼，才是好鬼。
鎹鸦很快就回来了，告诉了它们的见闻。在不远处的山脚，有一间屋子灯火通明，看样子是个豪宅府邸。
李默和真菰对视一眼，判断出这就是他们要找的东西。夈野匡近说过，这条路上没什么人家居住，能够歇脚的地方就只有两人所处的这种废弃礼堂。
况且，荒郊野岭，出现一个豪华府邸就很奇怪。有钱人不大都去城市了吗？怎么会出现在野外？
两人果断下山。在夜色笼罩下的森林奔跑，朝着鎹鸦指着的方向前进。
第四十章 接触,前任下弦!
深山老林的奇异府邸，这完全可以充当灵异作品中的舞台。偏僻的地点意味着没有任何可以求助他人帮助的机会，独自站在这里会给人一种恐怖感。
“我们到了。”
顺着山坡俯冲下来，这种事情对于两人来说是轻而易举，在鳞泷先生那里接受的训练中就有一项带着刀从山上冲下，那时候中途还有陷阱。而现在只要看树就好了。
来到这里可以看的很清楚，这是个日式府邸，有着两层阁楼。此刻，大门紧闭，而在二楼的阁楼处的窗户是开着的。
“我觉得可以从二楼进去。”李默标新立异的说道。
“？”真菰就那么看着他，就像是在问，你是认真的吗？
“是是是，当我什么都没说。”
李默开口，一马当先推开了门，入目的是放置着一些陶罐等零碎生活用品的走廊。因为内部没有灯光，所以显得漆黑幽长。当然不让的迈入房间当中，真菰落后他半个身子，走廊容得下两人的并肩前行。
然后……
“咚……”
伴随着鼓声的响起，房间瞬间发生了变化。原本黑暗的空间变得亮堂起来，灯火通明，粗糙的墙壁变成了木质的屏风，踏实的泥沙地面变成了榻榻米，陶罐等容器变成了长长的木桌。
在看见站在房间中的生物，李默握住了自己腰间的日轮刀刀柄。
那是一个两米余高的壮汉，双肩双腿，腹部背部都有着类似太鼓一样的乐器，它的眼睛是血红色的，里面似乎有被划掉的文字。
“下六。”真菰说出了他眼睛的文字。
下弦之六，这就是这两个字的含义。在鬼的这个族群中，强悍的鬼会被那位始祖之鬼赋予「弦」的称呼，其中分为上弦和下弦，分别都有六位。上弦要比下弦强上数个档次，在同位次中，名次越靠近前列实力越强。
下弦六，属于弦最弱中的那一位。更别说……它眼中的数字被划掉了。
“真菰，他应该是前任下弦六才对！”
无需调整自己的呼吸，「全集中·常中」本就是将其呼吸法固定下来的称呼。通过获得更多的氧气，从而在身体中压榨出更多的体能，乃至爆发力。李默瞬息间冲到前方，
“咚！”
“小生，讨厌这种说辞。小生一定会重新回到下弦的！”
房间，发生了倒转。榻榻米和天花板所在的一面变成了墙壁，两个墙壁一个变成脚踩的地面，另一个变成了天花板。伴随着重力的影响，原本前冲的李默朝着一侧落下。可他很快调整好了自己的姿态。看向了这位前任下弦六。
“咚！”
它拍向了自己肚子上的鼓。破空的声音出现在了耳边。敏锐的视觉看见了对方身前空气发生了扭曲，形成了类似爪子的痕迹。
李默和真菰双双躲开了这次空气，而被这道攻击击中的地方形成了野兽的抓痕——而且只有三个脚趾。
右肩的鼓是房间右转，中间的鼓是空气爪击。那么左肩就是左转了。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他背部的鼓是用来更换房间，那么以此类推，左右两条大腿的的鼓，是前后转还是上下？
人的空间感知可以简单分为六个方位，上下，左右，前后。可以简称为六合，对方六个鼓，正好可以对应六合。但腹部的鼓拍打起来是爪痕斩击，那么按照对称远离，后背的鼓就是空间移动。
总觉得有些熟悉，这个鬼，应该是和炭治郎打过照面的吧？嗯，好像是出现过，难道是三主角碰到一起时遭遇的鬼吗？
自己来到这里有一年多的时间了，那些记忆模糊很正常。
“喂，你的名字叫什么？如果不回答的话，我就只能叫你喂了。”
“响凯。”
“这么耿直的吗？别人问你，你就回答吗？我决定了，等下会给你一个温柔的死法。”
对方的耿直程度让李默意外，没成想原来鬼也有这样的性格。但仔细想想，鬼也是从人类变化而来。如果对方是人，或许会相处的很不错。
——多么的悲哀啊。
李默似乎理解了数百年前，战国时代那名剑士的想法。
蹬腿，弹跳。「消力」带给李默的不仅仅是用来卸力的技巧，更是对自己身体的掌握。如果连自己的肌肉都掌握不了，就无法将身体承受的冲击力卸去。「呼吸法」也能掌握肌肉群的发力。
整个房间都成为了李默的跳板！
“日之呼吸，一式，圆舞。”
这是最基础的一式，是李默练习的最多的一式。如此的发力方式他不熟悉，所以有了最保险的做法。火焰自日轮刀上出现，那和寻常的火焰并不相同，那是更加炽烈的温度。
太阳的温度，远超火焰！
‘气息变化了！怎么可能？危险！’
响凯目睹着对方的身影朝着自己而来，颠倒的房间对他而言似乎如履平地，在短短几个呼吸之间就掌握了这样的发力方式？
更恐怖的是对方的日轮刀，它感觉到了来自血脉深处的恐惧，仿佛是它们的始祖在畏惧着！
求生本能促进了下意识的行动，响凯拍打着自己的鼓。伴随着“咚咚咚”的鼓声。房间的方位再次变化。这一次，它站在走廊上，出现在两人的上方。
——李默做出了垂直向下的运动，明明日轮刀马上就要接触到响凯的血肉，却旋即接触到门扉，日式府邸的纸门脆弱不堪，一个人的重力势能足以摧毁它，从而降落下去。
但，仅此而已。
蜻蜓点水一般，李默借力腾跃而上，在垂直近乎九十度的“墙壁”上奔跑了起来。二者距离不断拉近。
瞬息之间！
李默再次冲击到响凯的面前。
这所有的一切发生在数个呼吸之间，真菰勉强习惯在颠倒的房间中保持稳定和移动，而自己的师弟已经再次逼近对方了。
实力上的差距，过于明显。
“可恶！”
响凯拍打了鼓，而这一次，是后背上的鼓。一道门的距离，成为了天壤之别。房间再次发生变化，响凯消失在了两人的面前。
战斗，戛然而止。
“我们分头行动吧，师弟。”真菰说道。
她看出来，那头恶鬼感受到来自李默身上的恐惧，从而选择逃离了战场。它在后面会会看见师弟就选择逃避呢？鬼可以耗，但人类的体力是有极限的。
“你要用自己当诱饵？”李默，对着真菰说道。
第四十一章 垂直向下的一刀
真菰是想分头行动，然后在一个人纠缠住对方的时候，另一个人斩首。但这种情况只会是真菰率先和对方碰面的情况下。因为，李默一人就足以斩杀对面。
前提是对方不会利用能力逃跑。
让李默一鼓作气冲出来斩首，他不在乎这种行为有损名誉。如果偷袭能完美的杀死鬼，那么鬼杀队上上下下都会这么做。他担心的是，真菰的安慰。
“我不希望你这么做，真菰。”思考片刻，李默开口说道。
“默，你把我当成什么弱者了吗？我已经总结出他的规律。以我的速度，就算砍不了他的脑袋，也能完美的躲它的攻击。”
真菰不喜欢李默刚才的说法，诱饵？
自己不是诱饵，是猎人。无力反抗的人，才会被称呼为诱饵。实力强的人，应该称呼为诱捕才对。
“好。要注意安全，我们分头行动。”
目睹真菰的眼神，李默做出了决定，他意识到真菰并非自己的附属。他提议：“谁先发现鬼的踪迹，谁就发出声音，引导对方过去。”
旋即两人分离。李默很清楚，分开是最正确的做法。
自己为响凯带来了恐惧，对方的逃离便是这一体现。第二次挥刀，他动用了呼吸法，几乎是全力全开的日之呼吸似乎触动了它血脉的记忆？
否则响凯根本不会逃离。果然，是因为鬼舞辻无惨的血液吗？继国缘一留给它的印象这么深刻吗？那为什么以前，手鬼都不会害怕。哦，想起来了，我没有给它反应的时间。
李默自认为自己找到了答案。旋即他开口期待着另一件事，希望响凯能够出现在自己面前，而非是出现在真菰的面前。不是不相信真菰的实力，而是……杀鬼本是一个高风险的事情。
但没关系，只要自己用最快速度过去就好了。
李默的眼神，不再先前那么懒散。
……
……
“小生，这是怎么了？为什么会做出逃离战场的行为？”
小生是在害怕？身体不由自主的在恐惧？仿佛在血脉之中，潜藏的记忆涌现出来，在那个瞬间，小生看见的不是那个年轻人。而是看见另外一个高大的剑士，宛如修罗一般挥舞着自己手中的利刃。
“不行，不能这样。如果连两个连柱都不是的剑士吓退的话，那小生还怎么成为「弦」。”
响凯知道，作为「弦」的鬼手上都有杀鬼剑士的命。而那些「上弦」，手中更是有「柱」的生命。而且大多还不是个位数。数百年间，「下弦」换了一批又一批，而「上弦」始终是那几位。
小生想要成为「上弦」。
“咚！”
它拍打了自己背部的鼓。
空间，再次发生了移动。响凯的血鬼术，是和这个屋子有关系的，房间的颠倒，转动。位置的更换，交替，乃至最后的远程攻击。它曾一度觉得，自己的血鬼术是对无惨大人有用的，这直到那个女性鬼的出现。自己的能力仅仅局限于一个屋子，而那个女人涉及的空间移动更大。
无惨大人并没有因为这点废除掉小生「下弦」身份已经足够感激了。仅仅是因为小生不能继续吃人，被大人剔除掉「下弦」的行列。
——那，只要小生能吃更多的人，那就可以重新回到「下弦」的行列。所以小生不能因为这点挫折而退步。
“小生的路途，就从这两位杀鬼剑士开始。”
响凯再次听到了门外的脚步声，这次它不再敲打鼓来交换空间。在再次进行心理活动后，恐惧的思绪被它排除了脑外。
“啊，看样子，是我先找到了呢。”
“是你啊，小生还以为，会是那个男人先来。”
真菰站在门口，看着高大的响凯，脸色淡然，歪着脑袋开口说道；“你是在小看我吗？”
“锵——”
日轮刀的刀背和刀鞘接触，旋即便是刺裂的金属碰撞声出现在房屋。告知的行为已经做到，真菰的全身心都投入到眼前的战斗中。
咚咚咚！鼓声响起，房间开始颠倒，无形的野兽探出自己的利爪，空气扭动，爪痕斩击在墙壁，地面上出现。短时间中，整个房间的各面都被爪痕斩击留下了三条沟壑的痕迹。可唯独碰不到灵巧的少女。
真菰在房间中翩翩起舞，颠倒的房间化作舞台。在一次次的尝试中，她不断接近响凯，但频繁的爪痕斩击，不断的逼退她。
响凯很难缠，狭窄的室内借力的地方有很多，真菰完全可以施展开自己在敏捷上的优势，可对方的血鬼术，颠倒的空间姑且能够适应，偏偏是那腹部的鼓发出的爪痕斩击在这狭窄的空间优势太大。
“好麻烦……”真菰小声说道。
“小生也觉得你很麻烦，那么小生要开始了！尚速击鼓！”
响凯踏入了房间，旋即，双手开始告诉拍打。六面鼓持续的被拍打着，它的双手在这个时刻在空中形成了残影。“咚咚咚”沉闷的鼓声，变得急促而短暂起来，房间像是陀螺一样开始不断旋转着，房间本身都在不断置换着。
原本是重心垂直向下，伴随着房间的颠倒，又变成身体的一侧下降。重力不断牵引在脚下，身侧，头顶。“下”的定义在不断的修改，重心在不断变化。房屋本身在变化，原本落脚的是平整的榻榻米，下一秒就被更换成陶罐，再下一秒就会变成书桌。
爪痕斩击连绵不断。如狂风暴雨一般，这无形的爪击就像是利刃，锐器，是人类的身躯无法抵挡的伤害。为了调整重心，最近几次爪痕斩击，都几乎是擦身而过。
变化太多，仅仅凭借身体的调整能力，会跟不上。接下来的攻击，自己还能和现在这样险之又险的躲开吗？真深呼吸一口气，旋即找到破局的方法。
“水之呼吸，玖之型，水流飞沫。”
日轮刀，在空中飞舞，仿佛是有浪花出现在房间当中。利用剑型，增加自己在房间的借力点，帮助自己更好的闪躲。可这样做，无法接近对方的身躯。
——防御就等于慢性死亡。难道要寄托于自己能够适应这天旋地转的变幻吗？
“还要坚持吗？你的敏捷很快，但你无法接近小生，你的爆发比起那个男人还是弱小很多。”
瞬间的速度，跟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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