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五月无月
听到可以听懂的哥伦比亚语，霍尔海雅变得更加激动，姿态亦随之愈发恭敬，“请您赐予我无上荣光！”
看着再次做出军礼的小动物，星球装置漂浮到她的身边，缓缓转动着洒下光芒。
经过更加详细的扫描，弗里斯顿彻底认清了霍尔海尔的身体状态。
根据扫描结果和弗里斯顿的计算，退化到如此地步，这位小动物的身体已经无法承受曾经的力量……倒也称不上无计可施。
生理修复仪的能量还剩下一些，如果使用这些能量，就可以在肉体不崩坏的前提下，重新恢复乃至再次改编她的基因蓝图。
换个时间点，弗里斯顿绝对不会将同胞最后剩下的这些能量给予追求力量的小动物，哪怕她的祖先曾经是为人类而战的士兵。
但现在……
刚刚和能够平等交流的存在倾谈后，弗里斯顿的心情不错，这只是极小的因素。
更主要的原因是他在白祈身上看到的可能性，无论是后续对白祈的帮助，还是增加对白祈的了解，弗里斯顿觉得他需要一个在大地的代行者。
以及，弗里斯顿对白祈的种族基因有点……不，是非常有兴趣！
以他们的技术竟然无法完全解析其中的力量！
这个小动物，来的时机很恰巧。
“但凡恩赐，总有代价，你能付出什么呢？”
听到饱含威严的话语再度响起，霍尔海雅露出欣喜若狂的表情。
“我和羽蛇种族的一切！”
颤抖的声线昭示着情绪的激昂，连带着霍尔海雅曼妙的身躯都在隐约颤抖。
为了追回曾经的荣冠，羽蛇以及付出了足够沉重的代价，如果确定可以，他们不介意付出更多！
“既然如此……”
角落里某个石棺缓缓打开，这是本应属于弗里斯顿本人的生理修复仪。
“趟进去吧。”
“！”
霍尔海雅噌的站起身，急不可待的动作昭示着强烈的渴望，她以最快的速度来到石棺前。
在她坐入石棺中后，似乎终于恢复了些冷静。
“神明大人，我需要付出什么代价呢？”
“当你醒来，恢复力量，自然就会知道了。”
弗里斯顿可不会选择使用语言进行约定，那太过无力。
既然这位小动物说一切代价，那么，他会选择更加便捷稳定的方式。
将他要霍尔海雅做的事情直接写入底层基因中，那霍尔海雅无法反悔，本能会去执行任务。
代价一共三个。
第一，做他的代行者，直到他主动解除。
第二，帮助白祈。
第三，以白祈不反感的方式，怀上对方的子嗣。
为了第三个目的，弗里斯顿甚至打算重新设计霍尔海雅的基因，以其更适配白祈种族的基因。
这属于研究员的通病了。
至于白祈的各种信息，包括外貌与气味等都被弗里斯顿写入了霍尔海雅的基因中。
基因蓝图的修复与更新，大概需要两个月左右的时间，可以更快，但霍尔海雅的身体承受不住。
……
“白祈，怎么了？”博士看着停下脚步回望的白祈。
“你还有什么重要问题想马上知道答案吗？”凯尔希问道。
“不，没有，只是……”
白祈的表情有些微妙，他本以为霍尔海雅能逃过一劫，没想到最后还是让她达到了那个地方，只期望弗里斯顿没告诉她真相吧。
就在这时，锡人的声音突然响起，“这里！勋爵！”
“因为能量井的超限蓄能，这个洞穴快坍塌……见鬼，明明是通向能量井的密道，军方那些蠢货竟然没有发现。”
锡人对军队的无能嗤之以鼻。
而凯尔希以平淡的语气给出解释，“如果不是保存者关闭了系统，谁都不可能发现这条通道。”
“……”锡人非常好奇这句话中的‘保存者’，以及遗迹深处到底有什么东西，可出于总统阁下的授意，他没有刨根问底。
“走这边。”
“霍尔海雅呢？”博士看着锡人的左右，有些好奇的问道。
“她被我困在外面，梅兰德会和她好好谈一次的。”
“我的大将军，你失手了哦。”白祈轻笑了下，拍了拍锡人钢铁的肩膀。
“什么？”锡人有些错愕，可白祈却没有说更多，只是跟着凯尔希向前走去。
来到洞穴外面的时候，锡人看到了理应被困在哪里的声音消失不见，只留下一根羽毛，“羽蛇还有这种力量吗？”
异诧于霍尔海雅能够挣脱束缚，但锡人也并为过多停留。
在锡人的带领下，众人通过密道来到外界。
天空被打开，这座本应该满是科学家、军人与工人的设施，如今空无一人。
来到某个大厅后，原本暗淡的屏幕突然亮起，有声音从广播中传出。
“罗德岛的博士和干员，凯尔希女士，幸会。”
“我谨代表哥伦比亚政府，希望与二位进行一次临时的……私人会晤。”
画面上是每天都会出现在新闻上的副总统杰克逊，以及走到哪里都会带着的猫头鹰宠物。
而贵为国家二把手的领导人在说完开场词后闭上嘴，保持着标志性的笑容。
“总统先生。”凯尔希的表情略显严肃。
白祈的注意力落到那个猫头鹰‘宠物’上，那就是来自于前文明，进化出情感的超级系统，马克·麦克斯。
“久违了，凯尔希女士。”
PS：
霍尔海雅.jpg
第328章 浅层非熵适应
哥伦比亚总统，来自前文明的超级系统，马克·麦克斯，在某种程度上和凯尔希算得上是同类。
二者都是前文明人类的造物，区别只是凯尔希颇为特殊。
而进化出情感的高级人工智能，其与人类在思想和感情上无异，只有在更高的层次上才有差别。
马克·麦克斯知晓他的创造者，他的父亲特雷弗·弗里斯顿就在千米之下的土地中沉睡，在很早很早之前，他曾经去看过一次。
出于父亲的意愿，此后他未曾再次进入过遗迹。
直到克里斯腾找到那个遗迹，弗里斯顿接入哥伦比亚网络，马克·麦克斯很高兴。
同样处于父亲的意愿，马克·麦克斯没有出手阻止克里斯腾，后者的计划很周密，但还无法瞒过前文明的超级系统。
他来找凯尔希，主要目的也是想聊一些关于弗里斯顿的事情。
白祈并未过多关注。
压在心底里的诸多疑问，极其重要的多数问题，弗里斯顿都已给他解答，还剩下些相对无关紧要的小问题，日后有时间再去遗迹中详谈。
弗里斯顿已经将他的生物信息录入系统，白祈可以随时前去遗迹找他。
短暂的旁听后，白祈率先离开，留下楪祈保护博士。
不清楚白祈的底细，认为白祈只是较为特殊的罗德岛干员，马克·麦克斯自然不会阻拦。
已是第二天下午的时间，他们在遗迹中待了大概20个小时。
白祈自众山环绕的空旷环境中踏至城市的人山人海间。
曾经，对于这片大地，抬头仰望没有意义。
那里不值得被观察，那里不值得被探索，那里是湎于幻想之人的归宿。
可是，现在，白祈一路上看到很多人都在抬头仰望，抬头仰望那片漫长时光来首次露出真容的天空。
克里斯腾离去了，可她掀起的波澜才刚刚开始蔓延。
哥伦比亚的军方大概是这次事件中唯一的小丑，以为克里斯腾挟持‘弧光一号’是为了报复哥伦比亚，报复那些曾经抨击她父母的人们。
结果，没想到，克里斯腾完全把军方的“地平弧光计划”计划书变成了废纸，只是在哥伦比亚上方放了一个烟花，可以载入泰拉文明史册的‘烟花’。
不能说与计划书一模一样，只能说毫不相干。
不过，军方也并非一无所获，在企图阻止克里斯腾的过程中，有人乘坐特殊飞行器接近了‘万星园’号。
然后得到了很多高能物理现象的重要的数据，前所未有的高能约束场效率与稳定性。
在往后的一百年里，每一个妄图涉足高能物理领域的研究者，都要铭记的一些理论被提出。
天空被撕开一角，真相呈现在了所有人面前，没有一位科研工作者不会被那片撕裂的天空所震撼。
对于科学而言，现有认知体系被颠覆的那一刻，前进的脚步不会因此中断，反而会加速。
科学家们会迫不及待地撕下天空中的每一片云，再加上变种源石病（天启病毒），整个哥伦比亚的学术界和科研界都进入疯狂。
无数的构建宣告失败，新的狂想应运而生！
各种各样的会议被召开，这份疯狂需要被约束，否则，从那片被撕开的天空落下的雨，会将这个国度忙碌生活的普通人淋湿。
这就不是白祈需要关心的事情了。
凯尔希一定会有办法，或者她都可能预料到了，说不定现在某个罗德岛干员就在为此行动。
白祈猜的没错，在某个重要的会议上。
“各位好，我的名字是奥利维亚·赫默，《特里蒙科学伦理联合宣言》的发起人。”
“今天，我站在这里，是为了……”
出声自哥伦比亚的医疗部干员赫默，凯尔希并未多做什么，站出来是赫默自己的意愿，凯尔希只是引导了足够的力量支持赫默。
赫默是在所有人都抬起头仰望天空时，注视脚下那些问题的人。
伦理审查、资金管理、项目评估，赫默决心拉紧秩序的缰绳，以种种在科学家们看来迂腐而笨重的手段去限制他们，成为科学前进路上的监视器和缓冲带。
白祈双手交叉枕在脑后，眺望着远方显露的真实苍穹，拂面的清风撩起发丝，颇为清凉。
云走得很快，一颗星星隐隐出现在暮色里。
“呵，希望你一路顺风。”
观察者威胁不必考虑，祂不回向只有比尘埃还小的生灵投去目光。
白祈走向莱茵生命总部大楼的方向，伿进入生态园区。
走过雪瓶子草、扁枝石松、山桃草丛、哥伦比亚灰橡等等区域，白祈来到生态园的实验台，一道纤细玲珑的倩影正认真地翻看这什么，亚麻绿发及腰长发自然垂落。
此刻的缪尔赛思没了往常那娇俏到溢出的少女感，多了几分知性与典雅的学者气质。
稍作犹豫，白祈屏住呼吸，迈着无声的步伐来到缪尔赛思身后，视线扫过那张无暇绝美的梦幻娇颜，看向精灵少女手中的数据终端。
关于精灵族与其他亚人种族的差异，对源石耐受性极低的问题，白祈同样从弗里斯顿哪里得到了答案。
这片大陆上的绝大多数种族都是前文明母星，来自地球多元宇宙同位体星球的动物，经过前文明和源石的一系列改造、影响而来。
而显然地球没有精灵这种动物，精灵族的前身其实是一种特殊的植物，倒也不完全算是人类文明母星的植物。
特殊到什么程度呢？
精灵族本身就可能是一种未来！
改造精灵族的是前文明最高科技成果之一，非熵本质的应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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