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五月无月
“所谓「历史」是这条磁带上已经记录下来的部分，所谓「未来」则是将要呈现在这条磁带上的未知。”
“而「现在」，就是这条磁带上那根唯一的探针。”
“我确实做不到涂抹掉磁带上的历史，可只要将「现在」这枚探针强行移回属于「过去」的位置就好。”
奥托在众人面前踱步，侃侃而谈。
“这样，就从‘绝对不可能’，到因缺乏足够的能量和真正抵达虚数之树的方法，这两个相对‘困难’的条件而已。”
近距离被数道震撼、惊异、错愕和散发着冷冽敌意的视线凝视，奥托保持着风度翩翩的绅士模样，神情自如地笑了起来：
“而我，恰恰已经与某个被称为「崩坏意志」的存在达成了协议。”
“既然你这么说，那你就不怕我们现在就把你杀掉吗？”
白金长刀和黑红太刀分别出现在白祈和琪亚娜手中，救世神刀和地藏御魂以交叉的方式压在奥托的脖颈上。
“帮助幽兰黛尔接回世界泡的实验，只要给这逆熵两位博士一段时间，再有我的帮助，同样能办到。”
琪亚娜语气冰冷。
“确实，就如同琪亚娜小姐所说，逆熵的博士和空之律者，花费一定时间，你们完全可以完成这个实验。”
奥托淡然如初，表现的的从容不迫。
“但请不要会错意，我带大家来这里，可不是用幽兰黛尔的事情来挟制两位。”
第804章 所累瓦多卡纳
【嗡~！嗡~！嗡~！】
忽然间，急促而刺耳的警报声大作，让本就剑拔弩张的气氛变得更加紧张。
各处的警示灯和电子屏幕都开始闪烁猩红色的灯光，偌大的场地上的研究员们动作都停滞一瞬。
下一秒，提高音量的呼喊，加快速度的言语，操作仪器的声音在实验场中此起彼伏。
原本在休息区准备的幽兰黛尔在听到这突如其来的警报声后，身体微微颤抖。
不自觉颤抖的生理反应，分泌出汗液的紧张，这些本不该出现在S级女武神身上的表现却在顶级S级的幽兰黛尔身上呈露。
但很快，幽兰黛尔就通过深呼吸稳定下情绪，踏着迅捷而急促的步伐走向位于实验场地中央的那道身影。
深紫色有菱形花纹的单边丝袜，并不特立独行却又别出新裁的制服，那是位看起来只有二十余岁，有着褐红色披肩长发的女性研究者。
“长光，怎么了？难道实验出问题了吗？”
幽兰黛尔柳眉轻蹙，身体紧绷地问道。
真实年龄没有外表这么年轻，细问的话当然是女性的秘密，而实际上本名是伊丽莎窗·麦克史密斯，在各种阴差阳错才被周围人叫做‘长光’。
注意到幽兰黛尔表现出来的担忧与紧张，长光将视线从虚拟投影屏幕上移开，她知道此次实验对少女的意义，对着幽兰黛尔露出宽慰的笑容。
“别担心，不是实验步骤问题。”
“那……发生了什么事？”
“目前还没找到原因，突如其来的状况，以实验室为中心崩坏能浓度忽然急剧升高。”
长光挥手间一个虚拟屏幕被唤起，上面是崩坏能强度统计图，在某个瞬间，近乎是以垂直的方式急转而上。
抬手在耳畔轻轻划过，长光纤细的手指在投影键盘上迅速移动，口吻轻快地说道。
“主教大人，刚刚实验过程的详细日志与环境监测都发给您了。”
“我知道了。”
长光身旁的仪器中传出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声音，无论是声线还是语气都非常具有标志性。
“不必在意，长光，接着预热空间动力系统，按照正常步骤，继续进行实验。”
听到奥托语气中的笃定，长光心中顿时有了猜测，这八成是主教搞出来的……
“了解。”
断掉通讯后，切到实验组频道，在长光的指挥下，即便红光和系统警告依旧在响个不停，场面也逐渐回归到有条不紊的状态。
高层的指挥室内，听到警报的瞬间，特斯拉退了半步，有点小慌张。
在看到没有三百个女武神和机甲跑出来将众人包围后，挠了挠后脑勺表示疑惑。
识之律者因不能打起来而感到可惜，随即露出哦豁的表情。
“哦？”
白祈眼眸微眯，他的感知能力还要远远超出普通律者，自然能清晰的感知到周围的急速攀升的崩坏能。
“第十二神之键，具有侵蚀之力的地藏御魂，这个武器的确能够克制我的魂钢身体，而白祈先生手中这把刀……恐怕威能甚至超过神之键吧。”
奥托偏头垂首，看向架在自己脖颈右边，宛若柴刀般宽大的白金色长刀。
他没见过这个武器，可从上面传来如针刺感的威胁却远远超出地藏御魂，就宛若普通人被押在虎头铡下的危机感。
仿佛只要长刀挥下，他就会身仾首异处。
若是寻常的血肉之躯，恐怕已经汗毛炸裂了！
丽塔周身浮现出无数冰蓝色的幽光粒子，弑神装甲苍骑士·月魂着装。
天霜降临之夜，万物凝为冰结，化作霜雪，天霜之斯卡蒂浮现在她手中，旋即就要上前。
她这已经慢了一步，转变有些猝不及防，且敌人是白祈和琪亚娜，可保护主教是天命女武神的义务。
丽塔不想和白祈与琪亚娜刀剑相向，但职责所在。
不过奥托却早有预料般抬手阻止了她，坦然诚恳地看着面前的白祈和琪亚娜：
“现在的我断然无法抵抗两位，但我真诚地建议两位不要这么做，不然的话，事情可能会导向我们都不想看到的结果。”
“这就是你的依仗吗？”琪亚娜微挑着眉头，
要知道，千界一乘每次启动所需要的能量都是一个不菲的数级，更何况还要频繁进行实验，柯洛斯滕这地方本就有数座超大型崩坏反应炉！
再有现在崩坏能浓度的骤增……稍微有点刺激可能就是前所未有的超级大崩坏。
她没想到奥托和崩坏意志的合作竟然密切到这种程度，远远不是虚拟作品世界线能比的。
“奥托，你！”齐格飞浑身一震。
“不可思议。”爱茵斯坦罕见动容。
“你这家伙……居然真的做到了！”
垂在背后的两条红马尾噌的一下竖了起来，特斯拉微微睁大了眼睛，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奥托。
和崩坏意志达成合作！
虽然理之律者的核心阻断了瓦尔特和崩坏意志的交流，让他从一开始就成为了为人类而战的律者，但反过来说，这也让逆熵失去了以任何方式去研究崩坏意志的机会。
逆熵几乎对拥有这个名称的存在一无所知，可是，直接让大范围环境内的崩坏能出现变化……这种事情唯有崩坏的意志才能做到！
事实证明，奥托说的是真的！
这次恐怕要遭！
这是白祈和琪亚娜外在场所有人心中共同生出的想法。
“让这么多人才和你一起陪葬确实不值得。”琪亚娜冷哼一声，收起地藏御魂。
若是爆发超级大崩坏，这个房间内的众人会安然无恙，可整个维也纳地区都会瞬间变成地狱。
不仅仅是那些普通人，就连天命组织内的成员都无法幸免，女武神只是天命组织成语中的一部分，更多的是无高崩坏适应性的后勤人员。
包括此刻场地内的研究员，长光这类美少女研究者是顶层，但却是少数，更多的中层是五十岁左右的男性。
男性的崩坏能适应性众所周知，而这些人中随便一个都是能让高等大学争抢相邀的教授，都是天命，德丽莎未来手下的人才。
于情于理都不能以这种代价干掉奥托。
白祈同样收起救世神刀，他静静地看着脸上没有丝毫慌乱的奥托惬意地走到椅子旁坐下，视线则在他身上驻留良久。
放下的手掌侧移到身后，以超出寻常人视觉的速度开始变幻。
卯－亥－未－子－丑－申－寅－辰－亥……
在非火影世界之外，忍术大致可以分为三种。
作用于自身的，和环境交互的，和对他人起作用的。
都很好理解，作用于自身的就是变身术和分身术之类的忍术，和环境交互的就是类似土遁的普通忍术和空间忍术，这些都会受世界规则影响，通常都是有限度的减弱，但还能用。
但对他人起作用的幻术，本质是通过查克拉影响精神，可非火影世界的人类没有查克拉。
如何对没有查克拉的生物起效果呢？
经鸣子研究小组长期人力精力投注，最终以写轮眼的瞳力为接入点解决了这个课题，过程有些复杂，暂且不谈。
结果，这些术施展起来麻烦了一些，必须得结印，而且印的个数都超长，但受世界规则影响更小。
此刻，白祈施展的是经山中一族秘术研发而来的心转心之术，效果是一种特殊的精神相连，或者说精神叠加。
术成功了。
但只连接了几微秒。
奥托神情自若，依旧在和众人侃侃而谈，好似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白祈维持着面无表情，只是深邃的黑瞳中浮现出若有所思之色。
他现在和琪亚娜没有手牵手，所以琪亚娜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好了好了，这个话题到此为止，接下来……”
正在和众人交谈的奥托拍了拍手，脸上露出笑容。
“空间动力系统预热完成！奥托先生，实验随时可以开始！”
长光的声音在房间中扩音装备中响起。
“很好。”
奥托满意地点了点头，他的声音响彻在仅有寥寥数人的实验通讯1组频道内：
“幽兰黛尔，这次给你配备了我和长光共同改进的升级版空间深潜返回装置「格尼乌斯+」。”
“负责远程支援的长光可以利用它，在复杂的空间环境中与你保持通信联络。”
“此外，这次实验事关重大，对幽兰黛尔来说，是你必须要完成的使命。”
“对整个人类文明来说，最乐观的情况下，甚至可能有机会让我们找到甩开种种伽锁，直接与虚数之树建立平等联系的契机。”
“所以，我找了一个特邀嘉宾来保证我们实验的成功率。”
原本严肃而庄重的口吻到这里逐渐改变，奥托就像是介绍下一个上台表演明星的主持人般用昂扬的说道：
“让我们掌声欢迎——空之律者，琪亚娜·卡斯兰娜小姐。”
琪亚娜瞥了眼这个恶趣味的家伙，随手打开虚数空间门走了进去。
“什么！？”
听到这个句话的幽兰黛尔一向稳住的脸蛋难得流露出了几分错愕，长光则饶有兴致地推了推单片眼镜。
接着两人就看到面前有深邃的空间门展开，拥有胜雪般洁白长发的少女从中走出。
“你好呀，幽兰黛尔，上次见面，还是冰之律者事件吧。”
把和奥托相处的情绪抛到脑后，琪亚娜恢复到活泼元气的模式，她挥舞着小手，笑盈盈地和两人打着招呼。
“还有长光博士，经常听特斯拉博士和爱茵斯坦博士提起你呢，久闻大名。”
“空之律者……琪亚娜·卡斯兰娜，你怎么在这里？”
经过以前几次和这位律者接触，幽兰黛尔对她有了些了解，是位以人类意志掌握律者力量的存在。
如果抛开天命立场，无疑可以算是对抗崩坏的同伴。
“哪里哪里~！琪亚娜小姐能来这里可真的是让我感到意外，不过，有你的加入，这才实验的成功率或许能提高到9成。”
长光的语气有些自来熟，看起来就是个洒脱人。
和长光商业互吹之后，琪亚娜看向幽兰黛尔：“原因要解释起来很复杂，回头你可以问奥托。”
幽兰黛尔沉默几秒，她向来不是纠结狐疑的性格，既然主教和琪亚娜都这么说了，那么这次她无疑就是来帮忙的。
“既然如此，接下来就请多指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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