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落日酒馆
金发金眸的骑士王戳了戳朔月的肩膀,语调竟难得的柔和下去:“一定要为我带来胜利,我的亲王(Master)。”
朔月端详着阿尔托莉雅·Alter浅笑的面庞,像是要将她刻在心底似的重重颔首,抛下了所有的犹豫,以手抚胸:
“以令咒命之——”
世界在咆哮,大气发出吼叫,逐渐被翻卷而起,这个空间本身就好像随时都要崩溃似的,女帝在强风中眯起眼睛,并不是地狱,也不是天堂,这简直是某个创造主喊出‘要有光’的瞬间。
唯独这一次,女帝赛米拉米斯希望破坏越大越好。
因为只有这样,才有消灭朔月的可能!
光、火焰和黑暗在乱舞,火焰在吞噬光,而漆黑灾厄在抵御火焰,但很快,圣枪释放出的光芒消灭了,灼烧一切的火焰正在膨胀,光线开始扭曲,最终连最后的净土也被吞没了。
“好!”阿斯托尔福和赛米拉米斯露出喜色,唯有莫德雷德在砍倒了最后一位影从者后,再度摆出了临战的态势,严阵以待。
在一阵莫名的光芒中,红莲的烈焰似乎将某道身影带走,随后如雾般消散了,可是当视线恢复了清晰,映入众人眼前的景象,却让她们陷入了更深的绝望。
“为什么……会这样!”
在众人惊愕的视线中,一个赤裸着上身的青年缓缓抬眸,虹蓝色的双眸透露出死寂的光泽,他的胸前有堕天使的翅翼张开,三片羽毛正缓缓消散,而在他的手上,正紧握着一块毛皮。
那是漆黑的,镌刻着魔纹的,灾厄之物。
有人叫我爆更,嗯,那么整整五千字的章节献上!
离圣杯大战结束还有最后三章,剩下的就是尾声之类的环节了。
第554章 后调神罚朔月
在朔月毫发无伤的事实下,鲜少有人注意到,曾陪伴在他身边的阿尔托莉雅·Alter,已经消失不见。
唯有莫德雷德,她绝不会忽略这件事情。
“你……把父王怎么了?”
抹去了脸上的血痕,在斩杀了所有影从者后,莫德雷德身上的气势越发强盛,她压低嗓音,凶狠的注视着形单影只的青年。
“两道令咒转移因果和指向,再加一道令咒试着让她活下来,然后失败。”朔月道,“别怪我,这本就是计划中的一环,是我和吾王都同意的事情。”
“嗯,是啊,我当然不会怪你——”莫德雷德垂下眼帘,下一刻,夺目的血色雷光飞驰,转瞬间逼近朔月,叛逆骑士莫德雷德的面容狰狞而悲伤,朝他挥下王剑:
“但我要杀了你!”
砰!
挡住王剑的,是一只被染成漆黑色的手臂,明明剑气将其撕的开裂,却又有染着虹彩的黑气缭绕,受伤的手臂就像是画一般被墨水重新补足。
“什……”莫德雷德瞳孔骤缩,下一刻,她就被超高速的鞭腿击中,狠狠倒飞出去,在接连不断的轰隆声中,骑士的装甲破碎,少女倒在了数百米外的院墙下,了无生息。
“有勇无谋,迄今为止的战斗都在我的掌控之下。”青年双手自然垂下,有血红色的粘稠液体从他身上流淌,滴落,“伱为什么会觉得,失去阿尔托莉雅的我,会像羔羊一样任你们宰割?”
他并非柔弱无力的羔羊,而是凶悍的龙,是化身为灾厄的魔人。
只是注视着他身边弥漫的漆黑气场,就会察觉到本能传来的战栗,曾杀死杀伤希腊全国的勇士,到最后仍在凶残地毁灭世界的卡吕冬魔猪——其概念的化身,便是那漆黑的皮毛‘神罚的野猪’。
朔月身上的黑袍化作漆黑的外皮包裹身躯,血色纹路蔓延,他的双足也化作了野兽般的形状,眼睛深处压抑着极致的疯狂。
除幸运以外的全能力上升,并得到A级技能‘狂化’和‘变化’,给予敌人伤害能够恢复自己等量的生命力,以及恐怖到不讲道理的自愈能力。
这便是除却‘雷霆天阙’‘无限剑制’以外的,朔月计划中的第三阶段,是早在从阿塔兰忒手中夺走野猪皮时就计划好的事情。
“至于接下来还会出现什么……呵,谁知道呢。”
卡吕冬魔猪在灵魂深处嘶吼,但白金色的大日发射出万千光芒,将其烧灼;又有虹蓝色的大海掀起狂涛,将其镇压。得益于此,朔月仍具备着一定程度的理性,这对于敌人而言,恐怕是最大的噩耗吧。
无论何时何地,有智慧的敌人,永远比疯狂的野兽棘手。
“喂,女帝大人,好像就剩我们两个了呢。”破坏雷霆天阙大魔术所受的伤还没好,强行闯入阿尔托莉雅·Alter的宝具则让圣骑士再添新伤,但面对全身都为之战栗的魔人,阿斯托尔福仍咬牙站了起来,紧握着阿喀琉斯交给他的盾牌。
这是阿喀琉斯在决战之前就托付给他的宝具,现在想来,恐怕在那时候,阿喀琉斯就决定了使用‘翔空之星的枪尖’,以最直接的方式与朔月一决高下。
早已有所觉悟的阿喀琉斯,在战死的时候,也一定是洒脱笑着的吧。
——我也想像那位英雄一样,竭尽全力的去战斗,然后毫无怨言的接受结局。
“很好的眼神,吾就不对你自不量力的行为表示嘲笑了,黑方的Rider。”赛米拉米斯收回打量朔月的目光,将疑惑压在了心底。
有关阿尔托莉雅的三枚令咒,应该已经在反转(Alter)的时候就已经使用了才对,既然如此,朔月又是从哪里得到了新的令咒?
以及,在大部分从者都已经死去的当下,朔月胸口的堕天使之翼,为何还没有暗淡?
“要来了,女帝!”阿斯托尔福的轻呼声响起,赛米拉米斯回神,迅速放出了准备好的术式,顿时锁链从庭院各处探出,以刁钻的角度朝朔月刺去,然而面对这样的攻势,已经化为黑色流光的魔人不闪不避,在噼里啪啦的破碎声和向四周放射开来的金属碎片中,朔月已经出现在了阿斯托尔福身边,挥拳。
邦!
阿斯托尔福架盾的手扭曲成了一个诡异的角度,那并非是对城或是对军的魔力打击,而是朔月以超高速的动能和势能挥出的拳击,是持盾者必须要承受的恐怖力道。而显然,筋力只有D且不具备相关技巧的阿斯托尔福,无法驾驭阿喀琉斯的这面盾牌。
“如果是阿喀琉斯亲自出战或许还有胜算,但你只不过是挥舞着大人玩具的小屁孩而已。”
伤害魔术在背后如烟花炸开,漆黑浪潮翻卷将伤口填补,朔月随手一挥,利爪掀起飓风将锁链打飞,将赛米拉米斯的神鱼之鳞打破,紧接着身形如鬼魅般闪现到阿斯托尔福身后,血光喷溅,兽爪没入了圣骑士的胸膛。
“Rider——!!!”米雷尼亚城塞中,齐格痛苦的捂着心口,她看着朔月手中尤在跳动的心脏,只觉得自己的心也跟着被掏出来似的,而朔月,他用饥渴的眼神凝视着从者的心脏,片刻后皱眉,将其捏爆。
“幸运再高也没有用,那么永别了,阿斯托尔福。”
粉发的圣骑士没有回答,他只是露出了略显寂寥的笑容,随后倒在地上,化作光粒溃散开来,而朔月转过身,那双妖异的竖瞳盯上了最后一位完好的从者——红之Assassin,赛米拉米斯。
“啧。”没有任何求饶的意思,赛米拉米斯召唤重重锁链和神鱼之鳞守护这里,随后空中庭院发出了一声悲鸣——掌控这座堡垒的女主人正在将它作为祭品,试图以最快速度具现出某种凶物。
“没用的,就算你短暂攀上了顶级从者的水平,但底牌已经打完了的暗杀者,根本无法战胜敌人。”
黑色的魔人还在疾驰,他所有的魔术都被封禁了,只是凭借强横的身体素质和怪力,将自己揉成了一枚子弹,击破锁链的围困,将神鱼之鳞杂碎,扑向女帝赛米拉米斯。
“啊……呜……”
任由锁链贯穿了自己的身躯,魔人伸手掐住赛米拉米斯的脖子,以压倒性的臂力一点点夺走她的生命,面对如此凄惨的刑罚,女帝却一反常态的咬紧牙关,将全部力量灌注到某个术式而非守护自身上。
因为她知道,自己并非一个人在战斗。
压迫的手感消散,朔月蹙眉,凭借强化的五感发现了远在空中庭院另一端的赛米拉米斯:“……令咒?天草四郎时贞……”
发出低语的同时,魔人的双足发生了变化,黑气如有实质般燃烧起来,A等级的‘变化’起到了作用,这项技能将为实现目的以秒为单位不断进化,以便克服任何障碍。
而眼前的障碍,便是‘如何迅速逼近红之Assassin’。
砰!
那是赛车弹射起步般的声音,漆黑的魔人的速度超越了视线的捕捉,就算两位Archer健在,也只能看见朔月迈步,随后便出现在了女帝的身边,利爪恶狠狠的朝她胸口撕去。
没有命中,朔月所撕碎的不过是幻影,面色苍白的女帝再度出现在数千米之外,口中仍吟唱着古老的术式。
“第二枚令咒……呵。”这一次,朔月没有选择继续追逐,他手中出现了大秦战弓,长弓在出现的那一刻就被诅咒侵蚀,化为漆黑的咒具,而主人毫不在意的挽弓搭弦,以粗暴无比的方式向天际连射三箭。
第一箭——贯穿了女帝匆忙设置的诸多防线,微微偏移,只是贯穿了她的腹部。
第二箭——令咒激发,染血的赛米拉米斯再度出现在另一端,第三箭也随之落空。
可纵使千方百计的争取时间,魔人也已经解析了赛米拉米斯的转移方式,他眨眼间出现在女帝面前,而这一次,再也没有令咒可以帮助她了。
“死吧。”
漠然低语,魔人将手刺向了又一颗心脏,他的动作是如此迅速和果决。
但有人比他还迅速,还要毫不犹豫,瘦削的身影在此刻厚重如山岳,挡在了女帝的面前。
噗嗤。
鲜血染红了女帝的脸颊,黏住了她的发丝,赛米拉米斯难以置信的抬眸,那个男人没有说话,只是留给她一个背影,以及被劲风吹起的金红色狩衣。
上一代圣杯战争的Ruler,本次圣杯战争中她的御主,天草四郎时贞。
“哦,原来是为自己赶到拖延时间吗。”朔月语调里终于有了一丝诧异,没等他继续开口,庞大无比的召唤阵张开,最高位的幻想种探出兽首,嘶吼着将他撞入地底。
轰隆隆隆!
短暂的几秒内,空中庭院底部像是遭到了轰炸般崩裂,花草枯萎,流水四散,伴随着天边划过的残光,这座空中庭院,正迎来属于它的虚无。
从远方看去,曾傲慢浮在空中的庭院正一点点的塌缩,大块大块的建筑崩落,在半空燃烧成了火红的流星,看上去就像是最后盛放的昙花。
但是庭院的主人已经不在意了,她正半跪在地上,温柔的托住男人无力的身躯,将他安详的脸庞搭在自己的双膝上。
是致命伤——在看到天草的伤势后,赛米拉米斯做出判定,魔人的每一击都奔着死亡而去,不管是谁都会在他的一击下消灭。
“啊……Assa……ssin……?”
就像从沉眠中醒来一般,天草慢慢睁开了眼睛。
“醒了么,不过,汝或许不醒过来会更好啊。简单来说,汝要死了。”红之Assassin笑着摸了摸他那残留着黑色焦痕的胸口。
“没有痛觉。”
“那都是多亏了我给你下的麻痹痛觉神经的毒。本来的话,你应该是要疼得满地打滚最后气绝而死的。”赛米拉米斯顿了顿,仿佛不经意的说道,“说起来,汝为什么要跑过来救吾呢?”
“……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比起那个,你又让我躺在膝盖上了吗?”
女帝没有回话,她只是出神的凝望着天草的面容,这个男人,宣告着要拯救世界的圣人,竟然就这样草率的倒下了。
“不要露出这样的表情,红Assassin。”天草抬起手,似乎想要触碰女帝的脸,但在半途就颓然落下,只是抚过瀑布般的黑色长发,
“就当是我欺骗了你的惩罚吧,你应该已经明白了,大圣杯一旦启动,人们将会实现长生不老,你重新掌控人类的愿望将会失败……更不用说现在的我已经输了。”
崩塌的声音似乎很遥远,就像是在远方发生的事情一样,
“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面对御主的坦白,女帝只是抿着嘴,重复着疑问,就像是执着于讨要玩具的小女孩。
而天草在认真思考过后,有些苦恼的笑了起来:
“没什么……只是觉得,圣女贞德能做的事情,还有那位亚瑟王所做的事情,自己也可以办得到才对。”
第555章 莫德雷德手中的剑
做到什么事情呢?
贞德为了守护人类的未来,牺牲自己时放出了‘红莲圣女’;阿尔托莉雅为了守护那个青年,就算异灵化(Alter)也伴随左右,甚至主动替他挡住致命一击。
那么天草四郎时贞,这位极东的圣人,为何不能在生命的最后时刻任性一回,就像曾经为了芸芸众生而奋起那样,去保护自己的从者呢?
而万幸的是,他成功了,哪怕这一次仍是要付出生命为代价。
或许这就是所有圣人命中注定的结局吧,为了守护某人,某事,某物,最终在冰冷的命运面前倒下。
圣人们无法靠自己的双手去拯救世界,但是他们的伟业长盛不衰,那将会是滔滔历史长河中的人性之光,供世人瞻仰,传唱。
哪怕毕生在权力和毒药漩涡中沉沦的女帝,也不免会被这束光芒所温暖,流水倒流着漫过小亭,坐在亭中长椅上的红之Assassin,温柔地抚摸着天草的脸颊。
“这样啊,难得有机会,要不我就给你点奖励吧?”
“……奖励?”就好像第一次听到这个词似的,天草不解地侧着脑袋。以报酬为目的的事情,他大概从来都没有做过吧。
把一切都奉献给素不相识的他人的高洁性。
无视了所有的堕落导致的迟钝感。
但是,已经没有那个必要了。知道这个男人所闯过的荆棘人生的就只有我塞米拉米斯,如果自己无动于衷,还有谁会给他奖励呢。
不等天草反应,女帝不由分说地把自己的嘴唇重合了上去。接触只是一瞬间,天草却睁大双眼,短暂的讶异过后,眼中泛起了些许柔和32:
“谢谢你……赛米拉米斯。”
这是他第一次不以职介,而是以真名称呼自己的从者。
“会对毒杀者的吻道谢的,也就只有你了。”赛米拉米斯露出苦笑,天草再次抬起手,尽管已经看不清了,但他仍固执的将手伸向朦胧的幻影。
能遇到你,真是太好了——这是天草想传达给赛米拉米斯的情感。
手在半空就开始坠落,但这一次,女帝握住了天草的手,将其贴在了自己的脸颊上。
看着闭上眼睛的白发少年,女帝瞬间意识到他已经死亡的事实。
……过去所爱的男人,是一個枯瘦的老人,并没有强迫她做些什么,跟她说是只要为他送终就行了。还笑着说为了取悦男人而学会的舞蹈和歌曲,也可以在自己喜欢的时候尽情地唱和跳。
那应该是一种平静的爱吧。
……接着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是因为爱自己而把自己夺过来的男人。他还笑着说让自己屈服,然后看着自己因为悔恨而扭曲的表情就会很有趣。
那大概是很热情的爱吧。
虽然对杀死他这件事没有后悔,但被爱这一点是不会变的。
而这次得到她的人并没有任何的要求。只是说自己需要力量,为了拯救人类,希望得到我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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