型月之我的命运图鉴 第356章

作者:落日酒馆

  可是一进食堂,那骤然拔升的焦灼气氛就唬得她一愣,放眼望去,就好像是心有灵犀般,尼禄略显茫然的眼神,正好与白发金眸的青年对个正着。

  那是……朔月?

  发生甚么事了?

  正疑惑间,尼禄却看见青年的眼神一亮,竟是直接站起身来,大力拨开众人,径直向她赶来。

  “抱歉了我等的人到了,诸位再!见!”

  “诶?”

  尼禄小嘴微张,眼睁睁的看着这位仅有一面之缘的青年牵起她的小手,带着她拔腿狂奔:“等……等等!”

  “没时间解释了,快上车!”

  “可我还没吃饭——”

  话刚说到一半,看着食堂里乌泱泱冲出来的,好大一群双眼发绿的御主,尼禄吞了口唾沫,很明智地握紧了朔月的手,迈动大长腿,开始逃亡。

  泥给路哒哟!

第589章 烛光,英雄与美人

  成功甩开了丧尸般的御主们,又绕回了餐厅要了个包间坐下。夜晚的房间晦暗难明,暖色的烛焰亮起,朦胧的光铺洒在洁白的餐桌上,宛如羁旅中安魂的画。尼禄捧着茶杯,听完朔月对前因后果的描述,忍不住吐槽他的坑人行为。

  “都是汝干的好事,余连饭都没吃上,现在又累又饿……汝可一定要赔偿余,不然余就要生气了!”

  似乎是剧烈运动的原因,尼禄的双眸有些迷离,她靠在椅子上,小口呼气间,酥胸上下起伏,那与某呆毛天壤之别的饱满,三番五次引得朔月流连。

  对于她直爽的埋怨,朔月也早有准备,双手合十:“那么今晚您的一切开销就由我来买单了,皇帝小姐。”

  “皇帝小姐?”尼禄微微一愣,小脸猛地警惕起来,“汝是怎么得知余身份的?”

  “没办法,谁让我上一次差点谋杀皇帝呢?”朔月耸肩,说的自然是上次的麻婆豆腐事件,尼禄可是亲口说出了‘试图毒杀皇帝’的话,身份早就暴露了。

  回忆起那个时候的狼狈,尼禄也有些羞赧,她举起菜单挡住通红的脸蛋,没过多久就转移了注意力,语速飞快的点了一堆美食,毫不见外。

  而朔月,则仅仅是挥了挥手,向服务员要了杯酒喝。

  “汝不吃吗?”

  “我?”朔月笑眯眯道,“不知皇帝小姐是否听说过听说过一个词,秀色可餐。”

  “唔姆?”尼禄脑袋上的呆毛微微一晃,先是茫然,但很快又反应过来,眯起欢喜的双眸,“唔姆唔姆,汝可真是会说甜言蜜语呢,不错,余很高兴!”

  “是吗?”朔月也笑,“那真是我的荣幸。”

  他就喜欢尼禄这种清爽的态度,无论生气还是高兴都不会藏着掖着,永远坦率,永远天真烂漫,绝不会让周围人感到沉闷,就好像一株灼灼盛开的蔷薇,无论是路过的还是驻足,都不免沉溺于她的美。

  如果可以的话,真想把她领回家养起来啊……朔月随意的畅想着。

  菜很快就上齐了,尼禄欢呼一声,迫不及待的举起刀叉,兴致勃勃的享用起来,而朔月就坐在她对面,不时抿一口酒,目光清亮。

  就如先前所说的,佐美色下酒。

  而皇帝陛下显然不会仅满足于口腹之欲,在她的要求下,朔月又客串起了说书人,向她讲述起一回战的故事,关于那个稚嫩而可悲的对手是怎样作茧自缚;而那位红发的女船长,又是怎样笑着迎来终结。

  “唔唔……唔姆唔姆,原来如此,竟然是亚洲的游戏冠军啊。”尼禄晃了晃叉子,认真思索,“这对组合应付起来很棘手呢,一旦让那位御主找到机会,那位叫‘德雷克’的从者就会用炮击将敌人破坏殆尽吧。”

  “陛下英明神武,神机妙算,”朔月顺口恭维,然后欣赏着尼禄月牙般弯起的双眸,讲述道,“事实上,我确实被慎二的术式控住,德雷克船长则借此发动了宝具。”

  “宝具!”尼禄一惊,身临其境般露出紧张之色,“那……汝是怎么应对的?”

  不等朔月回答,她又伸手捂住了青年的嘴巴:“等等,让余想想……对了,汝用了宝具对吧!在这种紧要关头,就该解放宝具,化险为夷!对,也只有宝具能对抗宝具了!”

  丝毫没意识到问题所在,尼禄的手掌从朔月唇边离开,她望着愣神的青年,满脸写着期待:“谜底是怎样的?一定是如余所想的那样对吧,用更强大的宝具进行迎击,然后华丽地将敌人击败!”

  “很可惜,答错了哦。”朔月回神,摇晃着酒杯,嗓音流畅,“我没使用宝具。”

  没使用宝具?!

  尼禄表情僵住了,半晌,她难以置信道:“那汝是怎么做到的!?”

  “挡住宝具,禁锢战船,斩杀敌人。”青年耸肩,“就这么简单。”

  简单?这三步哪里简单了!尼禄虚着眼,对朔月隐瞒过程的行为有些不满,但也知道这不是能随便泄露的情报,所以只是将震惊压在心底,笑着换了個话题。

  “说起来,汝很讨厌万众瞩目的感觉呢。是因为以前有过什么经历吗?”

  “这就开始打探我过去了吗,皇帝小姐。”朔月挑了挑嘴角,并不介意,“没什么,只是你也明白,那些御主从未想过了解我这个人,他们只是单纯渴求力量而已。”

  “他们眼里甚至没有我的存在,我又为何要回应他们的期待?”

  “原来如此。”罗马的第五代皇帝了然点头,“不过嘛,余和汝可不一样,哪怕知道他们所爱的并非是余,但余也该对他们的热情给予回馈才行。”

  朔月举起酒杯致意:“所以你的爱太过无私了,需要有人时刻陪伴在你的身边,你这团美丽的烟火才不至于把人烧伤,或是把自己烧尽。”

  “唔姆……说的好像很了解我一样。”尼禄抬起翘臀,似嗔似喜的俏脸凑近朔月,上下端详着他,毫不在意胸口泄露的那抹春光,“那么,汝想要成为守望余的那个人吗?”

  熟悉的言语……朔月用酒杯遮掩住自己的脸庞,躲避着尼禄闪亮的美眸,苦笑道,“你这么说也太犯规了些,我可是和现在的御主约好了,要守护她到二回战的。”

  在尼禄面前,朔月并没有作何隐瞒,因此她也知道朔月是无主从者,以及他和白野之间的约定,闻言,少女皇帝并没有生气或是失落,反而心情颇好地拍了拍朔月的肩膀。

  “很好,虽然否决了余的好意,但余最讨厌的就是反叛,节制和没落。果然,比起左右摇摆不定的投机者,踏实的忠犬更合我的胃口!”

  狗日的尼禄……朔月翻了个白眼,随即又字正腔圆地说道:“不过你是目前为止唯一一个合我胃口的人,所以尊敬的,惹人怜爱的皇帝小姐,我很高兴地通知您,经过严格的选拔流程,您已成功被在下看好,我相信与你结盟将为这场圣杯战争的奠定胜局。请在二回战结束后,向我提交申请书……”

  “打住,打住打住打住,你说的也太官方点了吧,余不喜欢,重来!”尼禄嘟起小嘴,佯装不满,“这可是余亲自发出的请求哦,就这样敷衍也太欺负人了!”

  “是吗,那我想想……不对,明明我才是占据主导权的那个吧?摇着尾巴讨好别人可不是我的性格啊。”

  “诶嘿嘿。”

  两人本就是互相开玩笑,彼此间也没有在意,虽然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和这个青年相处得这么好。但尼禄很快将这事情抛到脑后,沉溺在朔月的笑容和话语里。

  朔月真是个人才,说话又好听,超有趣的!

  吃饱喝足,尼禄又意犹未尽的点了葡萄酒与朔月对饮。烛光摇曳,酒杯相碰,少女的脸蛋已经泛起了酡红,碧色的眼眸越发柔媚动人,声音也软绵绵起来,像是藏着绵绵情意,又像是在对自己的情郎撒娇。

  “毕竟余是个成熟的大人了。也不想提些太任性的要求。可是啊。虽然余也不是说要装潢得多奢侈,但这煞风景的自室真的不能想想办法吗?如果至少有个蔷薇庭园,或者番红花的浴场,还能过得更滋润一些……”

  “更何况,还有那个令人怜爱的幼女待着……余心里可是相当过意不去啊!”

  没办法,毕竟大号尼禄还是小号尼禄都不擅长这些啊。

  朔月笑而不语,而尼禄显然不止这点牢骚,她娇小的身姿缩在椅子里,在醉意的驱使下,口中像是含了糖块般含糊不清:“而且,最近早上总会有敲门声响起,余拉开门只能看见两盒便当放在门口,也不知道是谁干的好事。”

  “哦?”朔月悄然挺直脊背,不动声色,“所以伱觉得这是什么情况?”

  “余怎么知道?总之没毒就是了。”尼禄托腮,嗔怪地看了青年一眼,不过又嘿嘿嘿的傻笑,“那便当盒好像是月灵晶体的魔术道具,里面空间能够装下一日三餐,而且顿顿不重复,省下了好大一笔开销……还都是余最喜欢的口味!”

  “唔姆,一定是仰慕余之荣光,甘愿拜倒在余之红裙下的人吧!”

  这句话倒是说对了……朔月满意的点了点头,正想说话,一道诧异又无奈的声音从他身后响起。

  “终于找到你了,我说你啊,白野可是被敌方从者袭击,中毒并送往保健室了哦!”

  白野?

  朔月一怔,猛地回过头去,看见远坂凛扶着膝盖,气喘吁吁,香汗浸湿了她的衣衫,更加凸显出少女玲珑的曲线。

  不过此时的青年已经无心欣赏了,他当即起身,眉头蹙起:“不可能,这里是在学校,而且我还送了她护身符,有谁能伤害得了她?”

  嘴上这么说着,但朔月却朝尼禄歉意的颔首,然后口嫌体正直的迈开脚步,最后干脆奔跑起来,消失在尼禄的视线中。

  “唔姆,这就走了?”酒精让少女有些发懵,她歪着脑袋,就像是大型犬般眼巴巴看着主人离去,半晌后才反应过来,下意识将葡萄酒凑到唇边……

  “呸呸呸,怎么这么难喝?”酒醒了大半,尼禄睁着美眸,打量着杯中晶莹晃动的酒液,撇了撇嘴,将酒杯放下,“无趣,服务员,买单!”

  朔月只是请她吃饭,又没请她喝酒,更主要的是,这点酒钱,尼禄正好付得起。

  “这位小姐,那位先生之前就已经吩咐过,您的一切消费由他买单。”

  “唔姆?”尼禄一愣,顿时眯起眼睛,头上的呆毛翘起了喜悦的形状,“哎呀呀,那个家伙,还真是惹人喜欢呢,如果不是故意的话,这份温柔可是能俘虏不少女孩子的芳心啊。”

  伸展腰肢,发出慵懒的呻吟,红裙的皇帝脸颊贴在餐桌上,凝视着桌上燃烧的烛光,双眼变得亮晶晶的,声音宛如梦呓。

  “唔姆,如果一开始的相遇是英雄救美,那该有多好啊……”

  也不知在这位男装皇帝的心里,究竟谁是英雄,又是谁会成为美人?

第590章 夜空的天青色之雨

  当朔月火急火燎的赶到保健室时,白野正躺在病床上,脸色苍白,小口小口呼吸着,模样分外的惹人心疼。

  听见了杂乱的脚步声,少女睁开眼眸,有些愧疚地看向自己的从者:“朔月……”

  青年面色沉凝,抬手示意白野不用开口,他来到床边坐下,毫不见外的掀开半截被子,抓住她的手臂,在白野的胳膊上,一道微小的创口正交错着深紫和湛蓝的光芒,湛蓝色的数据光流试图治愈,可深紫色的能量不断破坏,刺激着伤处,令白野难掩痛苦。

  “这是红豆杉的毒,前辈。”披着白大褂的樱站在旁边,小声开口,“是自然界中萃取的剧毒,是十分凶残的东西。”

  “能治愈好吗?”朔月的声音听不出喜怒。

  “可以,但至少要等到明天才可以彻底修复损伤。”

  “那就拜托了,樱。”朔月颔首,又将手伸入被褥中摸索,在白野羞涩的面容中挑了挑眉,将自己赠予她的护身符取出。

  魔术道具上还残留着少女的温度,换做平时,朔月难免调戏一番,不过此时的他只是闭眼感受片刻,诧异的睁开眼睛:“保护术式被触发过一次……然后保护功能就被手动关闭了?”

  所以他交给白野的护身符是生效了的,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被白野关闭功能,所以导致敌人的下一击造成了伤害。

  可是,这又是什么奇怪的操作?

  闻言,白野默默的闭上嘴巴,沉默不语,最终还是凛主动站了出来,涨红了脸,鞠躬道歉:

  “对不起,是我的错。”

  在她口中,朔月总算是得知了事情的全貌。

  在收到了护身符后,白野便去找凛商量,结果两位少女刚会面,凛的从者就发出了警告,但为时已晚,一枚毒箭已经命中了白野的眉心,却被骤然升起的光罩挡开。

  “竟敢能挡住从者的一击?”凛微微一惊,忍不住看向白野挂在胸口的护身符,很快便认出了这枚道具,“弓兵的御灵符?商店里最贵的几件A级道具之一?朔月竟然把这个交给你了!”

  “弓兵的御灵符……”白野有些生涩的念出这个名字,“这是什么东西?”

  “不会吧?你连这件道具都不知道?”凛的眼神里满是羡慕,“只有对应职介才允许购买的高级道具,弓兵(Archer)对应的效果是挡住从者的攻击直到能量耗尽,重新充能则需要支付大量QP……虽然是昂贵的消耗品,但绝对是最珍贵的守护礼装!”

  昂贵?

  凛说了一堆,白野却只听见了这个关键词,在从凛的口中得知充能要支付的QP数量后,她更是表情一僵,然后手忙脚乱起来:“快,凛,这个御灵符怎么关闭啊!”

  “只要有关闭的念头就行了……等等,你不会现在就想节约能量吧,不行啊,敌人还不一定撤退呢!啊,小心!”

  尽管在紧要关头推开了白野,但淬了毒的箭矢仍擦伤了她的手臂,令少女中毒倒地,而凛一边命令从者驱逐暗杀者,将白野带到保健室,一边火急火燎的找到了朔月,将白野受伤的消息告诉了他。

  “……总而言之,就是这么個情况。”在朔月面前,远坂凛垂头丧气的,脸蛋因为羞愧而像火烧一般,“抱歉了,因为我的缘故让白野受了伤……”

  正是这份愧疚,让她没有冷眼旁观或是落井下石,而是对另一名御主伸出了援助之手;出于骄傲,她并没有因为白野的袒护就避而不谈,而是坦然的站了出来,请求朔月的原谅——哪怕一路跟着来到保健室,远坂凛能感受到青年越发积蓄的怒火。

  在远坂凛看来,自己就像是沦为了敌人的帮凶一般,让白野主动关闭了守护礼装,导致她中了剧毒……这是她不可饶恕的错误。

  所以,哪怕朔月会借机发难,或是干脆拔刀将她视作敌人,将怒火尽数倾泻……无论如何,她都做好了承担起责任的觉悟。

  保持着鞠躬致歉的动作,远坂凛紧紧闭着眼睛,恍惚间,竟感受到有人拍了拍她的肩膀。

  “是吗,谢谢你替我保护白野了,凛。”微微下压的醇厚嗓音,令少女错愕的睁开眼眸,看见朔月平和的双眸,眼神里没有丝毫迁怒的意味。

  “你……不怪我?”

  “为什么要责怪你呢?你能将圣杯战争的规则抛开帮助我们,这还不够让我感激的吗?”朔月低下头,忍不住伸出食指,轻轻点了点白野的额头,“至于我家这个笨蛋御主……纯粹是自己犯的错,又怎么能怪在你身上?”

  竟,竟然说我是笨蛋!我可是病号诶,一点也不心疼我的吗?

  白野愕然瞪大眼眸,心里把朔月的小人扎了好几遍,但看着凛愧疚的面容,还是配合着露出微笑,轻声道:“没关系的……谢谢伱,凛。”

  “诶?啊……我,我,那个,不用谢?”面对主从二人的感谢,凛顿时慌了手脚,像是从未遭遇这种事的小女孩一样,结结巴巴半天,忽然冷哼一声,双手抱胸,偏过头去,“只是不想让我看中的对手因为这种手段倒下而已!你们不要自作多情了!”

  不愧是凛,老傲娇了……朔月失笑,然后站起身来,朝保健室外走去。

  “你要去哪儿,朔月?”凛诧异的叫住他,可青年头也不回,只是道:

  “当然是去调查击伤白野的究竟是谁了。”

  “可是,白野她伤势未愈,从者不在身边的话……”

  “不是有御灵符吗?更何况保健室里还有樱,一旦出事,她会告知我的。”

  “也对哦,需要帮忙吗?”

  “呵,我怎么会拒绝一位出色的御主帮助呢?还有白野,你待在保健室好好休息,我会让那些伤害你的人付出代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