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落日酒馆
但是代行者也不是只守不攻,他不畏锋锐的钩爪,使出八极拳的拳法奋力一挥,想要击落雄鹰。
急速冲下的雄鹰已经无法改变轨道,铁拳正中飞鹰的腹部。
“唔!?”可是发出惊讶呼声的人却是绮礼。拳头打中的瞬间,飞鹰的身躯同时一扭,恢复成不定型的银丝线,像是爬藤般缠住他的右拳。
言峰绮礼马上想要用左手扯开,可是银丝线翻卷,反而让他把左手也搭了进去,先前还以飞鹰形态在空中翱翔的银丝,现在却像是手铐一般紧紧绑住绮礼的双手。
“……哼。”
作为曾经与众多魔术师经历生死激战的战士,言峰绮礼只是冷哼了一声,突然朝爱丽丝菲尔猛冲过去。
只不过是双手被封锁而已,没什么好怕的,只要靠近这女人的身边给她一脚就可以结束战斗。
“你太小看我了!”爱丽丝菲尔大喝一声,在银丝线中贯注更多魔力。一撮银丝从线团中解开伸出,这次又像是长蛇般在空中疾飞,缠上附近一棵树的树干。
哪怕是身强力壮的代行者,也要遵循基础的力学规则,在言峰绮礼失去平衡脚步踉跄的时候,银丝线在树上愈缠愈多,把他拖了过去,最后终于将他的双手紧紧绑在树干上。
那是一株树干有三十多公分粗的大树。对于寻常人而言就像水泥柱一样无法撼动,但是即便如此,爱丽丝菲尔还是差点屈服在言峰绮礼的腕力之下——她本来打算利用银丝线的压力绞烂绮礼的双手,可是锻炼得如同钢铁般的筋骨真是超乎想象地强健,她的金属丝线绷到极限,几乎已经到随时可能断裂的地步。
为了不让丝线断掉,爱丽丝菲尔必须持续发动她所有的魔力强化金属,继续保持绷紧的状态,可这意味着她不仅不能逃脱,就连移动的力气也失去了。
场面一时间陷入了僵持。
第83章 主角总是在最后登场
如果继续束缚着言峰绮礼,那么爱丽丝菲尔的魔力会先一步耗尽,失去战斗能力。
如果解除强化的金属丝,那么这个身穿法袍的男人就会脱笼而出,将她无情杀死。
眼下,爱丽丝菲尔仿佛陷入了一个死局。
但在场的人除了正在僵持的她和言峰绮礼之外,还有一人。
“……舞弥、小姐……动作快!”
现在手中掌握胜利机会的人——是还趴在地上的舞弥,只有她才能杀死无法动弹的绮礼。不用靠近到对方踢击所及的范围,只要把子弹射进那毫无防备的头颅里就可以了,现在绮礼无法像刚才一样用防弹衣的袖子保护头部。
虽然时间还没过多久,不过舞弥也已经逐渐恢复,双手双脚又有感觉了。即使断折的肋骨让她痛得忍不住发出呻吟,她还是缓缓在地上爬行,逐渐靠近扔在地上的Calico冲锋枪。
决胜关键就在这几秒间的耐力比拼——爱莉斯菲尔一边咬紧牙根忍住魔力回路的疼痛,一边这么想着鼓舞自己。
但是,她们仍然错估了圣堂教会的代行者有多么恐怖。
若是爱丽丝菲尔直接动手,在言峰绮礼没意识到幻觉之前就释放炼金魔术纠缠,然后以消耗战为目的牵制这位代行者的话,或许还不会陷入这么尴尬的局面。
可是为了守护卫宫切嗣,再加上久宇舞弥想要杀死言峰绮礼的愿望,让爱丽丝菲尔做出了错误的判断——更何况,她对中华拳法的恐怖之处一无所知。
仅仅是将双手捆在树上,就能让拳法家瘫痪了吗?
“邦!”如雷般的巨响做出了回答。
伴随着魔力的剧烈消耗,爱丽丝菲尔惊愕地发现困住绮礼的树干剧烈摇晃,就像是被人使出浑身力气打了一记正拳一样。
“邦!”第二次巨响再度传出,这一次经由魔术丝线的触觉,爱丽丝菲尔终于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绮礼以双手紧挨树皮的状态,正在全力地用掌心击打着树干。
中国的拳法,不只是依靠手臂的发力,而是将踏于大地的双脚之力,腰部的回转,肩膀的扭动以及手臂手腕各个关节全部带动起来,汇聚全部的力量击中在拳头上,从而打出常人难以想象的一击。而在必要的情况下,以手臂以外的部位发劲也不是不可能——这便是所谓的“寸劲”。
再这样下去,支撑着银丝的树木迟早会倒塌,而言峰绮礼也会挣脱束缚,那双解放了的双手会一定毫不留情的扼杀敌人。
但无论是爱丽丝菲尔和久宇舞弥,都已经失去了行动的能力,无法阻止这个代行者的冲击。
“果然,应该听朔月和Saber的话的……”爱丽丝菲尔咬紧牙关,露出了战败者的苦笑。
而就在这时,属于三人之外的悠闲声音响起:
“那是,虽然我还年轻,但不听我的话还是会吃亏的哦,太太。”
这声音是!
言峰绮礼瞳孔骤缩,轰击树干的声音戛然而止,旋即便以更加狂暴的姿态发作,伴随着树干发出的悲鸣声,解除了束缚的代行者以极快速度将手中的银丝扯断,取出黑键,朝着脱力的爱丽丝菲尔射去。
“夫人!”久宇舞弥发出了绝望的喊声,那是她重伤都不曾发出的悲呼。
“哎呀,真危险呢。”
还是那样慵懒的语调,但是一黑一白两道弧光划破夜幕,凌厉无比地插中了朝着爱丽丝菲尔袭来的黑键,将投掷物击落。
定睛望去,千钧一发之际解救了爱丽丝菲尔的,是两把熟悉的双刀——至少对于言峰绮礼而言,这样的武器实在是刻骨铭心。
欠缺一切表情的冷淡眼神终于有了松动,代行者的目光横扫四周,最终抬起,牢牢凝固在了某棵树的树枝上。
白发,金眸。
月光皎洁,勾勒出青年得体的和服,以及他脸上似笑非笑的表情。
手中的易拉罐反射着冷光,里面的饮料已经被喝完,被他随手抛入虚数空间之中。
“……朔月。”有些艰涩的吐出这个名字,先前还以一敌二的代行者不动声色的后退一步,做好了撤退的准备。
可是周围忽然席卷起漫天的荧光,地脉的光辉自下而上腾起,化作难以撼动的魔术防壁,在爱因兹贝伦森林中圈出了不死不休的擂台场。
他已经,无路可退了。
“这就想走了?不再多留一会儿?”
宛如浪客般的青年轻巧地从半空中落下,无视了全身紧绷的代行者,将魔力耗尽的爱丽丝菲尔扶了起来,脸上满是坏笑:
“我说过啥来着?太太?”
“知道了啦,是我的错。”爱丽丝菲尔红着脸承认了错误,又赶忙道,“快去救舞弥,我没问题的。”
“嗨嗨。”
简单地用治疗魔术处理过后,爱丽丝菲尔扶着久宇舞弥走到一旁,而从天而降的朔月,终于站在了他此行的目标,言峰绮礼面前。
“久等了,言峰绮礼。”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比起临死的不甘,言峰绮礼心中更多的,是浓浓的疑惑。
为什么他的行动又双叒叕一次被看穿了(前从者百貌:OMO)!
这人在他身上放了GPS定位仪吗?
“咦,你不知道吗?”朔月佯装诧异,随后帅气地一甩头发。
“主角,总是在最后登场的。”
“噗。”爱丽丝菲尔偷笑出声。
然而言峰绮礼并没有笑,因为朔月身上那毫不掩饰的压迫感,无比鲜明地提醒着他面前之人的杀心之坚决。
所谓主角在最后登场,并非说他们姗姗来迟,而是因为他们一旦出现,就代表着危机的解除,灾难的句点。
“放心吧,我暂时不会杀了你。”这般说着,朔月缓缓摆出了一个起手式。
“这是……”自幼练武的言峰绮礼表情微动。
“我不会动用其他魔术,来吧!”这般说着,金眸青年踩着稳健的步伐,朝言峰绮礼走去。
“在八极拳上,一决高下!”
要想看麻婆艹树的名场面,原著的剧情是必要的,我也尽量对原著做出了修改,补充,希望诸位能够有崭新的阅读体验。
第84章 肯尼斯的命运终点
怒火就像是硫酸一般,腐蚀着肯尼斯的内心。
他是一流的魔术师,照理来说绝对不会因为感情而失去冷静,面临正式竞争的时候更如是。
事实上,如果这场战斗是一流魔术师彼此使出浑身解数决斗的话,肯尼斯根本不会这么生气。他会对竞争对手的技术感到赞叹与敬畏,冷静评估敌人的真正实力,全心全意施展适合的魔术回敬敌人——就好像在凯悦酒店和朔月之间的较量一样。
像这样高贵而有尊严的绅士竞赛才是肯尼斯所熟悉的“战斗”。他是以获得圣杯的权利为赌注,为了与远坂时臣、间桐脏砚以及其他四名竞争对手彼此较量,才大老远来到这个位于远东地区的偏僻国家。
可是——右肩洞穿的伤口刺激他的痛觉神经。就像在嘲笑、羞辱肯尼斯一般,不断作痛。
那是卫宫切嗣扣下扳机,从爱枪Contender中发射出的一击,所造成的结果。
无关魔术,无关礼装,只是单纯由机械零件拼合而成的可笑玩具,却突破了神秘与现实的壁垒,穿透了月灵髓液的防御,在时钟塔的领主身上留下了伤口。
这道伤口不是因为战斗而受的伤。那种行为——断不能称之为“战斗”。
这就像是一脚踩破腐朽的地板一样;就像是打翻了正在煮东西的锅子一样;就像是有泥巴正好溅到自己最漂亮的衣服上一样。对方是一只甚至不配称之为敌手的胆小蝼蚁,看见他都让肯尼斯觉得污了自己的眼睛,只是一堆让人感到不快的垃圾。
赌上艾梅罗伊爵士的尊严,他绝对不会把那种东西视为“发怒”的对象。
这些只不过是琐碎小事而已,只要把那当成运气不好一笑置之就可以了。
即使肯尼斯这么告诉自己——肩膀上的伤口还是不断发出悲鸣。灼热的刺痛折磨、啃食着他的自尊。
肯尼斯苍白的脸庞就像带了一副能剧面具一样面无表情,那绝对不是一张“正在生气的人”的表情,因为肯尼斯并没有怨恨任何人,他的愤怒完全是朝向自己,他只是对这种异常状况感到怒不可遏而已。
“不可能——”
无从发泄的怒气转变为破坏冲动,传达到月灵髓液。水银刀鞭在周围走廊的墙壁上乱切乱划。
“像那种下贱的人渣竟然让我流血……不可能!怎么可能有这种事!”
肯尼斯用梦游症患者似的步伐,追逐着逃走的卫宫切嗣。
挡住去路的门扉不是用推开的,而是利用水银的重量打得粉碎。
花瓶、绘画、华美的家具等等,触目所及的所有装潢品全都切断,彻底破坏。途中还有许多陷阱。
每当肯尼斯毫无防备的脚尖勾到钢丝或是踩到地毯底下的信管的时候,事先装设好的手榴弹就会爆炸、地雷洒出漫天砾弹。瞬间扩散开来的水银防护膜屡屡轻松挡下所有攻击。
对方设下的陷阱就像是骗小孩的玩具,滑稽的程度就连肯尼斯都要为之发噱。但是当他嘲笑对方的同时,也等于在嘲笑自己因为这种骗小孩玩意儿而轻易负伤。
自嘲像剃刀一样切割着自尊,那屈辱更加燃起了肯尼斯心中的怒火。
他引以为傲的礼装不是为了应对这种卑劣的手段。他的水银应该接下咒弹、弹开灵刀、突破魔术的炎、冰和雷击的武装,应该是让仇恨他的魔术师在惊叹、敬畏的同时抵达死亡的秘术才对。
那么,现在自己的丑态算是什么呢?
好在,这一场屈辱的追杀终于到了该结束的时候。
就算再怎么广大的城堡,在逃向楼上时退路就变得很有限,老鼠被追赶到了三楼的走廊尽头。月灵髓液这次准确地发现了他的位置,目标看来已经死心一动不动,应该是打算在那里进行最后的对决。
“对决?不,这不是对决,是处刑,是虐杀!”肯尼斯全身激荡着残忍的杀意,转过最后的拐角,来到走廊的尽头,与手持双枪的猎物相对、
“你不会以为刚才的手法还能奏效吧?渣滓,你能够让我受伤,不是你抓准时机,也不是偷袭成功,只不过是不合道理的巧合罢了。”
高傲的魔术师阴惨地说着,慢慢地一步步向切嗣走来。在他身旁旋转的月灵髓液一边威吓似地伸缩着无数的鞭子,一边摇动着那尖锐的前端。
“我不会轻易地杀了伱,我会不断治愈你的肺和心脏,再用刀将你从头切成碎片,你就在痛苦后悔以及绝望下去死吧,然后在死时诅咒,诅咒胆敢侮辱圣杯战争的爱因兹贝伦!”
面对肯尼斯的处刑宣言,卫宫切嗣非但没有感到惊慌。反而心中暗笑。
很好,非常好——
用固有时制御压制了身体机能,从而瞒过水银对气温和心跳的感应,破解了月灵髓液的侦搜能力。
用Calico冲锋枪的子弹压制月灵髓液的变形,再用破坏力七倍于九毫米弹的Springfield弹穿透了月灵髓液,打穿了肯尼斯的肩膀,破解了月灵髓液的防御能力。
至于月灵髓液的攻击能力,当水银变成长鞭形态的时候,只有根部的部分以极快的速度甩动长鞭,末端一点力道都没有,刀尖的威力与速度纯粹来自于离心力,而这样超高速的攻击也意味着单调的动作,因此无论肯尼斯怎么攻击,都不曾打中过卫宫切嗣。
如此一来,月灵髓液的三大能力,都已经被卫宫切嗣轻巧地破解了,换做是常人在意识到自己底牌失去作用后,一定会毫不犹豫地撤退吧。
然而肯尼斯并没有,怒火吞噬了他的理智,以至于他的行动就像是发了疯的斗牛般莽撞。
这份魔术师的高傲,这份对于时代变化无动于衷的迂腐,正是能杀死他自己的最佳武器。
而现在,身为魔术师杀手的他,只需要再添上一把火就够了。
Calico冲锋枪喷出火光,开始了连绵不绝的弹雨压制。
“Fevor,meisanguis!(沸腾吧,我的血液)”
在肩膀中过一枪后,肯尼斯当然不会傻到用同样的手段去防御,他重新构筑了水银的防御。不再使用薄膜,而是改成柱状。
地板直到天顶一起林立出无数的逆棘,就像密集的竹林一样覆盖住肯尼斯的身体,完全遮蔽住了飞来的子弹。
子弹被银色剑山所阻,一边发出震耳欲聋的金属声响一边在倒刺的间隙之间反复跳弹,丧失力道掉落在地上。没有一发子弹碰到肯尼斯的身躯。
但卫宫切嗣没有丝毫改变策略的意思,在M950弹夹打空的瞬间,右手的Contender发出了咆哮。这一枚单发子弹的破坏力之强更远胜九毫米子弹,之前首次打穿月灵髓液的护壁,让肯尼斯受创。
“你该不会以为刚才那招还会管用吧?贱人。”藏在月灵髓液庇护下的肯尼斯,发出了嘲讽的声音。
不同于上次,剑山状的水银在自由度上远远超出薄膜形态。在那必杀一击碰触到银色倒刺的瞬间,其他所有倒刺就像是捕蝇草般收拢,一齐把子弹包裹起来。密不透风的尖细倒刺在刹那间变化成为一根粗大的柱子,封杀了点30-06 Springfield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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