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大内总管
楚风心念一动。
铠甲解除。
露出一张二十多岁，清隽无俦的面庞，清冷傲然，带着久居上位的气息。
一双眸子漆黑如墨，却又闪烁着几分不属于这个年龄的淡漠和沉静。
四目相对。
李昊天咧了咧嘴角，扯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断断续续的声音从喉咙里发出：
“我是不是……该，该感谢……你还能给我……给我一个留遗言的机会？”
楚风摆了摆手。
不过这第一句话，就让李昊天表情一僵。
惨白如纸的脸上瞬间涌起一股不正常的潮红，犹如受了巨大刺激一般，死命咳嗽起来。
“好歹也是死在我手下第一个时代主角，于情于理，我都该请你发表一下受害者感言。”楚风淡淡说着。
大有一副气死人不偿命的架势。
李昊天咳出一大口血沫，径直迸飞在楚风胸口的衣服上。
衣服沾染了污秽，散发出一股令人作呕的血腥气息。
楚风脸上顿时漆黑一片。
盯着面前无声狂笑的李昊天，眸中射出危险的目光。
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来：“你故意的？”
李昊天笑着，不说话。
楚风脸更黑了。
“真是可笑的报复！”楚风说道。
李昊天的笑戛然而止。
他仰起头，呆呆地看着楚风，眸中流出丝丝悲哀。
实话实说。
就像楚风说的那样。
他这报复手段，太低级了。
一口唾沫，最多毁了这件衣服。
恶心一下对手。
仅此而已。
而他此刻最想的是——
把楚风拉上，替自己陪葬。
可他做不到。
他现在就连留遗言都要求楚风帮忙。
这……就是失败者的下场！
“你迟早……也会有这么一天！”
李昊天嘴唇蠕动，艰难地说出这句话。
随后就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
待恢复了几分气力，他又说了一句：“正义是杀不死的，而像你这样的魔鬼，命中注定要被打败！”
楚风笑了。
看李昊天的目光多了不少讥讽。
“可怜的家伙，单纯、愚蠢……又可怜！”
楚风摇了摇头。
如果说，楚风之前对他还有几分欣赏。
或因他是自己前世的偶像，或因他所展现出不屈的意志。
那么伴随着刚才这句话。
所有好感荡然无存。
楚风对其评价更是直线下降。
一个单纯的理想主义者罢了。
永远学不会从现实出发。
也永远接受不了失败。
这样的人，如果没有主角光环笼罩。
终其一生，都只能是一个活跃在底层的小人物。
难以翻身。
“也罢，你就带着这份愚蠢的天真下地狱吧！”
楚风怜悯了一句。
正要捏碎他的喉咙。
似乎想起什么，楚风动作顿了顿。
沉吟霎那，他凑在李昊天耳边轻声道：“我这具灵魂的原主人路法让我转告你，他在为正义浴血奋战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里呢！你有什么资格在他面前说正义？”
李昊天咳嗽两声，愤怒地质问：“你和你的手下在地球作恶多端，又有什么正义可言？”
楚风认真道：“在这一点上，我跟路法有着不同的见解。”
“路法认为，他要打倒最可怕的邪恶，难免要撕去虚假正义的薄薄糖衣。”
“可我不这么认为。”
楚风摇摇头：“这个世界，只有强者与弱者的区别，赢家与输家的划分？
“弱肉强食，才是世界的终极法则。”
“至于你们整日里挂在嘴边，大谈特谈的正义、邪恶，无非是弱者为了团结力量，凝聚实力，逆伐强者的托词罢了。”
“而那所谓的光明与黑暗，其实是胜利者与失败者的结局。”
第188章 信念崩塌
“至于你！”
楚风视线重新落在李昊天身上。
在后者剧烈波动的瞳孔中。
说出了一番让他心惊肉跳的话。
“一直以来，你之所以能够以正义自居，凭仗的无非是这个！”
楚风抬手一抓。
刑天召唤器便从李昊天身下飞了出去。
自动落入了楚风手中。
楚风一手拿着召唤器，掂了掂，嘴角露出一丝讥讽的笑：
“穿着一套名义上维护正义的铠甲，履行着执法者的职责，可我跟你说……”
“在你眼中代表着正义的铠甲，本质上就是皮尔王用来维护自己统治，排除异己的工具。”
“不然你以为幽冥军团为什么会来到地球？”
楚风叹一口气。
思绪沿着路法留下的记忆，飞出去很远。
心中波澜起伏。
幽幽说道：“就因为在那场权力斗争中，路法和他的兄弟们成了输家。”
“从此他们就被剥夺了一切，地位、光环、荣誉和尊严。”
“被打上了幽冥魔的印记，沦为一群丧家之犬，离开自己的故乡和亲人，在星空下流浪了几千年。”
“为的就是有一天能够堂堂正正打回阿瑞斯，夺回属于自己的一切，洗刷身上的冤屈。”
“而你……”
楚风沉吟片刻，道：“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你跟一千年前的刑天小队一样，都只是皮尔王手中的一把刀。”
“你们存在的唯一价值就是消灭幽冥军团，仅此而已。”
楚风一声长叹：“如我所料不错，等到幽冥军团消灭后，下一个就该轮到你们了！”
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
这是万古不变的天理。
没有哪个统治者能够违逆。
假设：这一世，楚风和幽冥军团尽都败亡于李昊天之手。
那么在统治者眼中——
李昊天的存在本身就是比幽冥军团更加可怕，也更有威胁力的怪物。
将来等待他的无非两种命运。
要么接受招安，成为统治阶层的一员。
要么死！
不会有第三种可能。
这一点在原著的结尾已经隐晦有过暗示。
袖手旁观的路易士王。
迟来的阿瑞斯援军。
以及那堪称寒酸的封赏……
编剧似乎有意通过这种方式暗示——
新王对主角团的忌惮。
否则，仅凭他们消灭路法和幽冥军团，阻止了银河系的王权更迭，替新王保住王位，这一开天辟地的大功劳。
就算把王座之下，最大的爵位封赏给他们都不为过。
可再看新王给主角团的奖赏。
三个召唤器和几句口头奖励……
就没了！
打发叫花子不过如此。
楚风敢大胆说一句。
可能那时的新王就已经开始筹划着对主角团的杀招了。
如果不是，他初登王座，根基未稳！
如果不是，他还要些脸皮。
就连召唤器，他也不会给主角团留。
留下召唤器就如同给自己埋下一颗炸弹。
一颗随时可能会被引爆，将自己炸得粉身碎骨的炸弹。
这一点，新王不可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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