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观茶的猫
虽然因为分出了一部分念力去兰心大学探查，但在武圣源的意识海内顾然仍然留下了相当一部分念力。
武圣源以为意识海内留下的那一部分念力构不成大的威胁，他的“本体”足以应付。
但是武圣源却没有意料到，顾然的念力竟然和以往有了很大的不同。
经过无名之剑的加持，进入他意识海的念力带有的锋锐之气，让这些念力大幅度提升了攻击力。
如果说以往的念力是木头长矛，那么有了无名之剑的加持，就相当于将矛尖换成了青铜矛尖。
原本念力就对邪魔有克制性，提升了攻击性的念力对邪魔的克制性同样也提升了数倍。
所以哪怕只是一部分念力在武圣源的意识海进行攻击，他的“本体”在抵挡了一下之后也很快就招架不住了。
因为最开始的大意，武圣源的“本体”自认为能够抵挡住顾然这不算太多的念力，所以并没有立刻逃跑。
但是刚一“交手”，顾然的念力就势如破竹地击溃了他的“本体”。
而且更加让他意想不到的是顾然的念力竟然还能够像折磨他肉体一样折磨他的“本体”。
虽然那只是因为逃跑不及，遗留下来的“本体”的一小部分，但是被顾然的念力折磨，却也能够一定程度让他感受到来自“本体”的痛苦。
这种来自“本体”的痛苦，对于他来说才是真正的痛苦，才是让他恐惧的痛苦。
他本来以为顾然做不到，最多只是能够消灭他的“本体”而已，但是没想到顾然的念力相比以往竟然提升了这么多，能力竟然变得这么强了。
武圣源大口地喘着气，有些畏惧地看着顾然。
哪怕他为顾然准备了很多底牌，但是顾然依然在不断地突破他的认知。
他现在都有些怀疑自己的底牌是否还能够起到意想中的效果了。
“我相信现在你应该能够冷静一下了吧。”
顾然用念力将武圣源提起来。
武圣源的神情稍微有些呆滞，因为此刻他的意识海内，“本体”在吃过一次亏之后立刻就知道自己不是顾然念力的对手，于是便利用自己对这一个意识海的了解和掌控进行逃跑和阻击顾然。
如果是以意识海作为战场，那么意识海的主人实力强弱，还有配合程度，对战局的影响都至关重要。
武圣源的身体看样子已经被邪魔完全掌控了，因为其意识海看起来已经被邪魔掌握。
顾然在意识海内追逐了一阵邪魔的“本体”竟然都没追到，不断地被意识海形成的各种攻击阻碍。
而邪魔“本体”在一开始显然是被顾然带锋锐之气的攻击给吓到了，在见到意识海的阻碍生效之后才慢慢地放下心来。
武圣源的眼睛也灵动了起来。
他看向顾然，眼中难掩惊惧。
但是他确实不敢再多说什么了，他可还记得顾然的念力并没有全部灌输到他的意识海。
如果顾然将所有的念力回收，然后全部用来绞杀他的“本体”，他也没有把握能够再次逃脱。
哪怕在制定计划之前那么看重顾然，结果到现在他才发现自己依旧是低估顾然了。
但是与此同时，他心中对顾然的那一份渴望也越发地浓郁了起来。
顾然的实力越强，提升得越快，就越是证明他的眼光没有错，顾然身体所体现出来的价值让他心痒难耐。
刚刚他说的话没有一丝掺假，如果顾然选择加入他，或者说加入它们，那么顾然确实就会变成它们的意志主导者。
不过那对于它们来说是无所谓的事情，只要生命的本质没有发生改变，只要结果能够变强，谁当主导者都可以。
但是现在的顾然明显地表现出了对这一个计划的抗拒，这让它们充满惋惜。
这样一个双赢的计划没能实现，那么它们与顾然的战争，要真正开始了。
“咳咳，看样子你也还没有现在就杀死我的想法。”变成人彘后，武圣源的声音有些沙哑，“让我猜猜原因，你应该在想，原本应该早已经被处决的学生出现了两次，那么是不是还有第三次，或者更多次？”
“呵呵，恭喜你，猜对了。”
武圣源看着顾然的眼睛。
“你应该也知道自己的念力并不是所有地方都能够探查到了吧，其实除了隔绝念力的屏障，还有能够在念力探查下伪装自己的屏障。”
“你的那些学生之中，我还留下了一小部分，他们被我分别放置在各个地方，杀了我，他们的位置可就没有人知道了。”
看着表情发生一丝变化的顾然，武圣源笑了，哪怕笑容牵扯到伤口让他疼痛难当，但是他依旧难掩自己的笑容。
“哈哈，我早就说过，人类的那些所谓羁绊、情感，完全是多余的累赘。”
“明明是比我们还分散的一个个个体，却表现得比我们还要更像一个整体，本来应该有的优点，完全被弱点遮掩了。”
顾然明白武圣源的话语的意思。
邪魔这种奇特的生命体，既可以分散为不同的个体，也可以表现为融合的个体——是真正意义上的融合，实力更强，意志同一。
但是邪魔自私、无情，一个一个只想不断增强自己的实力，变得更强和玩弄人心是它们唯二的存在理由。
哪怕融合为一体，也只是因为有必须融合才能应对的强敌，比如他。
要不然，以邪魔自私的特性，只会选择独自成长。
而人类，表现得比邪魔更为“个体化”，但是却有各种多余的情感，让每一个个体人类联合在一起。
这种情感没什么卵用，还会阻碍个体变得更强。
比如像他现在，为了那些学生，他就被它们威胁住了。
顾然理解邪魔的意思，不过他并不认为邪魔是对的。
人类是一个复杂的个体。
人类可以比邪魔更自私，也可以比邪魔更加“融为一体”。
人，之所以是人，便在于复杂。
生命体都不同，顾然也没期望邪魔能够理解，他也没兴趣让邪魔理解。
不过根据邪魔的话语，他可以更进一步了解这种生命体，推断它们的想法和行为。
“那么说说你的条件吧。”
顾然看着武圣源的眼睛。
“告诉我他们位置的条件。”
武圣源戏谑地说道：“什么条件都可——”
“以吗”两个字还没说出口，看到顾然的眼神，他便又迅速地收回了话。
“好吧，当我没说过。”
顾然淡淡地道：“我确实很关心我的学生们，但是我知道我能够和你谈条件，以及谈判失败之后我能够为他们报仇的前提。”
他拥有能够压制邪魔的实力，才是这一切的基础。
以他的学生为筹码，让他自废实力，他是绝对不可能去做的。
“只是这样一来的话，不能欣赏你痛苦的表情，那么你对于我可就没有什么价值了。”武圣源耸耸肩膀。
当然，武圣源知道自己说谎了。
顾然在他眼中的价值从来没有减少过，甚至在持续增加，而且他的目的也始终都没有变过。
嘭！
顾然一拳打在武圣源的脸上，让他的头又一次像一个陀螺一样旋转起来，脖子像橡皮筋一样扭动着。
同时，顾然收回了更多的念力，在意识海中增加了对邪魔“本体”的追杀力度，并且在一瞬间就又有了新的斩获。
两重配合之下，武圣源从肉体到灵魂都感受到了痛苦。
“那么我们是谈不拢了？这么看来，我只能将你现在立刻宰了为我的学生们报仇了。”
顾然冷冷地说道。
“咳咳。”武圣源的嘴里吐出一口鲜血，其中还夹杂着一些细小的内脏碎块。
他的肉体本来就因为顾然最开始的那一脚受了内伤，如果当时他能够立刻为自己治疗，那么这伤势不足为虑。
但是顾然没有给他治疗的机会，并且现在又连续地攻击他，这让他顿时无法再抑制住自己的内伤。
武圣源立刻开始凝聚灵气，准备“修补”自己的身体。
哪怕这一具身体是武道宗师，但是也无法在不治疗的情况下长时间承受如此严重的伤势。
“你的这具身体已经承受不住了，必须得凝聚灵气疗伤了吗？”
顾然将无名之剑抵住武圣源的丹田。
“那么如果毁了你的武道金丹，让你无法凝聚灵气，你又该如何应对呢？”
“失去疗伤能力的你，又受了如此严重的伤势，你这一具肉体很快就会死吧。”
顾然的声音好像不急不缓，好像在闲聊家常。
“肉体死亡，失去承载能力，你也就只能离开这一具肉体，去寻找下一个肉体寄附了，那样子你也就无所遁形了吧。”
顾然盯着武圣源，语气虽然听起来很平淡，但是却能够让人感受到其中的坚决之意。
武圣源的瞳孔一缩。
如果肉体死去，那么意识海便也会塌缩毁灭。
到那个时候他的“本体”面对顾然的念力便再无一个“庇护所”。
顾然的念力再对付他的“本体”就会轻而易举。
但是顾然真的敢不顾他的那些学生的安危......就只是为了杀死他的“本体”吗？
武圣源忽然想起了刚刚顾然的说法。
顾然是为了他的那些学生报仇，而顾然之所以这么说，以及这么做的原因是因为自己刚刚的那种不谈判的态度。
但是自己那么做，只为了更好拿捏顾然啊。
不，不对。
顾然知道那是我的谈判技巧，而这，则是因为顾然看穿了我的想法，对我进行的回应！
顾然看着面色变换不定的武圣源，淡淡地说：
“现在你的想法还是和刚刚一样吗？”
从一开始，顾然不断地攻击武圣源的肉体，除了泄愤，也有不断地给他压力的意思。
只有身体存活，意识海才能够存在。
顾然不断地攻击武圣源的肉体，不断地让武圣源的生机流失，最终将对方推到生死的悬崖边上，就是为了不断地给其“本体”造成压力。
只是这一层，必须得让对方自己想明白，才能够形成足够大的震撼，进而形成心理上的压力。
从一开始，双方便处在了心理的博弈战场上。
“好吧，你赢了。”
武圣源沉声道。
“那么我便再告诉你一个位置，但是你不能再阻止我凝聚灵气疗伤。”
顾然的念力放下武圣源的身体。
“可以，我暂时不会阻止你为自己疗伤，这个过程会持续到我验证完你的诚意，然后再决定我接下来的行为。”
武圣源皱眉看了顾然一眼，沉吟了一下，最终还是没有讨价还价。
他缓缓地吐出五个字：“泰风武道馆。”
顾然的念力瞬间延伸出去。
泰风武道馆并不是一个没有名气的武道馆，相反，它一定程度上比八大武道馆中的几个还要有名。
它是近些年来被认为最有可能替代逆元武道馆，成为新的八大武道馆一员的后起之秀。
所以对于泰风武道馆的位置，顾然也是知道的。
在念力延伸的过程中，顾然思考着对方这么做的意思。
泰风武道馆，有什么特殊吗？
还是说并没有特殊意思......
当念力到达泰风武道馆之后，顾然探查了一番却并没有什么特殊的发现。
“咳咳，我都告诉过你已经伪装过了，你的念力自然探查不到。”
武圣源连忙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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