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观茶的猫
然而在看见后边跟着的顾然时，她脸色骤变：“人类？！”
“你对族长她们怎么了？你这个该死的人类！”
长相甜美的美人鱼咒骂一声，然后便想立刻大声呼喊。
“爱丽丝，他是我们的客人。”小海螺的母亲止住了长相甜美的美人鱼的呼喊，“我们都是被他救的。”
“你们都是被他救的？”爱丽丝被弄得有些懵了，“族长你们怎么了？”
“事情以后再聊，我先去见母亲。”小海螺的母亲摆了摆手，“总之，不要怠慢了我们的客人。”
“哦哦。”爱丽丝应了下来，只是面对顾然，她还是有些不知道该怎么相处，敌意和尴尬都表现得很明显。
小海螺的母亲也没有去管她，而是转过身来看着顾然：
“我和尤朵拉去见她的祖母，你在这里稍微等一会儿，如果爱丽丝敢怠慢你，你就和我说，我回来会收拾她的。”
顾然点了点头。
然后小海螺的母亲拉着小海螺的手，沿着小岛开裂的缝隙往里面游去。
小海螺转头看着顾然。
顾然对她微微一笑，示意她安心。
等到小海螺和她的母亲离开之后，被救下的其她几条美人鱼也离开了，现场便剩下了顾然和那条叫爱丽丝的美人鱼。
当然，人鱼族的其他人也在好奇地往这边张望，不过因为看见了族长，所以便暂时没有动作。
顾然看着爱丽丝警惕和怀疑，然后又夹杂着好奇的眼神，有些好笑。
他可以看得出这条美人鱼的实力很弱，或者说根本没有什么实力。
而且从顾然的观察来看，人鱼族的整体似乎都没什么实力。
小海螺的母亲见识过他的实力，但是却将他带进来，算是冒了很大的风险，给予了很大的信任了。
丈母娘方面没什么问题了，现在就看丈母娘的娘了。
顾然一边观察着人鱼族的一边等待着。
爱丽丝则紧张地看着顾然，生怕他那观察的目光带着不轨之心。
不一会儿，顾然看见小海螺她们回来了。
而她们的身边还有一条老态龙钟的美人鱼，从脸的轮廓上来看，年轻时也一定是极美的，不过终究没有抵御掉时间的侵蚀。
那应该就是小海螺的祖母了。
只是顾然看着她脸上的表情，心中不禁微微一沉。
82.顾然的推断,人鱼族的处境
小海螺的祖母脸上没有任何多余的表情，看起来非常冷淡。
三个人一起游到了顾然的面前。
小海螺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些什么，不过被祖母淡淡地瞥了一眼，就乖乖闭上嘴巴了。
“你们的事情我已经知道了，首先非常感谢你救下了尤朵拉她们。”
听着祖母淡淡的口气，顾然心中微沉。
果然，下一刻祖母的语气陡然一转：“不过我们人鱼族不会与人类通婚，如果你想要回报，我们可以给予你其他丰厚的回报。在大海里，人类有不少满载宝物的沉船，我们知道一些沉船的坐标，可以告知于你。”
人鱼族不会与人类通婚......
果然，被拒绝了。
顾然看了看小海螺，深吸一口气，让脸上带着微笑：“为什么人鱼族不与人类通婚？能够告诉我原因吗？”
虽然被拒绝了，但是顾然是不可能放弃的，他现在要做的事情也不是盲目地生气和质问，而是发现问题，解决问题。
能够解决的，那就解决，不能解决的......那就想尽办法地去解决。
最后哪怕带小海螺离开人鱼族也在所不惜。
祖母的手里拿着一根短杖，她轻轻地用短杖敲了敲身边的礁石，语气坚定地说道：“人鱼族不和人类通婚的原因很简单，因为人鱼族和人类不共戴天！
“你救下了尤朵拉她们，那么你也能够看到尤朵拉的母亲是因为什么原因才会被你所救，人类将人鱼族视为奴隶与货物，肆意杀戮和凌辱。
“所以人鱼族对于人类的敌意也因此而来，就算我同意了你们的关系，但是尤朵拉的同族却不会理解和同意，而且因为你的加入，也会对他们的心理造成混乱，同时也会导致尤朵拉被孤立。
“这就是我反对的原因，离开尤朵拉，对你们两个人都有好处。”
听到祖母的话，顾然稍微松了一口气，虽然这的确是一个巨大的困难，不过还没到最坏的地步。
无非就是人鱼族的排外性，加上人类对人鱼族造成了巨大的伤害，所以让他这个人类处境会很尴尬，被人鱼族排斥。
虽然可能有些麻烦，不过这些并不是不能解决的问题。
而且看祖母的样子，似乎也并不是太反对他和小海螺的恋情，刚刚说的这些，确实是现实存在的实情问题，但并没有包含她本人的态度。
没有反对......那么很可能就是赞同，或者至少是不反对不赞同。
从小海螺的状态也可以看出来，虽然有些紧张和担忧，但是并没有沮丧之类的神情。
而且解决这些困难的方式也有很多种，最好的方式自然是改变人鱼族其他人对他的认知和态度，容纳他接受他，小海螺也能获得同族的祝福。
最坏的地步就是带着小海螺远走高飞，这样也就不需要她们的认同和容纳了。
只是这样小海螺未必愿意和喜欢，好不容易找回了家人，她肯定是想继续和亲人同族待在一起吧。
所以哪怕是为了小海螺，他也会改变人鱼族其他人的想法，让他们接受他。
“您所说的这些我都已经知道了，只是我与小......尤朵拉她是真心喜欢的。”顾然差点说出“小海螺”，不过想起这只是当初取名废的他取的称呼，而小海螺自己本身是有名字的，在人家的母亲和祖母面前，还是称呼名字比较好。
“所以我是不会退却的，既然您的意思是人鱼族其他人对人类仇视着，因而会对身为人类的我产生同样敌意，那么让他们知道我与其他想迫害人鱼族的人类是不一样的不就行了吗？”
顾然继续说道：
“请恕我直言，人鱼族目前的实力应该不算足够强大吧。而且人鱼族目前应该有一个巨大的麻烦吧......
“人鱼族本来依靠海洋的距离和深海里的那些海兽，可以阻隔掉人类，但是人鱼族却屡屡去到近海被人类捕获，这其中肯定有隐情吧，而且是事关人鱼族生死的大事，否则人鱼族必然不会冒这么大的风险。
“那么您可以将人鱼族目前遇到的困难跟我说说，以我的实力或许能够帮到人鱼族。”
这是顾然通过自己一路观察，和已知晓的信息得出来的结论。
既然人鱼族处于困难之中，那么如果他能够帮助人鱼族度过困难的话，想必应该能够改善人鱼族对他的看法。
祖母诧异地看了顾然一眼：“你的洞察力很敏锐，本来这也是我接下来要和你说的事情，没想到你已经依靠自己推断出来了。
“没错，人鱼族现在的确处于一个大麻烦之中，而且是有可能让人鱼族灭族的大麻烦。”
祖母叹了一口气说道：“尤朵拉和她母亲对你的描述，都说你实力很强，我听到之后也有意让你帮助人鱼族，只是你毕竟是一个外人，是人类，所以我虽然有心让你帮助人鱼族，但是却并不能确定你的心意。
“不过让我没想到的是你竟然自己推断出了人鱼族的处境，并且主动提出帮忙，这说明你的确非常看重和尤朵拉的感情。
“只是虽然我想让你帮助人鱼族，但我也不会瞒你，人鱼族目前的处境非常糟糕，所遭遇的敌人非常强大，哪怕你实力很强，但是也很可能失败，甚至......身死。”
“人类少年，你真的想好了吗？”
人鱼族目前的处境非常糟糕？所遭遇的敌人非常强大？
这不正好吗？
人鱼族的处境越糟糕，敌人越强大，那么我所起到的作用也就越大，事后也就能够获得人鱼族更真挚的感激。
不过倒也不能盲目自信，先听听人鱼族的说法，了解了解敌人。
只有知己知彼，他才能够做出准确的应对，想到具有针对性的办法。
于是顾然慨然道：“虽然目前我还不知道人鱼族所遭遇的困境和敌人究竟是什么，不过就算是看在尤朵拉的份上，我也会帮助人鱼族的，您请说吧。”
83.爱丽儿的疑惑,海底遗迹
光屏外。
爱丽儿眼中露出强烈的疑惑。
人鱼族曾经还有这种困难的时期吗？
为什么从来没有人告诉过她？
还有顾然竟然主动帮助人鱼族度过困难，为什么她的母亲也从来没有告诉过她？
以及，母亲曾经对顾然是有过这样善意的态度吗？
爱丽儿看着光屏中母亲对顾然的和善目光，然后回想着母亲跟她诉说顾然时的仇恨目光，怎么看都不像是同一个人的态度。
然后还有那个尤朵拉。
爱丽儿仔细地回想自己从小到大的时光，记忆中从来没有一个叫尤朵拉的姐姐或者妹妹。
一瞬间，爱丽儿很想立刻返回，去询问自己的母亲。
突然听说自己拥有一个从未见过的姐妹，然后自己族群最大的仇人竟然当年曾经帮过大忙，这都是她之前从未知晓、从未想过的事情。
等一下。
当年顾然真的是帮了人鱼族的忙吗？
或许也不一定。
爱丽儿觉得事情还没有到真正的水落石出的时候。
当年大海里面的大片区域还没有被她统一的时候，的确是非常混乱的，各种凶兽、智慧种族相互争斗，而这段时间应该是她闭关接受海洋之心传承的时间。
如果这个时候人鱼族真的遇到什么大的麻烦的话，顾然只有武道凝气的实力，不一定能够真的帮到人鱼族什么忙。
毕竟那个时候海洋里能够媲美S级异能者的凶兽海兽都扎堆，数量多得很。
“在我闭关的那段时间，竟然还发生了这些事情吗？”
爱丽儿沉默不语，眼睛紧紧地盯着光屏。
她对当年这段她不知道的事情生起了强烈的兴趣。
......
光屏中。
祖母听到顾然的话之后，眉头舒展，笑了笑：“好好好，我就先跟你说说这件事情，然后你再判断要不要去做，实在做不成，我也不会怪你，只不过你和尤朵拉的事情就......”
犹豫了一下，祖母继续说道：“只是你和尤朵拉的事情就不可能得到人鱼族其他人的同意和接纳了，而我和尤朵拉的母亲也不会公开支持你们的恋情。
“到那个时候......如果尤朵拉愿意跟你离开人鱼族的话，那你们就离开人鱼族吧，反正人鱼族到时候也是是非之地，说不定尤朵拉跟你离开之后还更加安全，我只希望你到那个时候不要辜负她。”
顾然立刻说道：“我一定不会辜负她的，不过也请先不要这么悲观，请您将人鱼族遇到的困境告诉我吧，我会尽我所能地帮助人鱼族的。”
“好，那就请你跟着我往这边来吧，这件事情属于机密，不宜被其他人听到。”祖母转身，向着另外一边游去。
顾然跟了上去，只是他发现小海螺和她的母亲没有动作。
他疑惑地看向小海螺，小海螺立刻俯身，将嘴巴附在他的耳边快速而轻声地说道：“祖母也没告诉我们呢，她说这件事情哪怕是我们也不能知道。”
小海螺呼出的气息带着温热香甜，喷吐在他的耳朵里，痒痒的。
顾然微微摇头，甩掉心中的绮思。
连小海螺她们也不能知道，究竟是什么事情，这么严重吗？
感觉小海螺的母亲虽然名义上是族长，不过人鱼族好像更多时候还是听祖母的。
难道是因为掌握的秘密最多吗？
一路上，顾然跟随着祖母来到了这个裂开的岛屿中间。
等到周围没有其他人之后，祖母叹了一口气，眼中露出感伤：“这件事情不能让人鱼族其他族人知道，否则很可能会引起巨大的恐慌。
“不知道你是否听说过海底遗迹？”
顾然沉吟了一下说道：“自然听说过，海底遗迹就是在位于大海深处的遗迹，除了位置不同，跟陆地上的其他遗迹相比，在作用方面应该没有什么区别。不过海底遗迹的探索对于海洋中的族群更加有利，人类则难以插足。”
这个世界有着各种各样的遗迹，从远古时期到现在，存在的遗迹数量不知道有多少，光是陆地上的遗迹，人类就只探索了冰山一角。
不过遗迹虽然数量很多，但是也并非每一个遗迹都有非常高的价值。
因为有不少遗迹，只是普通强者留下来的，比如早先几百年的普通武道宗师，觉得自己时日无多，但是又没有传人，就很可能自己设计一个简单的遗迹，留给后人探索，顺便为自己筛选出一个传人。
这样的遗迹对于普通人来说算是天大的机遇了，但是对于S级异能者和武道宗师来说，则没什么探索的价值。
不过大海里的遗迹，因为人类记载的文献比较少，所以顾然倒是不怎么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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