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偶师小姐不想写日记 第133章

从背后抱过来的是熟悉、温暖而柔软的触感。琉璃伸手搂住铃音的腰，将她抱在怀里不放，而抚子也故意从面前抱紧铃音的身体，带着恶魔般的笑容，盯着铃音的眼睛不放。

“你们两个……咕……”

铃音简直要过载了。她感到自己的身体逐渐变得不想反抗起来，只好抱着抚子，把脸埋在抚子的脖颈，避免和对方的眼睛对上。琉璃则看着铃音发红的耳根，脸色通红地感受着怀中少女逐渐瘫软下来的身体，看见了抚子那带着笑意的鲜红色眼睛。那眼睛像是在说“以后还有更多秘密可以告诉你”似的。

“离午饭还有一段时间呢。”琉璃温柔地说，她抱着怀里的铃音轻轻摇晃，“铃音最近也很累了吧？就这样稍微休息一下吧。”

第二十五章 拉莫书店

“……你说啊，茜。”

普拉维亚城的大街上，薇薇与小茜撑着同一把雨伞，走在淅淅沥沥的雨中。

薇薇穿着一身严谨古板的风衣，活像个不知道哪里来的绅士。小茜则围着一件黑色的袍子，遮住了她那身有些显眼的露肩上衣和迷你裙。路边的行人们匆匆走过，地上的雨水被两人的脚步溅起水花，而薇薇——正用手捏着自己的下巴。

“那三人到底是什么关系……”

“不知道，不知道！”

红着脸的小茜甩着黑色的头发，往雨伞下面又躲了躲。在两人的面前，是和睦地打着同一把伞的琉璃与铃音，以及完全不怕雨淋，以灵体状态漂浮在半空中的抚子。铃音穿着那身微微露出背部的黑色洋装，仰着头笑着和琉璃对视，不时还转头和抚子搭两句话。借着雨声的掩护，完全没人注意到铃音身边还有个看不见的隐形人。

要说她们是姐妹、闺蜜，那距离看起来又有些太近了。自从那位不知从何而来的抚子显形之后，这三个人之间似乎就形成了一个亲密的小圈子，薇薇自己也乐得清闲，于是干脆在一旁观察着自己的学生，看看她们之间是不是还会发生什么有趣的事。

今天中午，那三个人从房间里出来的时候，薇薇就总觉得她们之间的气氛怪怪的。理论上应该是刚刚见面没多久的抚子和琉璃气氛融洽，凑在一起说着什么不知什么的悄悄话；铃音也不像平时那样有精神，而是一直红着脸低着头，别人说话也回答的心不在焉的。

感觉有乐子！

不管怎样，现在正在发生的事对薇薇没有坏处。人偶教授抬头看了看雨伞，雨点不间断地打在伞沿，汇聚成潺潺流下的水柱，略微弄湿了她的衣角。

“那个……薇薇。”

“怎么了？”薇薇问道，和她见面之后，小茜难得向她主动搭话。

“妈是什么时候造的你啊？”

“哦……这个啊，”人偶教授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大概一百多年前的事吧，她当时住在血月要塞。”

“什么！”小茜立刻远离了薇薇一步，差点被雨淋到了，“原来你年龄真的比我大！”

“那不然呢？”薇薇挑了挑眉毛，“你得叫我一声姐姐——”

“谁管你！”

小茜警觉地扫视了一下四周，薇薇有理由怀疑，如果不是正在大街上，小茜又要开始咬自己了。诚实地说，吸血鬼的咬合力还挺吓人的。

“一百多年前的时候，她在血月要塞住了很长一段时间。”薇薇说，她回忆着，脚下的靴子踩踏着路面上的雨水，“据她所说，她并不喜欢和同族生活在一起，是为了一些‘研究方面的问题’才留在东国的。”

“真可疑——”小茜嘟起嘴来。

“这没什么，”薇薇耸耸肩，“我们都知道——”

“她是个很随便的人。”两人异口同声地说，小茜双手叉腰，薇薇笑了起来。在她们身前，铃音稍稍回过头，好像也分出一丝注意力听着。

“所以她搞完研究之后，就匆匆离开了血月要塞，说是要去阿尔玛王国住一段时间。现在看来，她大概是来这里了。”薇薇说，“乌拉妮娅这人，她走之前对我说‘你知道我创造你只是为了管理炼金实验室，现在你的任务完成了，没你事了，想去哪儿去哪儿吧。’”

“那薇薇呢？”小茜问道。

“我给了她一拳，然后走了。”薇薇答道，“我往南去科索沃斯城住了一段时间，后来琉璃月聘我去当炼金术教授。琉璃月的生活要比科索沃斯城安逸不少，所以我就来了。”

“安逸？有多安逸？”小茜问道，“说自己是血族也没什么关系吗？”

“虽然有人会介意，但大多时候没什么关系。”

“学校里气氛好吗？”

“全是可爱的女孩子。”薇薇对答如流。

“毕业之后前景怎么样？”

“琉璃月是东国三大名校，乌拉妮娅的推荐信基本把你保送进去了。”

“宿舍是几个人住？”

“一个人，有独立卫生间、厨房和小餐厅。你愿意的话也可以找人合住。”

“有没有东国的画本看？”小茜不依不饶地问道。

“据我所知，学生里就有不少画这个的。”

“快带我去琉璃月！”小茜开始用拳头捶起身边的薇薇，“都怪薇薇！还想调查我的身世！”

“呀——”

薇薇用毫无波澜的语调发出受惊的声音，干巴巴地被身边的小茜捶着。听着她们对话的铃音苦笑起来：对她来说，这一趟的目的已经变成了回收乌拉妮娅的魔法笔记，看看身为人偶师前辈的她有没有给自己留下什么有用的资料了。

“说实话，比起你的身世，我更好奇乌拉妮娅是怎么生的你的。”铃音只听见背后的薇薇说，“血族生孩子可不是一件容易事，要我想象那个女人和某人坠入爱河，然后生下你……天呐。”

这回连小茜都不反驳了，她只是迅速地说了一句“确实”，就继续捶起了薇薇的肚子。乌拉妮娅这人谜团重重，让现在要闯进她宅邸的铃音也略微有些不安：她总感觉这件事不会这么顺利，要从那个地下室里抢救出她的笔记，不说要九九八十一难，怎么也会被这个“大罪之人偶师”有意无意地算计一番……

“到了。”

铃音说道，大家身边的建筑是全阿尔玛王国最著名的书店——拉莫书店。这家书店位于普拉维亚城最繁华的大街上，透过老式的店门和玻璃的侧窗，几张供人阅读的书桌立在窗边，有零星的几个人阅读着书籍。

之所以说拉莫书店是阿尔玛王国最著名的书店，至少有一半原因是来自它的历史：在十三日圣战结束、普拉维亚城重建后不久，拉莫书店就已经出现在了这条古老的大街上。从近三百年前到如今，拉莫书店中不但能买到正常的、流行的书籍，同样也能找到那些古老而珍贵的手稿和笔记。

铃音收起雨伞，推开了拉莫书店的门。

第二十六章 有关乌拉妮娅

……不过事情却没有铃音想象的那么顺利。

突击乌拉妮娅宅邸的时间定在今晚，因此趁着这个下午，铃音是打算来找一找想要的资料的。说来也神奇，薇薇与小茜一个身为乌拉妮娅的造物，一个身为她的女儿，对这位“大罪之人偶师”却几乎没什么了解。

这些状况也加剧了铃音的不安。尽管小茜说“用她的血就能打开地下室”，但铃音还是决定前来调查一下乌拉妮娅在普拉维亚城留下的蛛丝马迹——如果这位血族人偶师在这里生活了很久的话，普拉维亚城应该是会留下有关她的记录的。

但书店的老板却不是这么说的。如今管理拉莫书店的店主是一个戴着单片眼镜，头发花白的老学究。他操着一口阿尔玛口音的大陆通用语，皱着眉头重复了数次铃音的问题（找一找和“乌拉妮娅”这个人有关的资料），才转头钻进了故纸堆，一搜便是大半个下午。

在这大半个下午中，薇薇悠然自得地坐在窗边，一边喝着红茶、一边读着一本消遣的骑士小说，里面的主人公带着自己的同伴，讨伐一个由深渊领主制造出来的邪恶人偶。小茜无精打采地翻了几本书，看上去对里面的内容都不是很喜欢，最后居然自己从空间道具里取出了一本魔法原典，自顾自阅读了起来——铃音都不知道她还会现代主流的七翼法术呢。

“没有乌拉妮娅，”抚子低语道，旁边那位绅士第四次抬起头，寻找这个声音的来源，“别白费功夫了。本小姐觉得她说不定就只是隐居在这座城市里，像一般的血族那样昼伏夜出，就算和别人有交际，也不值得被写进书和笔记里。”

“我也没有抱太大的期望……”

铃音叹了口气。不过，抚子在放下书后却没有马上离开，而是不知为何却环顾起这家店面，微微皱着眉，一副陷入思考的样子。

“……抚子，怎么了？”

铃音问，琉璃不太看得清灵体状态下的抚子，听到这句话后也放下手中的书，抬起头看向两人。抚子的眼神在这间书店中扫过，看着那些黑檀木的古老书架，堆积成山的羊皮纸卷，宽阔的前台大厅和坐在窗边读着书的、古板严肃的一位女士。铃音好奇地跟着她的眼神看了一圈，似乎没看见什么东西。

“没什么……”抚子喃喃地说，“本小姐总觉得……这里有点熟悉的感觉……算了。没什么。”

铃音还想问问看，但她们的声音似乎引起了窗边那位女士的注意，只好闭上了嘴。就在这时，她身边的琉璃拉了拉铃音的衣角，提醒她店主似乎回到了柜台前。

铃音和琉璃匆匆来到那个店主面前，让人吃惊的是，这个满头银发的老学究似乎并不是一无所获，他捏着一张长长的单子，一本看起来是最近印刷的书，正用颤颤巍巍的手扶着自己的眼镜。

“您——有找到东西？”铃音吃了一惊。

“那还用说，东国的小姑娘。”老店主从单片眼镜上扫了她一眼，“没什么是难得住拉莫书店的。”

“我当然不是质疑您——”铃音有些急切，“那么，您都找到了什么呢？”

“哦，乌拉妮娅这个名字很特殊。”店主抬起眉头看着手上的纸条，额头上出现了深深的抬头纹，“它不是一个常见的通用语名字，也和古阿尔玛语没什么关系……”

“古阿尔玛语？”琉璃忍不住问道，“抱歉，老先生，是我有些无知了……”

听到这个问题，老学究立刻挺起了自己脆弱的身板，“那是在十三日圣战以前，大陆还没有完全统一文字和货币的时候的事——我们阿尔玛人都以讲自己的语言为荣。就算现在用的是通用语，很多老阿尔玛人也还记得自己的语言，只是那些年轻人——”

“我知道，”铃音赶紧说，“乌拉妮娅既不是通用语名字、也和古阿尔玛语没什么关系……”

“对。”被打断了演说的老学究有些不快，但还是继续说道，“也不像妖精语，这是当然的——通用语就是从妖精语来的。倒是有些像魔族们说的话，也有些差别。无论如何，这个名字很特殊。”

“我明白您的意思了。”琉璃点点头，听这位店主说了一堆，似乎终于要到了正题。

“再加上单一个乌拉妮娅，不提姓氏，这个名字就更特殊了。”店主扶了扶单片眼镜，“我确信我读到过这个名字，但我翻了许多资料，首先我找了王室，但显然，一位王室成员不大可能不提及自己的姓氏——”

“——那么您最后是从哪里发现的呢？”铃音只好问道。

“很多地方，很多，东国女孩。”店主说道，“《白鸟之国的复兴——谈阿尔玛王室对王权的再建立》里讲到，两百年前的阿尔玛国王在拜访普拉维亚城时，就接见过一位‘黑夜的乌拉妮娅’。《普拉维亚读书会两百年风云》里也出现过这个名字。乌拉妮娅频繁地出现在各个地方，她似乎和每一位贵族都有联系，喜欢在各种社交场合里出现。”

“她的确不像是愿意把名字藏起来的人。”抚子阴阳怪气地说，店主疑惑地挖了挖耳朵，他刚刚好像听到了什么声音。

“那您的这本书是？”铃音指了指店主手上的。

“《艺术的流动》，近两年才出版的书。”店主把它翻开，用略带颤抖的手指了指其中一页，“有关抽象主义先驱与大师乌拉妮娅的画作，笔者见识浅薄，仅在收藏家罗贝尔先生手中得见几幅……哈！那你还写什么！”

不过，店主还是嫌弃地把它推到铃音手里：“这本书里讲了很多乌拉妮娅的画，也提到了她的生平，是这类书籍里最新、最可靠的了。5金币一本。”

“5金币一本？！”铃音吓了一跳，她可没见过卖得这么贵的书，不带魔法的那种。

“怎么？”店主扬起眉毛。

“您收好。”琉璃温和地说，她取出五枚金币，推到老学究的手中。这位店主皱着眉头，端详了一会儿那金币上“环龙衔星”的标志，显然没怎么收过东国铸造的通用金币。

“骨子里的平民。”抚子取笑道，店主又开始疑惑地挖起了自己的耳朵。

第二十七章 北城之夜

普拉维亚城终于迎来了它的夜晚。

夕阳逐渐沉入地平线，下了一整天的雨迟迟未停，不知疲倦地洒落在万物之上。街道上的炼金灯正在被逐个点亮，夜晚城市的光影氤氲在雨雾之中，显得这座古老的城市像一抹被晕开在画布上的颜料。

铃音坐在北城外围一座建筑的屋顶上，望着远处的一间老式双层宅邸。小铃音坐在她的肩膀上，转动着手中的红伞，而雨滴也像是自动避开了铃音一般，从她的身旁洒落，没有弄湿她、她的衣服、以及她手上的一本书。

铃音读这本《艺术的流动》已经有一会儿了。准备突击乌拉妮娅宅邸的五个人都在目的地附近就位后，无所事事的铃音便读起下午在拉莫书店买到的这本书，希望能从中得知一些有关乌拉妮娅的信息。

《艺术的流动》是一本与艺术史有关的作品，讲述了自十三日圣战之后，阿尔玛王国以及大陆中部诸多国家的艺术发展史。显而易见的，尽管这本书提到了那位神秘的“乌拉妮娅”，但并没有讲述任何与乌拉妮娅的魔法造诣有关的信息，也不会对今晚的潜入行动有哪怕一丝的帮助。

不过，铃音还是从这本书中得见了乌拉妮娅的另外一面。除去小茜的母亲、薇薇的创造者之外，乌拉妮娅也是一位著名的油画大师。大约在两百年前，乌拉妮娅活跃在普拉维亚城之中，创作了许多优秀的作品。

据说当时的乌拉妮娅虽然技艺高超，但在提笔画下一些一般人能欣赏的作品后，她忽然开始画一些在当时被认为是“莫名其妙”的画作。有的画上只有方块与线条，有的画上是肆意泼洒扭曲的颜料，还有的画是扭曲变形的人物肖像——反正无论哪张，都与当时的主流风格大相径庭。

当时的普拉维亚城流行古典派的艺术作品，画作的主题常常围绕着十三日圣战展开，描绘当时的战争场景、战争英雄与真神降临的事迹，是一种强调舞台美的写实油画。自然，乌拉妮娅的作品被认为是“胡乱涂鸦”和“对艺术的恶意冒犯”，没有得到任何人的接受。直到几十年前，乌拉妮娅那些抽象画作的价值才逐渐被艺术家们意识到……

“真是‘对人类而言为时过早’的艺术啊。”铃音漫不经心地说，她肩膀上的小人偶也点了点头，似乎也认可主人的观点。乌拉妮娅的故事只能聊作消遣，接下来的潜入还得专心执行；一人一人偶同时叹了口气，她们看着远处的乌拉妮娅宅邸，等待着夜色完全降临。

而在铃音的背后，抚子和琉璃并排坐着，替铃音观察着其他角度的动向。抚子的双眼没有聚焦，看起来有些心不在焉，显然是在通过铃音的朔月之蝶监视着圣堂教会的动向；琉璃握着自己的那把“雷切”，不时注意着可能意外出现的危险。

“对了，抚子小姐……”

“怎么？”

抚子问道，圣堂教会的队员们正在照常巡逻，没什么特别需要监视的动作，所以抚子决定稍微分点心，听一听琉璃想要说些什么。

“今晚的计划……”

“没什么可担心的。大部分的队员大概还在接受美德教会和魔法师协会的调查，”抚子说，“比较棘手的就是那个埃德加了——他用了些手段回避了调查，现在也守在宅邸的附近，大概是担心我们趁他们接受调查的时候突袭吧。呵，猜得倒是挺准。”

“这样啊。那只要按照铃音的安排行动就行了。”

琉璃说，随后停顿了一下，好像在犹豫着什么。抚子回过神，她意识到琉璃想说的可能不止这些，只是不知道怎么开口，所以才随便问了个计划吧。

“有什么就说。”抚子挑挑眉毛。

“啊……抱歉，”琉璃带着些歉意说，“我其实是在担心抚子小姐。铃音上午不是说，她制作抚子小姐的身体的时候遇到了困难吗？而且不是因为别的，是因为你们侍奉的那位神明大人专门设下了禁制，不让抚子小姐拥有身体……”

“……哦。”抚子愣了愣，“你还在介意这件事啊。”

“嗯。因为，执意去做神明不让你们做的事，总是有些危险的……”琉璃轻声说，语气里显然有些担忧，“可是，抚子小姐也不可能一直保持现在的状态，总是要有一具自己的身体才行……”

“……要说本小姐完全不担心这件事，那是不可能的。”

抚子干巴巴地说，琉璃苦笑了一下。

“抚子小姐计划怎么办呢？铃音也没有说接下来的打算……”

“说句实话……本小姐……”

抚子张了张嘴，她沉默了一会儿，注视着前方铃音的背影。像这样注视了铃音许久，抚子才说：“铃音会想办法解除这个禁制的。无论如何，我们都想不到这件事会有什么危险，毕竟……它也没有违反任何一条与上司的契约。”

“果然是这样吗……”

“是啊，这就是铃音。说实话，现在铃音还在继续那个人偶教授的委托，应该也有一部分动机是找到破解禁制的方法。乌拉妮娅是我们所知道的最强大的人偶师，如果有什么知识能给铃音灵感……那只能是她的了。”

“……”

琉璃暂时没说什么。抚子见她这样，也干脆没有回复。两人就这样沉默地坐了一会儿，知道夜色即将降临，很快就该是潜入乌拉妮娅宅邸的时间了。

“其实我没有要求那么多。”抚子轻声说，她忽然没有再用那种装出来的高傲语气说话了，而是有些失神地玩着自己的黑色长发，随意地说道，“我能碰到、看到、感受到这世界，全部都是拜铃音所赐。哪怕就在这一步停下来，我也不会有什么怨言了。”

“抚子小姐……”

“随口一提罢了，不必在意。”

“我也会帮你的。”琉璃认真地说，“你已经帮了铃音很多很多了，这是你应得的回报。”

“帮我吗？”抚子反问道，“我是在问雨宫铃音的女朋友，你打算帮我？”

“当然了，这有什么不好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