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偶师小姐不想写日记 第17章

与奈特和她的母亲约好今晚过来住后，铃音急匆匆地将那片灵体碎片放进了上午刚买的炼金小盒里。她没有坐上马车，而是在月神戴安娜的注视下走在大街上：夜晚的月沙城被海风吹拂，显得尤为凉爽。而少女正需要在这样的环境中思考一段时间，好计划自己接下来的行动。

「看来你已经有办法了。」抚子说。

「我来月沙城之前做了一些准备，学了简单的定位法术……」铃音说道，她取出那个装有灵体碎片的盒子，仔细端详着盒中悬浮的那片破布，「不过如果他们为自己的召唤物做好反侦测保护的话，我还得……」

「天呐，你又在做这种没有必要的担心，就不能想开一点吗？」抚子大叹一口气，「以他们的作风，能在城外活下去就该谢天谢地了。」

「总之我可能需要租一间魔法实验室，顺便买一些魔法道具确保明天的安全。你说我应该去哪家——」

「那两个小魅魔的。」

「……」

「她们给你打折，」抚子有些好笑地说，她拍了一下铃音的大腿，弄得少女尖叫起来，「古语有云，金币与羞耻心不可兼得，铃音。」

第四十章 事前准备

虽然上午从两位小魅魔那里收来一张名片，但铃音没想到这么快就会用上。名片边框用浅绿色的藤蔓纹路略加装饰，环绕着用妖精语写就的“维娜商会”，中心则是两位小魅魔的名字，“莉可”与“佩可”。

跟着名片背面的地址，铃音来到了上午那条商业街中的另一家店内。悄悄看了一眼橱窗上的草药、珠宝、卷轴甚至是宝剑，好奇起这家商会的业务范围的铃音再次推开店门，随着风铃一响，窝在沙发上打着牌的两只小魅魔立刻转过头来。

“哦，是早上那个真空的姐姐！”

“果然晚上想和我们一起过夜吗~”

“我你你我你们——”铃音立刻就咬到了舌头，眼角带泪地捂住了嘴，“咕……算了，我早知道魅魔能一眼看穿的……”

“别担心啦，我们又不会随便说出去~”

“而且就算没有看出来，我们早上也摸得清清楚楚了呀~”

这两人的杀伤力未免也太大了！铃音三两下就被两位魅魔击沉，她只能保持着头顶冒蒸汽的状态关上店门，正正经经地咳嗽了一声：

“我半夜急着想租魔法实验室，所以才想到你们的……”

“是生意呀~”

“维娜会很高兴我们找到新的客人的~”

两只小魅魔笑眯眯地说，她们于是起身，用箭头尾巴取过两个笔记板，询问起铃音具体的要求来。铃音大概描述完自己需要做的简单仪式和炼金材料，她们就向上午那样派出一只蝙蝠，把琐事都交给它去做了。

「虽然是本小姐推荐你来的……」抚子幽幽地说，「总觉得正中她们下怀了。」

「不、不也挺好的……？我以后肯定要买很多炼金材料嘛……她们有了长期客户，我也享受到了优惠，没有人受伤的世界诞生了！」

「如果你哪一天被她们骗到床上去，别怪本小姐没有提醒过你。」

「……」

两位魅魔准备的魔法实验室设备齐全，铃音拿到材料后，便立刻开始着手进行“亡灵定位术”的准备。法师们很早就发现灵体的碎片会具有与本体类似的独特性质，利用二者的相似之处，可以让碎片如同寻家的飞虫一般追寻着本体的细微波动，指引法师找到这些碎片的主人。

当然，一个简单的防护手段就能让碎片彻底丢失方向，因此这招对有经验的亡灵法师、召唤师或人偶师毫无用处，通常也只是被用来寻找那些无主的低级灵体。相对的，那些拥有主人的灵体就没那么容易被找到了。因此铃音也做了多手准备，一但这个法术失败，她就打算用更辛苦的方法寻找那几个可疑人物。

不过，当铃音提着一盏提灯，将那片灵体小心翼翼地投入其中之后，它就立刻明亮了起来，指向了月沙城的西南方向。

「……这。」

「自己在脑袋里模拟了三百回合大战，结果对方在第一招就直接落败，一个预案也用不上的感觉如何？」抚子嘲笑道。

「白痴克高手。」铃音嘟哝着，熄灭提灯后收进了自己的空间手链里。

根据碎片反应的强度，铃音做了些简单的结算，在地图上标出了这些日记强盗们的大概藏身处。地图上的红叉位于月沙城城外的几座丘陵中，远离商队常走的大道，离月沙城郊的月岩山也还有很长一段距离，仍在海蛇神的庇护范围内，不会招惹到什么过于危险的魔物。

铃音本想说这帮强盗找藏身地很有一手，随后才意识到，他们可能只是单纯地打不过太厉害的魔物罢了。

确定了明日的目的地后，铃音又列了一张长长的单子，上面写满了明日可能会用到的物品：水与便携食品自然是少不了的，防蚊虫、避暑的炼金软膏也列了很长一串，甚至还有帐篷、睡袋和一次性的魔法警铃，让人怀疑她到底是要去过夜还是执行委托的。

「你又在干嘛？」抚子看着铃音刷刷地写着单子，仍然对自己负责照料的这位契约者有些无奈，「食物就算了，避暑和防蚊虫这种事你不是能用魔法做吗？帐篷又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还有木柴、火种和打火器？刀有你背上这把还不够吗？」

「幽灵花教授说了，“小心谨慎，注意安全”。我可不想因为哪里没做好准备被那几个笨蛋强盗伤到。」铃音撇了撇嘴，「有些事虽然可以用魔法做到，但我现在只是法师学徒，在日与月交替之刻前只有八个法术位呢。少一个法术位，发生冲突的时候就少一点底气。」

「但发生什么事你都不可能在那座小山上过夜啊？唉，本小姐早该意识到的，你只不过是个仓鼠罢了……」

不知是何时的古语有云——可能是古语魔法帝国的时代吧——绝对不要招惹一位做好准备的法师。铃音今日的法术位还没怎么使用过，这些法术则全部被她投入了准备工作当中，除此之外，少女还购置了一些便宜的魔法卷轴，像是她自己常用的魔法飞弹，以及一张每个元素学派的法师都喜欢的知名的“火球术”。别说几个强盗，就是有经验的冒险者面对这样全副武装的铃音，估计都得三思而后行。

更让抚子无语的是，尽管铃音写的那些东西涵盖了冒险者日常商品的方方面面，两位小魅魔居然没过多久就为她弄齐了这些东西。看着那一大堆东西分门别类地消失在铃音的空间手链里，她只能叹一口气：反正这些道具未来也能用得上，随她去吧。

“那么就这些了！”

铃音心满意足地拍了拍自己的手环，准备起身回小奈特的家里过夜。只不过，那两只小魅魔却不打算让她就这样离开，扎着右侧马尾的莉可坐到铃音的腿上，一把将她按回了沙发上，佩可则从旁边抱了上去，将铃音的双手都禁锢住了。

“那、那个，莉可小姐、佩可小姐……”铃音忽然感觉大事不妙，“太近了气都吹到耳朵了！”

“就是因为能吹到耳朵，我们才像这样抱过来的呀。”莉可呼呼地笑起来，凑到铃音的耳廓上轻轻咬了一下。这一下让少女失去了反抗之力，她只能像被猫盯上的老鼠一样，满脸通红地在极近的距离与莉可对视。

“在晚上拜访魅魔，是想要我们两个今晚从睡觉前到睡梦里都和姐姐在一起吗？”见铃音张开嘴唇还想说些什么，身旁的佩可也隔着铃音薄薄的衣服抚摸着少女的小腹，“姐姐的身体好像非常敏锐呢，晚上一定会有很有趣的反应吧……”

“我、那个……你们……呜……”铃音被她们的动作弄得身体发软，五六七感更是让她连挣脱拥抱的能力都没有，“不要再……温、温蒂珀斯教授，你怎么在这里？！”

“咦？”

“露露？”

两位魅魔转过头去，少女趁机从她们的怀抱中溜出，两三步冲出了这间危险的商店。在开门的风铃声中，只听见她最后一句话：

“对不起我今晚和一个可爱的女孩子有约了所以下次再见以后我还会需要很多炼金材料的那时候就多拜托你们了——”

“啊。”

“消失了。”

两位小魅魔对视一眼，有些可惜地摇了摇尾巴。

第四十一章 海蛇神大概有在保佑

在月沙城的城郊，有一辆马车正悠然前进，同拂晓的日光一起行驶在大道上。每天清晨，都有这样的马车像月沙城的轮辐一样向外辐射出去，把货物或客人带到东国各地。

而此刻正是商队出城的时段，车夫正戴着遮阳的草帽，看着道路两侧的雨林向后闪过。在琉璃月学院还未建立的古代，这些高大的乔木就是阻碍月沙城繁荣的最大壁垒，而魔法学院就如同雾海中的灯塔，吸引着城市内外的人一步步开辟道路，建立城市。

这是每个月沙城居民都知道的历史，车夫自然也不例外。他吹了声口哨，在心底感谢守护琉璃月的海蛇神让今日也一切顺利：他在天还没亮时接到了一位年轻少女的委托，那少女将马车包下了一整天。

那位坐在后座的小姐黑发红瞳，皮肤白皙，一看就不是会从事体力劳动的身份。她身着和服，腰后横背一把防身用的轻便短刀，肩膀上坐着的观赏人偶和她本人很像，应该是定制玩具，而且肯定价格不菲——车夫确信自己看到那个人偶百无聊赖地旋转着手上的红伞，这可是法师才会做的玩意儿。

这女孩如果不是什么家族大小姐，就干脆是琉璃月里读书的小法师了。按照车夫的观念，这两种人一般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不会太缺钱，也不会做太折磨自己的事。

现在正好是周末时间，一位大小姐或学院学生包下自己的马车，多半是要拉去邻城或者野外看看。这种工作通常比较轻松，只要顺着大道慢慢前进，保证小姑娘不要晕车难受就行。想到这里，马车夫的心情更好了，他回头问了问车里的女孩子：

“这位客人，您是要继续沿着路继续走吗？”

“哦，不用，”那个少女抱着一盏提灯，聚精会神地盯着灯里的光，“一会儿往左拐一拐。”

“啊？”车夫看了一眼前方向左那个狭窄路口，这一路往南，可就是要去没有商队会经过的月岩山了。

“呃，客人……那边是……”

“啊，要错过了！快拐过去！”

“哦、哦！”

没过多久，马车就已经在狭窄的道路中颠簸得狼狈不堪。车夫被有时要求向左、有时又要求右转的少女弄得头昏脑涨，根本搞不清这个女孩子是想要去哪儿——开始他还以为是要去月岩山，可这位少女也没有让他沿着这条路一直走，就算车夫再有想象力，也想不出靠谱的目的地了。

他偶尔回头看看，发现那少女似乎一直在低头确认地图和手上的提灯。这位“大小姐”有时还要求马车夫停下来，让她看看四周的地形——这哪是什么方便应付的大小姐！

说实话，车夫逐渐意识到这份工作没那么好对付，甚至想找借口把她给骗回月沙城。但有一次，一条许久无人前进的道路被一截枯朽的木头挡住了，车夫以为那个麻烦少女只能认命折返，没想到她下车之后念了一段东西，那截朽木瞬间就被打得粉身碎骨，吓得车夫立刻在马车边蹲下躲避，好一会儿才站起身抖掉草帽上的木屑。

这还真是个小法师！车夫看了看那个木头的碎屑，不由得想象自己接上这么一下会变成什么样，不说当场去见海蛇神，起码也得在床上躺两三个月吧。

“法师小姐……”车夫说道，在心里向海蛇神祈祷事情能变得顺利，“这个，我多嘴一句，咱们这是要去哪儿啊……”

“嗯？”那少女愣了一下，似乎不明白为什么车夫突然变得这么恭敬，“哦，其实我也不知道。”

啊？

车夫差点没昏死过去，他在内心深处垮着一张脸（最好还是别被法师小姐给看见了），任凭少女给他指着前方的方向。一些只有猎户和冒险者会踏足，马车很久没有行驶的路上会出现一些障碍物，但法师小姐没有像刚刚那样使用魔法，而是尽量让车夫自己帮忙把东西弄开。

虽然车夫心中觉得这位小法师动动嘴唇就能解决的事还非要自己动手，实在是不大厚道，但他收钱办事，不好因为这种事产生意见——只不过，这也实在是个辛苦活。直到他们七弯八拐地在林中道路里行驶许久，小法师手中那该死的提灯似乎才终于告诉她“到了”。少女拍拍车夫让他停下，从车上跳了下来。

“法师小姐，这是到目的地了吗？”车夫累得往后面一靠，“咱们在林里跑了好久了……再往前要上山，这路马车走不了，只能您自己上去了。”

“啊没事，接下来我一个人上去就好！”少女说，她别正了黑发上的头花，“大叔，麻烦你在这儿等着了！如果黄昏的时候我还没回来，你可以直接回城的。”

在这到处都是蚊虫的雨林里待一天！车夫这回真要露出哭脸了，他宁愿在大道驾马车跑一天也不愿坐在这里喂蚊子，至少自己还能吹着风，跟后座的客人搭搭话呢。手上虽然有准备一些防蚊草药，可……

“法师小姐，您到底要上山多久啊！”

“啊，我尽快！”她对车夫招了招手，“顺利的话下午就回去啦！还有，回来的时候我可能会多带几个‘很重的东西’！”

见她的身影消失在树林里，车夫哭笑不得地拍拍身前的马：“伙计，只有你跟我一样倒霉了。”

那匹马面无表情地咀嚼着地上的草，不知道它此刻会不会抱怨几百年前把自己的祖先带到月沙城繁衍的古人。不过没过多久，林中又出现一阵脚步声，那位小法师跑了回来，从自己的手链里凭空掏出了水、干粮和一小瓶软膏。

“大叔，这个是法师做的防蚊魔药，很好用的！你不抹可就要喂蚊子咯！”

她把这些塞给车夫，又急匆匆地消失在树林里。车夫抬了抬眉毛，打开她给的水瓶喝了一口。

“是个好姑娘，”他咕哝着，在自己的位置上找个舒服的角度躺了下来，“唉，我的女儿怎么就没那么可爱……”

至于那个法师小姐并不是什么名门闺秀，只是因为故乡冬樱镇没有月沙城这么毒辣的太阳，所以才白白瘦瘦的这件事，车夫自然是不会知道了。

第四十二章 热带雨林寻路法则

“这路好难走啊……”

当日上午，铃音走在树木丛生的土地中，艰难地寻找着上山的道路。她不时晃悠着手上的提灯，指望灯光能给自己指引方向。然而这树林一进就抬眼望不到天空，四处也都是茂密的绿色，别说找到强盗们藏身的地点，恐怕连找到路本身都是一件很困难的事。少女叹了口气，决定在原地想出好办法再上山调查。

「你不需要做记号吗？」抚子提议道，「这里实在太容易迷路了。」

「没事，我昨晚准备了信标魔法，刚刚给大叔的瓶子上就有。」铃音小心翼翼地分开树丛，找到了一片可以站人的空地，「问题还是我们怎么找那些强盗，难道按照提灯的方向直线冲过去……」

「见山翻山？」

「见水淌水？」

铃音和抚子一起叹气。少女在树林中踱着步，由于有树木遮蔽，雨林中的气温倒是并不算高，不过若是真按照这个计划找目的地，怕是今晚真的只能在林中过夜了。

「本小姐有个建议，」抚子最后说，「至少你应该先爬到树冠上看看情况。」

「好主意。」铃音抬头看向那些乔木，虽然这里的森林还不算太野，但这些乔木仍然有足足十几米高，让人望而生畏。少女活动了一下手腕，开口咏唱道：

“与风相异之风，与石相异之石，将不可见之手……”

随着解读唱破，枫红色的魔力光聚集在铃音的脚底。少女为了在森林中行走，换上了一双便于活动的短靴，在交通发达，文化交流频繁的月沙城，与那些传统衣装搭配，但是又别有现代气息的装束也逐渐增多，而这双平底小短靴也正是这种文化的产物。

铃音抬起脚，小心翼翼地施了法的短靴踩上树干，随后如同重力倒转一般，她神奇地“站在”了这株乔木的侧面，张开双臂向上走去。

“我不喜欢这样……”铃音强迫自己不扭头看后面，只是一点点抬起双脚向上前进。

「你还有几个法术位？」

「算上开路用的奥术钝击，今天还能用六个。」

当铃音终于穿过茂密的树冠，从树叶中探出小脑袋后，她才算看见了这片雨林的顶端。相比起它下方的狭窄树林，这里仿佛是另一个开阔的世界，这些树冠抢占了热带雨林的大部分阳光，有着与树底下完全不同的生态系统。

「本小姐在书上看到这里有很多蛇。」

「我已经很小心地确认过我抓的是藤蔓不是蛇了！」铃音立刻低头看了一眼，「而且小铃音会保护我的！」

将提灯从树冠上举起后，铃音总算找到了灯中火光指向的方向：远处那片树林的树冠有着明显的凹陷，背靠着一座不高的悬崖。铃音眯起眼睛观察那里，想看出什么其他的线索来。

「别愣着，发挥一下你高达17点的智力啊。」

「你不是都说了那个数据仅供参考……」铃音顺手把提灯挂在树枝上，「嗯，如果一队强盗很长一段时间都不进城，他们肯定需要稳定的水源和食物。这样一想，那个地方可能有一片天然的池塘。」

「有道理，也许那座悬崖上有一道瀑布……」

「从这里看，勉强能看清楚那片地方的树叶颜色偏暗，而且形状更大，」就算是有着五六七感的铃音，为了看到那么远的地方也都快把眼睛眯成线了，「我不知道那是黑苔木还是……」

「或者青藤树。」抚子提醒。

「对，魔物通识的课本说，“需水性的群居性魔物会生活在黑苔木等树木的周围，因为那里能找到水源”。这种树木是渴水性的，必须在水源附近才能很好地生长，你看。」

铃音用手指着树冠上一道断断续续的暗色痕迹，那正是由类似树木所形成的树木线。

「这就是河流，所以悬崖下那片池塘是有“下游”的。我们先沿着黑苔木的痕迹找到水源，接着逆着水流一路向上，就能摸到那群强盗的藏身之处了。」

「很好的推论，」抚子评价道，「这也解释了为什么他们自己能找到路，因为只要“沿着河走”就行了。你下去的时候小心别抓到蛇。」

靠着读书人的智慧确认方向之后，铃音借着魔法慢慢爬回地面。行动一但有了计划，事情就逐渐变得顺利起来，铃音用短刀分开树木，很快找到那条清澈冰凉的林中小河，她踏着岸边干燥的岩石，顺着河流向上游走去。偶尔在路边看到一些小心谨慎的动物——或者甚至是魔物后，抚子还会在脑子里给铃音出题，一但她失误没答上来，两人又会进入你来我往的唇枪舌战之中。

「那不可能，雨林风鼠就是住在岸边的——」

「得了吧，本小姐已经记下了你的魔物课本，那上面说——」

“我们还要在这林子里住多久啊，我吃了两天河岸边的抓的老鼠，现在一到晚上就肚子痛。”

「那当然了，这更证明了那就是雨林风鼠，」铃音立刻答道，「它的尾巴有轻微的毒……不是这人谁啊？！」

听见身后的对话和脚步声越来越近，铃音左右张望一下，迅速猫腰躲进了林中深处。很快，有两个大汉慢吞吞地沿着河流走来，他们百无聊赖地捡起石头扔向水中，偶尔还激起一两条愤怒的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