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虚子同学沉默不语
“会长已经去观众席等着了，”小百合平静地说，她似乎还没习惯琉璃已经不是学生会长了这件事，“好了，快把衣服换上吧——塞西莉亚已经在前台了。”
铃音在隔间中换上姬城千秋的衣服，抚子已经早早换好衣服、在后台等着了。此时，窗外的天色比平时的傍晚还要暗，抱着一大堆衣服的小茜嗅了嗅空气，小声说道：
“好像要下雨了……”
“不是吧，这个时候？”百合倒吸一口冷气。
“不、不是，应该不是现在，应该是大半夜的时候……”
“那就还好，只要不在我们表演结束前下雨就行。”铃音说，她感觉自己的胃已经开始痛了，“告诉我外面有多少人，让我心里有个准备……”
“其他学生的表演差不多都结束了，感觉全校都在往海蛇神雕像这边聚过来。”
铃音忍不住发出一声怪叫，在背后帮她梳着头发的吉莉埃尔听到这个笑出了声。抚子的紧张则不太一样，她的话比平时少了不少，只是偶尔不安地在椅子上扭动一下。
“紧张么？”小百合问。
“那还用说，”铃音说，“我要吐了！我想在纸箱里面演话剧。”
“本小姐无所谓，反正其他人在本小姐眼中就是一排土豆……”抚子低声说，“只是，本小姐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演好……”
“放心好了。”吉莉埃尔笑眯眯地说，把薰衣草装饰在铃音的头上——那是姬城千秋的蛇花祭头花，“抚子同学很棒的！绝对是现代的姬城千音！”
“哼——这个夸赞本小姐就收下了。”
抚子看起来莫名其妙地有些开心。吉莉埃尔念了句幻术魔法的解读，两人头上的头花就暂时消失了——按照剧情，它们会在蛇花祭开场的时候出现。
“你们都很厉害。”百合拍了拍两人的背，“没事，要是失误了，就在心里怪我的台词写得太烂了。”
“能不能不要以失误为前提……”
这时，塞西莉亚从幕布前探出头来，对后台的大家眨了眨眼。铃音点点头，深吸一口气——
该上台表演了。
第一百二十九章 揭幕表演
在欢呼声中走到台前的时候，铃音感到一阵晕眩。
她似乎从来没在琉璃月里看到过那么多人，连用来铺设广场的白石都看不见，只能看见一张张少女的脸，红白相间的巫女服像浪潮一样交错起伏。戴安娜之月还未升上天空，铃音知道自己背后就是海蛇神与初代巫女的黑石雕像，那巨蛇一定正在用那庞大的、具有压迫力的身姿，慈爱而温和地俯视着下方的人群。
欢呼声和鼓掌声淹没了铃音的耳朵，大家的视线都聚集在铃音和抚子身上。后台的幽谷百合正在沉稳地阅读着旁白，经过魔法放大的声音覆盖了整座广场。没错，那是发生在百年以前的、琉璃月学院的故事……铃音控制住自己的恍惚感，集中精神，对下方安静下来的观众说出自己的独白：
“我的名字是姬城千秋——”
故事从一场灾难开始。姬城千秋像往常一样回到学生宿舍，却发现宿舍正在冒出不祥的黑烟，学生与教授聚集在楼下，紧张而慌乱的交谈着什么。感到不妙的千秋上前推开人群，这才知道自己的妹妹发生了事故……
“千音，千音？你怎么了？谁对你做了什么吗？”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姐姐……谁对我做了什么，我对我做了什么……我对谁做了什么……？”
昏迷的千音被千秋与教授带去医院，随后，交换生艾尔妮娅在这里登场。在妖精的帮助下，千音被深渊恶魔托卵、如今已经无法分离的故事背景也被和盘托出……
无论千音再怎么愤怒，无论千秋如何否认——事实便是事实。在小百合的引导下，故事的剧情随着角色之间的关系变化徐徐展开。每当艾尔妮娅亲近千秋、每当妹妹那过于沉重的发言被千秋吐槽的时候，被逗笑的学生们都会不由自主地鼓起掌来。然而最终，当蛇花祭前的最后一幕开演时——等到病床上的大家说出“已经无法拯救千音”的时候，广场上只剩下一片寂静。
“所以，一定一定要鼓起勇气来啊。”姬城千秋轻声说道，用自己的小指勾住妹妹的小指，“我会活下去，无论如何都会活下去的。不管是当血族、当巫妖、还是当凭依灵，我一定会活到你回来的时候。等到那时候，我们再在蛇花祭上跳舞吧。”
有些学生在用手帕擦着眼泪。幕布再次升起时，舞台的上方在观众的惊呼声中撤掉，姬城姐妹、还有艾尔妮娅就这样站在了海蛇神的雕像前。与此同时，戴安娜之月缓缓升上天空，深绿色的藤蔓沿着黑石雕像生长，无数发着月白色光芒的蛇花在藤蔓上开放、将暗下来的舞台逐渐照亮。
星星点点的微光从雕像上落下，散落在广场上的学生之中。在姬城姐妹头上的白薰衣草与铃兰逐渐“出现”，许许多多、各式各样的花朵也盛开在学生们的头顶……蛇花祭开始了。那是小百合不断调整幕间时间，恰好将这一幕的开场和现实世界中蛇花祭的开场对齐的结果，是大家期待的最惊艳的画面之一。
只是——
下方的观众并未将全部的注意力放在台上。姬城千秋——不，雨宫铃音忽然意识到，恐慌与困惑的气氛正在学生之间逐渐蔓延。随着一声可怕的尖叫，一位学生用手指向戴安娜之月的方向：
“快看那里！”
那是撕开天际的、恐怖的“破裂声”。无论是谁，看见那东西的第一反应都不是问“那是什么”，而是被困惑和恐慌直直击中——现实世界中怎么可能会存在那样的东西？不是剑、不是门、不是魔法、也不是元素，更不是实际存在的某种物质——
那是无数扭曲而混乱的、黑色的“符号”。一道贯穿夜空的裂痕挡住了戴安娜之月的光芒，那些符号像是从杯口满溢而出的黑色雾气，荒谬地向着四面八方扩散开来。这一切仅仅发生在极短的一瞬间，而下一刻，一块由符号构成的陨石从裂缝中穿过，直直向着琉璃月学院坠落而来。
直到此刻，学生们才发出惊叫声。与此同时，一道荡漾着波纹的半球状遮罩猛然出现，居然将那团——只能称那些东西为“团”——将那团陨石拦截在学院外面，而一阵凄厉的、却比裂缝撕开的声音让人更有安全感的噪声直直穿透所有人的耳膜，那是由学生会布设的、仅在紧急情况下的广域通讯术启动的声音。
“所有教职工、学生与校外工作人员保持冷静。”水月的声音出现了，学生们渐渐松开了捂住耳朵的手，“仲夏试炼已经开始。这并非演习。重复一遍，仲夏试炼已经开始，这并非演习。”
海蛇神的声音立刻让躁动的学生们安静了下来，一些学生开始安抚起自己的朋友。
“请所有参加仲夏试炼的学生立刻前往自己的岗位！”七濑的声音接管了通讯，“未参加仲夏试炼的学生，以及参观蛇花祭的观光客，请在相关人员的引导下前往岛屿中心——重复一遍，请无关人员在引导下前往岛屿中心！”
“还有，”水月的声音又一次出现了，“铃音，我在指挥处等你。”
传讯术关闭。铃音一把拽下自己头上的白色薰衣草，抚子跟着她一同跳下了舞台。第一枚陨石落在头顶的半球形遮罩上后，许许多多大小各异的陨石如雨般砸落，在结界上震出一道道水波。铃音努力环视四周，在各式各样的骚乱声、叫喊声中喊道：
“琉璃！你在哪里？！”
学生会成员已经开始工作，人群开始逐渐分成两拨，最大的那一部分学生正在向着广场外走去，由非战斗人员组成的人流则在学生会的引导下向外疏散。由于水月的干预，疏散本身进行的非常顺利，而抚子也摘下了自己头上的铃兰，用力一拉铃音：
“琉璃过来了！”
三人总算再次汇合，琉璃头顶着一朵盛放的山茶花，表情显得严肃而警觉。铃音这才想起蛇花祭已经开场，她摸了摸自己的头顶，果然发现了和去年一模一样的风信子。
“终于还是来了。”琉璃说道，“铃音，我们马上去指挥处吗？用‘门’的能力？”
“不行，打开境界线的能力非常重要，绝不能消耗在这里。”铃音回答，她看向抚子，“我们用闪现——不行，用瞬动过去！抚子……呃？”
“怎么？”抚子焦急地问，“你还在磨蹭什么？”
“不、不是……”铃音有些哑然，“就是有些奇怪……你没有头花。”
抚子迅速把手伸向头顶。果然，她的头上根本没有出现初代巫女为每个参加蛇花祭的学生准备的头花——就像去年的琉璃一样。根据七濑所说，只有“正式”参加蛇花祭的人才会被授予头花。也许就像抚子说的那样，她并不能算……
“铃音！”琉璃提高声音，“海蛇神大人的结界不能一直撑下去！”
“……不管了，我们先过去！”铃音看见月银色的光芒一闪而过，知道塞西莉亚已经出发了，“抚子，灵体化！”
“啊啊本小姐知道了！别指手画脚的！”
抚子回到铃音的灵魂中，铃音则搂住将自己抱起的琉璃的脖子，小铃音则迅速换了个更好的“座位”。三人陡然从人群中消失，刹那间出现在了广场的空中，在下坠之前，琉璃轻轻一点空气，又一次带着两人往前瞬动而去。那是对于必须“紧抓大地”的瞬动术而言相当高级的技巧，甚至连落点都不需要就能发动……
但现在不是讨论这个的时候，在瞬动的间隙中，铃音只是紧张地抬头看向那些坠落下来的陨石：那些密密麻麻的符号并不只是陨石，它们正在像蚁群一样聚集起来，随后又像植物一样开始生长。先是主干、然后是枝丫，最后是歪曲而破损的树叶。简直像是活着的生物……
“那大树把天空中的裂缝和大地连接起来了。”抚子的声音在两人身旁响起，“本小姐不知道那是做什么用的……但绝对不是好东西。该死，那个蠢菲因现在去哪里了？”
“肯定在指挥室。”
铃音迅速回答道，指挥室——或者说，“目前”的指挥室是指藏书馆的阁楼，水月的办公室。无论如何，那都是大家可以以最快速度抵达的最安全的地方。
“马上就到了。”琉璃说道，“只要——”
当下一次瞬动结束时，三人面前忽然猝不及防地出现一团聚集成狭长裂缝形状的符号。琉璃只来得及喊一句“小心”！就拔剑去迎击对方——铃音连她拔刀的动作都看不见，就立刻跟着影之蝶消失在了一旁。
和琉璃刀刃相交的，是一个人形的、手持符号长剑的“生物”。它似乎连说话都欠奉，以一个熟悉到可怖的姿势拔刀转身，在怪异的鸟鸣声中消失了。
“哈？！”
铃音不可置信地说道，但琉璃连神之雷都没有释放、甚至连身体都未曾大幅度的移动。铃音只看见一道刀光耀眼地闪过，喉咙被开出一个巨大空洞的“异常”跌落在地。它立刻变换身形，想要发动攻击——
“不知火！”
幽蓝色的乌鸦一掠而过，冲天的火光将那生物彻底焚毁。铃音还未开口，琉璃就再次将她抱起，又一次消失在法与理的丝弦中。
“那家伙在用千鸟流的剑术！”当两人从瞬动中出现时，铃音急匆匆地开口，“果然，千鸟流的情报已经被‘侦察兵’送回去了！”
“嗯。如果不算上铃音最后的战斗，侦察兵记录下来的最多的战斗就是千鸟流的。”琉璃冷静地说道，她的眼睛轻轻扫过面前的空地，防止又有类似的敌人发动攻击，“它不是对着铃音来的，它是在向我发动攻击，非常明显。”
“向你发动攻击——”铃音愣了一下，“原来是这样，千鸟流已经被识别为是‘敌人’了……刚刚派来的异常是专杀千鸟流的杀手！所以即使是被强力结界保护起来的状态，异常也会被送到千鸟流使用者的旁边……如果我上次被它们标记的话，估计现在已经在遭受攻击了。”
“嗯，好消息是现在算上我也只剩下两个‘千鸟’了，”琉璃淡淡地微笑一下，居然说了个黑色笑话，“别担心，夕姐姐应该没有问题。”
“不知火的攻击很有效，但是不知道‘月火’的牌还能不能打。”抚子说，“不用束手束脚就是好。”
“等下——夕小姐她真的没问题吗？”
“应该没问题……我能感觉到这里的法与理被撕裂了，但裂痕并没有延伸到月沙城——但具体的原因我不清楚。”
“哈？宝具级还有这种能力？”
抚子目瞪口呆，但铃音已经摸着下巴思考起来：“原来如此，它们肯定也不可能无谓地扩大索敌范围……万一千鸟流是全世界流行的剑术，就要被迫分散兵——小心！”
琉璃的反应比铃音更快，耀眼的神之雷贯穿竹林，一阵巨大的雷鸣声震得铃音不得不捂住耳朵。等刺眼的雷光消失后，铃音只看见六道正在逐渐消散的传送门。
仅仅一击，专门针对“千鸟流”的敌人就灰飞烟灭……也对，琉璃现在就算不用千鸟流也根本无所谓，侦察兵的这部分情报算是白白浪费了。
“哦，漂亮的一剑。”抚子赞叹道。
“铃音的谨慎起到作用了呢，我们和‘异常’现在算是公平战斗……”琉璃轻声说，“呵呵，千鸟家可不鼓励我们‘公平战斗’啊。”
“我们这不是找了整个学校来帮忙嘛。”铃音说，琉璃再次微笑，似乎是认可了铃音的说法。又一次瞬动之后，藏书馆的建筑出现在几人面前，琉璃则将铃音放了下来。
“好，我们到了。”琉璃轻声说，“趁那些东西再次出现之前，快点上去！”
“如果本小姐是它们的话，就再也不会来了。”抚子说道，“纯属浪费兵力。好了，去见那条海蛇吧！”
第一百三十章 大撤离
铃音穿过藏书阁的大门，穿过藏书阁的楼梯间，看见了从阁楼放下来的爬梯。她来不及犹豫，便用那梯子爬向了阁楼。在脚步落地的踢踏声中，所有的顾虑、疑虑和忧虑似乎都被暂时遗忘了，只剩下近在咫尺的威胁。
大家都在这里。水月、塞西莉亚、菲因、清兰教授，还有小七濑。大家一齐看向铃音和琉璃，而铃音也深吸一口气，问道：
“现在情况怎么样？”
“你看到了，‘异常’已经发动攻击，而我的结界正在保护琉璃月。”
水月说道，很神奇的是，与其他人强行维持的镇定和冷静不同，水月似乎是真正完全临危不乱的那一个。在她那奇异气质的辐射下，铃音感到自己一下子也清醒了不少。
“……好，我们的计划是？”
“学生会已经开始执行任务，我代表她们在这里汇报。”七濑急切地说，她的脸色苍白，“但是……海蛇神大人在上，我没想到仲夏试炼是这样的……”
“冷静，浅羽小姐。”清兰温和地说，七濑努力深呼吸，然后重重点了点头。
“各个部门的运转都很顺利，防线也在逐渐建立。我们可以在海蛇神大人的结界破碎前组织好防线。”
“很好。”水月应道，“放轻松，我还在这里。”
“……是，海蛇神大人。”
“清兰！”水月忽然说道，“当务之急是把无关人员全部转移出去，我们有相关的预案吗？”
“有，校长。”清兰回答，她不断用食指轻敲自己的折扇，“但今天我们招待了许多校外的客人，不可能将他们和我们的非战斗学生全部转移出去。按照目前的计划，我们要在您的巢穴建立避难所，这会遇到一些阻碍。”
“具体是？”水月问。
“我们原本打算把您的巢穴设为战地医院——”七濑急切地说，“这种情况也有紧急预案，校医院可以勉强作为替代，那里的设备甚至更加先进。”
“校医院的位置太差了。”琉璃说道，大家都看向了她，“如果战斗烈度增大，我们就会失去和敌人进行迂回的纵深。我认为战地医院可以和避难所设立在一起，然后从客人中招募志愿者。”
“那就这么做——”
“不，等一下，”铃音打断了水月的话，“我们有别的转移无关人员的方法。”
“铃音姐姐的意思是……”塞西莉亚说道，她的右眼微微闪烁，和铃音对上了视线，“通过‘门’来把无关人员转移走？”
“转移到月沙城。”铃音迅速说道，“琉璃刚刚确认过，‘异常’的波及范围仅在琉璃月和周边海域，没有影响到月沙城。我的能力可以拉开一条境界线——简单来说，就是可以在学院和月沙城之间架设传送门。”
“我们说的是全校所有非战斗专业的学生，铃音。”水月轻声说，她的蛇瞳没有聚焦，显然正在思考，“还有巨大的客流——”
“没问题。我可以打开传送门。”
“你确定？”抚子质问，她也出现在了铃音的身旁，“打开传送门也许不用消耗多少力量，但你要维持传送门很长的时间，明白吗？最糟糕的情况下，战斗结束前你都没法再使用门的力量了！”
“我知道。”铃音说。
“可是代行者大人，”菲因说道，“您如果在第一关就把全部的力量消耗掉——”
“听好了！”铃音提高了音量，“我绝不允许有人因为这种愚蠢的事——”
她猛然中断了这句话，阁楼中的所有人都在注视着她。铃音深吸一口气，取回了冷静：
“我们必须尽可能确保岛屿中心抵达的控制权。我说的是将它作为战斗据点的控制权，而不是容纳平民的控制权。如果避难所遭受袭击，情况会变得比我们想象的还要糟糕。我猜，这可能比我今晚无法再打开传送门还要不能接受。”
“你是对的。”水月冷静地说。
“在巢穴同时建立避难所和战地医院也是一项挑战。”琉璃轻声说，“光是要调查清楚敌人的情报，就已经要消耗大量的资源了。”
“当然了，情感上我们也不希望这次袭击出现牺牲者。”清兰轻拍折扇，对铃音点点头，“铃音小姐，你能立刻去办这件事吗？”
“稍微等一下哦。”塞西莉亚说道，她眼睛中闪过一道月银色，“铃音姐姐，把剩下的对话结束了再去，时间正好。”
“——好，我们还有什么重要的事要讨论？”
“还有很重要的一件事，”水月平静地说，“我和海云不会参战。”
海蛇神与人偶师短暂地对视，最后铃音说道：“……因为你们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保全性命’的结界。”清兰轻声说。
“大结界笼罩琉璃月，可以保证校园内的学生不会被魔法与暴力带来的伤害杀死。”水月伸出手，一团水球在她的手中变换着形态，“这道结界是身为初代巫女的海云设下的，除了三百年前的时候，它还没有经受过这么强大的冲击。总而言之，我和海云必须去维持那道结界，保证它在‘异常’发动攻击的期间持续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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