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一碗杜康
的确,她自己也很清楚,这种直截了当的问话不可能听到什么事实,毕竟真相往往不会用言语来呈现,但这个时候的她却已经没办法保持思考了——她几乎能想象到那个画面,一次又一次的死亡,一次又一次的轮回,一次又一次的绝望,只为了能让她活下去。
她何德何能。
虽然在外人的眼里,她或许是什么高贵的罗马皇帝,是全罗马最为尊贵的人,但她自己心里却一直都清楚,自己根本就配不上这样的喜爱。拥有着那样的父亲和母亲,她的身体里从一开始就流淌着不净的血液。
这样的她,真的值得别人豁出性命来对待吗?
当然,也不是没有谁为她豁出过性命,但那些事情都还在她的理解范畴之内——不管是为了金钱,为了地位,为了权力,还是为了她那青春貌美和美好的身段,总之,人都是追逐利益的,都想要达到他们想达到的,那与其说是为了她而拼上性命,不如说是为了他们心中所要的拼上性命。
可是房梁上的那个男人,他想要的东西,她却完全感受不到。
“所以说……仅仅只是因为以后的我托付过你吗?”
想起那一次又一次的死亡,尼禄就一阵揪心。
“只是因为以后的我拜托了你,所以你就一次次回到过去,就为了完成这个诺言?”
“你就这么理解吧,多的说起来也麻烦。”
房梁上的声音低沉下来。
“所以说,就算是为了对得起未来的自己,也别死了,要好好活下去才行。”
“……嗯,我会的。”
攥紧的拳头松开了,尼禄把自己埋进了毯子里。
对于那个男人的身份,她已经没有任何怀疑了,毕竟一直以来她这个孝顺女儿的身份都伪装的很好,没有谁会觉得她的母亲会对她下手,甚至连她自己都不相信这件事情——但也之后她最清楚,她的母亲是唯一有能力,并且肯定会将她置于死地的人。
毕竟她身体里流淌着那份罪恶的血,身为女儿的她最能理解自己的母亲。
因此当那个男人在说出,是她母亲要对她下手的时候,她便已经知道,对方确实清楚很多她不为人知的隐秘想法——只不过之前她还以为只是因为对方是身为天神有着神力,可现在看来……
那却是比神力更为沉重的东西。
那些对她的了解,那些给她的关心,分明就是在一次又一次的死亡中总结出来的。哪有什么阅读人心的神力,不过是在一次又一次的死亡与绝望当中苦苦挣扎罢了。她所感受到的那份炽烈的温度,那份将她温暖的热情,分明就是用一条有一条的性命换来的,那个男人就像木炭一样燃烧着自己,却把热量给了她。
“所以你为什么不去直接……抱歉。”
疑问的话才说到一半,毯子中的尼禄却突然失声痛哭。
的确,这里确实有个疑问,那就是那个男人为什么不直接杀了她的母亲,终结一切的源头,终结灾难的来源——可现在看来,这恐怕也是对方已经做过的尝试。对方既然没有选择出手,那很可能意味着如果她母亲那边死掉,她也会很快以某种不知名的方式去世。
所以为了保护她,那个有着绝强武力的人没有选择这个能够脱离苦海的机会,而是继续坚持着,一次又一次的死亡……
而现在,她却在质疑对方,想要从蛛丝马迹中寻找那些话语中的漏洞,从而揭穿对方的所谓真面目。
好吧,现在她确实是看到真面目了,可这真的是她想要的吗?
她宁可一开始就不问,这样至少不会让那个男人想起那一次又一次的死亡,想起那无数次失败中的悲伤与绝望。
“你……有什么想要的吗?”
尼禄再一次开口了。
“什么都行,只要我有的都可以给你,就算你想要……”
“白天我检查杯子的时候你别有意见就行。”
眼见得终于混过去了,房梁上的杜宾总算松了口气。
虽然他也不是很清楚,那罗马皇帝到底想到了些什么,但很显然,新的一套说辞奏效了——并且这一次他的说辞变得无懈可击,毕竟谁也不可能真就验证一下死了到底能不能穿梭时空。
而这一切的麻烦,却仅仅只是因为他的行动路径被看穿了。
不过现在的话就没事了,重新建立起神秘感的他再一次重回上风,而那罗马皇帝,却已经被他聊晕了——而这也就意味着,距离他破解掉这罗马皇帝的逆反陷阱,已经为时不远了。
“总之这段时间你千万不能暴毙,你入口的所有东西我都要尝一口,你现在应该是患者某种慢性病,只是还不清楚到底是什么样的慢性病,所以我要找出毒物的来源,才好对症下药,你明白吗?”
“可如果吃下去的是毒药的话,那你自己……”
尼禄有些着急了,她完全不想看到这个男人死去,她想要让这个男人活下去,获得比谁都好。
“要不还是算了吧,我们可以找专门的人来试毒……”
“不行,这个只能我来。”
房梁上的杜宾连连摇头。
别人的话他是不放心的,毕竟这里可还不是他的地盘,面对着盘踞此地已久的古老贵族们,早已渗透到了方方面面,那些皇宫守卫和工作的侍女们,怕不是就有很多人背后与某个势力有牵连。
而这也就意味着,这些人他是没办法真正信任的。
如果有谁真的想要毒死这罗马皇帝,就算对方找了人来试菜,可
要是抱着必死的决心过来的,那罗马皇帝大概率还是要中招的。
更何况,也只有他,才能品味出,那些毒素的细碎感觉。
“营养要吃,毒也要吃,这样才称得上是健全!”
第二天早晨,杜宾一边这样说着,一边将那罗马皇帝杯子中的葡萄酒倒了些进嘴里。
然而马上,一口鲜血便从杜宾的嘴中喷了出来。
“没事吧!”
大惊失色的尼禄连忙赶了过来,甚至连衣服都来不及穿利索。
“快躺下!别乱动!我马上就叫医生……”
“不至于,别这么大声音。”
从床上坐起来的杜宾突然目露精光,哪里还像是什么刚中毒的样子。
是了!就是这个!
在几天的试毒之后,他终于摸到了,那个令眼前这罗马皇帝突然暴毙的问题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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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马假日,角斗场中的热血豪情 : 一百五十五章 陛下何故造反? (五千字)
虽然毒素的种类严格来说是多种多样的,但是在杜宾的理解中,大部分毒素一般都分为三种运作模式。
首当其冲的,也是最为常见的,就是各种重点攻击内脏的化合物,比如最为著名的砒霜,这些毒素会加重脏器的负担,又或者直接引起脏器内出血,从而让人在短时间内暴毙而亡——虽然很多传说故事里都说毒有解药,但是事实往往证明了,吃了这玩意之后基本不可能救回来。
至于第二种,就是重点攻击血液的毒素,最具有代表性的便是各种蛇毒,一旦中毒,血液循环就会被破坏,如果这个时候得不到有效治疗,就会迅速暴毙——同理,这种毒素也是没有解药这一说的,唯一的解法就是中毒之后迅速医治,处理伤势,这样才有活命的机会,不然但凡多耽搁一会,那就只有死路一条。
至于第三种的话,就是针对神经的毒素,有些是急性,有些是慢性,但不论如何,这东西都会对人的神经系统造成一些不可逆的损伤——运气好的话,或许会和吃了某些不该吃的蘑菇一样,在扭曲小人的围绕之下死去,但如果运气不好的话,顺利的死亡恐怕都可能会是最大的奢侈。
当然,还有第四种,不过这种杜宾觉得不能算毒素,那就是食材和烹饪技法过于抽象,导致每天吃下去的东西都会对身体产生破坏——某种意义上来说,这玩意比上面几个剧毒都还要更狠,属于是去医院化验大夫都会皱眉头的级别,毕竟其他几个毒素还能说有迹可循,可唯独吃出问题这个,谁也不知道这到底能算是死在什么毒上。
至于现在的话,那个罗马皇帝杯子中的酒里……比较混沌。
针对脏器的毒素有一些,这也是杜宾为什么会突然吐点血,不过还好,由于摄入的分量过少,马上进行紧急处理的话,应该还不至于到把他弄死的地步——不过真正令杜宾比较在意的是另一种情况,那是远比毒素本身更为混沌的情况。
“这个酒以后还是不要再喝了。”
一边通过大量灌水然后吐出来的方式进行土法洗胃,杜宾一边将所有的酒都当着那罗马皇帝的面倒在了地上。
“味道有点怪,很像我之前唱过的一些便宜酒,就,铜镍合金带点铅,喝多了不长个。”
“……我已经很高了!”
尼禄踮起脚尖据理力争。
“你看!我真有一米六!”
“我是想说这玩意会对大脑造成一些不可逆的损伤……好吧,就是你现在表演出来的这个样子。”
完成了洗胃的杜宾直接倒在了罗马皇帝的床上,刚刚大量呕吐的他还处于虚弱状态,眼下他是没办法再完成蹿上房梁这种高科技操作了,毕竟房梁的位置比起篮板来说肯定还是高了太多。
即便他断断续续有过两年半的打篮球经历,这种级别的弹跳对于一个刚刚摄入了毒素的病人来说也有点过于勉强。
不过还好,身体虚弱对于他的战斗力没什么影响,可重要的情报眼下却落在了他的手中。
那就是,这罗马皇帝是被日常起居的饮食毒死的。
难怪之前他怎么打,这罗马皇帝都会暴毙,他思前想后也想不通为什么这罗马皇帝总是能突然暴毙——可现在的话,他就已经完全明白了,合着对方一开始就被刀架在脖子上,但凡一顿饭吃得不对,那就会当场去世。
就像现在这样,如果他这边任凭那罗马皇帝把酒喝掉,那么骨灰盒就会成为这少女皇帝永远的家。
“不过这次怎么来得这么快?”
挠了挠头,杜宾翻身尝试坐起来。
却发现那少女皇帝正在翻箱倒柜,往自己的身上套着甲胄。
“你这是干什么?”
杜宾皱了皱眉头。
“我没听到外面有什么动静啊?”
“我去杀人。”
少女皇帝杀气腾腾。
“过分了,他们真的过分了,无论如何都不该做到这种程度的,无论如何他们都不应该这样……已经没什么所谓了,都死吧,所有人都一起死吧。”
一边这样说着,少女皇帝一边将剑挂在身上。
随后就要这么走出闺房。
“你等一会?”
杜宾直接噎住了。
“你难道就这么出去?你不会打算一个人去动手吧?”
“我……没有士兵。”
沉默了片刻,少女皇帝还是惭愧的低下了头。
“虽然近卫军团名义上是我的护卫的,但是他们不可能真的听我的号令,至于其他军团,我也没办法……”
“那你这不是什么都没有吗?”
杜宾直接被逗乐了。
“那你还想动手?你准备对谁动手?怎么动?”
“我……”
少女皇帝噎得半天说不出话。
那确实是过于冲动了,毕竟她这边真就一穷二白什么都没有,纯粹脑子一热就要动手了——就像刚刚被问到的一样,她甚至不知道自己要怎么动手,要去跟谁动手。
可如果不这样的话……她又能怎么样呢?
没办法,实在是没有办法,明明是第一次有了可以依靠的人,第一次有了能够理解自己的对象,两件开心的事情加在一起,本来应该更加快乐才对——可就是这个时候,那个毒妇却突然对她下手,当然她死不死其实没什么所谓,最重要的是,她最重要的那个人差点被毒死。
这就没什么道理可讲了,已经不需要什么理智了,当那根一直被压抑着的弦被彻底绷断之后,失去了大脑的她除了杀人什么也不会了。
可是,即便是杀人,她真的能做得好吗?
她手中的剑,又真正捅穿过几个人?
“看你握剑的手法,你怕不是一个人都没杀过吧?”
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了,还带着点虚弱。
“你真的能搞定吗?”
“我……我有好剑!”
脸色通红的尼禄深吸一口气,直接从衣柜里拎出了那把看起来颇为粗糙的火红大剑。
是了,实力不够装备来凑,这就是尼禄准备的作战方案——毕竟这把剑也算是她亲手打造的,的确也能算作她实力的一部分。虽然这个所谓打造或许只能算是在最后雕了个名字……但是谁能说这把剑不是出自罗马皇帝之手呢?
作为全罗马最为顶尖的工匠技艺的见证,这把剑甚至已经隐约堪破了凡俗兵刃的极限,摸到了传世神兵的门槛,成为了一把拥有着魔力的魔剑——所以说,只要挥舞着这把宝剑,应该就能打得过了吧?
“哈哈,笑啦。”
杜宾登时就被逗乐了,他对这把剑的印象可是太深了。
就,对于这种烈火大刀,或许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会因为不清楚能力被唬住,但是上手摸过一遍之后他才发现,这玩意实际上也就那样——至于所谓的烈火熔斩所带来的的切割金属能力,他用上百斤的重型兵刃一样也可以做到,毕竟青铜的材料强度也就那样,反正他是真的用不惯青铜剑。
“你啊……算了。既然你这一次有这个心思,那就让我跟你一块去吧。”
“你这个情况,怎么能……”
尼禄不禁一阵担忧,要知道眼前的男人可是刚刚才从剧毒的阴影下逃出了生天……是,她的确知道这个男人很能打,可是都已经虚弱成了这个样子,真的还能动起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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