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一碗杜康
勃艮第公爵马不停蹄地赶路,但一路上各个守军据点和村镇传来的消息却让他知道,自己仍旧被拉开了起码半天的路程——半天的时间,就算一支大军也来不及攻破一座城池,可对于一个顶尖的战士来说,想要翻上墙头却只需要几个呼吸的时间。
更何况作为勃艮第公国的都城,第戎可是一座大城,有众多民众生活在城市之中,这也就意味着城门不可能全天候关闭。
如果那个战士过去的时候,城还开着门……
“公爵大人晕过去了!快救!快救!”
一众亲卫和骑士们连忙簇拥过来,生怕突然失去意识的勃艮第公爵就这么直接落马跌死——好在一个大胆的亲卫朝手上吐了两口唾沫,照着勃艮第公爵的脑袋就是两巴掌,这才让勃艮第公爵从昏迷中恢复意识。
“我这是在哪?”
骑在马上的勃艮第公爵还有些晕眩。
“我没回第戎吗……哦对!第戎!”
回过神来的勃艮第公爵连忙抬起头。
“快!我们赶回去!快!快!”
这一次,勃艮第公爵甚至连大军都不带了,只带亲卫骑兵和精锐骑士,一人双马,不惜马力——这样的急速狂奔会对战马带来伤害,但此刻勃艮第公爵已经不在乎了,他只想带队用最快的速度赶回第戎,赶回自己的都城。
好在当他一路穷追猛赶,终于赶到第戎城下的时候,眼前的城门是紧闭的。
这不由得让勃艮第公爵松了口气,尤其是在看到城墙上的守军都完好无损时。
“给我开门!”
放松下来的勃艮第公爵对着城头大喊着。
“另外你们看到那一队人了吗?一个骑士带着十个骑兵,护送一个女人,带队的是个穿着布衣的战士,你们看到他们了吗?”
“我们……看到了。”
城墙上的守军显得有些犹豫。
“公爵大人,您……”
“先给我开门!别这么多废话!”
一边平复着因赶路而散乱的呼吸,勃艮第公爵一边继续大喊着。
“你们既然看到了,那你们记不记得他们往哪边跑了?是北边还是西边?”
“他们,他们……”
守军的声音愈发地颤抖了。
“他们在城里……”
“哦我说呢,原来他们在……什么?在城里?”
勃艮第公爵惊得差点从马上蹦起来。
“那还不快开城门让我进去!你们怎么能把那种怪物放进……等等!你先说那些怪物现在在哪!”
“走了,那个怪物已经带着人走了。”
说到“怪物”的时候,守军的声音有些颤抖,显然是已经见识了厉害的。
“但是,但是……”
“但是什么?你先开城门啊!”
勃艮第公爵突然意识到,好像有哪里不太对劲。
明明这是属于他的城,为什么城墙上的守军到现在都还没开门?
“他已经说不清了,还是让我来跟您说吧!”
就在勃艮第公爵紧皱眉头的时候,却有头发花白的老人从那名守军身后走了出来。
眼前这老人,勃艮第公爵是认得的,这本就是他任命下去,负责管理整个第戎民生的镇长。
可为什么他任命下去的官员,此刻也一点开城门的意思都没有?
“您先答应我,不要清算我们!”
城头之上,老迈的镇长满脸苦涩。
“公爵大人,您先答应我,我真不是有意的,我们也都是被逼的……”
“……到底出什么事了?”
勃艮第公爵眉头皱的更紧了。
“快说!你们难道谋反了吗!”
“我们,我们哪敢谋反啊!”
城墙之上,老迈的镇长嚎啕大哭。
“都是那个强盗!都是那个强盗逼我们的!他打开了公爵府上的宝库,把府邸里的所有金币和值钱的东西都分出来了,我们不想要,都是他强塞过来的……”
嗡——
只是瞬间,勃艮第公爵的世界里仿佛失去了声音。
太恶毒了,他从没见过如此恶毒的诡计。
那个畜生,居然把他的钱和珍宝,拿去送给那些泥腿子!
“东西我们都已经还回去了,公爵大人您千万别清算我们……”
城墙上的老镇长还在哭诉着,但城门却仍旧没有打开。
深吸一口气,勃艮第公爵闭上了眼睛。
此刻他终于意识到了,为什么明明是属于他的城,可城门直到现在都还没被打开。
只因为城中的人们都已经失去了对他的信任,所有拿过东西的人都害怕被他进城之后挨个清算。
“好狠……好,好!”
想起自己库房中的那些损失,勃艮第公爵便不禁攥紧了拳头,再加上眼前这些被离间的领民……这简直比杀了他都要令他难受。
但此刻,他还是不得不强行打起笑脸,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和蔼可亲。
“……公爵大人。”
有亲卫调转马头靠了过来。
“那些人可能还没跑远,我们追吗?”
“追……拿什么追?拿第二个第戎送出去吗?”
看着城头那声泪俱下的老镇长,又看了看仍旧紧闭着的城门,勃艮第公爵最终还是叹息一声。
“不用追了。”
“这次是我们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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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尔良之战,邪龙百年战争 : 二十九章 过去的回忆突然攻击我
“所以我们为什么不再埋伏一手,直接杀了勃艮第公爵呢?”
当重新补给完毕的队伍继续上路的时候,老罗不禁说出了自己的疑问。
一路奔袭他能理解,杜宾的武力也确实能做到单骑进城,至于打破公爵府的宝库,把里面的金银财宝发给城里的平民……老罗也没想到杜宾会搞这一手,这一出离间计看似简单,但却直接点在了勃艮第公爵的痛处,就算那些金银财宝能被收回去,可是到手的利益凭空飞了,那些领民们又会怎么想?
哪怕那些金银财宝原本就是属于勃艮第公爵的,可领民们在手里捂了半天之后,也会觉得那是自己的——除非勃艮第都城里人人都是拾金不昧的圣人,不然大家或多或少都会有点自己的私心。
拿了东西就会恐惧,恐惧就会有所防备,而防备一旦开始了,所谓的信任也就消弭于无形。
这并非是物理层面上的打击,而是精神甚至意志上的交锋,用勃艮第公爵的金银财宝来离间他自己的领民,这一手简直杀人诛心!
可是,都已经诛心了,为什么不直接杀人呢?
“因为那个时候杀人反而没什么用处。”
骑在马上的杜宾开口解释着。
“如果在两军阵前杀了那个公爵,他手下的军队就会因为士气打击而崩溃,但如果我们是依靠埋伏才杀了那个公爵,他的手下反而会团结起来先对付我们……毕竟给长官报仇是一个很好用的名义,我这么说你能明白吗?”
“……大概能明白。”
老罗缓缓点头,之前他光顾着看高手哥开无双了,倒是忘了还有这一层问题在。
只有贞德听得似懂非懂,一脸迷茫。
刚刚那场突袭战,她也是参与了的,已经有了些精神的她不止帮那个异乡人做了侧翼支援,甚至在打破公爵宝库往外发钱的时候她也参与了——虽然做这种劫富济贫的事情确实让她有种莫名其妙的快感,但她却始终都想不明白这样做的意义到底是什么。
“那说明你还需要历练。”
当听到贞德也开始询问的时候,杜宾一阵挠头。
“算了,我不想再说一遍了,老罗你给她讲。”
“啊?又是我来?”
老罗有些无奈,但还是重新对贞德讲了一遍这套杀人诛心的做法——也就是这个时候,贞德才意识到,刚刚那个异乡人做的并非只是劫富济贫这么简单。
这是敌后骚扰的办法,怎么样避免让敌人团结一心,怎么样来将敌人进行分化,如何迟滞敌人的行动,怎样牵扯敌人的精力……这些都是正面战斗中完全看不见的东西。
但往往就是这些战场之外的事情,却会左右一场战争的胜负。
就像现在这样,明明整个勃艮第公国还有那么多的兵马,此刻却连对他们做出骚扰的余力都没有了。
“居然还能这样……”
坐在马背上的贞德怔怔出神,她感觉自己隐约理解到了什么。
可当她去细想那份理解的时候,却又没办法将其详细描述出来。
“但是,但是。”
就在贞德还在发愣的时候,却有一只大手按在她的头上。
紧接着,那异乡人的声音,便再次在她的耳边响起了。
“但是,一切的前提都是你要活着,不管想要做到什么事情,起码你得先是个活人才行,不然就算你战略上布置得再怎么漂亮,真落到实处的时候却被人一个照面就打死了,那也是全都白搭,所有准备都白干。”
“也就是说……还是需要力量吗?”
贞德有些无奈地笑了笑,任凭头顶上的手将她的头发揉乱。
力量啊……
以她的力量,虽然肯定比不上那个异乡人这么离谱,但经过了这么长时间的历练之后,起码应付普通战斗已经完全没问题了吧?
应该是没问……
“……诶?”
这样想着的贞德抬起头的时候,却发现远处的路边,有黑裙的少女正蹲在那里,不知道看着什么。
这让贞德有些意外,要知道他们离开第戎城也有段距离了,这荒郊野岭的地方可是很危险的,再加上那少女不管是身段还是侧颜看起来都很漂亮,如果在这荒郊野外遇到什么歹人……
“……嗯?”
就在贞德正打量着眼前的黑裙少女时,那黑裙少女,却突然抬起了头。
四目相对的刹那,贞德竟有些恍惚。
那是如同面对镜子一样的感觉。
她好像看到了,另一个自己。
“……你是谁?”
这一刻,容貌几乎相差无几的两名少女几乎同时开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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