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一碗杜康
好说歹说,他也是一个公会的会长,之前在别的游戏中也曾带队打出过不俗的战绩,要知道那些国战类的游戏可是最考验组织性和纪律性的,能够在那种终极内卷的游戏中打出名堂,足以证明他确实本事过硬。
只是,当老罗来到山林这边的时候,那震天的喊杀声却惊得他差点当场跌一个跟头。
“杀!!!”
之前看起来还只是一群农夫的民兵们,此刻正端着训练短矛疯狂戳刺着面前的树干,只看那憋红了脸的劲头,简直就像是要用木棍将树干戳个对穿一般。
当然,最令老罗震惊的还不是这些民兵们的气势。
而是他们三人一组的人手配置,还有他们端着短矛的,熟悉姿态。
老罗可以确信,如果他没看错的话,这副端着短枪的姿势,他绝对是见过的。
“军队里的拼刺技术?你怎么把这玩意教给他们了?”
看着正在指挥民兵们训练的杜宾,老罗眼皮直跳。
“打个游戏而已,至于玩这么狠吗?”
“话不能这么说,他们也是想要保卫自己的家园。”
杜宾摇了摇头,继续关注着这些民兵的训练。
归根结底,这些民兵们也是想要战斗的,只是之前的他们面对的敌人太过强大,那天渊一般的差距直接粉碎掉了他们的胆气——但这并不代表他们真就一点战斗意志都没有,尤其是贞德也加入了训练之后。
“连女人训练得都比你们刻苦,难道你们要承认自己还不如女人吗!”
眼看着有几组边缘的民兵开始携带,杜宾抬手一指同样正在戳刺着树干的贞德,放声大喊着。
“如果你们承认,那好,穿上女人的衣服,回村子里缝补铠甲去!”
“……”
民兵们没有说话,但手中捅刺的动作却不由得加重了几分。
如果换做往常的话,他们或许真的会承认自己不如贞德,毕竟对方的力气是有目共睹的,那真不是他们能比得了的——可现在的话,当着两个外人的面,他们又怎么可能拉得下脸来说自己不行?
身为男人,最不愿意说出的就是自己不行,这一点不论何时何地,都是一样的。
所以他们训练起来也变得更加卖力起来,就算不求超越贞德那样的人形怪兽,也要超越身边那些软蛋才行。
这互相竞争的一幕,也落入了杜宾的眼中。
“虽然还只是样子货,但至少凑活能看了。”
杜宾轻轻点头,这些民兵们倒也还行,不枉他花了一个钟头的时间,才挑选出这份最适合民兵们学习的技术。
“正好你睡醒了,这边你就先看一下。”
拍了拍老罗的肩膀,杜宾示意对方暂时替代一下自己的位置,随后拎着自己的那一支训练长棍,来到了贞德的背后。
和资质普通的民兵们不同,贞德的训练是单独的,甚至来说,让贞德去进行三人一组的普通训练,那才是灾难性的后果——只因为天生神力的贞德过于勇猛,她的队友不可能跟得上她,如果一定要她与那些民兵们一同分组,反而会在战斗的时候因为队伍脱节,导致整个阵型都彻底乱掉。
合适的人就要有合适的打法,像贞德这样的人,更走适合冲锋陷阵的猛将道路。
“作为冲阵的将领,你要做的反而不是猪突猛进。”
一边用长棍拍打着贞德的身体,帮助贞德调整体态,杜宾一边随口说着。
“你是队伍的核心,是破开局面的关键,如果把你的队伍比作一把刀,你就是刀刃甚至刀尖……你知道一把刀怎么才能对人伤害最大吗?”
“……劈砍?”
正在戳刺着树干的贞德停下了动作,认真思考了片刻。
只是这份答案,却让杜宾摇了摇头。
“如果你只是想要击伤敌人,劈砍已经够了,但如果你想要给敌人最大的伤害,那还是要用戳刺。”
拎起长棍,杜宾抬手比划了一个捅刺的动作。
“对于要害部位造成贯穿伤,敌人马上就会失去战斗能力,刺死砍伤,这是最基本的道理……来,你刺一个给我看看。”
“好。”
端起手中的短矛,贞德习惯性地对着空处做出了捅刺的动作,如同刚才捅刺树干一样。
只是这一次,全力以赴的刺击却没有了树干的支撑,这让贞德的脚步一个踉跄。
这一幕也看在了杜宾的眼里,让他不住摇头。
“都说了,想要向前发力的话,你反而是要求稳……算了,我来教你。”
这样说着,杜宾干脆走上前去,一只手扶住贞德的胳膊,另一只手则搭在了贞德的腰间。
这让贞德的一张脸瞬间变得通红。
只是就在这个时候,却有冰冷的声音在贞德的背后想起了。
“身体放松,沉腰坐胯……脚步是关键,预备,走!”
贞德能感觉到,有另一条腿正抵在她的膝盖之间,紧接着她整个人便被背后的那个身影带动着,拧腰跨步,抬手便是一记戳刺。
“咚!”
在她的面前,那颗足有一人合抱的大树正剧烈的摇晃着,坚韧的树干之上更是被木棍刺出了一个圆形的孔洞!
“这……”
就连贞德自己,也被这恐怖的一击震惊了,但更令她惊讶的,却是刚刚身体中传来的感觉。
并非是使用蛮力时候的剧烈碰撞,而是某种更加轻松,更加舒适的感觉。
明明打出了如此凶悍的一击,此刻的贞德,却觉得毫不费力。
“这就是冲阵将领的训练办法,是更精细的发力技术,唯一的问题就是学习成本过高,没办法快速形成战斗力……不过你的筋骨不错,学起来应该会很快,唯一的问题是,你是女人。”
说到这里,杜宾叹息一声。
“女人的话,学起来总会有诸多不便,刚才你应该也感受到了,如果我不来近距离调整你的动作,只靠嘴说的话,你不可能感受到那种发力的感觉,但如果太近的话,男女之间,总是不太合适。”
“这也是我之前为什么拒绝你参加训练,很大一个原因是教不了。但是现在的话……你们村子的人手太少了,多一个能打的都是好的,不过你如果不想这样学的话,我也不会勉强。”
“你能听明白我的意思吗?”
“……能。”
贞德红着脸低下了头。
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她怎么可能还不理解,毕竟身体之间的摩擦确实已经让她面红耳赤不知道多少次——可事实却证明了,背后的杜宾是真的没有想过那方面的意思,这手把手的教授,反而是真正用心教学的行为。
明明对方是如此正直的战士,可她却将这个男人想得那么不堪……
这让她羞愧难当。
“对不起!请认真的指导我吧!我什么都会做的!”
深吸一口气,贞德彻底放松了身子,任凭背后的男人施为。
“好,那下一步学习使用枪柄。”
环抱着贞德那相比自己过于娇小的身躯,杜宾继续调整着贞德的体态。
“重点还是在脚步上,双手和双脚的动作要在同一频率……预备,起!”
短枪的枪柄凶狠的抽在树干之上,硬是在大树上刮出一道深深的凹痕。
而这边的动静,也被一旁监督民兵们训练的老罗,尽收眼底。
“……教人练武居然还有这种好处?”
老罗看得眼睛都直了,就连身上那华丽的铠甲在这一刻都显得没那么耀眼了。
那可是贞德,法兰西任务线里独一无二的高岭之花,在战场上杀伐果断的样子让无数玩家为之倾倒,可那个英姿飒爽的少女……居然也会露出这种表情?
这简直……
为什么他之前就没有好好学过什么战斗的技巧!这种福利他也想要!
“喂!看什么呢!你也要练!”
就在老罗目瞪口呆的时候,杜宾却走了过来,随后将那一杆从骑兵指挥官手中夺过来的染血枪旗按在了老罗的手中。
“你不是说要用战旗吗?现在到了该用的时候了,现在每一个战斗力都是宝贵的,来,开练!”
“我……”
看着面前已经进入教练状态的杜宾,又看了看自己手中的枪旗,老罗的脸色比哭还难看。
更令老罗惊恐的是,此刻的杜宾,也已经贴到了他的背后。
他想要的可不是这个!
“长枪和短枪不一样,有远端效应,所以手感会更重一些……来,身体放松,我来给你调整姿势!”
“我……”
感受着贴在自己背后那足有一米八的强壮躯体,还有箍着自己胳膊的那一双铁腕,老罗欲哭无泪。
“身体太僵硬了!”
杜宾的斥责声在背后传来。
“放松!先放松!你难道不想过掉这个任务了吗?”
“……想啊!很想啊!”
深吸一口气,老罗干脆也彻底放松了身体,任凭背后的男人施为。
锋锐的枪尖划过空气,染血的旌旗在风中飘扬。
那是老罗最后的倔强。
奥尔良之战,邪龙百年战争 : 第七章 夜的第七章
训练的这段时光,或许是贞德渡过的最无忧无虑的一段日子。
上一次有这样的时光还是很久以前,那是贞德还在童年的时候,那时的栋雷米还没有被战争波及,可恶的勃艮第强盗团也还没出现,年幼的她可以骑着小母马,跟在父亲又或者哥哥的后面,想去哪里就去哪里。
那时的她还是有很多朋友的,村里的孩子们会聚在一起玩,捉迷藏,或者骑马打仗,也有一些早熟的女孩会学着母亲的样子尝试纺线,又或者做家务,每当这个时候也是长辈们最开心的时候,她们也会得到一些点心作为奖励。
当然,最令贞德开心的还是泉水节,那是栋雷米的乡村聚会,村里的年轻姑娘和小伙子们都会来到村里的老山毛榉树下,把花环挂在树上,然后开始野餐——野餐的内容很丰盛,有胡桃、熟鸡蛋还有小面包,吃饱喝足的年轻人们会去在树下跳圆圈舞,而年幼的贞德和她的小姐妹们,也会学着这些哥哥姐姐们的样子,生涩的跳起舞来。
贞德的童年无忧无虑,那时的她还以为,一切会一直这样下去。
那么,是什么时候开始变了呢?
贞德有些记不清了,只因为这样的事情太多了,领主之间爆发了战争,栋雷米被强行征兵,领主的军队缺少补给,栋雷米被强制征税……村里的年轻小伙子们越来越少,他们都死在了战场之上,不是被枪矛杀死,就是被射石炮炸死。
也就是在栋雷米的男丁越来越少的时候,勃艮第强盗团来了。
十批,二十批,三十批……来自勃艮第的强盗们一轮又一轮地袭击着栋雷米,抢夺着一切可以拿走的东西,葡萄酒,残局,衣服,大小牲畜,带不走的就放火烧掉,抓走人质索取赎金,几乎所有磨坊都被焚毁,就连田地都因此而荒芜。
曾经的无忧无虑已经消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则是无处不在的战争。男人们在讨论战争,女人们在诅咒战争,家乡经常遭受战火的洗礼,就连孩子们的游戏也变成了对于战争的模拟。
恐怖的夜晚,可怕的噩梦,那些隐藏在夜幕之中的可怖马蹄声,还有随时都可能冒出枪矛的丛林深处,这便是贞德在童年之后经历的一切。
所以她要变强,也必须变强。
只有变得比谁都强,她睡觉的时候,才能够稍微踏实一些。
当然,最近这几天是例外,又或者说,自从那两名异乡的战士来到了栋雷米之后,她的睡眠便出乎意料的踏实。
以往的时候,为了能够安稳睡觉,她往往会让自己在一天的民兵训练中劳累不堪,这能够保证她的安然入睡,也能让她少做点梦——但是也不能太过劳累,只因为敌人的袭击随时都可能会过来,那些强盗们最擅长的就是趁着夜色摸进村子里防火,然后在混乱中抢走所有的东西。
既要有充足的休息,又要保证足够的警觉,这种精神紧绷的状态让贞德几乎没睡过一天好觉。
可这几天,却是不一样的。
本应该警惕的她在沾到枕头的时候便进入了梦乡,并且也没有像往常一样再被那些可怕的噩梦所侵扰,她可以毫无顾忌地一觉睡到天亮,就像她年幼的时候那样。
明明勃艮第人的强盗团随时可能攻过来,明明更恐怖的英格兰人随时可能打过来,可她却仍旧能不管不顾的陷入睡眠,就好像她已经笃定了那些战争不会再靠近一样。
“是因为战争真的要结束了吗?”
入夜时分,躺在床上的贞德看着被火焰熏黑的天花板。
“还是说……因为那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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