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一碗杜康
“这可是决斗啊,长面子的事情,你们不会一个敢接的都没有吧?不会吧?不会吧?”
这已经有点使用激将法的意思了,通过挑唆来刺激别人与自己决斗,这多少有点不讲武德——但眼下的杜宾却已经有点急眼了,他完全没想到这些以武士自居的人物,面对决斗居然会选择跑路。
好吧,也有没跑路的。
只因为,厅堂之中,已然有鼾声响起了。
“呼噜……”
身为柔术高手的四番队队长松原忠司不知什么时候,已然躺在了木地板上,找了两个蒲团当枕头,甚至还拿宽大的羽织当被子给自己盖上。
“……”
杜宾半天说不出话。
只能说……也行吧,怯战到这个份上,那也没有写上生死状的必要了。虽然理论上来说,生死状上写谁的名字都行,但起码在杜宾自己看来,不是真正的高手,那多少也有点不配被加进名单里的。
“所以说……你们呢?”
杜宾将视线转到了剩下的六个人身上。
“只有天然理心流了吗……也行吧,让我见识见识天然理心流的剑术吧,你们六个一起上都可以,求你们了,千万别跑。”
“……不跑,放心,我们不跑。”
近藤勇也有些面色羞赧,只是一张挑战书就让队长们跑了一大半,甚至还有个当场睡着的,这实在是有点太……
好吧,就算眼下西洋人确实势头正劲,可眼下这可是在他们自己的地盘,在京都的新选组屯所,被外人正面挑战还不敢接,传出去的话岂不是半点脸面都没了!
“所以,您既然想要见识一下天然理心流剑术的话……土方!去把木刀拿来!”
“……?”
杜宾愣住了。
不是要见识剑术吗?木刀算是什么意思?
不过……也行吧,木刀也不是不能打,毕竟这玩意名义上叫木刀,实际上却是一根实木棍子——又或者说的通俗一点,这玩意跟打群架时候经常见到的“洋镐把子”也差不了太多,都能算是趁手的好家伙。虽然这玩意没有刃口,但结实的木头也一样能打碎骨头,或者锉伤面部那些柔软的肌肉。
虽然和真正的生死决斗相差甚远,但使用木刀的话,四舍五入之下,也勉强能算是“生死决斗青春版”了。
“那好,把木刀给我吧。”
说着话,杜宾便要从近藤勇手中把家伙接过来。
可就在这时候,近藤勇却连连摆手。
“不行不行,这木刀分量不对。”
在拿着木刀挥舞了几下之后,近藤勇连连摇头。
“做得太粗糙了……怎么能给客人拿这种东西呢!土方!把袋竹刀拿过来!”
于是在片刻之后,两把木刀被送了回去,紧接着,一把皮革包裹的竹棒便落在了杜宾的手中。
“这……”
看着手中的所谓“兵刃”,杜宾半天说不出话。
很轻,这是入手之后的第一感觉,要知道一斤重的木刀已经比实战的刀剑轻了一大半,而手中这把“袋竹刀”甚至比木刀还要轻——杜宾感觉自己现在更像是拿着一根筷子,又或者说海绵条,并且这玩意就结构上来看……也差不多跟海绵条一样松散。
虽然握柄处的竹子还是完好的,但杜宾能感觉到,这个名为“袋竹刀”的东西,上面的剑刃部分已然被劈开了几瓣,这样的结构简直就像是柔软的鸡毛掸子,虽说不是不能抽打人,但是想要打断骨头却是再没可能了。
而在那些被劈开的竹篾之外,还有着一层结实的皮革包裹着,这样就连锋利的竹尖也没办法刺穿人体了。
整个设计主打一个安全,哪怕用这玩意刺中眼睛,都没那么容易捅出事故。至于互相打斗起来,更是半点血都见不到。
“……你不会跟我说,我们一会要拿这种东西比试吧?”
杜宾的脸色已经彻底黑了。
“就拿这种玩具一样的东西?”
“这样我们才能为您展现完整的天然理心流剑术。”
近藤勇连忙点头。
“您既然想要见识一下天然理心流的话,那肯定不能有所缺漏对不对?这种安全的切磋无疑是最好的选择了……您觉得呢?”
“我觉得你在搞我。”
袋竹刀扔到一边,杜宾已经有些愤怒了。要知道就是因为近藤勇跟他说过,这里遍地都是高手,他才会选择过来的——只是这些人一个两个都选择不打,哪怕要打也跟他来这种应付事的东西,这什么意思?
“你刚才也说了,想要取得我的谅解,我也说了,你们只要能和我决斗就可以……结果你们一个个都怯战不打,你们的脸面呢?你们身为武者的信念呢?”
……
此言一出,在场的众人都陷入了沉默,站在前排的近藤勇更是恨不得找个地方钻进去——可他却清楚,唯独自己是不能跑的。只因为身为首领的他必须要站出来,才能为身后的同门们担下罪责。
只是,就在近藤勇双拳紧握的时候,却有一个矮小的身影站了出来。
那是名为冲田总司的少女剑士。
“身为武者的信念,我们还是有的。又或者说,就是因为有着身为武者的信念,我们才会这样……我们是保卫京都和平的武士,我们可以死在倒幕浪士的手里,可以死在敌人的刺杀里,甚至可以死在幕府的命令里,但唯独不能死在这种不明不白的决斗里。”
说到这里,少女剑士不禁咳嗽了两声。
“尤其是,不能死在自己人手里。”
……
天然理心流的众人此刻已然说不出话来,只看那脸色明显是想起了什么不好的回忆。
而杜宾这边,也才意识到,眼下他和新选组的众人之间好像并非敌对关系——起码在新选组的人们看来是这样的。虽然身为武者的他确实能向在场的众人发起挑战,但身上那个法兰西教官的身份却压制着这些人,让他们没办法对自己出手。
这种情况下,就算真的打起来,也不可能打得利索。面对一群畏首畏尾的对手,这样的决斗毫无意义。
说到底,他的决斗,也是为了提升自己的武艺水平,这才是根本。
为了凑数而去决斗,那多少有点舍本逐末了。
“好吧,既然你们都不愿意打,那今天这个事就先到这里。”
摇了摇头,杜宾把生死状收了起来。
但在这之后,他的视线便转到了冲田总司的身上。
“但如果有一天,我们不再是同一阵营的时候,我们应该就能好好打一场了吧?”
“或许吧。”
又咳嗽了两声,冲田总司摇了摇头,显然是不愿意多说了。
而杜宾在想了想之后,干脆从背包里摸出一把金币放在了矮桌上。
“你的剑术水平确实很高,但是你的身体素质负担不了这种超负荷的运动……拿去买点汤药,争取下次交手的时候用全盛的姿态来对付我。”
杜宾的眼神犀利了起来。
“可千万别跟他们一样爽约,要像个男子汉一样来应战!”
“呵。”
冲田总司只是看了一眼矮桌上的金币,却根本没有拿取的意思。
“我是女人。”
ps:感谢金华火腿。无头骑士杜拉罕,藏,无节操的尸体,疯狗,花鲤,这就是力量,以上七位看官老爷的打赏,你们的支持是我前进的动力,多谢诸位。
ps2:才知道,距离我五百米的小区前两天因为疫情被封了,我这边恐怕也要快了,只能说,注意疫情,注意身体健康。
剑豪七番胜负,他改变了日本 : 七十八章 太软弱了,没有力量(四千字求票)
直到傍晚,名为冲田总司的少女剑士仍旧在坚持着训练。
以往的时候,她是很少会进行这种持续一整天的加量训练的,毕竟她可是天然理心流的天才剑士,而天才的意义就在于学什么东西都很快——尤其是在剑术这方面,一个能迅速将剑法理解并吃透的天才,就算每天只是偶尔活动几下,也依旧能保持强悍的战斗力。
毕竟钢铁打造的利刃,对于血肉之躯的杀伤力,实在是太大了。
甚至都不需要什么大力的劈砍,仅仅只需要把刀放在相应的地方,当血肉之躯撞上来的时候,自然会在锋利的刀刃下皮开肉绽——这也是为什么少女剑士会选择“突刺”作为自己的主修方向,只因为这是最省力也是最为聪明的剑术。
只需要用长刀刺穿对手的喉咙就好,这意味着她会有最远的打击范围,当然,比起攻防一体的劈砍,凝成一点的突刺很考验技巧,但对于身为天才的她来说,这却是最简单的事情。
只要把刀刺出去,对手就必然会倒下。
一直以来,她都是这么想的。
然而这一次的话……
“……输了。”
回想起昨夜池田屋外的那场战斗,少女剑士不禁摇头。
有些事虽然她没有说,但不代表她心里不清楚——虽然那场一对一的战斗在最后的关头,被匆匆赶来的近藤勇临时叫停,显得好像双方不分胜负,但她自己却清楚,近藤勇那一声大喊,其实是救下了她的性命。
继续打下去,会死。
那一刻,她心中的感觉无比清晰。
虽然她已经在第一重的“超音”之后,跨入了“无间”的领域,甚至强行将突刺的速度提升到了“绝刀”,让这一记突刺有了几乎可以洞穿一切的恐怖威力,可那一刻,她仍旧清晰地看到了自己的死期。
她的速度越快,死相就越是惨烈,就如同主动撞上枪刃的奔马,就如同撞在木桩上的愚蠢兔子——她也曾听说过那个故事,愚蠢的兔子慌不择路撞在了木桩上,随后便被路过的农人拾走吃掉。
在那个名为“守株待兔”的故事中,再一次蹲在木桩边等待兔子的农人显得并不聪明。兔子都已经知道了撞上去会死,怎么可能还要往上撞呢?
曾经的她,也是这样觉得的。
可直到她自己变成了兔子的时候,她才意识到,那到底是怎样艰难而凶险的场面。
那个手持石块的异乡人就站在她的面前,而她的三段加速也已经完成,只要把刀刺过去就好,她从未在这方面失败过——但如果她选择就这么刺过去,那么在刀锋刺穿那异乡人的胸膛之前,她的头颅就会被后发先至的石块先一步打爆。
毫无疑问,在那一刻,她已经被那个异乡的武者彻底拿捏。
只因为,她想要击杀这个对手。
想要完成击杀,身为剑士的她就必须近身,不管她之前爆发的速度有多么迅捷,多么飞速,但在那几乎看不到踪影的步法之下,她的目标却是恒定的——这意味着不管她怎么行动,终归开始要走到那个男人面前,才能把剑刺出去。
而那个异乡的武者,却从一开始,就看穿了这一点。
接连两次速度爆发之后,她最为关键的第三次速度爆发被无视了。异乡的武者不再选择投石,而是选择以石头为武器展开近身战斗——这并非是什么理智的行为,双手握剑的攻击范围远比手握岩石长出两尺有余。
可就在那一刻,她却能清晰地感受到,先被刺死的,一定会是自己。
是了,突刺,她看得出来,那从指缝中露出石块的握法,并非是常规的打击方式,而是更近似于某种使用武器进行突刺的技术。
突刺对突刺,输的却是她。
在那一刻,她甚至开始胆怯。
这也是令她最无法容忍的事情,身为武士的她一直都很清楚,刀剑相交之际,胆怯便意味着死亡——可她的身体却不听使唤,先她一步做出了行动。为了防止头颅被刺穿,她的动作下意识偏离了三分,而在听到了近藤勇的大喊之后,她更是第一时间解除了架势。
从第三段的速度中硬生生退出,这会对身体造成更大的负担,甚至比使出这一招还要大。
可那时的她,心底竟隐隐升起了几丝庆幸。
她甚至在庆幸自己活了下来。
“怎么能这样……”
昏暗的道场之中,少女剑士凶狠的劈下了手中的利刃。
“怎么可以这样!”
嗤——
刀光划过面前的草席卷,卷成一捆的草席几乎都没有什么晃动,只有若有若无的切痕留在草席卷上,这无疑展现出了斩切者高超的剑术水平。
但就当第二道刀光斜向撩起的时候……
“啪!”
伴随着一声物体被拍打的声响,被水泡过的草席卷,连同下面的沉重木桩,都已经整个被带飞出去,砸在地上。
看着空空如也的双手,少女剑士不禁片刻失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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