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一隅屋檐
w一副你在唬我的模样。
“所以,我说了你不会信,这上面有他手下的人,泥岩,十五颗,手下不明,实力不明,危险程度极高,二十五颗。”
“比你还高。”
“不奇怪,比我高的人不少。”赫德雷淡淡回答:“但我们能确认一件事,谁干掉了那个人,谁就会一夜成名,成为整个卡兹戴尔最炙手可热的人物。”
“也最值钱。”
“有人这么试过。”赫德雷说:“一夜成名,很多时候死并不可怕,死后所有人都会记得你,成为一个被人铭记的人物,传奇,这才重要。”
“结果?”
“我记得我刚刚告诉你,越值钱的越危险,你好像忘记了。”赫德雷看了眼w搭在铳带上的手指:“挑选猎物很重要,出了岔子,你就成了猎物。”
“这上面没写他的名字,没人付的起这比起钱,但钱不重要,名声也是钱,只要有了名头,钱自然会找上门来。”
“你还没说他干了什么?”
“在这行混的久点,你以后就知道了。”赫德雷故作高深。
“行了,下次我会如实汇报的,这样总行了吧?”w无奈的回答:“换一个话题,我想知道那个w是个什么样的人。”
“他啊……”赫德雷想了几秒。
“他是个怪人,和我们共行了很长一段时间,一次比一次卖力,非常优秀,他曾想靠战功成为我们的领袖,为了让所有人都给他庆祝生日。”
“生日?萨卡兹?过生日?”w仿佛听到了什么蠢到不行的事情。
“当然不是真的生日……他还不至于那么怪胎。”赫德雷解释:“他杀了一个拉特兰人,拿到了他的铳,他们之间有点故事,总之他把那天定做了自己的生日。”
“嗯哼,猎杀拉特兰人为乐的佣兵,也许我们挺合得来的。”
“这只是漫长仇视的一部分。”赫德雷说“拉特兰人和萨卡兹的漫长仇恨历史,一夜也讲不完,但是,为乐?”
“至少我乐在其中。”
“不错的回答。”
赫德雷露出微笑,眼前的女孩无疑很适应成为一名佣兵,漫长的厮杀中最重要的就是给自己保持新鲜感和趣味,这比什么都重要,因为佣兵没有信仰,这东西太奢侈。
“w,的确是其中最积极的一份子。”赫德雷继续说:“平时总是没心没肺的笑,话里有话,似乎永远藏着什么阴谋,但其实比谁都容易相信别人。”
“为什么?”
“嗯……大概是因为他抱着一个执念,偏执的人总会落入他人引导的陷阱,无论善意恶意。”
“听上去很蠢嘛,我明白了。”
“你当然明白,因为你们本来就是同一类人,精于伪装,随心所欲。”
w愣了愣。
“我?”她指了指自己。
沉默了一会,咧起嘴。
“呵。你为什么觉得自己能猜透我的想法?还是说你和伊内丝一样有什么古怪的源石技艺?”
“你……”赫德雷看着女孩,话语停在嘴角,他看到w咧起嘴露出一个劣笑,天空灰暗,尸体满地,鲜血干涸,硝烟未散。
她的笑容灿烂又刺眼,同样的看上去没心没肺。
“不是因为当时你也清楚,我们可以做到同归于尽吗?”
“唉……非要说这点,你倒是和伊内丝也挺像的。”赫德雷移开目光:“走吧,回去见见我们的信使。”
他抬头望了一眼阴暗的天空。
“要下雨了。”
那是我第一次看见她笑。
和w一样的笑。
给她一个伪装的借口,总好过她继续这样麻木的工作。
这点我可以帮忙。
我需要的是一个能的确开辟道路的雇佣兵,不是单纯的傀儡,这里从来不缺傀儡,而我大概能从她的身手上猜出她的来历。
毕竟卡兹戴尔从来不缺无家可归成为炮灰的少年兵,她很幸运,适应能力很强,更是其中的佼佼者。
但从那一天起,w成为了w。
伊内丝说的对。
是很荒唐。
却也合理。
第四章 离庭恶犬(中)
“伊内丝,你应该待在军帐里,而不是在这里望着篝火发呆。”
赫德雷找到伊内丝的时候,后者正坐在军帐外怔怔望着面前由废弃油桶改造的篝火发呆。
火星飞扬又熄灭,她的身影随着摇曳的火光轻轻晃动。
难得的安详。
“哼,看来从卡兹戴尔带回来的不是什么好消息。”
伊内丝望了一眼在站在身旁的赫德雷。
“你猜到了。”
“我能感觉到信使回来之后的不安,他表面上很镇定,其实快吓疯了。”
伊内丝头也不回的说,如水的琥珀色瞳子里倒映着火光:“还有你的表情,你别觉得自己隐藏的很好。”
赫德雷缓缓在她身旁坐下,伸出粗糙的手掌烤火。
“有什么新麻烦?”
“嗯,虽然我还活着,但是……”赫德雷凝望着篝火中炽烈燃烧的木材,语气低沉:“我们的中介人死了,在卡兹戴尔的工业区,炉堡。他的尸体被丢在锻炉里,头融化了,那条扎眼的红色裤子倒是没事。”
“谁干【%
“没人知道什么时候下的手,锅炉工最先发现的尸体。”赫德雷说:“但对方没有太多时间,在金属上留下的打斗痕迹没那么容易被消除……是个耍刀的,削铁如泥的那种,手段干脆利落。”
“所以不是我们想的那样?”伊内丝轻呼了一口气。
“什么那样?”
“明知故问,几年前听到的那个传闻,关于炉堡还有很多城市流传的那套理论,现在到处都是他们的人,谁也分不清他们到底是谁,什么职位,什么身份,拯救卡兹戴尔,哈,天方夜谭的蠢话。”
“但你不能否认他们那套理论很深入人心,卡兹戴尔的战争够久了。”
“你信了那套说辞?”
“你不信?”赫德雷反问。
“这是领主要考虑的问题,况且,战争结束了,我们怎么办,去参军么?去军队效力,你能适应那种生活,啊……你或许能够适应,你总是要求别人服从你的命令,但我不行。”伊内丝轻声说着摇头:“……我肯定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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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争不会结束。”赫德雷说,但语气很肯定。
“兴许吧。”
伊内丝也不清楚自己信不信那些,但赫德雷已经看出了答案,他添了些柴。
伊内丝拨动着篝火,爆出一连串火子飞向天空。
“……算了,反正也抓不到凶手。”她叹气道:“想要死守自己在卡兹戴尔的温床却又不愿意被人摆布,下场迟早会如此可笑。”
她说,也不知道是在说谁。
“可付钱的人没了,这一点也不可笑。”
“……只是接下来要说的事更不可笑。”赫德雷接话道:“我们的信使在确认情报后撤离卡兹戴尔,途中接触到了一些人。”
他斟酌了一下用词:“一些……谍报人员,准确来说,不是接触,是被拦截了。”
“所以我们又被抓住把柄了?”
在雇佣兵间的行业竞争来看,这很正常,有时候保持信息的隐蔽是活的更久的方式之一。
“也不是第一次了,我们大可先下手为强。”
赫德雷摇了摇头。
“这次看上去我们别无选择,信使接到了一道命令。”
“命令?对我们?谁?”伊内丝错愕的问:“我们可不是什么听命行事的奴隶。”
“这是我的判断,你听我说完。”赫德雷看到了伊内丝目光中的询问:“我们要转移到战场之外,走一条偏僻的山道,可能要通过峡谷……去保护一支运输队伍。”
“运输护卫,真是古典的工作,不会那么简单吧?”
“……我不知道。”
“什么?”
“很抱歉,这一次已经超出了我能掌握的范畴。”赫德雷给人印象刻板的脸上露出一丝无奈:“但我相信这是我们为数不多的机会,如今整支队伍都落在我们的手上,局势在变化,其他人都在等待机会,我们不能这样坐以待毙。”
“这件事,你和w负责。”
伊内丝沉默了几秒。
“我暂且,按下别的疑问。”她说:“首先,我拒绝和w同行,她的名声已经不小,但我觉得她还没有准备好。”
“她做的很出色。”
“我能看见你看不见的东西,我相信自己的法术。”伊内丝说着,语气带上一丝调侃:“赫德雷的手下多出了一位爆破专家,神不知鬼不觉就能把战场化为一片火海。”
她的表情变得严肃。
她的话语中带着警告。
“……我知道。”
“她心里真的什么都没想,不管是杀人还是欺骗,她是个过于“合格”的雇佣兵了,我看不出她的深浅。”伊内丝蹙眉说:“我不想腹部受敌,更不觉得她能胜任护卫工作,你也不该在这个时候随便动用这个万众瞩目的新人。”
她挑了挑眉:“或者说你有什么别的理由?”
“我……”赫德雷迟疑了一秒,淡淡回答:“我只能利用起该利用的一切。”
她看着伊内丝的目光带上凝重和无奈。
“事情发展到今天,已经没有人能置身事外了,雇佣兵没有立场,但没有立场意味着没有归属,等到尘埃落定,我们都会和战争一并消亡,但战争迟早有卷土重来的一天,我们只有一次活着的机会。”
他说着握紧了手:“我不甘心这样……也不该这样,仅此而已。”
“我们该抓住一切机会,找到我们的位置,不再随波逐流。”
伊内丝没有回答。
“那支队伍从雷姆必拓抵达这里,极有可能进入卡兹戴尔的范围后就遭遇阻击,现在营地里的很多人不同意接受这项任务,队伍会经历一次变动,但无关紧要,这份合同很烫手,但物超所值,我们,至少你——”
“先等等。”伊内丝打断了赫德雷的话语。
“我刚才没有质疑你的意思,我只是……”她的话没能说出口,担心,对雇佣兵而言,担心太过多余了。
“唉,算了,其实你不用这么紧张,我听你的,一直都是。”伊内丝说:“但你必须先冷静一点,看看自己的脚下。”
赫德雷愣了愣,低下头。
“你在说我的影子?”他问:“我看不到你眼里能看到的光景,我怎么了吗?”
“你的影子在晃动。”
“有风,篝火在闪烁。”赫德雷解释,他明白伊内丝的意思,更明白自己此刻内心的想法,他想故作从容。
他向来如此。
“你知道我在说什么,你们总是这样,萨卡兹都是。”伊内丝语气纠结:“别总是想的那么远,你操纵不了那么多的事情,毕竟……你我都只是个小小的雇佣兵而已。”
赫德雷没有回答。
几秒后他才轻叹着气。
“我会注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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