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一隅屋檐
游击队的补给不足以支撑长时间的消耗,事实上,我们也在等,等着营地内的感染者们撤离道安全的地方。
有一个坏消息。
和游击队合流之后,我们暂时失去了和营地的联络,游击队的电台能够正常工作,我们却一直没能收到营地的回信,尽管游击队一直尝试在呼叫,但营地却没有任何消息。
他们是不是遇到了什么意外,兴许只是电台出了问题。
我们暂时不敢去考虑太多,也不敢去细想营地的情况。
在和营地取得联系之前,游击队还有一场硬仗要打,可能有很多人被永远留在这片冰冷的雪地里,不管是我们,还是乌萨斯人。】
游击队临时驻地
满身风雪的塔露拉从帐篷外进来,让抖落下斗篷上的积雪。
爱国者和盾卫们的关于后续行军安排的会议仍在继续,塔露拉融入人群,交谈并没有因为她的到来而有所停留。
直到爱国者做出了安排后,才将目光放在了听了有一会儿的塔露拉身上。
““塔露拉,你去了先遣队的附近?说说你们侦察到的情况。”
“他们在距离我们十五公里外的地方扎了营,我确信他们知道我们的具体位置,但他们没有进攻,我们观察到时,他们的术师正在巩固防御阵地。”塔露拉说,她在地图上标注出侦察小队获悉的地点。
“大概是第一次接触让先遣队对游击队的实力有了一个大致评估,他们跟了我们一路,除了小规模的侦察外,并没有选择贸然进攻。“
“不奇怪,任何乌萨斯正规军团,即使是作为先遣队的部队,也从不因身份而低估他们的对手,唯一能让他们评估对手的方式只有实力。“
“那看来他们认可了我们的实力。“塔露拉说。
“也可能只是因为他们认为击败我们付出的代价和收获不成正比,而选择了相对保守的作战方式。”爱国者回答,又问:“这几天和先遣队作战,你有什么想法?”
“如果您是指在南方,我们遇到的都是此类强敌的话,我正在想办法让自己适应,他们的确比纠察队难缠得多,但我们同样也在逐渐变强。“
”强敌?“
爱国者看着塔露拉,他微微摇头:”不,塔露拉,先遣队在乌萨斯军团里不过是仆从军,真正的强敌你尚未见识,帝国的近卫军团,如果此刻他们在此,我们不会有任何机会。”
“您也说了,只是如果。”塔露拉回答:“爱国者先生,我并没有任何反驳您想法的意思,我必须承认,您的话语有一定的道理,可是当初我们面对纠察队时尚且需要躲避,而如今我们已经能够和乌萨斯军团的先遣队正面交锋,我认为,这就足以说明我们正在进步。“
“你口中的进步伴随着流血与牺牲,谁来承担这些?”
“我无权来决定任何人的生死,但倘若他们愿意为了这个理想而奋斗,那我愿意成为其中的一员,无论是流血还是牺牲。“
”你做好准备了?“
”我们从来没法去做准备,爱国者先生,在我们成为感染者时起就已经无路可走,如果乌萨斯愿意给我们一条活路,一个归处,我们就不会这么选,可乌萨斯不允许,那这个乌萨斯就该被改变。”
塔露拉说的很肯定,她没有任何动摇,可和过去一样的是,她没有从爱国者身上看到认同,他没有反对,也没有认可,而是和过去一样,不对此发表任何意见。
塔露拉觉得自己已经习惯了这些,习惯了爱国者的态度,也习惯了将这些话语挂在自己的嘴边。
她怕自己忘了,或者说,她更怕的是有一天连自己也开始否定这些。
ps:有时候,心理描写写着写着就多了起来,大概是因为,我自己也在反思吧,反思陈默的经历,总结他的变化,然后想告诉大家的是,问题出在什么地方,矛盾又因何而起,不过你们可能不关注这些,我尽量简短。
第二十二章 那之后……(一)
我们都知道,有些事正在发生,而我们对此却无能为力,我们知道乌萨斯有着许多恶事,而感染者不过是诸多恶事之一,我们知道这个国家正在经历一个极为重要的阶段,这可能将直接影响到今后几十年的光景。
年轻人们站在生活的门槛上,用他们尚且稚嫩的目光打量周围的一切,他们心里有着热切,这热切能够促使他们为此做些什么,然而热切并非全然是件好事。
我们当然能够理解他们的想法,他们对于乌萨斯的热爱以及面对这些问题时的思考,但他们或许并没有意识到,自己正在做的事,将为自己带来些什么。
1075年乌萨斯与东国战争中,以血峰战役标志着乌萨斯战败后,依靠源石工业兴起大多靠金钱购买爵位的新贵族们借机打压和剪除以军工封爵的旧贵族们在军队的势力,然而血峰战争可以看作是乌萨斯新旧贵族之间的权力之争,军权贵族们不甘权力的流逝,企图用一场战争来巩固自身在乌萨斯的话语权。
事实上,血峰战役乌萨斯并没有输,他们赢得了局部战场的胜利,甚至在整个战场上,一度处于优势,但没能彻底达成发动这场战争的目的,就已然标志着乌萨斯的战败。
实际上,血峰战役之后,并未真正动摇旧贵族势力的根基,真正让乌萨斯旧军贵们伤筋动骨的是大叛乱事件以后,这场以新皇和帝国议会为首的新贵族和企图瓜分乌萨斯国家权力的大贵族与军权派之间的争斗中,大量军方高级将领被处死或者流放,仅有少数不参政的将领得以幸免,新贵族借此掌握大权,军方与旧军贵们一度遭到严密监视。
在近代,乌萨斯主要政治矛盾集中于对外扩张与稳定发展的政治冲突之上。
前任乌萨斯皇帝在任期间大举发动的对外战争,通过不断扩张和区别对待感染者的方式维持帝国的运转以及稳定民众秦旭,然而不断地战争也开始让民众,部分对军和贵族产生了厌倦。
乌萨斯长期以来歧视感染者的政策使得民众对感染者普遍采取恶劣态度,也因此,各地的感染者运动以及抵抗组织其实不在少数。
而如今,现任乌萨斯皇帝费奥多尔-弗拉基米罗维奇重用以伊斯拉姆-维特为首的帝国议会主和派代表,试图改变乌萨斯的发展方式,但受限于巨大的民众思维惯性,各方面步履艰难。
在乌萨斯帝国议会内部。
主和派与主战派向来是乌萨斯两种不同的声音,事实上,如今在乌萨斯占据主战派的正是在大叛乱以后崭露头角一大批中青年高级军官,以及渴望战争为工厂获得更多廉价劳动力与原材料的新工业贵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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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代乌萨斯大力发展源石工业与移动城市建立起相当完备的重工业体系,然而,乌萨斯的工业却极度依赖冻原上的矿场,农业也由于地处极寒区而农产品匮乏,农户需承担沉重的赋税,导致了乌萨斯内原料和可用劳动力实际上严重不足,也增加了原始资本的需要付出的成本。
这群人是如今主战派的有力代表,其中也包括死灰复燃的旧贵族以及以中青年军官为代表的乌萨斯集团军。
简单的来说,乌萨斯国内如今的主要分歧,在于渴望军功与廉价资本的新兴贵族,他们曾是推翻乌萨斯旧军贵体系的一员,而如今,主战派包括且不限于曾经的乌萨斯旧贵族,这些人共同组成了乌萨斯议会内部的主战派系。
而主和派其中,甚至也包括了一部风曾经反对皇帝的旧军贵代表们。
前任乌萨斯先皇统治时期出于对侵略扩张的需求曾一度对感染者的歧视有所收敛,然而大叛乱期间,大量感染者与感染者同情人士的游行示威并演化成的暴力冲突,不仅没有改善感染者的地位,反而加剧了之后乌萨斯对感染者政策的残酷以及感染者与普通人之间的矛盾。
在陈默看来,想要改变乌萨斯感染者的处境,首先的改变乌萨斯自身对于感染者这个问题的历史由来,而问题的关键在于,如何去改变整个乌萨斯根深蒂固的观念,又如何去改变这个国家现在的统治阶层。
这势必是一场由上而下的变革,但同样,在这场变革之中,感染者应该处于那个位置,而那些被感染者所遮掩住的矛盾,当这些问题同时爆发之后,感染者又该如何做出取舍。
问题的重点在于整个乌萨斯的广大民众,而不单单在于将目光局限在乌萨斯的感染者身上。
雪怪们有着很强的向学心,但陈默却不认为自己是位好老师。
雪怪告诉陈默,塔露拉也曾和他们讲起过这些,不过塔露拉没讲的太多,大多数时候歧视雪怪们包括感染者们对此并没有太多兴趣,这些东西对他们而言太过遥远了些,即使正是这些问题在决定这雪原上感染者们的命运,然而实际上,他们对此却并没有任何选择的权力。
不是因为他们目光短浅,也不是因为他们愚昧,而是因为当他们要为生存而费劲千辛万苦时,你不能指望他们还能去思考更多。
塔露拉却总不愿意放弃。
“塔露拉说我们也应该学习,了解这个国家,了解我们现在的处境,她说以后我们也能有属于自己的城市,我们的学校和医院,感染者能在那里得到教育,得到救治。”
雪怪这么说。
“她总爱这么说,可不知道为什么,她说那些话时,就连我们都觉得也许一定会有那么一天,尽管那时候我们肚子里都空荡荡的。”
这路上雪怪们说起了一些和塔露拉有关的事,从他们在雪原上见到这个年轻的感染者以后,一直到他们并肩而战。
雪怪们似乎很信任塔露拉,但他们也表示他们明白塔露拉说的那些话只是听起来让人觉得向往,他们都知道那种事做起来会有多难。
这让陈默想到了霜星。
雪怪小队的队长,塔露拉在这个队伍里留下了她的痕迹,随着陈默在队伍里待得时间越长,仿佛也就越发明白了塔露拉的想法。
霜星同样如此,他们心里有着希望,尽管那希望他们并没有抱多少期待,可人都该有一个希望,或者说一个念想,对于这群感染者而言,他们最美好的念想是能有一片属于自己的土地,他们其实并没有那么奢望尊严,只是为了活下去,他们得告诉自己他们生命的意义。
也许这个意义其实没什么了不起,但有和没有,天差地别。
塔露拉的到来只是点燃了这个本就存在在他们心底的期望和热切,包括乌萨斯后来被掩盖得矛盾与冲突,即使没有塔露拉,它也总有爆发的一天。
只是塔露拉带着这群人,带着这群感染者,他们又想在乌萨斯矛盾爆发时做些什么,或者说,他们认为自己能够做些什么。
陈默不知道。
陈默知道的是,塔露拉对此或许同样没有抱多少期望,因为阿丽娜说过同样的话,她说塔露拉已经将这当成了她的事业和使命,而这份事业她并没有一定要看到她开花结果得那天。
她兴许做好了为理想献身的准备,在此之前,她从未强调过自己是领袖或者说这群感染者的领头者。
舒拉茨堡,外环工业区
“我们就在这里等他们?”
“如果他们能收到信息的话,就在这里等。”
“可他们真的会来吗?”
杨格不放心的问,这是一幢靠近工业区的旧楼,地处城市外环,从这里可以看到工业区林立的工厂,下方有一条道路,路边种着杨树,冬天里树叶早已掉了一地。
不时有汽车从楼下经过,这已是雪怪杨格不知道第几次走到窗旁。
他们没有携带任何武器,舒拉茨堡巡逻的军警和对接层的检查口也允许他们明目张胆的携带武器出现在这座城市的街头。
实际上换下了那身雪怪的制服后,雪怪们没比一个正常的乌萨斯人差多少,在陈默看来,他们其实不用做多少伪装,因为雪怪们本身就是乌萨斯最常见的那类人,哪怕他们上过战场,可他们身上却没有任何士兵的影子,更像是个年轻的乌萨斯平民,顶多家境平凡了些。
这种人在乌萨斯城市里很常见。
杨格显得有些忧心忡忡,事实上在进入城市之后,他和大D都露出了程度不一的焦虑,大概是因为雪怪们很少进入城市,他们更擅长应对雪原上的生活,而城市对他们而言是陌生的地方。
“你可以试着告诉自己别那么紧张,杨格。”陈默说,他坐在房间内那把旧椅子上望着窗旁的雪怪:“这其实一点也不难。”
“就像你那样。”杨格看着翘着腿的陈默,他愁眉苦脸:“难道你就一点也不担心吗?陈默。”
“担心什么?”陈默反问:”我们已经做了能做的,不管他们来不来,我们也只能等,如果你实在是不放心,可以去上面问问大D要不要和你换一换。“
“那还是算了吧。“杨格摇了摇头,又补充道:”唉,我现在算是明白为什么你要让大姊留下来了。“
如果霜星在这里,她肯定受不了这种等待,杨格还算是了解霜星的性格,至少他觉得陈默肯定也想到了这点。
“这倒没错。”陈默没有反驳。
“所以你真这样想?“杨格惊讶的问。
“是啊。“
“……大姊有时候是挺难应付的。”杨格忽然说,他蹲下身,看着陈默从包里掏出香烟,杨格摆了摆手,他不会抽烟。
“不过我感觉大姊她现在变得和以前好像有点不一样,我说不上来,从塔露拉他们离开以后,大姊她要考虑的事情就变得多了起来,前几天她还在问我们,队伍里感染者的生活情况,以前大姊从来没提起过这些。”
“没提起,不代表不知道,也许她心里想过,没对你们说。”
“是这样吗?”杨格问。
“这你得去问她。”
“呼,那我可不敢。”杨格摇了摇头:“现在的大姊也挺好的,不如说有点像是塔露拉了,我们还是有点担心,大姊她现在总是一个人撑着,也没怎么对我们提起过,我们是帮不上忙,可被大姊甩在身后,看着她走在前面还是放心不下。”
陈默埋下头点燃香烟。
&+【)' “是放心不下还是怕自己跟不上她的脚步?”陈默问,杨格愣了愣,看着他将香烟夹在指尖,轻轻吐出一口烟气:“我不了解你们,也不了解霜星,不过我知道,如果不想被甩下,人就得靠自己追上去。“
“怎么追?“
“别问我,问你自己。“陈默理所当然的回答。
杨格神色怪异,盯着他看了好几秒。
“你觉不觉得,你说话有时候挺让人听不懂的。”
“听不懂是好事。”
“又来了。”
杨格叹了口气,他觉得陈默一定是故意的。
“之前大家都在问起关于你的事,我们从纠察队的据点回来后,你就没来参加过会议了,大姊虽然没有提起,不过看的出来,她也在想这事。”
陈默刚想回答,敲门的声音却在这时响起。
进门的是一个让陈默有些意外的熟人,他站在大D身旁,一副乌萨斯工人的打扮,看上去像是刚从工厂下工的年轻人。
陈默望过去时,对方那张年轻的脸上露出笑容。
“我们又见面了,先生,看样子你已经找到了想找的那个人。”
他打量着陈默,又将目光放在后面的雪怪身上,大D关上房门,陈默握住了他伸出的手。
“上次合作很顺利,所以我希望这次也能和上次一样。“
“当然,但我不敢向您保证,除非您能告诉我您这次需要什么?“
双手分开,对方的笑容平淡下去,陈默掐灭手里的香烟。
“你应该看的出我们的身份。“
“感染者?”
“对。”
”我的同伴最近听说,第四集团军的驻地城市前段时间有了动静,他们派出了一支先遣队,似乎也是为了一群感染者。“
“如果你们消息再准确一点,就会知道那群感染者被称作游击队,事实上他们还有一个更引入瞩目的称呼,叫做感染者之盾。”
ps:是不是好久没写陈氏日记了?
第二十三章 那之后……(二)
舒拉茨堡,工业区外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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