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一隅屋檐
是啊,狐狸怎么玩的过他呢。
卡兹戴尔,维多利亚,罗德岛甚至是龙门都和他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哪怕他们已经很久没有联系,哪怕他已经死了,可只要他还活着,就会有人站在他的那边。
事实的真相让狐狸难以接受。
狐狸心里没来由的涌起一股怒火,愤怒与不甘,随后是妥协般的泄气,她后退了两步,依靠在窗台边,破碎的窗户外雨点飞落在沃尔珀的身上。
龙门的天空漆黑阴沉的看不见半点星空,这座城市比往常要更加陌生。
雨越下越大,仿佛要落进她橙色的眼底。
沃尔珀轻轻吐出口气。
“王八蛋。”她骂道。
“我同意。”乌鸦忽然接口:“蛇的确是个冷血的王八蛋。”
第一百四十一章 因为我们都成不了好人(三)形单影只的暴君
反抗命运也算是命运的一部分么?
如果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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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反抗又有什么意义。
当然有,起码能证明你曾经这么做过,证明你活过,你没有选择向它跪地求饶,你没有任由它将你的人生搞的一团糟,所以哪怕最后你失败了,你也可以坦然面对,而不是后悔想找如果。
—————
龙门外环夜下城区八公口河道废水处理厂下方
走进废水处理厂的女人掀开斗篷,湿漉漉的斗篷下是一头银色的中长发,红色眸子在昏暗中打量着四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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潮湿的沟渠和墙壁上生长着青黑色的苔藓,头顶的生锈的管道不堪重负的颤抖,水流奔涌其中,连接处渗出的水接连不断的滴落在肮脏的混凝土上。
甬道里只留有她手中并不明亮的灯光,前方是一望无际的黑暗,她的身影倒映在墙面,黑暗中水流声在狭窄甬道的璧山不断碰撞,传来沉重的回响。
污水在城市间汇聚,通过城际间的管道和错综复杂的下水系统最终被带到这个区域的废水处理厂下方。
难怪那群萨卡兹会选择躲在这个地方。
她的脚步没有变化,前方渐渐出现微弱的灯光。
某个维修工人的休息间内,几名萨卡兹守在里面,看到推门而入的她。
其中一名萨卡兹站起身,目光在她身上腰间的长剑上停留,用眼神示意剩下的人关闭房门。
房门被关上,依然能听到外面的水流回响。
“你应该在三天前就联系我们。”那名萨卡兹开口,随着他的话语,他脸上拿到狰狞的伤疤在微微颤抖:“而且你还私自袭击了近卫局的人。”
桌上斜放着几柄拆开的短铳,零散的弹药,萨卡兹大多会留下几柄手铳,但更多人会选择在黑市将他们卖出一个合理的价钱。
这里的人属于前者,毕竟他们缺少远程手段。
更远处的箱上有一副未整理好的扑克,匕首插在边缘,墙边依靠着他们的武器。
“然后……”
她的声音平静的听不出温度,目光缓缓扫过房间里的萨卡兹,最终停留在面前的人的脸上。
“你起码要告诉我们你想做什么。”
“就凭你们?”她挑了挑眉,露出不屑的笑容:“一群躲在下水道苟延残喘的丧家之犬。”
“你……”
萨卡兹脸上露出愤怒的表情,双眼的狰狞和怒火不见掩饰。
房间内的几名萨卡兹抓起了各自武器,他们不约而同的选择了匕首,在这间并不宽阔的房间内,对方的长剑显然没有匕首灵活。
毫无疑问他们可能在下一刻动手将眼前的女人撕碎,萨卡兹人拥有丰富的战斗经验,但他们大都是疯子和暴徒,他们不会因为眼前的人是个看起来瘦弱的女人而产生任何怜悯。
但他没有这么做。
“住手!”为首的萨卡兹抬手制止了他们的行为。
因为他知道对方能在一眨眼的时间内将在场的所有人都烧成灰烬,她能做到,并且她是比在场所有人都要疯狂的疯子。
她不会有任何顾忌。
所以萨卡兹毫不怀疑对方在他们动手的那一刻心里已经做好了这个准备。
“你不该阻止他们。”她的话语带着点挑衅。
“然后让他们被你杀的一干二净,包括我自己。”萨卡兹人愤怒和屈辱的表情变换间,他颓然的放下手。
“别忘了,你和我们是一样的。”萨卡兹人说,转过身对另外几名萨卡兹吩咐道:“武器放下,去把门打开。”
休息室内堆砌在一角的木箱和杂物被移开,露出后面的洞口,光照进去,依稀能看到地面生锈的铁轨。
龙门有很多这样被废弃的地方,往往一墙之隔外连接着另一条不知道通向何处的隧道,这大约是早年移动城市合并连接后的产物,他们存在的年限甚至比近卫局还要悠久,也因此成为了偷渡客和未登记的感染者们临时的藏身之处。
她跳进铁轨的甬道,对一双双愤恨的注视着自己的眼睛视而不见,打开手里电光,她听到后面萨卡兹人的咒骂,很快随着休息室的灯光被重新掩埋。
再也听不见下水道的水声,只有她的脚步声悠悠在铁轨和甬道内回荡。
深邃的黑暗和宁静包裹了她的全身。
也许是十分钟,也或许是更久。
眼前的场景终于发生【<*
一间几十年前的候车站,铁轨的尽头躺着一节节生锈车厢,被垮塌堵住甬道的穹顶碎石压在地面,远远看去像是一具具怪兽尸骸。
铁轨断裂,萨卡兹人占领了这个地方,他们在这个离地面几十米深的地底搭建起了临时住所,就好像一只只下水道的老鼠般在此繁衍生息,细心的磨砺着手中的武器。
红色的瞳孔内倒映着往来的萨卡兹人,一些不太好的记忆因此在她的脑海里繁衍生根,那是一个个像极了面前的场景。
狼狈逃窜迁徙的人们如蚂蚁般在广阔无垠的大地上建立起新的家园,萨卡兹军舰游戈的沙尘和天空飘落的大雪。
她终于没有被束缚在过去,而是迈起脚步走入其中,穿过这群并不值得可怜的萨卡兹人。
————
龙门的大雨不免会让人回想起一些脑海内不算美好的回忆。
她打着伞默默走在街头,微凉的夜风带着雨点掀起大衣的衣角,露出白皙光洁的小腿和大衣下踩着石板上水洼的短靴。
荡起涟漪,又很快被雨点淹没。
她不喜欢这场暴雨。
更不喜欢这座城市。
她回来只有一个目的,毁掉这里,毁掉这座让人生厌的,引发一切**的城市,她很想知道当那个看起来高高在上的男人在看到他亲手建立起的城市轰然坍塌时,会露出何种表情。
或许是愤怒,或许是惊惧,又或许是悔恨。
人总要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而她自己已经没有什么可以失去的了。
她在这里没有留下多少值得留恋的回忆,这座城市留给她的只有失去,失去中一双双暗含鄙夷和唾弃的目光。
她可以忍,她一直在忍,也一直在等,但……
他们是怎么对待我的?
她永远不会忘记他们冰冷绝情的剥夺属于自己的一切美好的那天,她也永远不会忘记那个男人的每次出现都会带走她珍贵东西的事实。
这座城市冰冷的拒绝那些本不该属于这里的每一个人,它看起来光鲜又亮丽,就像街头一个个醒目的标语和宣称那样,但它忘记那些在下城区艰难度日的人们,也忘记了被遗弃在城市角落的尸体。
只是因为他们并不重要,不受待见,所以自生自灭。
他们生活在这里,这里的一切繁华都与他们没有多少干系,他们只是拿着些许城市不要的怜悯,并要因此感恩戴德,继续苟延残喘。
她对这样的生活并没有什么不满,甚至有过那么一刻,她也曾想要在这座名叫龙门的城市生根,也想试着去融入它的繁华与平凡。
她没有为那些人征讨和抗议的想法。
或许以前有,但现在没了。
实际上她和那些人一样,只是不同的是,他们在厌恶这座城市的同时又离不开它的庇护,希翼着有朝一日能融入它的怀抱。
而她已经不需要这些怜悯。
她也不在那么天真。
凡是失去的她要亲手拿回来,凡是被剥夺的,她要亲手让他偿还。
她已逐渐扭曲,偏离了原本的道路,填满她内心的除了日益澎湃的满腔愤和恨外什么也不再剩下。
或许以前有过东西能在她心里占据一席之地,会告诉她什么是对的,什么是错的。
但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久的她都快要想不起来。
她要拿回本该属于她的东西,她要杀掉那个和她顶着同一张面孔的冒牌货,她和那些被人赶出卡兹戴尔寄人篱下的丧家之犬们不同,她不在乎乌萨斯会怎么想,也不在乎那些人所谓的目的。
她选择和那群丧家之犬站起一起只是因为他们想要复仇,而她也抱有同样的想法。
她这样告诉自己。
谁也无法阻挡她。
——仅此而已。
她和那群丧家之犬从来都不站在同一条线上,只是暂时为了达成彼此的目的需要和彼此虚以为蛇。
唯一让她没有预料的是,那个冒牌货居然敢亲自来龙门,她不得不承认对方有几分本事,至少她敢来龙门这件事出乎了自己的意料。
不过也就是让事情变得稍微麻烦一些罢了,就算她没有来龙门,等结束了这件事后,她也会亲自去切尔诺伯格解决她。
不如说对方来龙门对她而言是一件好事,不论是将她在龙门发生的这些事推到她身上,引发龙门甚至炎国和大炎的矛盾,还是亲手在这里杀了她,带着整合运动的感染者解放龙门,目的都是相同,甚至后者还要容易许多。
也许是因为楼外暴雨声的缘故,这间旧公寓比往常几天要更为安静,龙门下城区和上城区不同,像是这种不需要任何身份证明只要钱足够就能找到的临时栖身之所很多。
她提着收起的雨伞,走上公寓的楼梯,大衣下靴底和地面的碰撞声音在楼梯井响起,惊醒了每个转角的声控灯。
她在四楼停下,走出楼梯。
安全出口的挂牌亮着温柔的绿光,眼前是一条长长的走廊,灯光稍暗,走廊两侧是相对而立的房门,有些房门外安装了一层铁栅门,门口贴着去年留下的对联。
她的脑海里不由浮现了那个孩子的样子,于是在从包里拿出钥匙的同时加快了脚步。
兴许这才是故事原本的样子。她想,或许如果一切都没有发生改变,按部就班的走下去,她也会在有一天做着相同的事情。
但这个世界上没有兴许,也没有如果。
已经发生的事情谁也无法改变,而她也不再是过去那个懵懵懂懂的小女孩儿,她选择一条路就没法再停下脚步,也没法将一切都当做无事发生。
等待她的只有复仇和死亡,而不论是那者,她都可以欣然接受。
她停在门前,插入钥匙。
轻轻呼了口气后拿出放在大衣包里的玩具熊,冷漠的表情温和下来,带着快要遗忘的忐忑和温柔推开房门。
第一百四十三章 因为我们都成不了好人(四)宿命
雷鸣是一柄由天灾陨石重灾矿坑中所获得的整块源石掺杂特殊金属所打造的武器,它与一般运用源石工艺所使用的内构源石阵列激发的武器有很大的不同。
使用这柄武器的先决条件是远超常人的精神力与身体素质。
源石是一种致命的东西,越是强大的,越是依赖它的,就越容易被它侵蚀。
比起武器,雷鸣更精准的定位是法杖,一柄外形和工艺都像极了长剑的法杖。
大地上每个人的身体血液里都蕴含了一部分源石的馈赠,但并不是每个人体内的源石能量都足以激发这柄武器的能力,因此在整个黑钢国际之内,从未有人真正能使用它,而将其束之高阁。
如今这柄使用条件苛刻的武器与其主人一般,都再也无法发挥出往昔的力量。
陈默安静的坐在房间内的沙发上。
断刀斜依他脚边沙发。
蚀刻子弹一颗颗压入手铳的弹匣。
他在等。
窗外的雨越来越大,雨点砸在玻璃上,昏暗的房间里窗帘微微晃动的影子遮住了他的身体。
他手中的动作没有停顿,将弹匣插入手铳,平放在身前的茶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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