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成魔女也要吃橘子 第145章

第一卷 : 234.一切之始

果然半神的秘境不是随便进的啊。艾蕾娜也不是没有想过，难道能创造那么庞大空间的伟大存在，真的会看不出来吗。

结果本来就是默许的啊。

想了一会，艾蕾娜继续向下解读：

“面对这次的灾难，卡特琳娜非常担忧，吾和维林都四处奔走寻求渡过灾祸的方法。”

“吾始终认为，只有自身的强大才是应对的最好方法。是时候该踏入更高的境界了。”

“吾已经将这所谓的‘冥神’研究了很久了，将其整个拆解研究，得到了这个试炼地和不少能靠信仰驱动的宝藏。”

“这个被称为茂莫的‘冥神’本质上是一位大魔鬼，收获了部分死亡信仰后化为了‘冥神’。传说成为了收割生命的存在。”

嗯?艾蕾娜一个机灵，确定自己听过这个名字。

这是很久前卡蕾告诉她的，是周围地区流行的传说，冥府之神收割生命，以魔火焚烧世间。

卡蕾和丽妮的村子被焚毁，因此被迫逃亡离开后被抓住，丽妮的母亲似乎就死在这灾难里。

龙神和命运魔女捕捉后拆解了‘冥神’，红魔女弥卡露来过并在祭坛处留下了足迹，血魔女希莱姆是弥卡露的继承者。

于是，一切都联系上了。弥卡露可能带走了‘冥神’的一部分，毕竟她看起来也是个研究狂人。之后流转到了希莱姆的手里。

“冥神本体并不强大，即使踏入信仰之道也只有伪传奇的实力，太过弱小且丧失了理智。妄图踏入半神者，还是应该到了传奇再真正探究信仰之道。”

龙神这里的形容是‘妄图’，显然从传奇跨入半神极为艰难，以至于接近‘痴心妄想’。可显然，龙神本身也是有这种野心的。

“经过研究，信仰之力不仅会带来力量，也是剧毒。再详细的典籍和再虔诚的信徒，也很难保证信仰的准确性。”

“更别提这胆大妄为的魔鬼了，它流出出的传说就有多个版本，信仰中夹带的更多是大量的负面情感。”

“疯狂也是理所当然的，信仰之力的汇聚需谨慎对待。吾将其伪神格拆解，分化为正面的部分与负面的部分，以此建造这个试炼地。”

“但具体到吾自身汇聚信仰之力时，可就要麻烦的多，也不会有实力超过我的存在帮我分离。”

“终于，在卡特琳娜的帮助下，我成功将自己的灵之位阶达到了更高的层次，总算能在无防护的情况下接触分离出的最高级别‘恶念’了。”

看来所谓的灵之位格天生，无法提升也只不过是正常情况下啊，还是有例外的。

不过也对，这大概是至少两三位传奇的研究成果，怎么能随意暴露出来，能走到这一层，才算是被认可了吧。

“升华之仪式如下：最高纯度命运水晶一枚，大魔鬼心脏一颗，传奇位面一个……”

一边记下，艾蕾娜嘴角抽搐，这难度看起来就不是一般的高，好在她暂时也没这个需求，就当是未来可能用的上的东西先记下来。

“这是货真价实的传奇仪式，受术者达到至少接近传奇的地步才能使用。”

“灵格达到第五阶‘王冠’后，产生了质变。我们之所以定下这个称呼，是因为五阶的灵格不再只是简单的‘强运’、‘意志凝聚’。”

“灵格之力真正的化为了实际的力量。这是掌控万物的力量。”

艾蕾娜看着看着，总觉这得描述有些眼熟，渐渐感觉到了些许凝重，她的心跳有些急促起来。

“万物有灵，但‘王冠’之灵格者凌驾于万物至上，其灵格之力能够带来掌控与权威。”

“与己身，灵格之力能够更深入掌握精神和肉体，于外在，同样能够号令万物，随心所欲的控制和影响别的事物。”

艾蕾娜的心跳加快，她略带茫然的启动了掌控模式，精神力有了极大幅度的增强。

她又将无形的力量透体而出，化为了无形的领域。周围的元素乃至每一粒尘埃都纤毫毕现的纳入了控制。

原来，这就是灵格之力。至少达到‘王冠’的灵格延伸出的力量。

艾蕾娜一时思绪繁多，最疑惑的当然是自己为什么能达到，按照龙神的理论，连纯血龙族最多也就第四层，它本身也是靠后天的仪式晋升的。

但没有头绪也只能接着往下看。

“跨入五阶，信仰之毒总算能够抑制，造成的影响减少了很多。吾对进阶半神有了几分信心。”

“卡特琳娜为我施加了好运的祝福，维林则是最后的保险。万一我失败了，必将像众多伪神一般失去理智，化为魔龙。”

“那时，维林将会阻止我，他的勇者之力几乎没有弱点，能抹消一切非凡。”

原来，这个维林就是传说中的‘勇者’，他和龙神看起来关系很好，难怪会有子嗣和宝物留在秘境里。

不过，这龙神看起来还是很有信心的，结果却是……

不仅是勇者杀死了‘魔龙’，连连他们的后代在秘境里都自相残杀了起来，千年前他们应该很亲近的吧。

艾蕾娜想到了为了缓解诅咒，化身为龙人并且捕猎龙类的勇者后裔，他们却又为了使用龙神的祭坛必须信仰它，真是一团乱麻。

“还好安丽丝不在，不然不知道她看见这些会怎么想。”

“但是，龙神也没有认为自己一定能成功，不然也不会留下这些培养后代的试炼了。”

石碑的记载已经到了末尾，最后一段写着：

“‘茂莫’的残躯被吾放在秘境各处作为宝藏，但其神格将留在试炼地。提炼出的信仰之毒与纯粹的神格力量，两者互相制衡。”

“如果后裔里有传奇诞生，这残缺的神格将成为秘境里最重要的，给你的臂助。”

艾蕾娜看完了石碑，喃喃道：

“那么，希莱姆想要进入试炼地，很可能是为了获得‘冥神’的更多部分?这至少也是她的目的之一，或者是最重要的那个。”

有句话叫‘知己知彼，百战不殆’，知道了敌人的目的，总是要更方便应对的。

艾蕾娜将猜测转告给了海拉。有了情报，现在她总算感觉这次的冒险没那么不靠谱，有了些许希望了。

第一卷 : 235.她的声音

艾蕾娜很快踏入了第五层，也是理论上的最后一层。

按照龙神的说法，它自己在未使用灵格升华仪式进阶前，也无法不做任何防护踏足这里。

哪怕明知道理论上通过试炼只和位格有关，而自己很可能就是第五阶的位格有资格完成第五层，但还是不免心里有些打鼓。

和第四层不断变换的场景和压迫感十足的各类天灾不同，初一踏入第五层时，并没有感觉到什么异样。

依然是沿着那唯一的小径前行，周围的雾气浮沉看不出背后隐藏着什么。

又前进了一段，感觉仿佛通过了什么通道。

“这是……”

前方雾气散去，出现在眼前的是一处空旷无比的巨大广场。

一团团白色的圣洁火焰升腾，将这圆形的平整场地环绕在内，广场里面的地上则是庞大无比的繁杂阵法。

虽然完全看不懂，但很艾蕾娜想向之前那样先记下来再说，可是当她仔细辨别时，却感到一阵头晕目眩。

“唔……”

艾蕾娜捂着眼睛，刺痛感使眼瞳的表面蓄起了泪水，痛疼仿佛深入脑髓。

这个阵法超越了她理解太多，并且蕴含的力量太过强大，根本无法解读乃至直视。

等阵痛过去，艾蕾娜不敢再看，只是向广场的中央看去。这次她吸取了教训，只是粗略的‘浏览’。

在广场同样也是阵法的最中间，有一个石台，上面摆放着一颗巨大的头颅。

即使粗略看去，也知道那头颅足有磨盘大小，难以想象其如果身体完好，会是个怎样的存在。

头颅似人行又非人形，整体五官显得粗糙狰狞，如果说其是丑陋也没什么问题。

它的特异之处是：其头顶有一支尖利的长角，似乎向着苍天直戳而去。表面浑身皮肤青黑，嘴上獠牙凸出。

“总感觉有点眼熟……”艾蕾娜仔回想在哪里见过：“唔，在那些邪教徒和龙人统领的身上见到过这个样子。”

想到那些人使用了那个法阵后，以理智降低为代价，恢复力大幅提高，其它能力也有所增强。

“结果血族反而一个都没有用，是因为怕她们来这里引起什么变化，还是干脆就不完善，仅仅只是拿那些人实验?”

但艾蕾娜刚刚有所猜想，眼前的冥神之颅已经发生了异变。

有浓郁的黑色雾气自其七窍之内扩散而出，其仿佛承载了一切都阴暗与痛苦，是实质化的‘绝望’。

这比先前见过的任何黑雾都要浓郁，都要邪恶，‘它’甚至仿佛有自己的意识，而非是简单一团雾气。

不可直视神。

一股毛骨悚然的感觉涌上心头，艾蕾娜这才回想起来，自己是在接受试炼的过程中。

浓郁的黑色雾气化为了触手般向外延伸，在接触到广场边沿的白色火焰时骤然一缩，其形状被击溃。

呼——

法阵亮起，一簇簇白色火焰陡然升高，火势汹涌，连城了一片。一道半球形的巨大火墙将整个广场都笼罩在内。

艾蕾娜感觉到的实质的负面情绪，瞬间被这巨大的护罩隔离在内，再也没有了先前的心悸。

“是从千年前就开始了吗……”

不由得想象起，自千年前龙神将‘冥神’关押在这里每隔一段时间都会有恶念喷涌而出，但全部被挡了下来。

直至今日，这法阵仍然在运转。

“可惜记不下来，这个肯定很有价值吧。”

甚至可能是龙神与其它几个传奇巅峰共同的智慧结晶，至少那位‘命运魔女’应该有参与。

在艾蕾娜定定的看着熊熊燃烧的纯白火焰护罩时，面前的层次乳白火焰忽然一顿，裂了开来。

裂了开来——

艾蕾娜脑子一片空白，还未有任何反应，就被一股浓郁的黑色雾气裹挟其中，彻底吞没。

玩阴滴是吧！

脑海里刚出现了这个想法，就在感受到自身仿佛不断的坠落、坠落陷入到最底层。

周围一片漆黑，没有任何光明的存在。

甚至连自己的形体都消失了，什么都没有，任何东西都不存在。

有的，只有如海潮一般袭来的绝望。

悲伤、痛苦、离愁、死别……无数汹涌的负面情绪不可抗拒的将艾蕾娜淹没其中。

“不要，我不要死！”

“死吧！杀了你！杀了你！”

“为什么我还活着……让我解脱吧。”

“冥神大人……”

疯狂的嚎叫涌入脑海，那是孩子的哭声、是女人的尖叫、是男人的努吼，是老人的哭嚎。

无数的情绪涌来，它们的共同点只有一个，面对死亡时的种种绝望，不甘。

冥神的信徒，更加害怕死亡。

对怪物的恐惧，对饥饿的恐惧、对天灾的恐惧——都来自于对死亡的恐惧。

啊啊啊——

艾蕾娜总算感受到了其他人面对这些负面情绪的痛苦，那些嚎叫与哭声，仿佛一千只苍蝇在耳边嗡嗡作响。

这些痛苦，化为了自己的痛苦。

她仿佛不断的经历一个个凄惨的人生，面对一幕幕悲剧的收场，这些痛苦的终点，全都归于的冥神的信仰。

见证了这些恐怖，自身负面的情绪也不断攀升。

不断的融入又不断的抽离，唯有阴郁与苍白的绝望在蔓延。

艾蕾娜感觉自己失去了情感，所有的正面情绪在极端的绝望和畏惧中都没有存在的余地，就仿若虚假脆落之物，被血淋淋的撕开。

那么，死亡或许是一种解脱。

错了，自己错了，死亡不是绝望，是最后的希望——归于冥神的怀抱才能得到永远的安宁！

灵魂渐渐变得虚弱，如暗淡的火苗般飘摇，渐渐的缩小、熄灭。

“艾蕾娜，你还好吗？”

一个声音忽然从遥远处传来，已经接近沉沦的艾蕾娜分辨不清，只感觉非常熟悉。

是一个女孩的声音，表面似乎非常冰冷，却有着掩盖不住的焦急和担忧：

“艾蕾娜，你的灵魂怎么变得这么虚弱……不要啊，别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