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成魔女也要吃橘子 第251章

竭力尝试后，艾蕾娜终于释放出了蕴含杀意的魔法，她掷出一根岩枪，飞向前方变幻不定的境界屏障。

噗!

和至今没引起太多波动的魔法不同，岩枪真的将敌人部分力量抹消，略微扎进了防御。但就在两人产生了些许希望时，岩枪被如落入激流的水花，轻易淹没在汹涌的力量中。

“……”

“要不，我们现在赶紧逃吧……趁现在，能躲远一点是一点。”

这么说着不是因为怕自己的死，而是希望艾蕾娜能有机会活下来。海拉的眼中蕴含的感情像是这么说到。

她站在少女的身边，并不感到害怕。

艾蕾娜与海拉对视了一眼，咬牙抿嘴。她再次释放魔法，一次次的在魔法中灌输自己的意志。

但即使勇者复生，其实也是没有办法的。硬实力的差距无论走什么样的道路都无法填补。

所有的魔法都只是溅起些许浪花，没有太多波澜。而那个魔女的气息越来越强大，越来越有威严。

这时候的艾蕾娜看着很是偏执，海拉已经试图冲上来强行带她离开了。

“最后一次，一切都是为了最后一尝试。”

艾蕾娜强行压下急躁和自我怀疑。她最后发动了一个特殊的魔法，灌注的意志也与之前完全不同。

一滴晶莹的水珠从手中飞出，带着澎湃的生命力柔和的飞向那个魔女。

……

希莱姆专心的构造自己的境界，有着弥卡露的经验与诸多小世界不本源的供应，她进度飞快。境界的雏形飞速朝着完整小世界的方向发展。

忽然，某股微弱的波动从外面传来，让希莱姆微微一惊。

那是一股微弱的杀意，没有任何实质性的伤害，感觉倒是非常清晰。

“这算什么，真是无聊。”

但不无聊的很快就来了，愤怒、执着、恐惧……接二连三的情绪传来，微弱又难以忽视，让希莱姆非常烦躁。

她的进阶也略微受到些影响，速度放缓。

“有点意思。”

但弥卡露本就是个抹除了自己感情的怪物。希莱姆从她的记忆中回想那种古井无波的冷漠，让自己不受干扰。

她只是速度减慢，仍继续完善自己的境界。

忽然，一股特殊的情绪传来，而随着那股情绪的还有熟悉无比的魔力。

防御自然而然的解除，那魔法轻易的入侵，正中了毫无防备的魔女。

“……咳!”

希莱姆一口血喷了出来。洒落在地上蒸发出大量魔力。

身体受到巨大的创伤，魔力暴乱了。进阶的进度被强行中止，境界雏形崩塌重创，召集的本源力量四散。

魔女跌倒在地，气息无比微弱。

“爱丽丝……”

第二卷 第三个棺椁 : 124.回忆中的解答

希莱姆倒在地上，眼神迷离。

先前保持的冷漠状态轻易的被瓦解了，比那个魔法带来的伤害更严重的，是她自己内心的剧烈波动。

来自弥卡露的那种冷漠，就像冰冷的坚冰，一下消融了。

“为什么……为什么又想起了那个画面，为什么只有这个没有忘却——”

在那一天，希莱姆叛逃出秘境的那一天，她的灵魂被自己撕裂的那一天，是她永远刻在心里的。

从那个名叫爱丽丝的魔女倒下的那一刻起，她就分裂成为了‘希莱姆’与‘弥卡露’两个存在。

‘希莱姆’痛苦不已，绝望不已，抱着爱丽丝死去的身体难以接受。

她不相信是自己杀死了对方，将所有过错都推给了另一个自己，她憎恶着那个意识，将其视为最痛恨的敌人。

但‘弥卡露’只是冷漠的看着，她本就没有太多情绪，想在看一场闹剧。

如今，属于‘希莱姆’的部分灵魂碎片被回收，她记忆中最深刻的那些画面，也进入到‘弥卡露’的意识中。

两个意识的经历合二为一，拼凑起了那一天的景象。

那时，希莱姆正在狂热的解剖一名魔女。这毫无疑问是重罪，是会被所有魔女通缉追杀的行为。

但通过完整的理解魔女的身体结构，希莱姆对傀儡、人体炼金的知识飞速增长。

从那以后，她开始能够制作几乎和自己同等实力的傀儡。

咔、咔，滴、答。

骨肉分离与血液滴落的声音响起，希莱姆没有恐惧，却有种发自内心的战栗与兴奋。

她把自己弄得满身血污，看起来骇人无比。

忽然，背后传来了房门推开的声音。

水蓝色长发的魔女走了进来，她脸上刚要绽放灿烂的笑容，在看到希莱姆的一瞬间凝固了。

完全处于亢奋状态的希莱姆，也一下如坠冰窟。

在这时间静止般的氛围中，魔力的气息绽放，有魔法的力量在凝聚。

当回过神来时，希莱姆感到了剧烈的疼痛。她不敢置信，自己竟然被攻击了，被爱丽丝这个温柔平和的魔女率先出手了。

意识彻底变得混沌，再清醒时，她看到了身前身体变得冰凉的爱丽丝。

“怎么可能，我怎么可能会杀了她!”

“都是你，是你控制了我对吧!”

‘弥卡露’不置可否，她知道这只是另一个自己找的借口，她不想继承了弥卡露记忆的自己，无法冷漠的接受现实。

“是的，你不会以为我是无害的吧?你是如此怯弱，我来帮你下定决心。”

‘弥卡露’根本无法理解另一个自己，倒不如说，要是能理解也就不会分裂了。但她想借用仇恨，让另一个自己有前进的动力。

毕竟‘希莱姆’才是主体。

“她的灵魂呢？对魔女来说，肉体也不那么重要，只要灵魂还在……”

希莱姆疯魔了一般查看爱丽莎的尸体，她抱着这个死去的魔女，一次次的探查，希翼找到些许灵魂。

终于，她浑身散发血光，‘红之传承’的权柄前所未有的激发。终于收拢了些许灵魂的残片。

“还有希望，还有希望……”

希莱姆魔怔了一般，小心的将聚拢的些许灵魂收进容器中。她喃喃着，忽然醒悟了般，脸上是后悔与痛苦。

“我知道了，那不是攻击，我错了……”

她泪流满面，就要离开这里。

‘弥卡露’感到不可思议，她疑惑的问道：

“你明白了什么?什么叫‘不是攻击’?”

“你不会懂的。”

希莱姆厌恶的回答，虽然她甚至找不到‘弥卡露’的具体所在。

忽然，有魔力的波动散发出来。

‘弥卡露’与‘希莱姆’都惊异的看向前方——在那里，魔女爱丽丝的尸体上，有魔力在汇聚。

水蓝色的魔力凝聚，渐渐收缩凝结成了一枚晶石，散发着纯粹的水系魔力气息仿若有生命一般。

‘弥卡露’惊讶不已，叹息般说道：

“居然真的有这种事啊，这传说一样的概率居然发生了。”

魔兽——身具魔力的生物死后会凝结魔晶。那么，魔女这同样身有魔力的生物呢？

答案是否定的。因为魔女的三系魔力，她们死后魔力往往会混杂在一起，无法形成稳定纯净的结晶。

但是，偶尔，非常罕见宛如奇迹般的。少数纯源的魔女，死后会凝聚出魔晶。

希莱姆呆滞的看着，良久后她将手伸向了那枚水系的魔晶石，小心地收起。

……

轰隆隆——

不远处，原本希莱姆所在的位置，魔力与本源力混乱不已，发生了连环的大暴乱炸。

这原本希莱姆主动汇聚来的，为自己的晋升创造的最好环境。

但现在浓郁的力量暴动了，身处其中的希莱姆肯定没有好下场。甚至可能都轮不到两人来补刀了。

海拉和艾蕾娜在察觉到不对后，就离开离开了，两人并排站的远远的观察那边。

“这是怎么做到的……为什么能有那么大的威力?”

即使是始终信任艾蕾娜的海拉，看到她的魔法洞穿了希莱姆的防御，将其重创。此刻也惊讶不已，她忍不住询问。

“因为这不是攻击啊。”

艾蕾娜没有吝啬的解释道：

“这是名为生命雨露的治疗魔法，根本就不是攻击，也没有任何杀意。我在里面灌注的意志是‘温柔’。”

“希莱姆正在专心进阶，她应该只是下意识的防御，通过判别敌意来防御。”

“我也只是最后试一试，没想到效果会那么好……”

就像是希莱姆认出了这魔力，主动放开自己的防御一样。

我水系魔力的魔石，好像是希莱姆手里的……这样的念头在脑海里一闪而逝。

“可是，既然不是攻击魔法，怎么会……”

话说到一半，海拉就醒悟了过来。

像她们这种代表着‘死亡’的力量，治愈魔法简直就是最强的毒药，一不小心就会被重创。

在进阶的紧要关头，遭遇这样的袭击，自然会引起强烈的重创。

暴走的力量逐渐消失，原地的烟尘散去，留下一个足有百米直径的巨大坑洞，希莱姆正倒在其中。

她的气息微弱到极点，疲倦的看向远处，艰难的开口，声音无比微弱：

“原来，那真的不是攻击……”

第二卷 第三个棺椁 : 125.苏醒

玛希拼命的跑着，不顾一切的离开那里，向着远处跑去。

她不敢用自己血族的力量，冥神的力量也不见了踪影。最重要的是，害怕被那几个强大的魔女发现。

在不久前，希莱姆独自一人前往进攻教廷，去夺取那里蕴含着神力的圣水。

即使下属们百般劝住，希莱姆也一意孤行的非要执行。实际上，她已经为此筹备许久了。

然后，希莱姆成功了，她成功突破了教廷的防御。

之后就是圣光，无与伦比的圣光。那伟岸恐怖的力量在一瞬间间将冥神与希莱姆蒸发殆尽。

即使只是逸散的气息，之后覆盖全城的些许圣光，差点将躲藏的血族玛希活活净化。

她不抱希望的去寻找希莱姆，却发现她居然还活着，只是在被魔女追杀。

那几名魔女仅仅是远远看着，也让玛希感到窒息。她知道，希莱姆死定了，她根本没办法营救。

女血族小心隐藏自己，远远悲哀的看着。

这曾经拯救过自己。实力强悍，来历神秘的魔女，就这样在眼前逐渐走向绝境。

轰!

巨大的火焰爆发，恐怖的魔力覆盖百米，光是吹起的风压就令玛希难受不已。

希莱姆几乎变成了焦炭。这次是真的不可能跑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