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成魔女也要吃橘子 第448章

海拉和卡蕾也都沉默着对视一眼，她们两个境界巅峰是最有机会的，但能不能冲击传奇，她们自然都心里有数。

艾蕾娜掏出一枚戒指，放在身前的桌面上。

“这是艾维女士的东西，黄魔女蒂姆曾经夺走了，又被我找回来了。”

当时杀掉蒂姆后，艾蕾娜一开始并未发现这个戒指。直到后面有时间了，一路顺着蒂姆行进的路径找去，在地下千米左右才找到。

也幸亏她自己也是土系的境界魔女，不然几十年都未必找的出来。

“里面有一枚位面核心，是晋升传奇的必要之物。”

本来还有一枚，在温蒂妮晋升时用掉了，融入了她的体内世界。随着她的死去，小世界被暴力摧毁，自然跟着被损毁。

艾蕾娜把戒指推向桌面的中央，环视她们一圈。

“我是没办法的，还是给她们俩吧。”

爱丽莎两手一摊，没有要接过的意思。

其实卡蕾和海拉也一样，一个都没有伸手去拿，卡蕾苦笑：

“真的没有意义，在给我们三十年也不可能晋升，还是艾蕾娜你自己留着吧。”

海拉也扫视了一眼，目光转移到艾蕾娜脸上：

“你比我们希望更大。”

也不知道她的信心是哪里来的，艾蕾娜困在境界中期多年，居然还是一点不带动摇。

“好吧，那还是先放在为这里。”

轻叹一声，艾蕾娜将其收回，又转头看了看窗外。她回过头来：

“现在的情况，外面的那些居民，也都有个安排了。”

屡次大难后，这座大城市的居民已经不足百人，是最后的火种。

“还是按照之前那个方法吧，由艾蕾娜你来执行。”

“嗯，我同意。”“随便。”

她们三言两语就定下来，归根结底都是老调重弹。最坏的情况一直在想，只是现在真切的到来了而已。

“好吧，我来宣布。”

……

艾蕾娜将所有残余的居民都召集过来，一共只剩下了八十七人，一座宽敞的会议室都没有占满。

这二十年又死去十几人，有寿命到了的，也有自杀的。

和她们一样不再年轻的魔女克莉，对着领头的黑发魔女师父点了点头，艾蕾娜回以微笑。

剩余的居民都到齐，她们都看向最前方的黑发魔女。

如果是最早的时候，乃至秘境刚被封闭的那几年，在场的人基本都没听说过艾蕾娜的名字。

但现如今，尤其是于异魔对抗的那几年，每一位境界魔女都为众人所熟知了。

艾蕾娜看着前面，这些境界不高的居民们有一些已经显露出明显的老态。连那些精灵族的大都不算年幼了。

“各位，不知道你们有没有听到一些风声，但现在我必须把事实告诉你们。”

寂静无声，无人窃窃私语。对境界级强者的服从是深入每一个居民骨髓的。

“现在魔石的储备已经告罄，我们已经支撑不了多久了。就在不久后 所有人都会丧失魔力，跌落境界。”

这一下，幸存者们不可抑制的面露惊慌，有了些动摇。艾蕾娜仔细看去，其实很多人反而是麻木的，甚至有些解脱的神色。

经历的离别太多，只是这一天终于轮到了自己而已。

第四卷 初醒之时 : 149.沉睡

艾蕾娜看了一眼众人，继续说道：

“现在大多数人都不算年轻了，一旦境界跌落就会立刻死去大半，剩下的也会变得垂垂老矣。”

哪怕是如精灵、血族这种天生寿命悠长的，也是依托于能量丰富的环境。身处无魔的环境下，能挺多久也是个问题。

当然其他种族更惨。

“秘境里野生魔兽的情况你们也都看过了，最近十几年已经一头带点魔力的都没有了，全部沦为寻常野兽。”

她深吸一口气，语气有了些波动：

“我很抱歉，我们没能把大家都就出去，将来恐怕也希望渺茫。”

“所以我们准备了后备方案。”

艾蕾娜指向魔法塔后面的空地，那里其他三位境界魔女正在忙碌着，用各种材料搭建一个库房。

“那里，我们将建立一个冷冻库。之后，会由我用最后的水系魔力把你们全部冻结沉睡。”

她研究过许久了，单纯的冻住人有尽量不损伤，对她算是简单。

“冻结后，衰老会缓慢很多，能让你们沉睡的更久。”

终于有居民们开始窃窃私语，艾蕾娜这时候也不会去维护威严，任由他们讨论。

她心里清楚，曾经她们做过承诺，这时候却毫无办法。还有之前与异魔的战斗，波及了大量的民众。

现在不抱怨是不可能的，甚至怨恨都是寻常，只是不敢当面表达出来而已。

即使是现在，当着艾蕾娜的面也不敢有怨言。在超凡的世界里，差一个阶位都是天壤之别，何况境界强者与他们的差别。

“但也有可能，一辈子都无法离开秘境，你们会在冰库里睡到死为止，一直留在这片死地。”

那样的话，连最后的时光都浪费了。

“所以你们也可以不进入冰库，就留在秘境里，就是跌落位阶，平均至少还有十几年可活。”

艾蕾娜等待他们作出选择，这种事情上不会强迫任何人。

……

就在第二天，众人开始了最后的送别仪式。

除了二十几个人选择留在外界，大部分都寻找沉睡，等待也许那有朝一日能够被再次唤醒。

冷库在地下深处，幽深的洞口传来寒气。四位境界魔女此时站在地下的入口处。

大概六十多人排着队，沉默的走向地下。

艾蕾娜一一看去，她和这些已经相处多年的居民都还算熟悉，毕竟这二十年来天天面对这百来号人。

第一个进入的是位魔女，她看着她们几人欲言又止，但又很快底下头去。

“有什么想说的就说，不耽误这一会儿，也不会怪你们的。”

这句话是说给剩下所有人听的。

于是那个魔女深吸一口气，先是有些胆怯的看着眼前的境界魔女。她酝酿了一下，怒目圆睁道：

“你们真是没用!要是温蒂妮大人还活着，早就带我们都离开了!”

艾蕾娜面无表情，摆了摆手：

“下一个。”

魔女哼了一声，头也不回到进入地下。

像是开了个口子，剩下的几人中，有血族有精灵，也都胆大妄为起来。

“都是你们占了所有资源!都交给我，老子现在说不定都快传奇了!”

“真是没用!这样也算暗之庭高层吗？要是艾娜瑞丝大人还在……”

“我的姐姐出去维修阵法时死了，你们肯定记不住她的名字吧！?”

艾蕾娜看着她们和他们一个个义愤填膺或悲痛不已，只是最后一个才回了一句：

“我知道，叫卡瑞娜·萨恩。”

那血族少女于是回头讥讽了一句：

“那还算没白死。”

一个个走过，基本没说什么好话。不过大都还算收敛。毕竟有个海拉眯着眼在后面杀气外露，一副要杀人的样子。

她是真的完全不在乎，就是当场把这些人杀了也无所谓。倒不如说是跃跃欲试。

艾蕾娜当然不会对他们动手，但也绝不会去阻止海拉。

忽然，后面有一个少女的声音响了起来：

“你们这些人，都是几位境界魔女战斗才让我们活下来的!那么快就把那几年忘了吗！”

是魔女克莉，她是最年轻那一批人，现在看上去还是少女样貌。

人群里忽然有人小声插了一句嘴，但听起来格外刺耳：

“你当她是师父，这些年也没见她教导过你啊，见都没见过几次吧。”

不理会其他人，克莉小跑到艾蕾娜面前，露出阳光般明媚的笑容：

“师父!为知道你一定能成功的，等下次醒来我们外界见!”

“嗯。”艾蕾娜也尽量露出笑容，点点头：

“我们外面再见。”

她犹豫了一会儿，又说道：

“我是真的把你当场弟子的，这些年其实……”

她想了想，没有过多去辩解什么，转而说道：

“将来，我会好好补偿你的。”

“嗯!我等着呢！”

少女笑容变得更开朗了几分，她一步一回头的也进入来地下通道。

多少受了些影响，后面的人很少再抱怨什么，有些和同伴哭泣着拥抱，有的相互表白，也有的在艾蕾娜她们面前表达谢意。

很快，这几十人全部进入地下。

里面早已塞满了不少冰块。等所有人就位，大门缓缓闭上。

艾蕾娜有些犹豫，回头对爱丽莎她们说：

“其实你们也可以去沉睡的，没有魔石了，留在外面也只是受罪。”

失去补给，外界又是能量会流失的无魔地带。她们会体验到实力逐渐流失的痛苦。

魔力枯竭、小世界萎缩，境界逐年下降……境界强者要很长时间才会跌落干净，但这样某种意义上只会更痛苦。

越是强到一念灭城，寿命悠长。变回普通人后就越是煎熬。

卡蕾狠狠拍了拍她，笑着说：

“不可能的!我一定要陪在艾蕾娜身边，自己躲起来算什么事!”

娇小的深红短发少女，直直盯着她：

“别想甩开我。”

金发碧眼的少女，也挑衅般看着艾蕾娜：

“瞧不起我吗！我可是你师父，怎么会方你独自在外面。”

艾蕾娜先前没怎么动摇，此时倒有些心酸，她抽了抽鼻子，纤手抚过眼角，轻轻道：

“摁，我们在一起。”

第四卷 初醒之时 : 150.爱好

秘境里已经没剩下多少人了，几十年下来下城市的建筑或是在那几次战斗中毁掉，或是老旧的无法居住。

艾蕾娜她们长期居住的那栋府邸，经历了几次维修后已经和最初相比变了个样子。

那位府邸里的血族女仆也是之前沉睡的人之一，现如今这里空无一人。

艾蕾娜久久凝视着天空的太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