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阳师,在平安京当贵族 第1150章

作者:猫南北!

  然而也并不是如此的情形,毕竟妖怪市坊中的实际主事人——黑晴明,他可是一位既有力量、又愿意去动用手段的顶尖阴阳师。

  理应称之为「大阴阳师」才更加正确。

  黑晴明终究也是晴明。

  就是对知情的人而言,他们还是更愿意将晴明当作是真的。

  事实上,由于「阴阳分离之术」而从本体分离出来的两人实质上的性格都一样,就是在理念上不同,被分割了而已。

  分割,是高坂京介觉得最妥当的一个词。

  「以前不敢做的都直接做了……原本的晴明本来就可能是在纠结着,现在分为两个人就和分身一样各干各的,效率确实是有了,就是力量变弱了。」

  已经处在黑晴明居所、等待他到来的高坂京介心里头想着一些有的没的。

  实话实说,他对原本的晴明是挺好奇的。

  可惜,目前是只能够看到两位性格更加鲜明的半身晴明。

  一位是【善】,对于遇到困难的人和妖怪很难置之不理。

  一位是【恶】,可实则干的恶事还真没有多少,起码现在是这样,而且还更加照顾弱小的妖怪们,也就是对人类并不算友好。

  即便是这样,黑晴明倒也不会没有因由就伤害谁。

  称之为「一个妖怪阵营的好人」是比较合适的。

  “……你们怎么过来这里?”

  负责招待一行人的大天狗还是很有礼仪地让侍从端茶给大家喝,并且还配有点心。

  点心灰乎乎的,样子却小巧精致,摆盘也不算差。

  高坂京介嗅到那熟悉的清香,自是在第一时间就知道这是穇子粉制作的团子。

  穇子粉加入少量的糯米粉混合揉成团,味道几乎是没有,口感上是软软松松的,大约是糯米粉加得不够多,使得糯滑的口感是较少……

  准确点来描述,那就是刚吃起来像是在吃一般团子、实际刚一咬下的那一刻、那圆球团子就在咬力的作用下散开,沙啦啦地四处弥漫。

  这肯定不是用普通手段制作出来的吧?

  「吃起来给人一种“神奇”的感觉,怎么我觉得这就是想要省那一点糯米粉来着。」

  高坂京介在心里头吐槽。

  他是没想要挑刺,只是在敏锐地感知到团子里头还有一股风元素的味道,已是猜到了制作点心的人是谁。

  然后,就觉得违和感满满。

  脑海中已经是幻想出身上系着围裙的大天狗正一脸认真地制作团子,还精打细算的模样。

  不行,画面感越来越强烈……

  而在高坂京介想一些乱七八糟的事之时,场面已经变得焦灼。

  “源赖光,你是认为妖怪市坊这边已经是成为了威胁?”

  “这事实不言而喻,难道不是这样?”

  “我会随同黑晴明大人一同守护好这里,你不必多管闲事!”

  大天狗冷冷地对源赖光说。

  他就知道,这个对妖怪一直都不友善的鹰派阴阳师过来绝对不会有什么好事。

  现在是证明了这一点。

  “光靠你们几个保护着一群累赘?”源赖光又道,脸上已经是挂着玩味的笑容。

  大天狗闻言十分生气,不过还是将愤怒的情绪压了下来。

  “如果你只是为了过来这里说这种风凉话,那么就离开吧,这边不欢迎你!”

  稍稍回过神来的高坂京介默默吃瓜。

  「就单说源赖光一个人啊,我们这些同行的人大天狗并没有去说,看来是玩针对……也是啊,我们更像是过来当背景板的。」

  像一开始的时候,高坂京介就明白自己似乎没必要去说什么。

  因为源赖光过来怎么看都像是找茬。

  如今是证实了这一点,还要啥好说的?

  “大天狗,来者是客,虽然是恶客,但或许还是有必要让他将过来这边的事说完。”

  一道悠悠然的声音响起。

  不出意外,正是黑晴明这个妖怪市坊的首领,明面上的首领——自审判仪式后,高坂京介有听闻黑晴明身份由暗转明。

  大约是为了更加方便地行事吧?

  况且,一个个妖怪们都知道黑晴明的事迹了,隐瞒都没有什么效果。

  “恶客?”源赖光笑着看向过来的黑晴明,“如果我说我是,那么你们是准备动手了?”

  “源赖光!”

  自源赖光说话起,眉头一直都紧皱着的鬼切终于是开口了。

  源赖光呵呵笑出声:“我只不过是叙述事实,如今顺带过来打听一下妖怪市坊的情形罢了,你们可不要随便加喊打喊杀。”

  “若是如此,那么你大可放心了,我会守护好这里。”黑晴明摇着折扇,神情从容依旧。

  “守护?还真是熟悉的词眼。”

  “当今这世上,无论是你,还是一个个鬼王,不都是在如此行事?”

  “你说是就是吧,我只不过是为了履行自己的职责。”

  呃。

  高坂京介无言地看着源赖光和黑晴明的交流,忽然是感到两人的身份是不是互换了?

  怎么一个变得坦率?一个又变得不坦率了?

  还是说这是自己的错觉?

  “闲话到此为止!”坐到主位上的黑晴明平静地看着源赖光,“你此次过来的目的我已知晓——总而言之,我可以保证这边不会有意外发生。”

  他很清楚,为了守护京都的源赖光这次过来是为了什么?

  大约就是担心市坊这边的妖怪彻底暴动,最后成为了一股破坏京都的力量。

  这种担心并不是多余,黑晴明也理解,当然他也很不爽,但也仅仅是这样罢了,他还不至于为了这种不满的情绪而随便出手。

  “不仅如此……”

  “你什么意思?难道还要我表现出什么诚意?”

  黑晴明神情开始变得不善。

  大天狗亦是拿起了团扇,随时准备给源赖光来一下的架势。

  高坂京介见气氛变得紧张,也不做背景板了,不得不开口缓和气氛。

  “此行的目的是为了互利互助,这时候人类和妖怪纵是不和,但终究是站在同一战线上,最主要的敌人还是那些恶神。”

  黑晴明笑了:“是吗?我看不出来。”

  “至少你们向我求助的话,我必然是过来帮忙,前提是我有空,因为不久后我可能要去干其他对付恶神的事情,那时候就没空了。”

  高坂京介很直接地这么说道。

  他的人品还是杠杠的,尤其是在妖怪世界上!

  “我是说,从源赖光身上看不出来。”黑晴明缓缓地继续道。

  被提到的源赖光笑了笑:“我可是很有诚意的,这次我过来是邀请你们一同迁往京都。”

  “……你是让我放弃这里?”

  “这边本就不是什么适合防守的据点,所以这次我过来诚邀市坊里的所有妖怪前往京都,那边还是有一块地方足以让你们暂住。”

  “不必了!”

  黑晴明很强硬地便拒绝道。

  他仿佛是猜到了源赖光提出这个方案的缘故。

  其实,高坂京介也猜到了,神情逐渐变得古怪起来。

  「这特么该不会是想让这边的妖怪打头阵吧?这还真是将风险牢牢地把控在自己眼前啊!」

  什么风险?直接将风险消灭掉不就可以?

  假如源赖光的提议就是这个,那么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了。

  “何必拒绝得这么快?这边终究会消亡,唯有搬迁才是最好的主意。”

  “要是搬到京都里头我是一点都不介意。”

  黑晴明冷笑道。

  听到源赖光承认,他这时还真想和大天狗那样赶人离开。

  一个为了人类而活的鹰犬罢了。

  黑晴明与之没有什么好说的。

  “京介,你怎么看?”源赖光见黑晴明断然拒绝,询问的人变为了高坂京介。

  已经是想到自己会被架在火上烤的高坂京介佯装沉吟,好几秒后才开口。

  “要是你想让妖怪们上前线,那起码是得和那些妖怪说一说,这边的许多妖怪实力比普通人强不来多少,可一旦堕化后就不一定了。”

  所谓「黑化强十倍」,应该是可以指这时候的情形。

  在当前这个时间段,妖怪们碰到他们的创造者恶神所制造的产物——罪恶,那还真是火上浇油,除了理智以可怕的速度下跌外,实力可是哗啦哗啦地提升。

  “我并不认为你做好了这方面的打算。”黑晴明继高坂京介后又说了一句。

  潜意思是对源赖光说「你这分明是想让妖怪们去送死!」

  “是呢,赖光先生,妖怪们比人类更加容易受到侵蚀,到时的场面或许是很难维持下去。”

  八百比丘尼也中肯地评价了一句。

  简单来说,那就是她并不看好。

  “我和黑晴明大人都绝对不会让那些妖怪白白去送死的!”大天狗义愤填膺道。

  若不是觉得自己现在不适合动手,他已经是要用最强的羽刃风暴干掉源赖光了。

  自记事以来,他就自诩是正义的化身。

  他屠戮过无数恶鬼,保护过无数弱小的人类和妖怪,也试图想要给世界带去新的秩序。

  直到遇见黑晴明,他才明白自己更应该怎么做、如何做……

  现在的他活得是如此充实,可源赖光现在的所作所为却是想要破坏这一切,他想杀人!

  “不,我从来没有说过要让妖怪们白白去送死。”

  “……是有什么话没说完吗?不如赶紧说,这样一来,大家或许就不会误会了。”

  高坂京介无奈地看着源赖光。

  见这个鹰牌阴阳师似乎有着自己的信心,他是不知道这事究竟能不能成,只是很清楚源赖光这货太会卖关子了。

  就这么想将人给气到爆炸不成?

  源赖光这才将这次过来的目的说出:“我制作了以妖力为能源的鬼兵部,妖怪们只要负责提供力量的源头就足够,我会给予他们安全的环境和充足的食物。”

  “这该不会是以妖怪本身为力量的邪恶武器吧?”大天狗提出了质疑。

  神情惊讶、似乎才知道源赖光制作了这种武器的鬼切对大天狗说:“我平时都跟在源赖光身边,并没有看到他用妖怪做什么邪恶的实验。”

  “那就是一种更加适合以妖力来驱动的武器……”源赖光慢条斯理地解释了起来。

  “是吗?”黑晴明神情又有了变化,变得饶有兴致了起来,“不如将它拿出来给我瞧瞧,如果没问题,我答应也不是不乻行。”

  安全的环境,充足的食物。

  这是妖怪们难以拒绝的条件。

  黑晴明没有理由替他们拒绝,终究妖怪市坊这边的环境是越来越差,每日都会由一个个妖怪堕化,最终是被雪女用力量冰封了起来。

  黑晴明始终是不愿意放弃他们,任何一个愿意挣扎地求存下来的妖怪,黑晴明都不会去放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