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灵时代,十连保底 第502章

作者:苹果咖啡味

  一袭白衣映照在了众人的视线里。

  青年旁若无人的走进了会谈室内,手里提着一个大袋子,哼着格温の小曲,神色悠然而惬意。

  主持人正要开口呵斥:“你是……”

  ‘何人’还没来及说出口。

  青年抬起眼睛,环视横扫了周边一圈,于是再度变得静谧。

  每一个与之对视的人,都能感受到自己仿佛在直视着太阳,感觉双目一阵灼痛。

  “稍微处理一点杂物,来晚了一点。”

  白衣青年淡淡的开口,然后走到桌子边,拉开椅子后入座。

  他全身都散发着和瀛洲当地格格不入的气质,全身散发着非大国而养不出的天骄气魄,由内而外的一股矜贵和自信。

  薄井古三郎看着青年,心想果然正主还是出现了,竟是如此年轻。

  他最初还以为是什么老妖怪,现在陡然看到一个年轻人,反而更是心中不安了起来。

  他太年轻了,就能拥有那等实力,一出场就具备这样声势……大概率不是瀛洲人,而是大夏人!

  稻早会的三人对视一眼,交换眼神,如果是大夏人,那就只能交给幕府去应对了,他们可不敢招惹这条过海真龙。

  便是白峰奈绪美也没能认出来对方是谁,因为他看上去很年轻,气质也和先生截然不同,直至对方走到了自己身边坐下后,她才恍然的回过神,心想难道先生换了个身份?

  她没好问,也不敢问。

  白榆入座后,目光平淡扫视着周围,说道:“白峰组负责给我经营产业,这部分产业如今也被你们稻早会给打掉了,我可谓损失惨重,所以这会议我是有资格参加的。”

  “有什么问题么?”

  他等待着提问。

  可没人提问。

  在场的上方,一个是幕府,一个是稻早会的掌权者,都算是瀛洲当地的大人物了,绝大部分的人碰到他们,就如同躺在案板上的鱼生一样等待着被解剖。

  但他们遇到了白榆后,身份却发生了调转,那些身上的光环一下子散去后,自己变得和普通人无异,迎上了青年的眼神后,都开始了下意识的躲闪……因为感到了敬畏。

  真正的大人物不需要后方有谁摇旗呐喊鼓吹造势,仅仅是登场就该惊艳全场,在众人的视野中得到一个适合自己的高度,只有傻逼如都市龙王才会故意穿着一身地摊货跑去受人白眼的隐忍装逼。

  幕府的大人物藏在帘幕后,虽然也感到了压迫力,却要轻一些,更快的恢复了清醒,继而就是感到了一丝恼怒和不快,仿佛自己的尊严和威严被对方一个简单的眼神冒犯了,可他都没注意到自己下意识换了个坐姿,从放松的姿态变成了十指紧扣,像是在测试过程中绞尽脑汁的面试者。

  白榆见到无人提问,流露出一丝乏味的眼神。

  然后丢出手里的塑料袋,抛在了桌子上。

  “刚刚出门办了一件事,来迟了点,也带了一件礼物送给稻早会的各位。”

  塑料袋砸在桌子上,发出很瓷实的声音。

  好像是某个球形物体在里面滚动。

  白榆说:“请打开看看吧。”

  薄井古三郎盯着塑料袋,嗓音干涸的问:“这是什么。”

  白榆说:“一件小礼物。”

  薄井古三郎注意到对方眼神里的戏谑和嘲弄,顿时不快的扯开了袋子的封口:“我看你到底在搞什么花——呀!”

  最后一个字说了一半就变成了尖锐的上扬音调,像是被蝎子蛰了一下。

  薄井猛地松开手,塑料袋里的东西掉落在桌子上,一路咕噜咕噜的滚到了帘幕前方。

  幕府大人物隔着帘幕一看,立刻起身,椅子腿在木板上滑行发出吱吱的尖锐声音。

  那是一颗头颅。

  光滑的头顶,耳朵上拴着圆环,皮肤黝黑,双目圆瞪。

  天竺僧。

  薄井古三郎当然认得这个天竺僧,他昨日逃走后就消失不见了,一个招呼都没打算,似乎是打算连夜离开!

  但他居然死了!

  死了——!

  这可是第四境的婆罗门!

  “你居然杀人,你居然杀了他!”薄井古三郎怒声道:“你居然敢杀天竺的传教僧!你要大祸临头了!”

  愤怒里还带着几分欣喜。

  如果把天竺人也牵扯进来,反而是一件好事!

  帘幕后的幕府大人物也板着脸冷声道:“这件事的确需要彻查,你最好给我一个解释,大夏人,不然你要面临的就是永久的驱逐出境!”

  “别着急红温。”

  青年看着那颗头颅又滚了回来,用手指轻轻一弹,它顿时被烈火环绕,短短几秒内就烧成灰烬。

  “我是不是还没自我介绍。”

  他面朝着两者,嗓音淡然。

  接下来的每一句话,都如同重锤般击落在场所有人的心脏上,每一字都如同霹雳炸响、轰若雷鸣。

  “我的名字是白榆,字玉京。”

  “新任大夏骄阳,当今的神策府主。”

  “流离剑豪雨宫真昼是我的未婚妻,我此行特意为她而来。”

  他稍稍停顿后,还是加上了一句可有可无的补充。

  “对了……”

  “我的爷爷,叫做白破天。”

第583章 赔钱呐!

  瀛洲的消息,的确存在一定的滞后性。

  但再滞后的消息,经过一个多月的时间,也已经足够传开了。

  人是喜欢吃瓜和八卦的生物,但凡一件事能成为热点新闻,必然存在吸引眼球的点。

  白榆成为新任的第四位骄阳,拿下殿试三试魁首,踏着两位骄阳的肩膀上位。

  他的个人成就实在具有太多的不可复制的传奇性。

  甚至于不需要故意去表彰什么,只需要单纯说出自己的名号,就已经拥有了足够重的份量。

  白榆,白玉京。

  这个名字在大夏已经如雷贯耳,下一代的高中生,往后推一百年,他都会成为下一代青少年心目中永远绕不开的人。

  大夏新任骄阳,神策府主。

  这可不是一个称号这么简单。

  但凡骄阳、皓月,在大夏内都是具有实权的,更遑论白榆已经开府建牙,统领神策府,拥有对大夏十司中的数司履行监察之权,可以调动的资源是国家级别。

  论及地位,即便是帘幕后装模作样的这位幕府公卿也远远不够资格在他面前摆谱,而一群落魄武家组建起来的稻早会,更是不入流的民间武装组织,看似声势浩大,实则土鸡瓦狗。

  在大夏尚且如此,那么放在瀛洲又当如何?

  其实不需要有什么太多的证明。

  从眼前薄井古三郎收缩的瞳孔和他猛地攥紧的干枯手掌就能看得出,他此时的心情何止是日了狗,简直是被狗日了。

  几秒钟之前,他还色厉内荏胜券在握,或威逼利诱,或以势压人,或含沙射影,或大声斥责,把得势不饶人展现的淋漓尽致。

  即便看到了天竺僧人的脑袋,也不过短暂错愕后,便立刻调转枪头,痛斥胡乱杀了天竺来的国际友人的大夏暴徒,挥舞着手臂要将此等邪恶之徒驱逐出境。

  而现在,稻早会三人组望着一张桌子后的大夏新任骄阳、神策府主、十凶白破天亲孙儿的白榆,讷讷不语。

  表情先是瞠目结舌,然后错愕惊诧,最后茫然无措……看着还有点无辜和可怜。

  白榆没忍住笑出声:“说,继续说啊。”

  他淡淡道:“我只是做个自我介绍,你想说什么,大可以继续开口。”

  “我杀了天竺来的传教僧,你可以借此为理由将我驱逐出境;我还宰了你们稻早会的剑豪,伱也可以对我发难。”

  青年的笑容十分和煦,叫人如沐零下十度的春风。

  “趁着现在,还在谈判桌上,有什么赶紧提,千万不要不好意思。”

  “我可以对天道发誓,不论你说了什么冒犯的话,我至少保证你能完完本本的走出这栋楼。”

  稻早会的三人成了不会说话的鹌鹑。

  他们一方面不确认对方身份是真是假。

  只怕是真的。

  若是真的,对方必然是他们绝对得罪不起的对象。

  虽然这里是瀛洲,但那又怎么样呢?

  难道白榆自己没有独自一人横扫了稻早会的能耐?

  他若是真的打定主意要扫黑除恶,难道幕府就能拦得住吗?

  拦得住一次,拦得住两次吗?

  幕府敢对大夏骄阳下杀手么?

  最多惩罚就是找过去,客客气气的请吃饭喝茶,然后说‘您什么时候回家啊,家里人想您了啊,您赶紧回吧’。

  连强制驱逐出境都不敢,因为强制就意味着会发生冲突,这对于统治基础本就相对薄弱的幕府来说,是万万不可乱走的一步棋。

  历史上其实没少有大夏的天骄来瀛洲串门的,每次发生这种事后,幕府基本上都是充当一个扫地的角色,面对一般的天骄,抓到后就送回去;而面对皓月级别,就得客客气气的以宾客之礼待之,哪怕是不请自来;而骄阳……

  历代骄阳级天骄来到江户,京都、江户两方是抢着负责接待的。

  为了拉拢。

  骄阳级别的天骄,不出意外都会在三十年内封圣。

  哪怕只是保持一个良好的关系,都对瀛洲双方有着巨大的影响。

  天皇和幕府将军之间的权利争夺由来已久,其中存在一个比较尖锐的问题便是:到底外交看哪一方的?

  连瀛洲自己都捋不清,自然大夏和周边诸国也都捋不清,因此幕府和天皇的选择是各自交往各自的朋友。

  大夏的态度对幕府至关重要,这也是为什么瀛洲虽然消息滞后不够灵通,却仍然要对外收集情报的原因。

  可以说,当白榆把身份放在了台面上的时候……即便是那位幕府的大人物也已经汗流浃背了。

  他之前对白峰组的所作所为,已经是把白榆推向了对立面。

  倘若白榆只是大夏骄阳,幕府一方虽然会有些许压力,但仍然来得及缓和。

  未来的封圣,不是封圣。

  但问题在于……

  白榆不仅是骄阳,更是十凶的直系嫡亲,背后就站着一尊封圣!

  十凶白破天是正儿八经偶尔会从瀛洲‘路过’的封圣。

  他还不是大夏人!

  大夏的规则、国际的惯例,对十凶根本不存在任何的约束力!

  所以这种封圣最为恐怖,和金鹏、霸者一样,他们不承认社会地位相应的责任和义务,随心所欲的为所欲为,所以得到了‘十凶’的蔑称。

  哪怕大夏这种大国,为了除掉一个金鹏,前后耗费了多少人多少精力,最后是靠着偶然才灭了这位十凶第四。

  对瀛洲这种小国,被十凶惦记上,简直就是噩梦。

  一想到白破天,能不汗流浃背,能不头皮发麻,能不双股战战么?

  关东联合的品牌都是挂靠在白破天的名号下的!

  现在内斗就算了,居然还把矛头对准了白破天亲孙子的产业!

  若是让白破天知道了这个消息……

  薄井脸色已经不是白了,而是几乎毫无血色,虽然不过是一刹那,但他想到了很多很多,无一例外都指向了最为严重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