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恶意写书人
这种中层官员不敢在伟大神明面前张狂，却总喜欢在天使面前拿捏中层官员的谱。
天使们很不喜欢这些家伙，但却不敢忤逆。
看着这些天使唯唯诺诺的样子，巡游者十分满意，笑着问道：“你们前往众神欢愉之殿有什么重要事情吗？”
“这...”
略微有些犹豫，领头的天使咬牙说道：“有两名神使下落不明，疑似回归主的怀抱，必须立即向伟大的暗黑之主汇报。”
巡游者不解的问道：“失踪的神使地位很高吗？”
“倒也没有，只是六翼炽天使。”
“那他们去的地方很重要吗？”
“只是某个物质位面。”
巡游者勃然大怒，手中的火焰三叉戟用力砸在地上，激起阵阵炽热的火焰波纹。
“众神正在欢饮，除非有能让世界毁灭的大事，否则绝不允许打扰！”
“只不过是陨落两个炽天使，用这点小事惊扰诸位大人的兴头，我看你们是想回天使池了。”
巡游者的话都说到这份上，几名天使也不再坚持。
仔细想想，巡游者说的也没错，不就是两名神使失踪嘛。
登记下失踪人员信息，等暗黑之主回来再说。
几名天使对视一眼，都顺从了巡游者的建议，返回暗黑神殿。
巍峨的大殿内，圣歌阵阵，美酒填满池塘，美艳到极点的侍女穿梭其中捧来凡俗世界从未见过的奇珍异果，美味佳肴。
神明的纵情享乐才刚刚开始。
不嗨够一万年就匆匆结束，对得起死去一百亿年的佳酿之主吗？
......
圣域。
尽管尤金和萨迦为两位神使的陨落编造了非常合理的故事，但怀疑和不满的情绪还是在蔓延。
在各自神廷内部大佬的逼迫下，他们不得不放弃权力，将三眼冠和黄金权杖交出，准备由神廷的大主教们选出继任者。
菲琳是暗黑神廷呼声最高的继承人。
其她圣女、圣子虽然也很优秀，但和她取得的成就相比相形见绌。
长老团几乎没有什么分歧，全票通过，同意菲琳继任教皇。
暗黑神廷历史上出过许多女教皇，各级神职人员并不会因此排斥菲琳。
大主教们其实不见得每个人都喜欢菲琳，但他们知道大势不可挡，也乐得给菲琳个顺水人情。
与菲琳的全票当选不同，光明神廷内部出现了不小的争执。
雅妮丝功绩比菲琳更甚一筹，实力更是完全碾压同龄人，就连首席圣堂武士和牧首都不能稳赢她。
按照常理雅妮丝应该是新牧首的不二人选，但她面临两大质疑。
第一是她已经结婚，甚至还和罗兰有了孩子。
如果说这一条只是让大主教们多了几分对她的不信任，另一条质疑就是直接怀疑她的参选资格。
有人怀疑她已经堕落，甚至和深渊魔物有染。
还有人拿出世界树保卫战以及雅妮丝对战司书时的录像做佐证。
面对质疑，雅妮丝却始终没有回应。
她原本不打算争牧首。
毕竟她已经远离神廷中枢太久，而且无法回应质疑，强行争权反而容易出问题。
就在她准备宣布放弃时，脑海中忽然响起久违的声音。
“去女神像面前自证清白。”
雅妮丝微微一惊，这是和她签订契约的初代圣女艾尼希雅的声音。
不对，她现在不是初代圣女，而是深渊魔女。
来自深渊魔女的建议，能听吗？
雅妮丝有些犹豫。
艾尼希雅的声音再次响起。
“放心去吧，我肯定不会害你。”
她通过可靠渠道获知神域诸神正在进行百亿年一次的超级盛会，这种级别的超级大趴没有几千年根本不会结束。
现在别说是雅妮丝去自证清白没问题，就算她降临在圣光之下，都可以引起共鸣。
神明不在，她这个初代圣女可以轻松掌控一切。
虽然有些疑惑，但雅妮丝别无选择，只能相信。
有平等契约约束，她若是出事魔女也不好受，她们利益攸关，魔女不会胡来。
在魔女的建议下，雅妮丝大大方方走进长老团中间，朗声说道：
“我会在女神像前直面所有质疑！”
此言一出，长老们都懵了，就连尤金都忍不住用眼神暗示她别冲动。
渎神是重罪，但渎神行为的严重程度亦有差别。
被深渊之力侵蚀堕落的人居然敢在女神像前自证清白？
这简直是找死。
尤金张了张嘴，却被雅妮丝充满自信的目光阻止。
雅妮丝虽然凶名远扬，但极少做没把握的事。
虽然不明白她的底气是什么，但既然她敢尝试，那就由她去吧。
大主教们见雅妮丝态度如此坚决，便趁热打铁，让她抓紧时间。
不管是看好戏的，希望她死的还是忐忑不安的，都想尽快知道答案。
罗兰不太清楚雅妮丝的底牌，但他知道雅妮丝的自信不是装的，自然不会反对。
身为好几家女神表面信徒的多重信仰者，他没有发言权，只能观礼。
自证清白的仪式被安排在圣域入口最大的女神像前。
这座高近千米的超级女神像一体两面，分别代表着光明与暗黑，是两大神廷共同的圣象。
听说隔壁的圣女要自证清白，暗黑神廷刚刚当选的教皇菲琳第一时间赶到现场。
她咬着唇，神情焦虑，不断的看向雅妮丝，眼神中满是询问之意。
雅妮丝冲着她眨了眨眼，没有说话。
多年来的宿敌彼此十分了解，一个眼神就能读懂。
她有绝对把握。
雅妮丝当然有把握，她只是有些好奇，魔女小姐为何如此自信。
巍峨的女神像前，雅妮丝举起光明权杖，双手捧过头顶，颂歌响起。
她对女神的信仰早已荡然无存，这首颂歌虽然唱的婉转动听，但从艺术鉴赏角度来看可以打满分，但却不会有任何声音传到女神耳畔。
因为心不诚。
当然，此时女神正在屏蔽一切外界干扰的众神之殿享受美好时光，就算雅妮丝诚心诚意，她也听不到。
雅妮丝非常“虔诚”的按照程序完成颂歌，然后开始祈祷。
圣光笼罩了她的身体。
女神像亮起光芒，圣水从女神双手捧着的巨大宝瓶不断涌出，滴在雅妮丝身上。
这是最纯粹的圣水，对恶魔、深渊、不死、怨灵等负面生命可以造成超额纯粹伤害。
哪怕雅妮丝只有部分深渊化，也会在圣水浸润下无所遁形。
在众人注视中，雅妮丝张开双臂，拥抱圣水。
柔和的透明液体淋在头顶，久违的圣洁气息氤氲着，将她整个人包裹着朦朦胧胧，有些看不清楚。
阳光此时恰好从云朵中钻出，被圣水的水滴散射后形成了彩虹。
七彩光芒中央，张开双臂的雅妮丝圣洁不可凛，宛如天神。
不知是谁带头，祈祷、吟诵声不断响起。
虽然有些看不懂，但所有人都大为震撼。
很显然，圣水并不会对雅妮丝造成任何伤害，她甚至沐浴在圣水雾气中尽情吸收神圣能量。
如果她真的堕落，真的深渊化，早就被圣水净化了。
几名反对者脸色难看。
水晶球记载的视频无法作假，他们有充足的理由怀疑雅妮丝，甚至可以断定她已经堕落。
然而铁一样的事实却打了他们的脸。
难道雅妮丝真的没问题？
反对者们开始动摇。
除了最顽固的裁判长乌尔塔依然持怀疑态度，其他人都认可了雅妮丝。
乌尔塔虽然怀疑，但没有确凿证据也不敢胡说八道，只是淡淡的问道：
“雅妮丝，若是你接过黄金权杖，还会请神使降临吗？”
“当然！”
雅妮丝高昂着头颅，分毫不让的与乌尔塔对视着：“裁判长大人，湮灭之日将近，隐藏在提亚马特的黑暗势力会陆续登场，我们需要神使引导。”
“我会发动神廷的全部力量，竭尽全力寻找合适的载体。我还会请乌尔塔大人和诸位大主教共同监督，确保选出最合适的躯体。”
乌尔塔眯起双眼。
这是他好不容易酝酿出来的台词，结果却被雅妮丝抢走了。
没道理的。
雅妮丝肯定堕落了，他非常确信，只是没有铁证。
这个堕落的家伙居然敢在女神像前弄虚作假，欺骗女神，已经是非常严重的渎神行为，她居然敢和新神使见面？
雅妮丝的选择远远超出乌尔塔的理解范畴。
总之，一定有阴谋！
乌尔塔闷哼一声，不再说话。
身为裁判长的他，主要任务就是揪出神廷内部的害虫，对于如何推动神廷发展，如果扩展传教区，他从来不管。
他选择保留意见，但并不反对雅妮丝上位。
既然最后的反对者也放弃反对意见，雅妮丝也以高票通过，成为新任牧首的唯一候选人。
菲琳和雅妮丝这对争斗多年的宿敌在同一天上任。
她们的就职仪式都很简短。
没有冗长的流程，没有铺张的排场，有的只是简洁明了。
有人提议这样不行，太损害教宗/牧首的威严。
然而菲琳和雅妮丝给出近乎同样的回答。
“两名神使在物质位面陨落，这绝不是小事，而且对神廷造成了严重的声望损失。”
“在找出杀害神使的凶手前，我会暂时代理牧首/教宗职责，直到真相水落石出，有合适人选为止。”
这话说的冠冕堂皇，实际上却是饱含私心。
只要接受这种说法，想当新任话事人就必须揪出杀害神使的凶手并将凶手绳之以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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